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頁 文 / 香彌
「禎。」他不得不稍稍分開兩人。
「唔。」盯著他的唇,她意猶未盡。
「我們到那邊坐一下。」她的表現超乎他的期待,但,他很滿意。
他握著她的手走過去,林蔭的盡頭有一條清澈的淙淙小溪,小溪旁擺置了一組石桌石椅,兩人各據一張椅子坐下。
激情稍退,閻羅禎的臉紅透了,對自己適才失控的熱情感到羞恥。
「禎。」
「不要再這樣叫我!」她不滿的抗議,對,一定是因為他這麼古怪的叫她,所以才會導致她剛才失去理智的激情吻他。
「我覺得這麼叫很好呀,妳如果覺得吃虧,也可以叫我鈺。」
「誰要叫你鈺,懶得理你!」嬌嗔的說著,她別過頭,佯裝睇看小溪裡是否有魚。討厭,臉上仍覺得火辣,她的臉一定還很紅。
而且她心頭的那隻小鹿撞得厲害,怦咚怦咚的,她簡直就像情竇初開的少女一樣,羞澀無措。
辛可鈺伸手輕撩著她肩上的髮絲。「妳這模樣好可愛。」
「你不要跟我說話。」她任性的睨他一記。
他微笑著,笑容裡有著寵溺的包容。
「我高三那年,可雲才國一,那時我父母忙於國外的事業,無暇照顧我們兄妹,把我們托給了叔父照顧,缺乏父母關愛的可雲當時正值叛逆期,誤交了壞朋友。」他雲淡風輕的訴說起往事。
她沒作聲的靜靜傾聽著。
「知道我們的家境還算富裕,那些人竟綁架了她,向我的父母要求一大筆的贖款,我爸媽擔心可雲會受到傷害,於是依照他們的要求交付贖金,但他們卻沒放人,反而獅子大開口的要我父母再拿出一筆驚人的贖金。」
原本打算默不吭聲的閻羅禎,忍不住好奇的開口問:「後來呢,你妹妹是怎麼救回來的?」
「我和叔父循線找到了妹妹的下落,那幾人見暴露了行蹤,打算將我們滅口,所幸叔父早就聯絡了警方,他們適時趕過來。」
「你的腳就是在那時受的傷?」
「嗯,那時綁匪為了拒捕,拿著槍胡亂掃射,可雲全身被綁住動彈不得,為了怕她被流彈波及,我用自己的身體護住了她。」
光是想像那時凶險的畫面,她就忍不住為之心疼了起來。
「你真是一個好哥哥,怪不得可雲要這麼保護你了。」此刻她才恍然大悟可雲的敵意所為何來,她不是有戀兄情結,而是懷著感恩與歉疚的心在保護她大哥。
「我昏迷不醒的期間,最痛苦的人莫過於可雲,她自責得幾次想自殺,所幸我最後清醒了過來,從那時候開始,她就無微不至的照顧我。」
他眼底浮起溫暖的笑意,長指撫平閻羅禎輕擰的秀眉。
驚覺到自己顯露出了心疼的表情,她忙不迭的聲明,「這是人之常情,任何人聽到這種事,自然都會動惻隱之心,你不要誤會以為我對你有什麼噢。」
「我誤會了什麼嗎?」辛可鈺笑得愉快的反問。
瞥見他俊秀娃娃臉上那種近乎狡獪的笑容,像見鬼般的,她陡然跳了起來。
「辛可鈺,你腳受傷的事是你大嘴巴自己要說的,我可一點都沒有興趣想聽哦。」她記起了他曾經說過,等她愛上他時,會告訴她他的腳是如何受傷的事。
這個傢伙該不會自作多情的以為她愛上了他吧,別異想天開、癡人說夢了。
對他,同情是有,愛情,絕無。
「妳剛才聽得很專心。」他悠哉的指出實情。
「那是禮貌,我的好修養讓我無法在別人說話的時候置之不理,你不要會錯意了,我、絕、沒、有、愛、上、你,OK?」她鄭重的聲明。
「妳剛才吻得很投入。」他再指出一件事實。
「關於這點,我得承認你的吻技不錯,擁有足以將烈女變浪女的本事,再說我並非是什麼貞節烈女,會一時失去理智那是可以理解的。」她再辯駁。
「謝謝妳的稱讚,如果妳不明白自己的心意,我們不妨再吻一次,讓妳驗證自己的真心,如何?」他俯身逼近她。
她嚇得跳開,「不要!辛可鈺,你別得寸進尺了,給我站住,不准再靠過來,我叫你站住,你聽到沒有!」
見他非但沒停,還一步步進逼,她只得連連後退。
「禎,別再動了。」辛可鈺開口。
「我又不是笨蛋,呆呆站住讓你……啊--」撲通,冷下防踩入溪裡的她一個站不穩,跌了個四腳朝天。
淺淺的溪水淹不死她,卻也讓她夠狼狽的了,身上的衣服全都濕透了,最糗的是還在他面前跌得那麼難看,丟死人了。
「我就叫妳別再動了,妳偏不聽。」他無奈一笑,伸出援手。
