第20頁 文 / 屏楓
無悠被盯得彤暈滿頰,不禁輕嗔:「你……」
他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吻住她的唇,輾轉吸吮,更試圖撬開她的貝齒長驅直人。
無悠手中的藥輕灑落地,「藥……」她才張唇,他的舌就強悍地進入她的領域,逗弄她的香舌,與她一起纏綿共舞。無悠被吻得醺醺欲醉,恍惚中被他誘哄上榻,他
的手立即在她身上遊走,引起她渾身酥麻和一陣冷一陣熱的感受。
「門……門還未鎖上。」她輕喘。
「不會有人膽敢進來的!」
他毫不停頓,全力而猛烈的進襲,已經令她喘不過氣來,身子輕微地扭動起來。
無悠捧起他汗濕卻仍英氣勃勃的臉仔細端詳,他低著頭,汗珠聚集在眉峰間,逐漸形成一個小水珠,將滴未滴。無悠突起衝動,挺身用香舌慢慢嘗起他的味道。
嗯!鹹鹹的,有他的感覺。
尋舟用一臂撐起身體,另一臂則因受傷暫時無法活動自如,他低低咒罵一聲,對她言道:「還是你來褪衣,我的手動不了。」
無悠頓時恢復神智,用手推拒他,急道:「不行!你才剛受傷,怎麼可以做……做這種事,說不定傷口會更加惡化的。」
尋舟將整個頭伏在她酥胸上,瘖啞地言道:「你要是再不動手,我就要忍不住了。」
他伸出舌在她的胸前輕舔,滿意地見到她的肌膚泛起誘人的桃紅色,不過因為衣物的遮掩,所以他視線可見的範圍不大,他不滿意的皺起眉,想看見更多的她。
「快點!」他不耐煩的催促道。
「但……」她仍然遲疑。
「或者你想讓我動手?」他威脅道,「這我倒不介意,只不過傷勢因此加重的話,我可管不了。」
「不……」她忙道,「還是我來吧!」說歸說,卻遲遲不肯動手。
單靠左臂實在無法支持太久,所以他抱著她轉個半圈,讓她趴伏在他胸膛,這才滿意的說:「這樣好多了。」
無悠顫抖著手指解開他的衣襟。他的胸膛堅實似鐵,熱呼呼、暖融融的,還罩上一層薄薄的汗,讓他的內衫都濕透了。
「你好熱!」她不禁說道。
「嗯!」他低低的應一聲,並不說話,只是用一雙氤氳著慾望的眼神,熱切地看著她,在他眼底,還隱藏了一些不欲人知的心思。
那眼神很複雜難懂,她想靠近看得更清楚些,但他的目光一閃,所有的情緒都化為濃濃的慾望。
他的大拇指輕輕撫上她的唇,緩緩的摩挲,所有的一切都因此而停頓下來,彷彿他所要的僅此而已。無悠疑惑的望著他,不明白他為何有這種轉變,正思忖間,只聽見他歎息一聲,放棄了掙扎。
「可以嗎?」他輕咬著她的耳垂問道。
無悠羞不可抑的點點頭。
雲雨過後。
他男性高大的身軀壓在身上是個沉重的負荷,但她不以為然,被他的身軀緊緊包圍著,還有那股親密過後特有的氣息環繞著,讓她油然升起幸福的感覺。
「我太重了嗎?」他問,翻身欲離開。
「不!不會,我喜歡你的重量。」
之後兩人都沒再說話,靜靜品味屬於他倆獨特的親密氣息。
過了良久,無悠才開口:「自你醒來後就有些不太對勁,是不是有心事?」
「我沒事。」
「你別否認,我看得出來。」她堅持而又溫柔的說,「我是你的妻子,有什麼不能說出來一塊分擔的?」
「沒什麼,只是對之前發生的事心有餘悸罷了,我怕你笑,所以沒說出口。」
「傻瓜,這是人之常情,我怎會笑你?」
李尋舟轉移話題,「對了!我記得在昏迷之前,看到殺手的刀離我不到幾寸,為何我還會沒事?」
「是關大哥救你的。」
「噢?」他挑眉不置可否,仍舊對那個人沒啥好感,就算救了他一命也是一樣。
無悠強調的說:「要不是他在千鈞一髮之際,攔下你眼前的刀,恐怕你現在早已成了屍體,再也不會呼吸、說話了。」
「那又如何?」
「你起碼該感激人家救你一命。」她嗔道。
李尋舟悶哼一聲,「你幹嘛那麼在乎這件事?你明知道我對他沒有好感。」
「就是因為這樣,我才希望你們兩個能和好。你是我的丈夫,而他是最疼我的關大哥,都是我最關心的人,我不希望因為一場誤會而使你們不和,我盼望你們能夠和和氣氣的握手言歡,要是能在別的情況下認識,你們一定能成為好朋友的。」
李尋舟不情不願地說:「好,我答應對他的臉色好一點就是。」
她的笑意正要漾起,「不過我可不保證什麼。」他補充道。
「沒關係!只要你肯試,就算跨出第一步了。」
「對了!」他想到一件事情,「他是武林中人嗎?我瞧他的身手還不錯!」他還是不肯說好話。
「應該算是吧!他和我哥哥不打不相識,算是打出來的交情。不過哥哥說他做人還可以,就是個性頑劣,經常是狗嘴裡吐不出象牙。」她語帶保留,當初他們的評語可比她現在說的,還要惡毒十倍,但關山月也不差就是。
她常常想,要是武林間以說話惡毒來排名的話,他們三個絕排不到三名以外去,但這些可只能用想的。
「這麼說……令兄也會武功?」
她含含糊糊的應了一聲,不知該怎麼回答。
「你怎麼不會?」
見他沒有再繼續追問下去,無悠暗地裡鬆了口氣。
「我自小體弱,不適合練武,所以爹爹才不許我練。」
「說的也是!」他自嘲道:「要是你會武功,我這個做丈夫的要是稍微有對你不起的地方,那豈不是任你宰割?」
無悠嬌嗔道:「討厭!人家哪會這麼不講道理?」
李尋舟最後還是翻過身,把她擁在懷裡,再下去只怕壓壞了她。男女間膚體與膚體最親密的接觸,應當是兩心最如一的時刻,不是嗎?
