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文 / 梅貝爾(梅貝兒)
事到如今,她只有實話實說,讓他死心。
「即使…即使我的身子早已被另一個男人佔去,你也要我嗎?你要嗎?」她咬緊牙關,一字一句的從改縫中迸出。
西門展雲不信的瞅著她,「你在騙我,為了逃離我,你不惜用這種假話我。」
「是真的,是耿競虹他……把我當成我娘,點了我的……昏穴,我沒辦法……抵抗……」她聲音破碎的喊道。
「老天」他的心像突然遭人鞭苔過,抽痛不已,「海棠……」
「我不需要憐憫、同情,現在你都知道了,可以放我走了嗎?」她僅存的驕傲迫使她只想盡速離開了,她無法忍受在他眼中看到一絲鄙夷的色彩。
但是西門展雲畢竟是西門展雲,他很快的鎮定來來,因為他腦中閃過一個畫面,那是耿競虹臨死前的情景,他死瞪著雙眼,急欲想說一些話,頻頻喚她她的名字,只是沒來得及說明。
海棠見他無言以對,誤以為他終究看輕她,覺得心像被人剜割一口,血流不止。
「夠了,讓我走……走開…」
她奮力的要將他推開,她寧可一死,也不要再感受這殘酷的命運。
「海棠,聽我說……你冷靜下來,聽我說好嗎?」他愈來愈覺得其中必定有問題,難道他想告訴她實情。
「不……我不要……讓我走……」她在他懷中扭動掙扎,卻又撼動不了他半分,那無助脆弱盈滿全身。
西門展雲採取了最有效的鎮定方法,川後封住她的叫喊,吻去她的不安。
她喉頭仍嗚咽著,但也在他的熱吻下穩定情緒。
一吻過後,他拭去她眼角的淚水,心隱隱作痛。
「小傻瓜,你怎麼能確定他佔了你的清白?也許他是騙你的。」
「你在安慰我,我看見……我看見我腿上有……有落紅,怎麼可能有假?不要安慰我了。」她哭得已經沒有力氣,虛軟無力的假在他胸前,就讓她再待一下吧!
他一笑,大手卻探向她的腰際,動手解著衣帶,說:「那麼就讓事實來說明證明好了,海棠,讓我們一起找出答案來。」
海棠錯愕的瞪大風眼,張口結舌的輕嚷:「你……幹什麼?雲郎你……」
「我會證明耿競虹從未碰過你。」說罷,他吞下她嘴裡的抗議之聲,雙雙跌進床棍內,黑夜中,只聽見衣制扯拉的聲響,及粗喘呻吟聲。海棠看不見他的臉,卻感覺到兩人身上的溫度愈來愈高,尤其是他們肌肝完全裸袒接觸的那一剎間,迸出的熱情淹沒了他們。
「雲郎……」當他的唇移在她酥胸上時,她忍不住心中激盪,難以自己。「停……停下,停……求你。」
「噓,就快好了,再一會兒。」他對自己的理論深信不移,一定不會錯的。
海棠在枕上偏轉嬌吟,藕臂勾著他的頸項,香汗盡往他身上揉搓,直到西門展雲一隻手撫上她的大腿處,她微微僵住嬌軀,憶起曾有人這樣對待過她。
「不……不要。」她害怕的想躲開。
西門展雲瞭解的輕啄她,使她放鬆緊的身子,手指調情的撫弄每一遍曲線,當她漸漸敞開自己,他已做好準備,堅定的佔有她。
「啊!」劇痛使她尖叫,更讓她驚訝的忘了此刻在做什麼。
他更深的埋進她體內,讓兩人密不可分,有些痛苦的輕笑,說:「你就是答案……海棠,相信了嗎?」
這樣停止不動的確不好受,他漲滿的慾望等待徹底抒解。
海棠又哭又笑,忘了疼痛的滋味。「雲郎,他—一為什麼……」
他覆上她紅馥的唇,沒閒工夫解釋。「暫時……把他……丟在一邊……別管,只要想……想我就夠……了。」
月光似乎也害羞的變弱了,褪去一室殘餘的光芒,讓兩人訴說離別後的相思……
纏綿過後——
西門展雲披衣上床,點燃了桌上的燭火,床上的人兒害羞的躲進被中。「我的小娘子,你不是要談話嗎?躲在被子裡怎麼談呢?」他掀被鑽入,一把將她仍一絲不掛的身子抱滿懷。
海棠捶打他,「討厭,你笑人家……」
「你又打我了,這次真的是毆打親夫,可是有罪的喔!身子還疼不疼?」他吻著她的小手,親密的問道。
她紅著臉搖頭,那一點痛和與他分開比較,根本不算什麼。
「真的不痛嗎?那我想再愛你一次。」他的眸子仍帶著熱度,溜過她半裸的酥胸,呼吸急促的說。
