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季葒
開門、關上、落鎖。
兩人雙雙跌落到床上,一場慾望之旅在這裡狂野地展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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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人,把手移開——你沒聽見內線的鈴聲一直在響著嗎?」梅樂蒂拍開輕揉著她的大手,似嗔怒又撒嬌地提醒他。
「沒聽見。」電話在響了幾聲沒人接之後,識相地停了。
「你這位大老闆有時間在床上耗,我可沒有。我得趕到餐廳去,中午有個約會遲到不得。」
「和誰有約?」
「『明大』副總裁張聲,你該認識吧?」她閃躲著,得起床著裝了。
「不准去。」不讓她逃,他張口輕咬了一下她的腰。
「喂,別咬人。」她驚跳一下,呼吸倏地抽緊,「我……我和客戶見面,不需要你來批准。」
「那種好色小人,你想跟他正正經經地談生意,想都別想。」張聲是個出了名的老奸巨猾加色鬼。
「不止我一個人,還有我大哥會陪我去。」她當然知道張聲是個吃人不吐骨頭的商場惡人,所以大哥將親自出馬制伏他,「不要再咬了,放我走。讓我大哥等太久,我會死得很難看。」
小手轉而摀住他的嘴,不准他再動口,另一手迅速抓來薄被,遮掩住春光。
吃不到了,也沒看頭了。唉……他洩氣地坐起身來。
言琮謙掰開她細白的手,重新恢復說話的能力:「你怕你大哥?他會動粗?」
「不是怕,是尊重。而且我大哥對我可是疼愛有加,保護我保護得很周全,哪捨得動我一根寒毛?」
她推著他下床,然後自己很快地彎身撿起衣服,飛也似的衝進套房附設的浴室裡。
她得先沖掉一身汗味,還有這頭髮實在亂得可以,也得重新洗過吹整,然後呢還得補補妝——喔,這麼一個大工程,時間不太夠用耶!
言琮謙回身望著她慌張消失在門後的嬌胴,眸色變得幽深莫測。有另一個男人將她保護得很周全……
言琮謙心中掠過一個念頭——找個機會,他想會會那位「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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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令嬡想和我解除婚約?她何時對你提出的?」
「昨天晚上。」
「譚老同意了?」
「呃……我正在考慮中。」譚士寶猶豫的聲音從電話中傳來。
「這件事譚老你的確是得慎重考慮、考慮才行,畢竟解除婚約可是非同小可的事。您想想,令嬡若公開她和冷小姐的戀情,譚老您的面子恐怕會沒地方擺,而且按我們簽定的這紙跨國技術合作合約來看,退婚毀約的一方得賠償對方五百萬美金,譚老應該沒忘記吧?」
言琮謙冷漠無波的聲音在豪華氣派的辦公室內盪開,表明他日前還不想解除婚約的態度,因為這可是一樁極具附加價值的婚姻,對他而言,利益永遠都是他的首要考量,其他一切全都是次要。
「我的記性還沒退化,當然記得一清二楚。」譚士寶的口氣明顯不悅,沒想到這年輕人竟然敢威脅他。
「既然清楚,那請譚老再好好想想,我靜候您的決定。」啪!話筒毫不拖泥帶水地掛回話座上。
他起身繞出辦公桌,走到一幅畫前凝視著,取了一根煙夾在指間,瀟灑地抽了起來。
另一方面,終於整裝完畢步出套房的梅樂蒂全聽見了他和譚士寶的對話,一顆心驀地抽緊。看來他並不想解除和譚莙玫的婚約。
他一天不解除婚約,那麼她就得多當一天的地下情人,她一直以為他會設法和譚莙玫劃清界線的,沒想到事實卻不是這樣。
悄然地走近,她的手撫上他寬闊的肩頭。
他轉身,親密地摟她入懷,俯首欲吻她,可她的手卻擋住了他的嘴唇。
「我聽見了……不是故意要竊聽的,只是湊巧。」她從不是個會把疑問憋在心裡不說的人,也不會放任自己去胡亂猜忌他的心思,那樣太痛苦,所以她必須要清楚他的心態。
他筆直望進她倔傲的眸子裡,並沒有即刻回應她的問題。
「你該給我一個解釋,不是嗎?」不說話,她可不接受。
他比了比她的手——她還捂著他的嘴,教他如何說話?
