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桑曖
不過,若不是她快落人山窮水盡的悲慘境地,她也不會厚著臉皮來到這兒,跟他預借點錢度日。
在來之前,她想起他說過,她這個月是不發薪的,一度讓她猶豫不決,但她知道,如果她再遲疑,就要餓得前胸貼後背了。
「有事嗎?」盛俊銨簡單的詢問著。
幾日不見,她臉上的表情仍然豐富,一會兒驚訝,一會兒懊惱,讓他完全不知道她葫蘆裡賣的是什麼藥。
見到她後,他體內的作怪因子又被撩起,但想到每次捉弄她之後,最可憐的莫過於自己,因為肯定有悲慘的報應,於足便強忍著收起整人的衝動。
「我想跟你預借一點薪水。」彭思凝道出來意。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你這個月是不支薪的。」
「我知道,但如果你不先惜點錢給我,我就得餓肚子過日了。」彭思凝換上一臉可憐的神情,希望博取他的同情。
「你窮到沒有半點存款嗎?」盛俊銨訝異的瞅著她。
「那有什麼辦法,我又不像你是咬著金湯匙出生的,我得靠自己過活。」
彭思凝絲毫不隱瞞自己的貧窮。
「要借多少?」盛俊銨的眸中不帶一絲鄙夷,直接開口問。
嗯,敢如此大聲的承認自己的身份,不認為是可恥的事,他還滿佩服她的勇氣。
想不到她除了少根筋令他吐血外,還有一項優點讓他欣賞。
「一萬。」
「夠嗎?」盛俊銨對她說出的金額難以置信。
「勉強能夠撐過兩個月。」彭思凝點點頭。
她向來省吃儉用,能顧好自己的肚皮就夠了。
盛俊銨聽了,眼中掠過一抹訝異,但隨即被他掩去。
他很快的開了張支票給她。「這是兩萬塊的支票。」
「不用這麼多啦。」彭思凝拒絕他的好意。
「我支票都開了,要不要隨便你。」盛俊銨實在難忍戲弄她的衝動,決定不要再折磨自己,放肆的讓心中使壞的因子傾洩而出。
「你……想幹嘛?」她不經意地瞧見他眸底有一絲古怪的笑意,於是質問道。
「沒有啊,你想到哪兒去了。」他為她難得一見的伶俐笑出聲。
「真的?」她依然不信。
「那……隨你羅,支票我是開了,接不接受就看你自己,反正你不要,我也沒有損失。」盛俊銨臉上帶著淺笑,要她考慮清楚。
「誰說不要了。」彭思凝連忙接口,並伸出手來。
當她接過支票時,他的手突然毫無預警的一扯,將她拉近他的胸膛。
「啊……」她低呼,驚慌的推抱著他。
但當她的眸子對上他的胸口時,她的腦海裡閃過幾天前他那赤裸結實胸肌,讓她的粉頰禁不住地湧上羞怯的潮紅。
「你真的以為我願意平白無故借錢給你?」盛俊銨鉸垂首在她耳際呼氣。
「你……什麼意思?」
她從沒跟男人如此貼近過,他身上散發的獨特氣味擾得她的芳心怦怦亂跳,而他曖昧的言語讓她的臉更加羞紅,但她的小腦袋並沒被述得失去意識,知道該趕緊離開他的胸膛,奈何她被鎖在他的雙臂中,寸步難行。
「沒什麼意思,不過要點回饋。」盛俊銨將她的反應盡收人眼底。
她還真是純情,光看她的赧顏,就知道她必定從未和男人近身接觸過,這讓他的心頭霎時揚起喜悅,為什麼會如此,他不想探人探究。
他懷中的女孩,個頭雖然不高,但他能隱約感覺到她「麻雀雖小,五臟俱全」的姣好身段,讓他的手忍不住地想在她曼妙的嬌軀上游移。
「那我寧可不要兩萬元,也不要出賣我自己。」彭思凝倔強的道。
「但你都收下了不是嗎?你的意思是要反悔羅?」盛俊銨戲謔的盯著她堅定的眸子。
好一個不願為了錢而失了原則的女人!
