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米栩

    於語咻的一聲，就跑得不見人影，剩李秘書在原地發愣。

    哇？於語小姐果然是行動派，說做就做。真搞不懂，總裁為什麼這麼怕于小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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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總裁，你作啥走得這麼快？」在公司裡，何莉都是喊韓景諾為總裁，她知道他不喜歡公私不分的人。

    此時，何莉正暗自高興著。總裁不想見到於語，豈不是代表他真的很討厭於語？

    她早就知道於語那顆青澀的小梅子，是無法跟她鬥的。

    韓景諾只是冷冷地瞥了她一眼，彷彿在說，我做什麼還用得著跟你報告嗎？被他一瞪，何莉知道自己多話了，趕忙垂下小臉。

    為了不讓他把氣出在自己身上，何莉選擇坐在司機身旁。反正下班後，她會好好安撫他的。

    韓景諾坐在後座，緊閉眼眸，太陽穴隱隱作痛。

    於語那個小魔女，又來了……

    他還以為她會永遠地離開他的生活，還他平靜，敢情是他想太多了嗎。這段孽緣到底還要持續多久啊？

    孽緣！真是孽緣啊。

    都是那棵蘋果樹惹的禍。

    思緒飄回十年前，那年他十八歲，於語只有十二歲，雖然他還在上大學，可父親還是會帶他參加商業聚會，認識每個與韓家有往來的企業家。

    于氏當時只是一間小公司，那天父親和他去參加於家千金的生日會，父親還告誡他。不可因對方公司小而不與人結交；他還記得，父親對於父讚賞有加，待年歲漸長，他才知道那是一種相見恨晚的兄弟情誼。

    晚宴時，他一個人到於宅的庭院散步透氣，在月光下，他看見了穿著小禮服的於語。

    她正滿臉愁容的站在一棵蘋果樹下，那是蘋果剛成熟的時節。

    於語看到他，並不顯得驚訝，反而還有著淡淡的失望。

    韓景諾逕自在供人休憩的石椅上坐下，也沒當她是一回事。

    直到一陣涼風吹過，他聽到身旁傳來一聲小小的噴嚏聲，他才將目光移到她身。

    從剛才到現在，她都站在同一個地方，連姿勢也沒變過。

    因為溫度下降，於語吸吸鼻子，可是看著那顆大蘋果，她又捨不得離開，偏偏她穿著裙子爬不上去，又怕明天來時，蘋果已被別人摘走，就這樣守在蘋果樹下好幾個小時。

    這期間，她遇過幾個來找她攀談的男孩子，可沒一個願意上去幫她摘蘋果，他們統統說怕高，要叫僕人來幫她，不過都被她婉拒了。蘋果，她的蘋果哪！

    韓景諾也覺得冷了，他站起來，想離開。

    「喂！」要是連他也走了，今晚鐵定沒人幫她了，於語不得不叫住他。

    韓景諾皺著眉回頭，這裡沒有別人，她當然是在叫他，不過他不喜歡被人叫喂，他又不是沒有名字。

    「韓景諾。」他看著她說，沒移動腳步；看著她一臉疑惑，韓景諾好心地告知：「我的名字。」

    「韓景諾，你能不能幫我一個忙？」於語絞扭著手指，好怕自己又會失望。

    「什麼忙？」幫淑女服務是紳士應該做的，這種觀念老早就深植在他的腦海。

    「那個！」於語指著樹上的蘋果。

    韓景諾順著她指的方向往樹上看，卻只見著樹葉和隱約的月光。

    「沒有什麼東西啊！」

    她和他的身高差了二十幾公分，入眼的東西當然會不一樣。

    於語急著來到他身邊，抓住他的手，再指一次。

    韓景諾又皺眉了，這次是為她冷得像冰塊的小手。

    她到底在這裡站多久了？

    「看到沒？那顆蘋果！」於語的嗓音軟軟的，像春天的精靈。

    「就為了那顆蘋果，你在這裡站了這麼久？」韓景諾不可思議的問，要吃蘋果，她大可以叫人去買，比那個還大顆的都有。

    「你要不要幫我？」收回手，於語的小臉上滿足期待。

    「如果我不幫呢？」韓景諾故意地說。

    於語咬咬唇，沒有回應。

    「你該不會想繼續站下去吧？」他還沒看過哪個生日宴會的主角，會丟下滿室賓客，站在蘋果樹下吹風。

    於語還是不回答。

    「它不會自己掉下來的。」他笑道。

    「你到底幫不幫？」於語開口了，仍要求他幫忙。

    「你該不會要我爬上去摘那顆蘋果吧？」韓景諾無法置信的問。

    「不幫你就走吧。」於語繼續看著那顆蘋果。

    嘿！好大的口氣，雖然他對爬樹不太在行，可要他漠視淑女的要求，他也做不到。韓景諾輕笑，誰教他吃了人家的生日蛋糕，就當是送她的禮物吧？雖然父親已送了價值不菲的禮物給她。

