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呂希晨(晨希)
怎麼辦?小偷愛上個律師,這可以嗎?
第五章
「是這樣嗎?」在聽完千燁的報告後,凌聖軒撫著下巴,喃喃地道。
「你磁片到手了嗎?」千燁問道,「僱主在催了。」
「趙子元那裡沒有。」他懷疑這個僱主話裡頭的真實性,「你確定他沒說謊?」
千燁皺了皺眉頭,「我有笨到聽不出真話謊話嗎?」他也未免太瞧不起她了。
凌聖軒沒有異議,因為她說的沒錯。「但是在趙子元那兒真的找不到任何一張可疑的磁片。我查過她所有的檔案、資料,一點收穫也沒有。」
「東西不在她身上?」
「我相信我剛才已經講了好幾遍了。」
「那會在誰手上呢?」這下換她摸著下巴思考?,「這個僱主說在她手上,可是你在她那裡又找不到,真奇怪。」
「想不通嗎?」看到小丫頭活脫像個大人般低頭思考,他反倒悠閒得像個無所事事的老人。
千燁繼續她的思考,而凌聖軒則在一旁樂得輕鬆自在。
她總算發現他一副無所謂的態度了。「喂,聖軒,不要像個沒事的人行嗎?」
凌聖軒拱拱手,「有你這麼一位大偵探在這兒,哪裡還用得著我?」
「咻」的一聲,說時遲那時快,一個銀色的不明物體飛過他耳下一寸,陷進他後面的那道牆,只見牆上多了一把銀光閃閃的柳葉刀做壁飾。
乖乖,這小妮子的功夫越來越好了,真不愧是名師出高徒。凌聖軒就連在這種時候仍不忘捧自己一下。
千燁挑釁地睨了師父一眼,像在告訴他:怎樣?你徒兒比你行吧!
凌聖軒沒有說什麼,置於腦後的右手飛速地向她甩去,瞬間,千燁身後的牆上多了兩道「壁飾」。
他回看她,眼神告訴她:徒兒,再多等幾年吧!
千燁被他氣得牙癢癢的,拒絕他再這麼唬弄她。
「我不管啦!」她使起性子來,「這件事你一定要給我個交代,要不然我不理你了!」
「感激不盡。」他正這麼希望哩!
「凌聖軒!」
「千燁。」凌聖軒的口氣突然沉了下來,「我能容許你叫我名字,但不代表你可以這麼沒有禮貌。」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的……」轉眼間,千燁的臉上再也看不見方纔的怒氣,有的只是害怕。
「唉!」他輕歎了口氣,走到她身邊用雙手圈住她,「我沒有生氣,我只是在教你。」
「可是剛才你好凶,我以為……」
「不會的,我不會這麼做。」他知道她心裡在想什麼。
「那好!」千燁推開他的手,哀怨的表情剎那間換上一臉得逞的笑容,「我們開始研究下一步該怎麼做吧!」
凌聖軒傻在當場。女人翻臉比翻書還快——他終於領教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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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趙小姐無法在下一次的開庭裡為我們公司取得勝利的話,我們打算另外找位律師來取代你。」王澋在他的辦公室內氣焰高漲地說,「我們公司不想再和陳素惠拖下去了,這對我們公司信譽已經造成嚴重的損害,雖然對你很抱歉,但我們必須如此。」
是你們對我隱瞞了事實才使這場官司沒有止盡的。趙子元多想把這番話說出來,但礙於無法證明他們隱瞞了什麼事,她並沒有說出口。
「我也想早點結束。」她不得不說謊,「你難道以為我時間多得可以在這種小官司上浪費嗎?」
「那為什麼——」
「對方那個律師太難纏了,他用了多少論點在拖延時間,你難道不知道?」她佯裝慍怒地斜眼瞪他。
王澋想了想,那個姓毛的律師的確廢話很多。「那你——」
「我今天來是想再找一些資料,在下一次開庭的時候,我要把他的論點一一擊破。」她一臉堅定,「我要贏這場官司。」事實上,她想說的是——找出事實的真相,但此時此刻她不宜說太多。
王澋兩眼像生物學家觀察動物一樣檢視著趙子元。她的確是一臉想贏的樣子。
「彼德!」他叫來秘書,「送趙小姐到我們為她準備的辦公室去。」
秘書劉彼德走進來,伸手做了個「請」的動作。
趙子元跟著他走出去。
王澋舒了口氣,「這檔事總算快要解決了。」他可不想再橫生枝節,畢竟這對一家公司來說殺傷力實在是太大了。而且,再這麼拖下去,遲早會出事……
「謝謝你帶路。」趙子元對站在她桌前的劉彼德道射,「其實我可以自己來的,你別忘了,我來了很多次了。」
「這是為了預防萬一。」
「預防萬一?」趙子元抓出他的語病,「預防什麼萬一?」
「呃,這……」
「是什麼?」他為什麼吞吞吐吐的?
