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頁 文 / 倪淨
當她推開門時,一件她最不願發生的事就在她面前發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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砰的一聲!
「不!」隨著一聲槍響,冷凝尖銳的叫聲迴盪在房間裡。
門皇們迅速抽出手槍對著房外閻宇堂的手下,但他們只是站著,沒有絲毫行動。
過了足足十秒,閻宇堂倒了下來,胸前不斷地湧出血來。
「啊!」頭一次見到這樣血腥的畫面,冷凝無法控制自己的尖叫。
「凝,沒事,沒事的。」沙皇將她摟住,溫柔地安慰著。
但冷凝根本無法冷靜,倒在她面前的是閻宇堂,那個口口聲聲說要留她一輩子的男人!
而今他中槍了,被沙皇打傷了!
掙開沙皇的懷抱,她奔到閻宇堂面前,輕輕地扶起他,但臉色逐漸轉白的他,彷彿連心跳都要停止。
「你們還不快送他去醫院!」
幾名閻宇堂的手下早站在他身邊,聽了冷凝的話後,他們競很有默契地搖頭。
「請你先離開,我們會處理。」其中一人說道。
冷凝不敢置信地看著他,「他就快要死了,你們竟然還站在這裡!」
她的模樣教門皇們吃驚不已,冷凝從未如此失控過。
「凝!」悱皇上前想拉起她。
「不,我要確定他沒事。」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他不是帶了這麼多人來嗎?為什麼沒人救他?
「少夫人,請你先走,這是少爺交代的。」
「什麼?」她傻掉了,他交代的?「你說清楚。」
「少爺要我們在這裡並非想傷害他們,只是要我們確保事情不會外流,同時要你跟他們離開意大利,少爺對你的承諾不會改變。」
他的承諾?
只要你成為我的人,我就不會傷害他們……
閻宇堂曾說過這樣的話,他說過。
難道說……冷凝拿起他的手槍,打開彈匣——
「沒有子彈?」裡頭是空的,原來他早就計劃好,淚水不斷地溢出她的眼眶,滴落在閻宇堂的臉上,而後她放聲大哭。
「凝,你怎麼了?」沙皇摟住她的肩,試圖讓她冷靜下來。
「我不要緊,快,送他去醫院!」閻宇堂需要動手術,他就快要死了。
然而那些人還是站著,「我們不能違背少爺的意思。」
那就是要她走了?
不,她怎能在這個時候離開,她要陪他。
「他就要死了,你們看不出來嗎?」
其實沙皇並沒有打中他的心臟,冷凝的出現救了閻宇堂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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閻宇堂被送到醫院推進手術間,冷凝則是以他妻子的身份辦理手續。
「凝,你不要擔心,他會沒事的。」
他竟然拿自己的命開玩笑!
原來他早就猜到她會趕到那裡,早就猜出會碰上門皇;而他,竟然就在她面前這麼地倒下。這樣的衝擊教她怎麼也無法平靜。
哭紅的眼還是不斷流下淚水,看得門皇們好不捨得。
對於閻宇堂的用意他們只能沉默,不是當事人又怎能胡亂猜測呢?只是他的彈匣裡為何沒放子彈?這一點沙皇也猜不透。
「真的嗎?」她要親口問他,為何要這麼做?
以死來作結束嗎?還是他對她已膩了,不願再見到她,所以故意這麼做?無論如何她都要問個明白。
「少夫人,還是請你離開。」送閻宇堂來醫院的一名手下仍堅持著,少爺的命令他們定要聽從。
「我要見他,誰都不准再叫我走!」
「可是少爺說了……」
「我是他的妻子,留在他身邊不對嗎?你別再說了,我已經決定留下來。」
見她如此堅決,那人只好離去,不過冷凝身旁的門皇們則開始擔心。
「凝,你說你要留下來?」那只是個玩笑吧?
