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閻羅面具

第15頁 文 / 香彌

    對她不友善的神態,閻羅禎一笑置之,不以為意。

    「妳若不信,可以回去問妳大哥,是我死纏著他,還是他要脅我的。」

    「好,既然我的勸告妳聽下進去,那就算了,」拉開椅子,辛可雲站了起來,「以後妳可不要後悔,我可以保證妳什麼都得不到的。」冷然的撂完話,她旋身離開。

    這時,侍者將她點的伯爵奶茶送了過來。

    「咦?」見點了奶茶的客人居然離開了,他一時不知該把飲料留下,還是收回吧檯。

    「放下吧,我喝。」真是奇怪的女孩,她到底以為她想得到什麼呀?而且,她也未免太看輕她大哥了,辛可鈺是那種可以讓人欺騙玩弄的男人嗎?

    看來她壓根不瞭解自己大哥的真正個性吧。

    閻羅禎好笑的為自己倒了一杯伯爵奶茶喝,發覺口味竟比她眼前這杯味道不太好的桔茶好些。

    她索性放棄桔茶,喝起伯爵奶茶。

    輕啜著香醇的奶茶,憶起了這段日子與辛可鈺在一起的點點滴滴,胸口無端的漾起了一抹騷動。

    不是不明白那意味著什麼,但她選擇忽略它,不去深究其中的意涵。

    眼神沒有定焦的隨意瀏覽起這家茶坊,再瞟向外頭。

    留意到一輛車裡下來了四個男人,那些人一看就知不是什麼善類,而跟在那些人後面再下來了一個人,五人一道走進對面一家電玩店。

    「咦?」閻羅禎的美眸訝然睜大,在那幾個人裡,她瞥見了一個眼熟的身影。

    第七章

    「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參加什麼不良幫派?」

    白了大姊一眼,閻羅祥當她說了什麼蠢話。

    「拜託,我以後還打算要去當警察耶,我怎麼可能跑去混幫派。」

    「好,那你告訴我,你的機車和手機究竟是怎麼來的?」還狡辯。

    「到底要我說幾遍呀,是我辛苦打工賺來的。」他不耐煩的往後一倒,躺到床上。

    放柔語氣,閻羅禎坐到床邊。「羅祥,姊弟沒有隔夜仇,我是真的在關心你,我不希望你誤入歧途,走上不歸路。」

    「哇,我很清楚我自己在幹什麼,我沒有做任何壞事,再說我們家壞事做最多的,恐怕就是妳吧,大姊,我不相信那個面具不是妳拿走的。」提到那莫名其妙被冤枉的事,他火氣就上來。

    她不想跟他吵面具的事。

    「你如果是正正當當在打工,為什麼不敢說自己在哪工作,工作的內容又是什麼?昨天下午,我看到你和一群混混在一塊,你怎麼解釋?」

    「妳看到了?」他翻身坐起。

    「我在等你的解釋,那就是你所謂的打工嗎?」她咄咄問著。

    「我沒必要跟妳解釋什麼,總之我知道自己在幹麼,這件事妳不要多嘴的告訴爸媽哦。」

    「要我不告訴爸媽可以,你老實說你到底在幹麼。」她雙手橫胸,拿出大姊的威嚴。

    「這件事是秘密,現在還不能說,我向妳保證,我絕沒有做任何犯法的事就是了。」閻羅祥一臉正色,抵死不說。

    「好,我再問你一句,你以後真的想當警察嗎?」她慎重的審視弟弟。她很清楚依小弟的心性,是不太可能去為非作歹,她擔心的是重義氣的他,因誤信朋友而遭人設計。

    「對啦。」

    「那你知不知道想當警察是不能有任何不良的紀錄?」

    看出她的憂慮,他捺著性子道:「我知道,我能分辨什麼是對、什麼是錯的事,妳用不著瞎操心啦。等我做完這件事,我會告訴你們我在做什麼,妳不要再煩我了好不好,我好累,想睡覺了。」他站了起來硬是把她給推出門外,死鎖房門不再讓她進來。

    真是囉唆,知不知道他現在正幹一件轟轟烈烈的大事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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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鈺。」

    抬頭看向走進來的人,辛可鈺笑了笑。「看來似乎很有收穫的樣子。」

    「沒錯。」將手上的卷宗拿到他面前,張若麟笑得自信,「喏,這些證據足夠再羈押他兩個月了。」

    「你還要再羈押他?」詫異的看向好友,他無奈的搖了搖頭,「他的身份敏感,上面有人很關切這個案子,如果你沒有確切的證據,我恐怕沒辦法再裁准你的聲請了。」

    張若麟拉來一張椅子坐到他桌前。「我知道,我不會讓你為難,最慢再兩個月,我一定搜集齊證據起訴那人渣。你先看看那份資料,保證讓你有足夠的理由裁准我的聲請,沒人敢有異議的啦。」