「色狼!」她拉上被子蓋得密不透風,輕啐一口。
「遇到你,任何男人都會變色的。」他厚臉皮的說。
「人家要跟你談正經事嘛!再說不理你了。」她噘著嘴威脅道。
他拿她沒轍,也想她都是他的人了,不理他也不行。「是,娘子,來談吧!你想問的是不是他為什麼要騙你,對不對?」
海棠點點頭,為了他的謊言,差點就拆散了他們。
西門展雲盯床頭,說「據我所瞭解,耿競虹在江湖上風評極佳,當年傳聞了為了失去所愛而心灰意懶,才將『償情宮』的事務交給他的師弟管理,可見得他對那名女子用情至深,至死不渝,他並非究的惡極之輩,將心比心,他絕對不是那種會傷害心愛的女子的人,既然他我的身份,或許為了近你留在他身邊,才出此下策。
「另外,我想起他臨死之前,急於想對你說什麼,因此猜他知道自己沒救了,想告訴你實情,不過還是晚了一步;憑這幾點理點,我才篤定自己所抱持的理論沒錯,結果不是證明了嗎?你是我一個人的,一輩子都是。」
她聽了他的話,對耿競虹的恨心也消失了。
「原來如此,他真的愛慘我娘了,這該說幸福還是不幸呢?」如果他早一步覺悟,或許和季芹會有更完美的結局,而不是以悲劇收場。
「我想,只有他自己知道了。」他意寓深意的說。
一個人太過於癡情究竟是不是一種幸福,也只有當事人心時有數,無人可以評斷它。
☆☆☆
兩日後。
「叩!叩!」
西門展雲敲兩個門便推而人。「你準備好了嗎?咱們還要上街選購賀禮,只剩兩天的時間,怕會來不及。」
他瞭解女人打扮起來要耗上好久的時間,因此而得催一催一催才行。
海棠早就整裝完畢,只是坐在床沿發呆。
「我的好娘子,你在想什麼?再不出立門,又要去了半天了。」
「人家正在想要送什麼賀禮嘛!平常的賀禮又顯得不夠特別,咱們要送點不一樣的,你說對不對?」
他當然點頭,聽某嘴,不寶貴,絕不能說個「不」字。
「那你預先送什麼禮?」他依著她坐下,洗耳恭聽。
「你身上不是有一堆人人想得的寶物嗎?不如咱們把它取出來,免得哪天又有人不死心來找你要藏寶圖;若真是貴重的話,就順便做些善事,救濟一些貧苦人家,你說怎麼樣?」她興致勃勃的說。
西門展雲心想也對,一旦寶藏出現,不管是什麼,至少也不再神秘,也不會再有那麼多人虎視眈眈了。
「娘子所言甚是,為夫沒有意見。」
「說走就走,快點,別慢吞吞的。」她挽著他的手臂,興匆匆的出門。
有個急性子的老婆,當老公的動作也不能太慢。
兩人找了船家上了洞庭西山,舊地重遊,感覺自是不同。
興盛數十年的巨宅殘破不堪,蛛絲滿佈,難以想像往日景色。
西門展雲又找到老友墓前上香,千里孤墳,無處話淒涼,有誰還會記得世上曾經有過一代梟雄嚴霸天?
巡視宅子一周,找不到任何提示的記號。
兩人偕手繞到宅子後,依然沒有結果,大概又要空手而回了。
「咦!雲郎,你瞧那兒有座小墳,不知道葬著誰?」上次來時倒沒注意,以至忽略了。
湖畔果真有一座墳墓,不大,簡單的立了個墓碑,寫著:
愛妻王氏之墓
夫霸天泣血立
「原來她葬在這裡,她是嚴霸天的原配,在他佔山為王時便病故了,死時才不過二十歲,他曾說過,王氏是他這一生的最愛,只可惜等不到享受榮華富貴就過世了,雖然後來妻妾成樣,在他心中,仍只愛她一人。」
「又是個癡情人,希望來世他們還能在一起……啊!我知道了,雲郎,我想到了。」她眼睛一亮,撩起裙擺往墓旁的不遠處奔去。
有一塊巨石凸出湖面,形成一座平台,她往上頭一站,眺望對面的美景,因為剛好有道大孤度,形成一處灣口。
「雲郎,詩裡頭一不是有一句「想像淚花台」嗎?那淚花台就是指這地方,洞庭湖王常來追悼愛妻,一定也站在這裡流著眼淚,沒有,絕對是這裡。」
西門展雲也覺得有這可能性,「那其他三句呢?「洞門閉石扇,地底與風雷,登高見圓月」又是指什麼?」
海棠蹙眉思索,喃喃念著那句詩。洞門閉石扇,地底與風雷,登高見圓月……想像淚花台後……就登高見圓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