向來他只要一開口,就有一堆女人蜂擁而來,任他挑選,他從沒見過如此迷糊卻有個性的女人,讓他不由得想欺負起她來。
嘿,他還真是惡劣啊!盛俊銨在心裡笑道。
「不行嗎?誰曉得你竟會用這種手段逼女人就範。」彭思凝的話裡帶著濃濃的不屑與譏嘲。
「還好啦,誰教女人是這麼的香,讓我愛不釋手。」盛俊銨無所謂的聳肩,舌尖掠過她小巧飽滿的耳垂。
「下流!放開我啦!」彭思凝扭動著想掙脫他的鉗制。
「你不知道,愈掙扎,愈是挑起男人的慾望嗎?」盛俊銨的指尖緩緩的滑過她暈紅的臉頰,挑眉提醒她。
她一聽,扭動的身軀霎時變得僵硬。「你到底想怎麼樣?」
「看你想怎麼感謝我不計前嫌地借錢給你羅。」他不放過任何捉弄她的機會,刻意說著曖昧的話。
「不借就不惜,我又不是非要跟你借不可。」彭思凝睨著他,悶聲道。
惡劣!她現在終於體會到,大家口中流傳的他果真是個風流的男人,喔,不,根本是下流。
「真的嗎?」盛俊銨眉開眼笑地望著她。
「對啦!可以放開我了嗎?」
「我不想放耶,唾手可得的女人我怎麼捨得放手。」他故意挑逗道。
「沒想到堂堂『盛晏』的總經理,竟喜好玩這種遊戲!」接著彭思凝開始批評自己,但話意中隱含著對他的譏諷。「如果你真想玩的話,我建議你去找別的女人,像是上次你帶到別墅來的那個嬌艷的美女啊,千萬不要找我這個說胸部沒胸部,說長相沒長相,有時還會被認為是小女孩的人。難不成你的眼光那麼差,連挑選一個對象都不會?」
「這樣啊……」盛俊銨假裝認真的思量著。
她還真是將自己批評得一文不值,好像她長得有多差、多醜一樣。
「不要想啦,放開我就對了!」彭思凝忽然放聲一吼,用力掙脫了他。
為了盡快遠離他的黨掌,她踉踉蹌蹌地趕緊往後退。
彭思凝退得極快,沒留意背後的情況,忽然碰上牆壁,一驚之下,她的手慌亂的四處摸索著,一個不留神,指尖碰到旁邊矮櫃上頭的花瓶。
「小心……」盛俊銨警告的話還未出口,慘事已經發生,他只得無奈的撇開頭,不想瞧見從法國空運來台的昂貴花瓶毀在她手中。
鏘啷一聲伴隨著彭思凝的驚呼,花瓶掉落地上,宣告壽終正寢。
總經理辦公室裡傳出的聲音讓外頭的伊芷薇嚇了一跳,她急忙前去瞧個究意,映人她眼簾的是一幕她不知該如何解讀的畫面。
盛俊銨的指尖不斷搓揉著的太陽穴,臉上滿是痛恨的神情,彭思凝則蹲跪在地上撿拾著花瓶的殘骸,嘴上連連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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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新聘的管家非常了得?」鄭清泉的手肘搭上盛俊銨的肩頭,挑眉問道。
他是從生激的口中聽到這耐人尋味的消息。想不到意氣風發,在女人堆中如魚得水的俊銨按,竟會栽在一個女人手中,2至被她惹得滿肚子氣無處發,哀怨不已。
俊銨鉸。龍藏和他大學時代是同窗好友,他們畢業後便被俊銨鉸延攬進「盛晏」一展長才。
就他所知從沒有人能夠令俊銨被頻頻大歎傷腦筋,一副灰頭上臉的模樣。
這女人還真厲害,讓他忍不住想見識見識,瞧瞧讓俊銨錠的臉上滿是陰霆的女人究竟是何方神聖。
「別提了,根本是禍害一個。」一提起彭思凝,盛俊銨按又覺得頭痛,伸手揉著發脹的腦袋。
經過上次在辦公室裡發生的事,他就算再不信邪,也不禁懷疑他跟彭思凝是不是真的八字不合,不然怎麼每次一見到她,他就損失慘重。
而他又不能怪罪她,因為都是他先種下的囚,才會造成悲慘的果,若非他刻意戲弄她,也不會立即遭到現世報,靈驗得讓他不得不舉雙手投降。
有了這個體認,他知道要跟她打交道時,最好保持適當距離以策安全,要不然再繼續下去,他還不知道有多少東西能讓她損壞。
「是嗎?我倒想認識她。」鄭清泉的好奇心被挑起。
「不怕惹來一身腥就自便吧。」盛俊銨鎖好心的給他忠告。
「沒關係,我不過是想瞧清楚,那個讓你進之唯恐不及的女人長得什麼模樣。」鄭清泉椰榆著道。
「你不要以為我不知道你是打著什麼如意算盤。」盛俊銨斜睨著他。
「我哪有,只是純粹想跟她認識罷了。」鄭清泉回以一笑。
「你當我那麼好騙!」盛俊銨堵了回去。
清泉的用意還不是為了取笑他!難得被抓到把柄,就好像犯了不可饒恕的錯一樣,誰教他一向呼風喚雨,這次竟遇到比他更高桿的女人。
不能說是高桿,該說她神經太大條,才會讓他無力也無法招架,只能折服於她那令人望塵莫及的粗線條功力。
「我可不敢看輕你。什麼時候把她介紹給我認識?」鄭清泉無論怎樣就是想認識彭思凝。
「要去你自己去,我可不想再招惹麻煩。」盛俊銨不敢恭維的揮著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