    詳看完資料,他慎重的開口,「若麟,如果不能掌握到關鍵的證據,即使第一審判他有罪,上訴第二審,還是有可能翻案。」

    張若麟摸著下巴,「我明白,只是這傢伙比我想像的狡猾,他那個民代老頭還運用了某些特權想阻礙我們的偵辦,不過你放心啦,真的只要再給我兩個月,我就可以正式起訴這傢伙了,而且還要讓他不管上訴到第幾審,都無法翻案。」他語氣堅決,眼神堅定。

    辛可鈺在一份文件上簽了名,遞給他。「這是最後一次了,如果兩個月後你還是查不到重要證據,只能釋放他了。」

    接過文件,張若麟一臉大義凜然。「天網恢恢,我保證這次那個人渣絕對逃不了的,你的仇很快就可以得報了。」

    「若麟,我在乎的並不是我腳上的傷,我只是不希望再有人遭受同樣的遭遇。」

    憶起當年受傷的事,他俊秀的臉上沒有一絲的恨。

    當時射傷他的人是一位民代的兒子,為了替兒子脫罪,民代找來了醫生,證明犯案時兒子是處於精神耗弱的狀態,因此他只被輕判幾年沒多久便假釋出獄了。

    只是出獄後的他,並沒有因此而悔過,反而變本加厲組織了一個專幹擄人勒贖的犯罪集團,犯案纍纍,卻總是因罪證不足,加上礙於他老爸民代的身份,警方始終無法順利將他繩之以法。

    張若麟調侃的笑道:「是,我瞭解,辛法官是位大公無私的人,不會以自己的私怨來妨害司法的公正與公平。等我的好消息吧,這次若不能定他的罪,我的名字就倒過來寫。」

    說完,想起一件事他問:「ㄟ,你上次說要追的那個女人,進行得如何了?」

    「還算順利吧。」

    他忍下住好奇,「改天帶給我看看,究竟是什麼樣的女人竟然能讓你動了凡心。」連汪麗心那種美女都打動不了他,到底是何方神聖居然可以讓可鈺傾心。

    「好,等我把身上這條墜煉戴在她身上時,就帶她給你看。」辛可鈺笑道,送走了若麟後,垂眸覷著微跛的左腳。

    當年他昏迷不醒了三個多月,一直到甦醒過來後,他始終抱持著很平靜的心情接受了身體傷殘的事實。

    連他自己都覺得奇怪,為何自己可以不懷任何的仇恨,平靜的承受這場生命的遽變?

    後來他發覺,阿姨送他的這紫玉花瓣墜煉,似乎隱藏了一種鎮定的能量,剛開始只要他心緒微一浮動,就有一股很祥和的力量傳達給他,他躁動的情緒就漸漸平息了。

    多年下來,他練就了即使泰山崩於前也面不改色的沉著修養,能以平常心來看待任何的事情。

    所以他才想把它送給羅禎,希望對她有所幫助。

    瞥見窗外灑進了一片燦爛的陽光,辛可鈺走到窗邊,看著窗外的夕照,柔笑著拿起手機,撥了一組號碼。

    「喂。」閻羅禎將手機夾在頸上,一邊翻找著待會開會時要用的一份文件。

    「是我,今天的夕陽很美,妳看到了嗎?」

    「很遺憾,我辦公室在東邊,看不到夕陽。」法官不是都很忙的嗎?這傢伙竟然還有閒情逸致看夕陽。

    「是嗎,那真可惜。」他輕笑著,「晚上一起吃飯。」

    「恐怕沒辦法,我晚上要開會。明天吧。」

    「好吧。」再叮嚀她別忙得忘了吃晚飯,辛可鈺才收線。

    放下手機,閻羅禎從抽屜裡找出一份文件。

    「太好了,終於找到了。」將它夾進卷宗裡,她顱向一旁的手機,淺笑著。「這傢伙剛才是專程打來告訴我今天的夕陽很美嗎?」瞟向窗外,除了林立的高樓大廈外,什麼都看不到。

    晚上開會的文件都已備妥,她走出辦公室,坐電梯到頂樓去。

    西邊一輪橙紅的太陽,將天邊的雲霞都染上了橘紅色調,她凝眸睇著,眼底也映上了那溫暖的色澤。

    溫暖的餘暉跟著熨進了心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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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天的主管會報就到此結束,各位辛苦了。」蔡義慶的話為長達兩個半小時的會議劃下旬點。

    二十幾位主管紛紛鬆了一口氣,收拾著自己的資料起身。

    閻羅禎婉拒了幾個同事宵夜的邀約,借口她有點累了,想早些回去休息,然而她只是想趕回去打電話給某人,告訴對方她看到了今天的夕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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