她點頭。
「好,等確定他沒事,我們就走。」
「不,我不走,我要問清楚一件事。」那是他欠她的。
冷凝的回話教他們不知如何是好,好不容易找到她,事情卻演變成這個情況。
沒多久,醫生走了出來,冷凝衝上前詢問。
「醫生,他要不要緊?」
醫生笑了笑,拍拍她的肩。「還要再觀察看看。」
醫生的話讓冷凝幾乎昏了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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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三天,當閻宇堂從加護病房被送出來後,冷凝的心才跟著放下。
只是他還是陷入昏迷中,至今仍沒有清醒過來。醫生說這是正常的,要她別太擔心。
等了三天,起碼已有點起色。
閻宇堂受傷的消息已教他的父母知曉,不過他們沒有責備她,只是慶幸兒子能夠活下來。
兩人也同意冷凝離去,但冷凝再次拒絕:「不,我不離開。」
「為什麼?你不是想走嗎?」強迫得來的東西本來就不長久,兒子似乎也有了這層體認。
「我不知道,可是我不能走。」內心有股聲音直要她留下,她知道這是離開的最好機會,可她卻怎麼也沒辦法就這樣離去。
「那好吧,我們不強迫你。」高典靜瞭然地點點頭,並讓冷凝單獨照顧閻宇堂。看她細心地照料兒子,她心想若是兒子知道了必定十分高興。
這一晚,冷凝趴在床邊睡著,一個微弱的聲音驚醒了她。
「你沒走?」閻宇堂撫著她的發,沙啞地問。
見到他清醒過來,冷凝則是開心地流淚,「我沒走。」
「傻瓜,錯過了這次機會,你會後悔的。」因為他不可能再放她離開,一次已是他的極限。
「你竟然拿自己的生命開玩笑,知不知道你差點死掉!」
閻宇堂閉上眼,「先給我杯水。」他的口很渴,不容易出聲。
冷凝連忙倒了杯溫水,扶他飲下。
「我打算給我們一次機會。」
「所以你要我走?」原來她真的那麼不重要。
「對」
「因為你不要我了?」她撇過臉問,不想看著他的臉聽到回答。
「你以為我這麼做很容易嗎?」他想確定一件事,一件埋在他心中很久的事。
「那為什麼?」
「你先告訴我,你怎麼沒走?」那麼好的機會,她竟白白放過,是不是其中另有涵義?
「我不知道。」其實是她不願多想,三天裡,每當那念頭一浮現,她馬上甩頭忘掉。
「那就是我說的機會。」
閻宇堂拉過她的手,放在臉頰邊摩挲,感受她小手的柔軟。
「我想看看你是不是在意我?是不是已習慣在我身邊的日子?是不是你也愛我?」最後一句話他用了最輕柔的音調說出。
「你……」就為了這點,所以他拿生命開玩笑?「你可以問!」
「不,我相信你不會老實告訴我,這樣我們都會生活得很痛苦。而現在,我終於明白,你確實是在意我、同時你也愛我。」
「我沒有!」她辯解著,小手想掙開他的掌握。
「那你為何不走?」他捺著性子問。
「我要知道你沒事。」
「手術後你就可以走了。」
「我沒看到你清醒。」說著她都哽咽了。
「我已經醒了。」他溫柔地說。
冷凝看著他,最後終於忍不住趴在他胸前哭泣,因為她已找不出理由;但事實的真相已擺在眼前,再多的藉口已沒有意義。
「我告訴自己,若是我醒來還能見到你,我打算告訴你我愛你。」而這個希望實現了。
她此時就在他眼前,似乎已守了他三天。
冷凝微微一怔,抬起頭,「你愛我?」
「沒錯,要一個人要到失去理智時,我想那就是愛了。」他以前從沒遇過,所以理解得慢。
「所以你拿生命作賭注?」她忍不住捶著他的胸,完全忘了他是病人。
「哇!」閻宇堂疼得大叫。
冷凝這才意識到自己傷到他,心疼地輕聲道歉。
「給我一個吻,凝兒。」他渴望她的甜美。
「可是,你的傷?」
「它不礙事,你的吻可以讓我忘了它的痛。」
冷凝輕巧地覆上他的唇,將這些天來的懸念盡付其間。
一吻結束後,她不甘心地問道:「如果我走了,你真會放棄我嗎?」
吻著她的手指,閻宇堂笑答:「會。」
冷凝生氣地抽回手,撇過臉不願多看他一眼,並且作勢站起身。
「生氣了?」
她還是不語。
「我說會放棄,不過我也會再製造一次機會。」他打算得到的人,怎麼樣都會屬於他。
「機會?」
「沒錯,就像我們第一次見面時。」
那一夜?
冷凝回過臉,「你打算……」
「沒錯,我打算再續一夜情,直到你成為我的。」說他霸道也好,執著也罷,反正他就是不打算放開她。
冷凝因他的話想起另一件事,「如果說,那一夜我沒有解開你的眼罩,那麼你會如何?」
是否就此罷休?
見她態度軟化,閻宇堂伸出手,直到冷凝將小手放入時,他才又說:「早在那一夜前我就在找尋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