    「要我幫你？可以！告訴我你的名字。」剛才切蛋糕時，他心不在焉，沒留意。

    「於語，我叫於語，你趕快幫我把那顆蘋果摘下來啦。」為了蘋果，名字算什麼？她當然馬上告訴他。

    「你等一下。」

    說完，韓景諾就爬到樹上去，幫她摘蘋果。

    於語殷殷期盼的站在樹下，看著他不太熟練的爬樹，心裡還嫌他笨拙呢。

    「喏！你的蘋果。」沒一會兒，韓景諾就跳下了樹，把那顆又大又青的蘋果遞給她，照他估計，這顆蘋果應該還不能吃。

    「謝謝。」

    於語笑了，她的笑容比切蛋糕時還燦爛、還開心。不知為何，韓景諾竟也跟著會心一笑。

    「景諾，該回家了。」韓父站在不遠處，叫著韓景諾。

    「我要走了，再見。」

    「再見。」於語揮揮小手帶著笑容目送他離開。這顆蘋果，是她收過最棒的生日禮物。

    韓景諾上車前還記得她，但回到家、下了車後，因被父母叫去商量別的事情，他就把這件事忘了。但是他絲毫沒料到，於語這個名字竟會跟在他身邊，而且一跟就是十年。

    第二章

    「總裁，要吃蘋果嗎？」

    思緒被打斷，韓景諾怒目一瞪，把打開門的何莉嚇得倒退兩步。

    「我討厭蘋果，拿開。」韓景諾長腳一跨，神情冷肅的下車，望著眼前的熱鬧餐會與人群，面無表情。

    何莉很無辜的站在原地，她比他先下車，看到歡迎酒會上有切好的新鮮蘋果，她想拿來討韓景諾歡心，誰知竟惹來一頓罵。

    都是於語害的？何莉又把罪歸到於語身上。

    然而緊跟他們而來的於語，好不容易才撥開人群，在那條鋪著紅毯的大道上，找著她心心唸唸的男人。

    韓大哥呢，他不是應該到了嗎？

    韓景諾走在紅毯上，和另一組人馬會合，執起紅綵帶，準備於吉時與旁人一同剪下。

    於語找到她的韓大哥了，她眼睛一亮，就要跑上前。

    無奈人潮洶湧，她不能也無力往前，就算是前進一兩步都稍嫌困難。

    於語嘟著嘴，心想為什麼韓大哥沒發現她呢？那個何特助，作啥笑得那麼開心？哼！韓大哥身旁的女人應該是她才對。

    還沒嫉妒完，於語就被嚇了一跳，居然有人趁亂偷摸她的小屁屁。

    她趕緊回頭一看，怎料後面的人個個都興高采烈，看不出來誰才是色狼。

    難道是她太敏感了？

    喝！又被偷摸一把，她使勁的往後一抓，憤怒的回頭。

    那人是個七老八十的老頭子，對她笑得色迷迷。

    「小姐，身材好喔！」

    「死色狼！」於語大喊一聲，將三寸高的鞋跟往他的腳一踏。

    「啊——」

    頓時，一道仿若殺豬叫的聲音響徹整個會場。

    糟糕，踏錯人了。

    看著那個皺著眉頭的中年男子，於語一臉抱歉。但很生氣的她，絕對不放過那個糟老頭，她再使勁一踏。

    「啊——」這次換她右邊的學生哀號。

    啥？又踏錯人了？那個死老頭還衝著她笑。

    因為她踏錯人而引起騷動，人潮開始推擠。

    「喂！別擠啊。」這下她要踏到色狼的腳就更難了。

    冷不防地，她的小屁屁又被偷摸一下。瞧！那老頭得意的咧。

    「老不修！」

    於語一拳朝他的眼睛揮了過去，腳下一個踉蹌，她被推到那條紅色大道上，差點跌倒。

    「你敢打我？」老頭黑了右眼，發狠的他想教訓於語，偏偏被人潮擠得無法成功。

    「明明是你吃我豆腐，還比我大聲。」於語叉著腰，恨不得再賞他一個黑輪。

    他們的爭吵吸引了韓景諾的注意力，原本於語的穿著是引不起韓景諾的興趣，不過那個很熟悉的嬌嚷聲卻讓他回過頭，他愕然地瞪著她，不敢相信她穿著什麼樣的衣服，而且還當場上演潑婦罵街給他看。

    何莉得意的站在原地偷笑，「哼哼！這下子，總裁是絕對不會再理你的，誰教你要讓他丟臉。」何莉得意的笑容，在韓景諾踏出步伐時僵在臉上。

    「你穿的是什麼衣眼？」韓景諾的口氣非常非常不悅。

    因為韓景諾的到來，維持秩序的警衛，就要擋不住想目睹韓景諾風采的娘子軍團。

    「韓大哥，他摸我的屁屁！」於語看到韓景諾，氣憤的告狀。

    「誰敢對你無禮？」韓景諾的口氣突地變冷，尤其在聽到她說的最後兩個字時，臉色更是冷得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