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偷香大少

第16頁 文 / 菲菲

    「我說我那時是開玩笑的!」他重複了遍,對她受傷害的表情有些不忍。

    但,極度厭惡她的他能做些什麼?

    如果同情她的話,就是對自己殘忍,他根本無法忍受她像只麻雀一樣,在自己的跟前這麼吱吱喳喳,吵得要命。

    像以前那種清閒的日子才適合他不是嗎?

    這麼大的房子就只有他一個人住,沒有其他的不良分子存在,他不說話、不開電視、不聽音樂……整間房子靜得連空氣對流的聲音都聽得到。

    這才是他適合過的生活,讓她留在這裡只是——

    她有利用價值而已!

    「不……不可能!」藺帛瑛搖著頭笑著。「怎麼可能呢?誰會拿這種事來開玩笑……」

    她心裡頭受傷極了,知道他說的是真的,但是她拒絕接受。

    這太傷人了,她怎麼能承受這種打擊……

    在她已經準備要嫁給心愛的他之時,他才回過來告訴她,他只是開玩笑的而已,她根本沒辦法接受。

    這對她的傷害太大、造成的傷口太深了……

    「真的!」

    他無情的點頭,心裡頭有些不忍,但是他仍執意如此做。

    「我只是利用你去甩開侯敬慶父女而已,關於這件事,我還得感謝你當我手中的一顆棋子。」

    「是嗎……呃……是嗎……啊,很高興我對你來說還有點用途,我可以對你有一點幫助……」她低嚷道。

    「我給你五十萬,就當是你幫我演出這場戲的代價。」以演員來說這個行情還挺高的。「還有——」

    「五十萬……」

    他也算對得起她了,用錢來彌補她的損失。

    仔細想想、算算,也才一個上午不到,她就賺了五十萬,簡直比明星跑工地秀還好賺,她又能要求什麼呢?

    但……五十萬,能讓她的傷口癒合嗎?

    她是真的受了傷了!

    她咬緊了抽動的嘴角低著頭,不敢抬頭看著俊美的花無香,就怕無法克制時眼淚會流下並且痛哭失聲。

    「嗯……還有,我會在台北幫你找間比較好的房子讓你住,也會找有保全的……保障你的安全,我覺得你還是不適合住在我這裡,當然……這些費用我會全數幫你出,我按月還是會匯錢到你的帳戶裡。」

    不錯了,他沒有用力的一腳把她給端開,實在算得上對得起她了……

    「你……你真的是開玩笑的嗎?還是……還是你現在才是在和我開玩笑的……」她幽幽的說道。

    「我習慣一個人住、一個人生活,我的身旁沒有缺人。」

    他的話告訴了她,她是多餘的,人家他一個人就可以過得很好了,多了她只是讓他覺得心煩而已。

    是啊……是啊……在這個時候她還能要求什麼,花無香並不是苛刻她了,相反的,他對她極好了……

    他已經擺明不再需要她了,他要的阿里不達小花她也已經幫他栽育成功,他只要定時請人澆花、施肥就行了,而她也該功成身退。

    她真的把一切想得太簡單了,誰規定她喜歡他、他就必須愛上她?

    哈哈……如果真的萬事都能如人意的話,那世間哪來這麼多的曠男怨女啊……

    是啊……是啊……愛不愛她都不能干涉。

    花無香不愛她……算了!

    她又能說什麼呢?她大聲的拍桌指責、控訴他的惡行嗎?那這與那個高貴的肖查某又有什麼兩樣啊……

    「我待在你的身旁,會讓你覺得不自由嗎?」

    「坦白告訴你,是!」

    崩潰了、瓦解了……她無法再為自己說些什麼、辯駁些什麼,畢竟她的快樂是建築在別人的痛苦之上,她造成了他的負擔,而且這絕對不是小時候課本所讀到的那篇「甜蜜的負荷」!

    「那我……那我……」

    她聰明一點的話,就該立即收拾包伏遠離這個地方,然後找個能安身立命的場所,獨自難過的舔著傷口、療傷。

    「你當然也有權說不,我是希望你搬走,但基本上我的個性是會遵守我與你之前的承諾。」

    「不……不……」她搖頭。「我馬上搬、我馬上搬……」

    人家都這麼說了,她怎麼好意思再留下來呢?她承認她是有點厚臉皮沒錯,但是她還沒有不知廉恥到這種地步。

    看到她這樣,花無香覺得有點可憐,對藺帛瑛的厭惡感一下消失了大半;也許……應該是說,他可能根本就沒有這麼討厭她才對,她也沒有哪一點令人生厭的。

    「我沒有要求你要立即搬出這裡,要搬也要我先幫你把房子找好。」

    「不用了、不用了,我大學時代的朋友很多人都住在北部,也有人就住在附近的……當然了,」她的話語停頓了下。「我同學沒有像你這麼有錢,住的也全都是蝸居,但是最起碼還能住人。我自認為我的人緣還算不錯,她們應該可以先收留我才是。」