「是……」
「算了。」她揮揮手,表示一點也不在意,「說不出來就算了。」她是想知道,但也不想表現得太過急躁,以免他們起了疑心。
「你可以走了嗎?我要開始工作了。」趙子元說道。
和之前的每一次一樣,劉彼德似乎不太願意讓她一個人看這些人事資料。
「這是當然的。」他立刻退了出去。
趙子元看著他離開,卻又看見他的目光隔著玻璃窗射來;對上她的視線後,他立刻避開了,邁開步伐「真正」地離開。
趙子元這才開始她的工作。但安靜的時間並未持續多久,不一會兒,有人敲了門。
她抬頭,只見一個女職員開門走了進來。「有事嗎?」
「彼德不在這裡啊?」她以為他在這裡跟這位女律師談事情的。
「你找他什麼事?」趙子元隨口問道。
「喔,是這樣的,」那個女職員揚揚手上的航空信,「這是給柯先生的信。」她覺得好奇怪,柯先生不是已經死了嗎?
「柯恩的信?」趙子元愣了一下。
「因為柯先生他已經……所以我想交給彼德比較好,既然他不在這裡——」
「我幫你交給他好嗎?」趙子元提出意見,「我想你也很忙吧!反正他等會兒會過來,就讓我幫你轉交吧!」
女職員想了想,也對,自己還有好多事沒處理、一堆報告還沒打哩!
「那就拜託你了。」她將信放在趙子元桌上,「謝謝。」
「不客氣。」趙子元的眼神早就不在女職員身上,她盯著信封直看,專注得連那位女職員出去了都不知道。
她看出信封上的郵戳是來自巴西。
從巴西寄來的信?難道那邊認識柯恩的人不知道他已經死了嗎?
她拿起信,感覺到異於一般信件的重量,也摸到一個絕對不是信紙的物體。
要拆嗎?她望著信封思忖著。
這封信是寄給柯恩的,如今柯恩死了,最有資格拆信的當然是他的妻子;但是她又不能去找陳素惠。而要是交給劉彼德或王澋,他們肯定不會讓她知道這裡頭究竟是什麼。那她該怎麼做呢?拆?不拆?
掂掂手上的信封,趙子元真的很想知道這裡面裝了什麼。可是,侵犯死者的隱私……可以嗎?她的內心著實掙扎得緊。
抬頭看了看玻璃窗外,沒有人注意到她。
深吸了一大口氣,她小心翼翼地拆開信封封口,只見裡頭是——一張磁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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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聖軒的身影出現在趙子元家已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但大多時候是他自己自動送上門來的。不過今天,他可是破例地被趙家小姐請過來。
按照往例,他依然是不按電鈴,利用自家功夫大大方方地進來。
通常,這會為他討來一頓罵,但今天,似乎所有的事都反常了。
趙子元只是淡淡地說了聲:「你來了啊!」
這真是一個大轉變耶!
「你看什麼看得那麼津津有味?」凌聖軒走到她的身後,兩手撐在她皮椅的左右扶手上,半彎著腰看是什麼東西讓她專注地盯著電腦不放,「這是什麼?」只見電腦屏幕上是一堆醫院的名字和數據。
趙子元轉過頭看了他一眼,目光又回到電腦屏幕上。「這是寄給柯恩的信裡頭的東西,『今天』才收到的。」她特別強調。
「他早就不在了不是嗎?」凌聖軒覺得十分疑惑。
「這是他生前在巴西投宿的飯店寄來的,信封裡附了一張說明,說是後來整理房間時找到的,由於他在飯店登記的是公司住址,因此飯店才寫上柯恩的名字寄到公司,可能怕是什麼重要資料吧!」
「你瞧出了什麼東西沒?」凌聖軒問。
「我從這上面看不出跟柯恩有關的東西,你呢?」
凌聖軒抓過她手上的鼠標,指標移動了下,快速地瀏覽完所有的資料。「我也看不出什麼名堂。」真叫人洩氣。
「你也看不出來啊?」趙子元有點沮喪。
「但是——」他再用鼠標將資料轉回原位,「這有點像是……賬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