於是她放開手,比了個「請說」的姿勢。
「這個婚約我當然同意解除,但卻不能太乾脆地一口答應,因為聰明的譚士寶正等著抓我的把柄,一旦讓他有足夠的證據毀婚,他就無需付我毀約賠償金,甚至卑鄙一點的話,還會回過頭來威脅我也說不定……」
譚士寶不是個簡單的人物,今天這通電話搞不好只是在試探他,也許他和梅樂蒂過從甚密的事已經傳進他的耳中了,他不得不提防著點。
「你的意思是,他會對你不利?」
「他是想,可是這得要看他有沒有這個能耐。」轉身回到辦公桌。哼!譚士寶想佔他便宜,可沒那麼容易。
她看著他轉為冷酷的俊容。「那如果……譚士寶真的為了面子,寧可不顧譚莙玫和冷姿琦的愛情,非逼她和你結婚呢?你會……」他是否會和另一個女人步入禮堂?
「不會。」
他心裡明白,就算譚莙玫被譚士寶逼著要跟他舉行婚禮,冷姿琦那個女人也絕對不會同意的,而只要冷姿琦按捺不住而去找譚士寶攤牌的話,他就可以等著撿現成的五百萬美元違約金了。
他是個以利益為重的商人,當有人要無條件地把五百萬美元送給他花,他豈有拒絕的道理?
「不會?」他的話能信幾分?
梅樂蒂轉身看向牆上那幅畫,心情一片混亂,不敢去看他的眼,怕看見他眼中的虛偽。
而他豈會不知道這個女人對他的話有所質疑?他從身後摟住她,寬闊的胸膛貼著她纖細的背脊。
「不許懷疑我的話,永遠不許。」撩開她頸邊的髮絲,他張嘴咬了一口凝脂粉嫩,烙上一個真心印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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當梅樂蒂趕著來到餐廳,梅正飛和「明大企業」的副總裁張聲已經在那兒等候多時了。
她看到桌上擺著幾份文件,有些條款還用鉛筆刪除和增添過,看來大哥已經和對方談得差不多了。
「你遲到了。」梅正飛用著他一貫的沉穩口吻說道,嘴裡雖提醒了她的失禮,可是沒有半點指責之意。
今天和張聲的會面,他本來就不太贊成她出席。張聲的名聲不太好,尤其是在女人方面,因此他盡可能地把這件案子攬在身上,不讓梅樂蒂經手。
「張副總裁,實在很抱歉,我遲到了,因為路上塞車。」她臉不紅氣不喘地瞎扯,坐進位子前,用眼神向大哥表達感謝。
事實上,她剛從言琮謙那兒過來。言琮謙一直纏著她不放她走,才會害得她遲到,而且一遲到就是一個半鐘頭。
她懷疑言琮謙是故意不讓她赴約的,才會使出讓人招架不了的纏功,又把她拖到床上去耳鬢廝磨一回。
「沒關係,我和梅總經理已經談得差不多了。」張聲面無不悅,實際上是笑裡藏刀。
眼尖的他在梅樂蒂入座時就看見了她頸子上那道紅紫色的吻痕,目光不由得轉為放肆大膽。
張聲的眼神讓梅樂蒂渾身不自在,身子猛地一震,赫然想起言琮謙在她頸子烙上的吻痕。喔,天哪!大哥不會也看見了吧?
梅樂蒂用手掩住頸子上的吻痕,她斜睨著大哥,只見他用那雙諱莫如深的黑眸瞥了她一眼,表情依舊不改嚴肅。
他看見了。光看大哥這眼神,她就知道她慘了,梅樂蒂在心底哀嚎著。
「張副總裁,請在落款處簽名。」
梅正飛臉色一凜,對於張聲的露骨眼神感到不悅。他把刪改過的草約推了過去,連金筆也一併奉上。
「很抱歉,我不習慣簽名,這種重要的合約都是蓋章確認的。」張聲的不軌念頭開始在腦子裡打轉,「如果梅副總不嫌麻煩的話,請跟我到公司一趟,我好拿印章蓋——」他對梅樂蒂很有興趣,目光有意無意地就往她雪白的頸子看去,也想品嚐一下她那凝脂玉膚的滋味。
「啪!」在梅樂蒂還沒開口拒絕前,梅正飛的手便伸了過去,大掌往那份草約用力一拍。
梅樂蒂和張聲都被梅正飛這突如其來的動作嚇到,兩人僵直身子,不解的目光同時看向梅正飛。
梅正飛沉冷的眼神投向張聲那張不懷好意的笑臉。
「如果張副總裁無法立刻簽名確定的話,我即刻收回這張草約。」意思是他現在不簽名,雙方就不用合作了。
「這……」張聲沒想到梅正飛會威脅他,「梅總經理這是在刁難人嗎?」他張聲從不屈服於威脅的。
梅樂蒂不以為然地想,說大哥刁難他?這張聲真沒天良。刁難人的明明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