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彭薇
令令令
肌膚因克尼斯的撫觸而著火般的沸騰,黑暗讓旖旎的夜更加迷人,克尼斯伸手撕扯下她的輕衫,一片乳白逗人的酥胸,玫瑰般的蓓蕾盡數呈現在他眼前,如餓虎撲羊般,他壓上她那柔軟溫香的身軀,粗魯地動手揭去她的衣裙下擺,兇猛地迎上前去。
安莉兒忍著不叫出聲,讓那灼人的痛侵佔她全身,克尼斯狂野的律動,絲毫不憐香惜玉的兀自逞欲,令她疼痛得直打哆嗦,死抓著床沿的雙手泛著青筋,唯美的夜竟成噩夢。
她不能怪他,他一定是恨多琳才會這般的,平日他儘管冷漠易怒也絕不會如此傷害一個柔弱的女人的……
疼痛漸緩,克尼斯的吻悉數落了下來,吻她的唇、她的眼、她的鼻、她的耳還有她的頸項,他溫柔的手撫觸著她光滑如玉的身子,喃喃地訴說抱歉。
「我是愛你的,多琳,你終於是我的了。」克尼斯低泣著,極小聲地,她卻聽見了,心上隱約又疼了起來。
安莉兒伸手輕撫他頰邊的淚,自己的淚也不禁隨之而落,就讓他這麼愛自己一次,夠了,一切,都是她心甘情願的。
安莉兒沒有遵守與谷天浩的約定將克尼斯迷昏,她讓他愛她、抱她;而克尼斯已醉得沒空去看清楚自己懷中的女人究竟是誰了,就讓他當她是多琳好好愛她一次吧!也許今夜一過,他會恨她入骨,更不可能會愛她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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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亞歷山卓去,舒芷欣,我不是要你來此談情說愛的。」
似遠似近的回聲,沉沉地在舒芷欣的耳畔響起,她昏昏沉沉的醒來,谷天浩那雕塑般的臉正好整以暇地看著她。
「怎麼樣?好些了嗎?」
「……」她輕嚅著雙唇,卻發不出聲來。
「你別再和我演默劇了,你一向沒啥演戲天分的。」谷天浩看著她一張一閹的嘴,不禁笑道,伸出手探了探她的額頭,放心似的又笑了,「大夫說你得了重感冒,我看還好嘛!除了發燒外,你看來一點也沒有生病的跡象,怎麼樣?有沒有覺得哪兒不舒服?」
舒芷欣的嘴又開始張張闔闔,卻始終發不出半點聲音,難不成她的感冒到了失聲的地步?她秀眉微蹙,一徑地苦惱著。
轉身去替她倒水的谷天浩沒有注意到她是否在說話,又一徑地自言自語道:「別生氣不和我說話,我不是故意不去禮堂或是地窖中把你救出來,你知道那樣做只有逃亡一途;如今,安莉兒的床上躺著克尼斯,哈!他插翅也難飛了,非娶安莉兒不可,昨天的婚禮基本上並不成立,實際上就更不成立了。」
見谷天浩仍在滔滔不絕地說著,舒芷欣只好將床邊的瓷塑雕像一推,匡噹一聲,弄得碎裂迭響。
這回,終於贏得谷天浩的注意,舒芷欣指著自己的喉嚨,然後比手劃腳地要谷天浩準備紙墨。
「我真的不能說話,我的感冒真的如此嚴重嗎?」她在紙上寫著。
谷天浩瞅了她一眼,方纔的嘻皮笑臉瞬間全不見了,心頭湧上一股不好的預感。
「我去找大夫來,你等著。」他沉聲道,大步地走了出去。
千萬別有什麼事才好!谷天浩默默地祈禱著。
令令今
天才濛濛亮,宿醉的頭疼尚未令克尼斯開始抱怨,就有兩把長劍一左一右地架在他的脖子上。
「大哥——」安莉兒連忙將被單一拉,蓋住她未著寸縷的裸露身子,大大的雙眸寫著的驚訝卻不是太多,這原本是她與谷天浩的計謀,因此她大哥的出現自然不會讓她感到意外,倒是谷天浩,他怎麼也會出現在此?