    「隨你!」

    他原本還想多讓她住一晚的,她既然拒絕的話他也不勉強。

    她早一點離開他就早一點清靜,這對他來說絕對是有好處的。

    看到他那種冷漠的表情,藺帛瑛真的可以說心灰意冷了。

    她還期待能從他的臉上瞧見些什麼呢?她還能奢望他開口留下她嗎?

    累了……她真的是太累了,也許……待在深山裡頭也沒有什麼不好的,那裡雖然沒有霓紅燈、沒有百貨公司,也沒有KTV,沒辦法讓她過這種墮落的生活,但最起碼……

    那裡的水是清澈的,人心也是乾淨的!

    在那裡不用想太多,所有的一切都是那麼的單純……

    她,開始想念那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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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無香手中拿了杯白蘭地,靠著落地窗站著,看著台北美麗的夜景。

    他一直在思索著自己的作法到底對不對,為何他會對藺帛瑛的離去有些不捨、對她那張哀淒的小臉有著心疼,他的心在她提著行李離去的時候,似乎就空了一大塊。

    住在這間房子這麼久了,他從來就不覺得這間房子只有他一個人的時候,靜寂得嚇人,現在……

    他感覺到有些寂寞!

    是少了她在他身旁吱吱喳喳嗎?還是他早就習慣了有她在他身旁耍寶的日子了?

    他不懂、真的不懂,在他企圖回到以前寧靜的生活後,一切事物似乎全都失了序。

    鈴鈴——電話鈴聲把他遠揚的思緒拉了回來,他拿起一旁的話筒。

    「喂!」

    「喂,老大……是我,我是元旦!」

    「我知道。」

    他聽聲音就知道是連元旦了,更何況他這個人的個性一向孤僻,也沒多少個朋友會打電話找他。

    「這麼晚了有事嗎?」

    「當然有事了!」連元旦說道。「你有沒有看新聞?剛剛的及時新聞。」

    連元旦一看到電視的跑馬燈跑過去,在確認自己沒有看錯後,連忙打電話給花無香。

    「沒有,我今天還沒打開電視。」

    他不怎麼愛看電視,這是藺帛瑛愛看的。

    藺帛瑛愛看電視?

    是啊……她不是總愛看八點檔、九點檔外帶偶像劇,然後不顧他的意願,開始在他身旁用力的解說劇情嗎?

    「哦,那你不知道了,不過這條消息明天肯定會上報。」

    「什麼?」他仍舊不甚感興趣。

    「侯敬慶死了。」

    「侯敬慶死了?」花無香重複了遍連元旦所說的。「我很難相信……」

    不可能,他的身體不是很好嗎?怎麼會突然就死了,更何況他們香水發表會的那天才剛見過面而已,距離現在短短十天不到。

    「我也很難相信啊,要不是我確定我戴上了眼鏡。」

    「心臟病嗎?」

    跟在他身旁這麼久,他知道他的心臟不太好,現在每天都得按時吃藥。

    「一小部分吧,印傭說侯敬慶父女發生了爭吵,侯宜貞推了侯敬慶一把,他撞到頭之後就死了……」

    「侯宜貞?」

    「對啊,我想那個女人可能瘋了吧!之前我就認為她似乎有點不太正常。」

    雖然他對侯敬慶不屑到了極點,但是聽到他的死訊還是難免有些欷吁。

    「老大,你這幾天最好小心一點,少出門,我覺得那個瘋女人應該會找上你……嗯,正確來說,應該會找上藺小姐吧。」

    畢竟她可是得罪了她,以侯宜貞之前的個性都不可能會善罷甘休了,更何況是不太正常的現在。

    「帛瑛?」

    他直覺的喚出了藺帛瑛的名字,完全忘了注意他對她的稱呼已經由三個字簡化成兩個字。

    「是啊……反正你就叫她乖乖的待在家裡頭,你會保護她的。」

    「她……」

    他的心臟劇烈的抽痛了一下。她要是有什麼萬—……她……他已經沒有家人了,他無法接受會失去她。

    他對藺帛瑛的情感在可能會失去她的這一刻,完全的爆發出來,他此時才知道自己是多麼的愚昧可笑。

    也許,愛苗已經在心裡頭紮了根,只是他排斥、他無法接受,畢竟他已經一個人過慣了孤單的生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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