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頁 文 / 米娜
「如果我不肯呢?」她想要耍他，機會難得聽!
又來了，安琪臉上那種邪氣的神情讓他覺得好陌生他從不曾見過她這樣壞壞的模樣，才一個月不見，她就可以改變這麼多嗎?
艾堤恩走近她，低沉地耳語；「你真的把我們之間生過的事都忘得一乾二淨了嗎?」
哇!安琪心想，她就知道莉琪和艾堤恩之間的關係絕對沒有莉琪聲稱的那麼單純，她該不該透露自己的身份呢?
但艾堤恩溫熱的唇已朝她而來，不容她推拒地攻佔了她的唇，她的舌，然後他又抽身抓住她的臂膀，一臉疑惑地盯著她看。
「你……」她的吻太熟練太直接，完全不是他愛過的那個女人，他一嘗便知，但跟前的人又的的確確是安琪呀!艾堤恩疑惑不已。
「你最喜歡霄諾瓦的哪幅晝?」艾堤恩記得當時陪她去奧塞美術館三觀雷諾瓦畫展時曾問過相同的問題。
「向日葵?」安琪對藝術可是一無所知，還回答成梵谷的名畫．
艾堤愚瞇起眼睛，很明顯地，她不是安琪，那她為何有和安琪一模一樣的臉孔和聲音，甚至身材也一樣，那麼真正的安琪去哪兒了?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安琪看他的表情就知道自己露出了破綻，他肯定發現了!
「你到底是誰?」
「我?安琪呀!」安琪理直氣壯地回答。
「不，你不是安琪，安琪去哪裡了?」他逼問著她，過去那幾個禮拜和他在一起的那個女人到上哪兒去了。
「你愛她嗎?」安琪忽然間出這個問題。
「我愛她。」艾堤恩不假思索地回答。
「她是我的孿生妹妹莉琪，她在我到尼斯去戒除酒癮時頂替了我在拉斐爾的工作……」安琪老實道出事情始末，為的是想幫她妹。
接下來的事艾堤恩都知道了，但他的心卻憤怒不已，莉琪怎可欺騙他這麼久?她是否打算一輩子都不眚訴他真相?
他望著和莉琪長得一模一樣的安琪，忽然明白自己對莉琪的感情已超脫了外貌上的吸弓!因為他在面對安琪時，完全不受她美麗外貌的吸引，他心裡想的全是莉琪的性情，她的易於害羞和她的笑容，那便得她和安琪人不相同，莉琪在他心中永遠是獨一無二
「她現在人在哪兒?」艾堤恩追問。
「倫敦，她回家了。」安琪有個預感，莉琪和艾堤恩這對會很快地開花結果，她看得出他是真的很在乎莉琪。
艾堤恩明白自己得趕快趕往倫敦，他有人多話想告訴莉琪，但在那之前，他得先讓妮可陪他去卡地亞挑只適合莉琪的戒指，他要把她娶回巴黎。
如果莉琪還肯原諒他的話。
這幾天，莉琪每天早上一起床就會出現乾嘔的不舒服現象，原本就食慾不佳的她更虛弱了，她成天躲在房裡昏睡，什麼也不想做。
幾天前太陽報登出她和威廉接吻牽手的照片，她覺得又生氣又好笑什麼時候自己也變成緋聞的女主角。
父親當然也得知了這項消息。令莉琪意外的是，向來保守的父親居、投有多加責怪她，只是交代她要快點把事情辦一辦。
「辦什麼?」她問父親。
「你和威廉的婚事呀!」史竇賽伯爵一副理所當然的樣子，「你們該定下來了。」
「爸，我和威廉不是……不是您想像中的那樣!」莉琪連忙解釋。
「不是?那你們接吻的照片又作何解釋?」史賓賽伯爵很不高興，覺得女兒去過巴黎後就學壞了。
「那是……那只不過是……接吻而已。」
莉琪很難跟父解釋得清楚。
「哦?我會和威廉談談的。」
在史賓賽伯爵的觀念裡，事情一演變到上報，他是絕不容許女兒清譽受損的，他希望威廉和莉琪能結為連理。
這時，欲再辯解的莉琪忽覺一陣噁心，她不敢讓父親發現，連忙找了個借口趕緊回房，衝進浴室吐個乾淨。
莉琪不是沒有常識的人，一連串的症狀使得她不得不懷疑自己是不是懷孕了
一個艾堤恩和她共同製造出來的孩子。
莉琪伸手撫摸自己尚乎坦的小腹，這裡頭真會有一個正在逐漸形成的小生命嗎?