安莉兒這一聲「大哥」讓克尼斯倏地側身一看,這不看還好,一看則不禁吼道:「安莉兒?你怎麼會在這裡?」
「我……」讓克尼斯這麼一吼,安莉兒嚇得連拉被單的力氣都快喪失了。
「你這臭小子還好意思問?藉著酩酊大醉夜闖我妹妹的香閨,你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安東尼眼見這一切已成定局,只是怒意頻生,說不出心中是什麼滋味。
「我是被陷害的我明明是到我自己的房間,壓根兒不可能出現在這裡對安莉兒做什麼。」
「你是被迷昏了?還是被綁架了?被陷害?!你唬誰。」安東尼伸出手將被單一掀,床單上鮮明的紅漬怵目驚心,「這種事如何陷害?難道你連昨兒有沒有辦事都不曉得?」
「這……」克尼斯驀地有口難辯,他毀了安莉兒的貞操,這幾乎是錯不了的。
昨夜溫柔繾綣、膩人的體熱,猛地突破障礙的快感……是的!他昨夜讓一個少女變成少婦是千真萬確的事實,他還不至於醉到連自己曾經做過什麼都不曉得。
怪只能怪他醉得走錯房間,這會……哎!為什麼昨夜他不先看看那女人的臉呢?是夜太暗太朦朧了?還是自己做賊心虛?讓他再一次自食惡果。
「多琳呢?她還好嗎?」克尼斯不經意地瞄向谷天浩,「這回稱你心如你意了吧!」安東尼的妹妹只能娶來當正室,多琳……沒緣分吧!他注定是要對安莉兒負責的。
「說!你讓她喝了什麼?」谷天浩陰驚的目光中閃著犀利。
克尼斯突然大笑了起來,不顧眾人的瞪視與不解,他拚命地笑著,笑得眼淚都快掉了出來。
「谷天浩,我把多琳送給你,免費的,哈!如果你還願意娶她,你馬上就會有個啞巴妻子的,哈」
谷天浩聞言,一把長劍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劃過克尼斯的頸項,留下一道血痕,劍一抽回隨即要再刺進克尼斯的胸前,另外一把劍輕易地將它擋開。
「谷大人,你不能殺他,他是我的好朋友,也是我未來的妹夫。」安東尼提醒道,劍鞘一頂,谷天浩手中的劍就飛到遠遠的角落,「而你,不可能打得過我。」
安東尼的示威無疑是在對谷天浩的理智宣戰,他憤然地看著安東尼那張堅決的臉,壓抑著自己進射不已的怒火,再將目光移到安莉兒的身上,她的眼眸正乞求著他的原諒,反倒是克尼斯,一副不冷不熱的事不關己的模樣。
「我不會不識相地和你對打的,安東尼大人,但是,或許你可以告訴我克尼斯對舒……不,是多琳,下的藥可有得解?」谷天浩滿懷希望地盯著安東尼,對這個大夫也束手無策的症狀,只好求教於他了,至少,有百分之一的希望。
「恐怕只有對你說抱歉了。」
這話再一次將谷天浩的心打落到谷底,比當初得知自己跛腳更加的難過,冷冽的目光再一次地投向克尼斯,他不會放過克尼斯的!谷天浩這麼告訴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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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不會有事的,大夫說你的感冒太嚴重,傷到了聲帶,至少得休息一個月才能痊癒。」谷天浩替她梳著一頭長髮,溫柔地說。
「要這麼久?」舒芷欣在草紙上寫著,「感冒就不可以出去玩了。」她又再紙上加了一筆。
「就想著玩。」他笑道,心上卻有著莫名的苦,「想去哪兒玩?」
「說了有什麼用?」她寫。
「我可以偷偷帶你去啊!來古代一趟不去逛逛多可惜,不只是你,連我自己也想去呢!」谷天浩寵愛地捏捏她的臉頰。
舒芷欣笑了,在紙上寫上一句:「我就知道你沒那麼好心。」
「誰說的?別誣賴我哦!小心我改變主意不帶你去玩了。」他將臉湊近親吻著她的笑窩,威脅道。
「克尼斯和安莉兒,還好嗎?我實在很對不起安莉兒,她犧牲了自己成全我們,我也對不起克尼斯……」
寫到這兒,谷天浩突然很生氣地將她手上的草紙扯了下來。
「你沒有對不起克尼斯,是他把你害……」谷天浩驀地噤口,改口道:「安莉兒是自願的,她深愛著克尼斯,她寧可讓他錯把她當成是你來愛她也不想用迷藥迷昏他,她說她怕克尼斯一輩子都不會理她了,但她已經很滿足了,至少,還讓他抱過一次。」
傻女孩!舒芷欣含淚搖頭。
輕歎了一口氣,谷天浩亦是無限感慨,安莉兒這女人……真癡情得惹人憐愛!
「明兒他們就要到埃及去了。」他若有所思地說,像是在告訴舒芷欣,其實是在提醒自己,好戲要開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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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谷天浩所料,安東尼一回到埃及,屋大維這廂早已按捺不住地跑來找他,在羅馬元老會一片對安東尼的支持聲中,屋大維的心緒就宛若狂風暴雨般毫無章法,聽屋大維前前後後踩在地板上的步子,就像聽一個不會打鼓又很賣力地打鼓的人的擊鼓聲。
谷天浩心上略微煩躁,為了屋大維一早便打斷他和舒芷欣的談心時間、早餐約會。
「你別在那兒走來走去了,屋大維大人,這事急不得,慢慢來,等過些天安東尼大人以埃及之禮法迎娶埃及女王時,就是你運用推波助瀾之技的最佳時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