「我有件事一直想問你,只是老說不出口……」他頓一頓,「你能不能老實的回答我?」
「嗯!我一定老實回答。」
「我……現在和以前,你喜歡哪個?」他躊躇的問。
啊!他怎會問這種問題?
無悠愣住了,臉頰像發燒一樣,訥不成言。
「你怎麼會這麼問?」
「沒什麼!只是想知道。」他催促道:「你答應我會老實說的,仔細想想再告訴我,我想聽的是你心底的聲音。」
「嗯……」她咬著手指瞪向天花板思考,好半晌沒有回應。
「其實說實話,你還是你,不管變成怎麼樣,你的本質並沒有改變,只是……」
李尋舟心頭一跳,「只是什麼?」
她老實回道:「只是以前的你身上有太多防備,令我不敢接近。而你現在,就平易近人多了。你沒注意到嗎?尋唔近來和你說話時心平氣和的,與以前大不相同,簡直是變了一個人,而這全是因為你的改變。」
「是嗎?所以你們——包括你在內,比較喜歡現在的我?」
「嗯!」
「知道了,睡吧!」他隨即閉上眼睛不再說話,無悠對他怪異的舉動百思不解,只得放棄不再想它。轉頭望向窗外,今夜月光皎潔,夜色出奇的明亮,今晚……大概是十二三吧!快要十五月圓了,難怪月亮看起來圓圓滿滿的,只缺那麼一小角。
她閉上眼,對月夜默禱——
我明白這樣要求很不應該、很自私,但……就算我自私也好、無理也罷,如果可以的話……能不能讓尋舟永遠別再恢復記憶?做我的好夫君、尋唔、尋海的好大哥?我只想保持現在這個樣子,不想再改變,因為我覺得現在的我……好幸福、好幸福。
第十章
「什麼?你去見過郭德寶他們了?」無悠大為訝然。
李家三兄弟全都在場,均對關山月貿然的行動投以不贊同的眼光,就算明知主使者是他們,也不能在證據未確鑿之前陷入於罪。國有國法,就算有罪也應由官府來定,怎可動用私刑?
關山月冷哼,「都已經欺侮到你們頭上了,還跟他們客氣?要不是顧慮到你們是規規矩矩的生意人,犯不著惹這些是是非非,我早就提這三個雜碎的頭來見了。」
「你對他們……做了什麼?」無悠膽顫心驚的問,只希望他有手下留情,江湖上那些以眼還眼、以牙還牙的方式,並不適合在乎凡的生活中出現。
他泛起冷酷的笑容,森白的牙像噬血的狼,淡淡的道:「也沒怎樣,只是撕掉每人一隻耳朵,算是很寬容了,平時我可不是這麼容易心軟的。」
「你憑什麼這麼做?」李尋唔岔忿不平的質問,「就算他們犯丁罪,也該由國法來制裁。如果每個人都像你這樣,只要高興就可以任隨己意,殺人放火也不在乎,那麼這世上公平何在?正義何在?」
「公平?正義?」關山月在他的質問下,首次真動了怒。
「你知道什麼代表公平、正義?何者又是真正的公平、正義?國法就真正不偏不倚?它難道就不會有錯?執法者也是人哪!同樣也有七情六慾、愛恨嗔癡,更有人性一切的弱點。你有沒有想過,萬一今天他們的奸謀得逞,行兇者逃得無影無蹤,又或者事後被滅了口,所有線索一概不留,你們有何憑據為你大哥報仇?是正義還是天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