她忿忿質疑,「你是存心的對不對?你應該警告我,再往後一步就會踩進溪裡,而不是叫我別動。」
說著,她不懷好意的拉住他的手,意圖將他扯入水中,既然她全身都濕了,自然不能讓他全身而退。
不過辛可鈺沒中計,堅定的手穩穩的拉起她。
詭計落空,她索性掬起溪水潑向他,他又俐落的閃開。
「你給我站住,別想逃。」她追著他一潑再潑。
「我又不是呆子,傻傻的站住讓妳弄濕衣服。」見她潑不到自己氣嘟嘟的模樣,他只好讓她潑上一回,好叫她消消氣。
潑濕了他,她大小姐這才滿意的上岸來。
衣服都濕透了,雖有陽光,閻羅禎仍忍不住打了個寒顫,身上淺粉色的春衫及白色的七分褲濕貼的露出她姣好的身體曲線,裡面的貼身衣物也清楚的浮現。
辛可鈺毫不遮掩的欣賞著她窈窕的身段。
他的視線直勾勾的盯住她,她忍不住臉上火辣辣。
「不准看,別過頭去。」她凶巴巴的嬌斥,想掩飾尷尬和難堪。
「走吧,我們先回去,跟世耀他們借一套乾淨的衣服讓妳換上。」他輕笑著,如她所願的別過頭去。
趟世耀是這座休閒農場的主人,也是辛可鈺的好友。
並肩走在小徑上,兩人的手不小心的輕觸到彼此,他很自然的握住她的。
閻羅禎垂眸,沒有掙開的任他握著。他的手很溫暖,被他的手握住,讓她有一種莫名的安全感。
有什麼東西激盪在心裡,她感受得到,卻不願意去深究。
一路上兩人只是靜靜的走著,誰都沒有開口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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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可鈺向好友借來一間房間和一套乾淨的衣物,讓閻羅禎沭浴更衣。
他也換下了被她潑濕的衣物。
聽著浴室裡的水聲嘩啦啦的流著,他俊秀的娃娃臉變得諱莫如深,意識到胯間的亢奮,苦笑著搖了搖頭。
浴室的門打了開來,閻羅禎換上一套農場灰藍色的工作服走出來,洗過的濕漉漉長髮以毛巾包裹起來盤在頭頂。「欸,浴室裡沒有吹風機耶,你可不可以去幫我借一把過來,我想吹乾頭髮。」
「我借來了,在這。」他拿起擱在一旁的吹風機,「過來,我幫妳吹。」
「不要,我自己來就可以了。」
不理會她的拒絕,他逕自拉過她,讓她坐在梳妝台前,為她吹整一頭秀髮。
「你這個人很鴨霸耶,我又沒答應要讓你幫我吹。」但除了嘴巴說說之外,她並沒有實際的反抗行為,任由他吹乾自己的髮絲。
他的手穿梭在她的發問,輕撩撥弄。
隨著他的手在她發上遊走,她的知覺彷彿也被撩撥了,一種酥酥癢癢的感覺在心底爬呀爬的。從鏡中看到他駐足在她身後,俊秀的娃娃臉上有著一抹專注和柔情,她飲起眼覷住他,久久無法移開視線。
「妳的髮質很好。」他徐徐出聲。
「當然,因為我都有定時做護髮。」她強迫自己拉回心神,注意到以此時吹風機的風量要吹乾她的頭髮,恐怕有得吹了,「風量太小了,切到最強的。」
「開太大會傷了妳的髮質。」他望向鏡中的她笑道。
她輕抿著唇,天哪,這是怎麼回事,她竟然覺得他剛才那一笑帥斃了,心臟不小心的卜通卜通狂跳起來。
「才這麼一次不會弄傷髮質,這種風吹到晚上也吹不幹,換到高段,頂多回去再好好保養就是了。」
「難得妳把頭髮保養得這麼好,我捨不得弄傷它,我們又不趕時間,慢慢來吧。」辛可鈺撩起她的長髮,一邊吹著,手指一邊為她的頭皮按摩。
「嗯。」她舒服的吐出輕吟,脫口後才猛地察覺那樣的低吟帶了一抹曖昧,趕緊閉緊櫻唇,不敢再出一個聲。
可他的手指太厲害了,讓她忍不住再低吟出聲。
「禎。」
「……嗯。」她舒服的闔著眼,享受著他體貼的服務。「別那樣叫我。」
「妳也可以叫我鈺。」他在她耳旁呢喃,氣息輕拂進她敏感的耳裡,讓她輕輕一顫。
不知不覺的她竟順著他的話喚道:「鈺,」驚覺自己說了什麼,她趕緊搖頭,「我才不要這樣叫你……」驀地,她的唇被他的覆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