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紀瑩
「再怎麼說,這裡都是閩王府的地盤,要撒野回你們榮家撒潑去,少排在這兒狐假虎威……咳咳……」
紫荊見老嬤嬤被打,心裡生氣卻又不能發火,畢竟這是在別人家裡。
她拉著老嬤嬤。「嬤嬤,咱們走,阿瑪派的人大概已經到大廳了。」
「快回去、快回去!」丫鬟們連成一氣的喊著。
紫荊漲紅了臉拉住老嬤嬤的手。「嬤嬤,我們走!」
「等一下。」融擷冷聲喚住。
紫荊停下腳步回頭望著他,卻被他眼神中的挑釁意味給嚇著。他眼裡的那道光芒……那是什麼意思?
「你先去向阿瑪請安。」
「閩王爺說了,不用我去給他請安。」
「閩王爺?」融擷抬起頭怒瞪著她。「你再喚一次。」
融擷這麼要求,紫荊卻反而不敢說話。
「你既已嫁進閩王府就是府裡的人,竟然稱呼你的公公為閩王爺?」
丫鬟們又是一陣冷諷:「原來真正設教養的是她。」
「夠了!我不是嫁進來受人奚落的!要論也輪不到你們這些下人!」
「她們是下人,你的身份就高貴些,所以容不得人家說話誠實?」
「什麼說話誠實!」紫荊大膽地往前跨一步與融擷對峙。「你以為我願意嫁進來嗎?怎麼論、怎麼算,你們閩王府什麼都不是!身份最多只有正二品,八旗裡的地位還是在下五旗裡;而榮親王府裡,光是樂正哥的頭銜就只比閩王爺略次一級而已,至少我們榮府領的是上三旗的軍,是固山額真!」
原本看見他渾身虛弱不已,她還頗為同情他,現在不必了!說話諷刺人能這麼臉不紅、氣不喘的,一點也不像生重症的病人,她幹嘛浪費同情心給這種人!
「好。」融擷臉色難看。
「格格……」老嬤嬤在一旁拉著紫荊,害怕她再口無遮攔下去,到時兩家交惡搬上檯面,大家都會很難看。
融擷讓人攙扶著站起身。「記著你剛說的那番話,咱們到大廳去說給所有的人聽……咳咳……咳……」
融擷讓人攙扶著離去,此刻紫荊反而躊躇不前。
「格格,你說現在可怎麼辦?再怎麼說,你現在已經是閩王府的少福晉,這……」
她死定了!事情若是鬧大了,她肯定會被老爺教訓一頓的。
「怕什麼?去就去,我諒他們也不敢拿我怎樣!」
☆☆☆☆☆☆☆☆☆☆☆☆☆☆☆☆☆☆☆☆☆☆
「你再說一遍!」
啪的一聲,紫荊懷疑自己的膽子已經被這一聲拍桌的聲音給嚇破了。
大廳裡坐滿閩家的人,相形之下,她和老嬤嬤就顯得勢單力薄,這才認清楚自己現在的處境,非常的危險與孤立無援。
「說阿!」閩王爺氣憤難耐!
紫荊揪住帕子的手微微顫抖著,她下意識地往後退了幾步,直到腳跟抵住身後的椅子。
「怎麼,不敢說了嗎?」融擷喝著呼延遞來的補湯,愜意地呼著氣,一點也不在意站在那裡被訓斥的是他新討的媳婦。
「沒什麼好說的。」紫荊挺起胸膛。
「別以為你身為皇族我就不敢辦你!來人!」閩王爺受夠了紫荊的挑釁行為,對著門外一吼,馬上跑進幾名男僕。
「少福晉與陪嫁老嬤嬤不受教,將她們關進訓誡房,直到她們聽話為止!」
「喳!」
紫荊與老嬤嬤頓時被男僕架住左右,拉往外頭。紫荊不禁驚愕萬分,閩王爺竟然敢這麼對她!