她仔細回想起來，發現自己和艾堤恩親熱的次數十分頻繁，可是自己愛沖昏了頭，根本沒有避孕，而艾堤恩也從末使用過什麼保險套，因此她的確有極大的機率懷孕。
為了求證，莉琪悄悄去倫敦市區的一家醫院做檢查。
「恭喜你，你懷孕了。」醫生對莉琪這麼說道，「而且是雙胞胎。」
「孩子有多大了?」
「兩個多月。」
莉琪心中暗暗推算，很可能是和艾堤恩剛在一起時就有了孩子。
「是男孩或是女孩?」
「目前還看不清楚胎兒的性別，可能還需要一到兩個月……」
莉琪在確定自己已懷孕之後，她並沒有動過要拿掉孩子的念頭，也沒有大哭大鬧，她只是坐在倫敦街頭的一家咖啡館沉思了一下午。
她該怎麼辦?
孩子的父親早已不愛她了，這是不爭的事實，也是最令她心痛的一點。
而父親又不斷地自作主張撮和她和威廉，令她厭煩不已。
什麼時候開始，她的人生變得這麼無趣?
莉琪不自覺把手放在腹部。
她還感受不到他的心跳，不過她想，她和艾堤恩的孩子一定會很美的，藍藍的眼睛像艾堤恩，黑黑的濃髮則像她……
她還要考慮什麼?肚子裡的雙胞胎可能是她這輩子唯一能擁有的孩子了，在艾堤恩之後，她不認為自己還會再愛上任何男人，更何況她又沒有經濟問題，她絕對養得起自己和孩子。
但她隨即想到父親，他是絕對無法接受她未婚生子的行為，而她懷孕的症狀已越來越明顯，再不久，父親就會看出來了。
倫敦這個住了近二十年的家她是絕對待不下去了，她不願讓好面子的父親蒙羞，也不想讓父親在外人面前抬不起頭來，因此她得遠離倫敦，甚至是英國，悄悄把孩子生下，獨自撫孩子，也許等孩子大一點，父親會念在她有不得已的苦衷而原諒她的行為。
如果父親現在知道了，他極有可能會逼她拿掉孩子和威廉結婚。
不!
她絕不拿掉孩子，她已失去了艾堤恩，她不願再失去有他一半血統的孩子，她仍深愛著他呀!
當莉琪馬上向父親提出要到德國進修德文的事，並說她已申請好學校了。
「你不是應該準備和威廉定下來了嗎?」史竇賽伯爵不太高興女兒又要獨自出遠門。
「爸!我說過了，我和他之間什麼也沒有發生，我和他是不可能的。」莉琪又解釋了一遍。
「那你打算去多久?」
「還不確定，視情況而定，也許三個月，也許半年。」莉琪故意不把時間說得很明確。
「我給你請個德文家教如何?」
史賓賽伯爵不希望自己的寶貝女兒又出遠門。
「爸，我已經不是小學生了。」莉琪嗔道。
「學校在哪個城市?」
「慕尼黑。」
沉吟了半晌，史賓賽伯爵才終於首肯，但他要莉琪常打電話回來。
「爸，我會的。」
莉琪給了父親一個擁抱，她心知這一別，恐怕要過好幾年才能再見到父親，心頭一緊，十分不捨，她原可選擇不告而別，但她不願傷害父親，她要父親不為她掛念。
第九章
半年後意大利米蘭
莉琪從倫敦到米蘭已有半年，她住在一間租來的小公寓裡，挺著八個月大的圓肚子，每天盼呀盼的希望肚裡的小寶貝能早日健康落地，她實在過怕了這種身處異國、人生地不熟的日子。
半年前，她以赴德國遊學的名義順利離開家裡，但她卻飛往意大利羅馬，而後再輾轉來到米蘭，以勉強尚能與人溝通的意語找了間使宜舒適的公寓住下，專心待產，準備做媽媽。
這期間，她只打過幾次電話回家報平安，要父親別擔心她。從父親口中，她隱約得知安琪正為了與賈克的婚事而與父親大吵特吵。
「爸，您就別管他們了吧！」莉琪也只能這麼勸說，她一直都不曾再跟姊姊聯絡，也許是怕聽到任何有關艾堤恩的事。
有一回，她在意大利語版的ELLE雜誌上看到他的專訪，那一晚，她翻來覆去地，就是無法平靜入睡，心想著他此刻正和誰在一起，又愛著誰?
她的被取代是可想而知的，畢竟她欺騙了他。
呼!莉琪深吁了一口氣，合上筆記本。她最近正埋首寫一本有關法國印象派藝術的書，她好希望自己能再去巴黎的美術館走一遭，多做一些筆記。
不過，依她現在「帶球跑」的笨重情況，她除了每天到米蘭街上繞繞走走外，實在哪兒也去不了。
這天，莉琪獨自到婦產科做產檢。醫生人很好，從不多問孩子的父親為何總是缺席不見人影的事。
出了婦產科，莉琪一個人慢慢散步，她記得米蘭市中心的精品區附近有一張好大的巨型看板，上面是她在巴黎時替「拉斐爾」系列拍攝的宣傳照，於是就又往那附近走，想順便逛逛街，也該是給小貝比買一些必需品的時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