「你不能這麼做!我阿瑪不會准你這麼做的,放開我……放……」
待紫荊與老嬤嬤被架離開後,二福晉緊張地追問:「老爺,這樣好嗎?要是讓榮親王知道的話……」
「哼!他不會教女兒,咱們就幫他教訓!再說她已經嫁進閩王府,就算是咱們府裡的人,難道我不能教訓自個兒的媳婦嗎?」
「可是……」二福晉仍舊很害怕。畢竟榮親王的身份、地位比他們高很多,萬一惹怒了榮親王,倒霉的會是他們呀。
「沒什麼可是!」
一旁遲遲沒作聲的索遼這時幽幽開口:「二娘惱得不是沒有道理,再怎麼說,咱們都得敬榮親王幾分;皇上這次破天荒的升了我的官位、封了融擷的爵位,靠的還是榮親王的身份。為了家世能與榮家相比,皇上才破格升咱們的,阿瑪可別忘了。」
閩王爺聞言更加氣怒。「你這是在長他人志氣滅自己威風嗎?」
「若阿瑪要這麼想,也不是不行。」
「索遼,你一定要胳臂老是往外彎嗎?你非得氣死我才甘願是不是?」
索遼整整長褂,一臉的不在乎。
「往外彎也沒什麼不好。」
閩王爺一聽差點沒當場氣死,而索遼接下來說的話卻是故意針對融擷。
「紫荊格格確實長得甜美可人,皮相是不錯,就不知床上功夫如何。」
他咧嘴一笑,站在他身旁的蘭香卻沉著臉,彷彿在生悶氣般。
「索遼!」閩王爺大叫。
而融擷卻意外地盯著索遼,眼裡露出責備與怒火;索遼不是沒看見,反而像蓄意挑釁似的笑著回視。
「融擷,這樣的媳婦若你不想要,送給我沒關係,我會替你好好安慰、安慰她的。」
「多謝關心,我會自己來。」藏在衣擺下的手緊緊握拳,融擷連咳了幾聲,虛弱地癱在呼延身上。「扶我進房休息。」
第五章
此刻,融擷正又假借看病之名,窩在花鳳兒的閨房裡,先前才欲仙欲死了一回,而今兩人裸裎相對。
融擷躺在太妃椅裡,花鳳兒坐在他腿上,一雙粉白玉腿在半空晃呀晃,手還不停地拈葡萄塞進融擷口裡,然後摸摸他的胸、摸摸他的臉。
「貝勒爺,再吃顆。」纖纖玉指又拈起一顆剔透的葡萄放進融擷嘴裡。
融擷玩心一起竟含住手指,以舌舔舐玩弄;惹得花鳳兒嬌笑連連,整個人軟進他懷中,小手拍打著他的胸膛。
「貝勒爺,你真壞,弄得人家鳳兒心裡頭怦怦地跳。」
「今晚到府裡替我唱曲兒吧!」
花鳳兒雙手摟在融擷頸項,高興地問:「真的嗎?」
她已有段時間沒上閩王府,老實說,她日日夜夜都在想,想著進入那個宅子、想著進入後就不再出來,從此便是閩王府的人、是貝勒爺的妻……
她原以為貝勒爺納妻之後,就不會再讓她有機會光明正大地進王府裡去,沒想到……
「我最討厭別人懷疑我的話。」
花鳳兒連忙道歉:「貝勒爺,別生氣,只是鳳兒好些日子沒再進府裡去替貝勒爺唱曲兒,還以為……」
「以為再沒機會?」
花鳳兒將臉埋進融擷懷中。「貝勒爺。」
融擷的大手覆在花鳳兒的胸上逗弄,花鳳兒弓起上身,讓自己的胸脯能夠更靠近融擷光裸強壯的胸膛,去感受他的精壯結實。
「鳳兒呀鳳兒,你這身子……嘖嘖,真是夠淫蕩。」
花鳳兒嘻笑。「可貝勒爺愛呀。」
「哈咯哈哈!」融擷大笑,沉下頭埋入花鳳兒的胸脯中,吮舔她已然綻放的蓓蕾,懲罰性地咬嚙著。
此舉讓花鳳兒疼得倒抽口氣,連忙喊不敢。
「貝勒爺……」
「以後,愛或不愛由我一人說就成,你呀,只管滿足我的需要。哪天我一高興,倒是可以考慮考慮讓你進府裡,繼續服侍我。」
「鳳兒肯定會伺候得讓貝勒爺開心。」
門外傳來敲門聲,融擷眉頭一擰,將花鳳兒推下。
「去看看。」
「是。」
花鳳兒隨手抓起一件薄衫披上後便跑去開門,她敢這樣只披了件微透明的衣衫就去開門,實是認定敲門的人是融擷的貼身僕役呼延,畢竟他主子裝病及和他關係匪淺,他早已知道,所以她的戒心便鬆懈下來。
結果門一開,來人竟是她沒見過的男子。
這男子有玉樹臨風之姿,一對英氣十足的眉,臉上掛著淺淺訕笑,雙手抱胸、背貼靠在樑柱上,愜意十足地掃視她若隱若現的身子。
她見狀連忙拉緊襟口怒斥:「什麼人!不曉得融貝勒在此休息嗎?」
老實說,她倒是有些喜歡眼前的男子,至少在體格各方面都比融貝勒好;而他臉上那抹淺笑瞅視,更是睨得她臉紅心跳。
「融貝勒不是個藥罐子嗎?怎麼,是什麼神仙活佛下凡治好他的病啦,讓他心有餘而力也足?」
「大膽!你是什麼人?竟敢如此放肆!」
「就請你進房去問問藥罐子,我是什麼人。」
「你好膽大包天,敢這麼稱呼貝勒爺!」花鳳兒逡巡四周找尋呼延的身影。「呼延、呼延……呼延,你在哪兒?」
「呼延那奴才讓我趕到迴廊前待著,你還要喊誰就一塊兒叫吧,我在這兒等你喚奴才來。」
「你……你……」花鳳兒微微顫抖地指著男子,想罵又罵不出口,因為融擷尚在房裡,她只好一個轉身回去求助融擷。
「貝勒爺,呼延那奴才沒守好門,反而讓外頭口出狂語的男子溜進來,你定要好好教訓一下呼延!」花鳳兒嬌媚地跺足,怨嗔地道。「貝勒爺,你看這下怎麼辦,鳳兒還能喚誰來保護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