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寂寞快出清

第18頁 文 / 文逸晴

    從小受盡母親給他的壓力,他以為自己早已學會放下,不去在乎別人的感受,可現在事實證明了,他比誰都在乎他所愛的人的感受。

    尤其是她——霍……「麗兒!」

    忍不住,低啞的嗓音喚出了她的名字。

    「嗯?干……麼……」

    教人詫異的是,他以為已經睡著的她,竟然出聲回應。

    單御輕笑了聲,「麗兒……」他忍不住俯身上前,給了那滿是酒味的嫩唇一個吻。

    「嗯?」被吻了一下的霍麗兒,睫毛顫動了下,雙眸緩緩地、輕輕地睜開,迷濛的水意,漾在那雙精緻美麗的眸子裡,「你在幹麼?」

    「吻你,吾愛。」他用英文道。

    「是嗎?呵……我也想吻你。」嫩紅小唇漾著甜美的笑容,一雙小手跟著伸了出來,環住了他溫暖厚實的肩頭,主動地獻上了她的吻。

    喔!老天!

    他心臟狂跳,作夢都沒想到,她會這麼主動地對他,一時間,那原本滿滿的愛意中,更狂湧起對她的渴望跟情慾。

    天啊!她喜歡他,她是愛他的,否則她不會這樣,對吧?

    一個熱情到他完全無法招架的吻,吻到他幾乎是用盡了這輩子全部的意志力,才好不容易將她推開、推遠。

    「嗯……為什麼停?」被他推開,她不滿地嘟起小嘴傾身往前,還想要!

    她那性感誘人的模樣,教單御挫敗地呻吟了一聲。

    「不行,到你家了,我不想你爸媽……」

    「他們不在。」霍麗兒搖搖頭輕笑,「這是夢,坐在我最愛坐的位子上,吻著我最愛的男人,我爸媽怎麼會這時候跑出來殺風景呢?再吻我,拜託!」

    「麗兒!」單御在心中輕歎,「這不是夢,真的到你家了,你爸媽一定在窗口望著等你回去了。」

    「什……什麼?」

    迷濛的水眸愣了下,努力地眨了眨,她原本半傾著都快掉到他懷裡的身子,慢慢地坐正起來。

    「這……不是夢?」她茫然地看向四周。

    「嗯!我得回飯店了,我先送你進去,明天我搭早上七點半的飛機去日本,過兩天就會回來,到時候我們再談,好嗎?」他溫柔地道。

    說完,他下了車,走到副座門旁,打開了門,彎下身準備扶她回家。

    「你可以自己走……」嗎字還沒說出口,赫然一個巴掌,火辣辣地甩在他臉上。

    單御震驚地看著她。

    霍麗兒一臉紅,美麗的雙眸燃滿怒火,「你……你這下賤的男人,竟然敢佔我便宜?」

    「麗兒?」他詫異又不解地看著她。

    「我……嗯……」「陣猛然衝上喉嚨的噁心感.讓她捂著嘴說不下去。

    他見狀著急不已,「你想吐嗎?來,我幫你……」

    「不……嗯……」她硬是推開他的手,踉蹌地下了車,跪趴在紅磚道上,再也忍不住地狂吐了起來。

    吐出來的,幾乎都是酸水,一點固體的食物也沒有。

    他緊蹙眉頭,上前扶她從地上站起來,「天啊!你整天都沒吃東西嗎?怎麼吐出來的都是……」

    「放開我!」

    她怒吼地想推開他,可這次卻被他抓緊著不放,他怕放開她會跌倒。

    「麗兒!別這樣,是我啊!我是單御,你怎麼了?」

    「不要管我,你這賤男人,去找你的外國模特兒,去找你的張齊萱,不要來碰我。」

    霍麗兒猛地甩開他的箝制,力道之猛似乎連傷了自己都不在乎,單御一驚,連忙放開她的手,亦步亦趨地跟在她身後面,以防她摔倒。

    「你說什麼張齊萱?我不懂……」

    「什麼不懂?滾!賤男人,我不要再看到你!」她氣死了,為什麼這不是夢?這該是一場美夢的,不是嗎?

    就算她在現實生活中被雙面人的他所傷,可夢裡的他是溫柔的、是關心她的、是呵護她的、是願意……吻她,吻到她忘記一切的好男人。

    可這是怎樣的羞辱啊?

    原來她投懷送抱的不是夢裡的單御,而是現實中,那個吻了她,卻又跟別的女人上了床,接著又來找她的男人。

    「麗兒,你到底誤會什麼了?」他好不憂心地跟著她走到她家門前。

    霍麗兒還沒按門鈴,霍福生便把門打開了。

    單御沒時間跟他打招呼,只是一直擔憂地問著霍麗兒,「我做了什麼事?為什麼你要這樣……」

    「你滾出去,滾出去,爸,幫我趕走他,我不要再見到他。」她衝進家門,撲進在父親的懷裡。

    想上前繼續追問的單御,卻被霍福生的手勢阻止。

    他看了看懷裡的女兒,又看了看一臉焦急跟不解的單御,溫和地道:「很晚了,有事明天……等你從日本回來再好好地解釋吧!」

    「我不要聽,不要聽,什麼狗屁解釋,去死啦!我不要再見到你。」在父親懷裡的霍麗兒猛地開口大罵,罵到一半,她像是想起什麼似的,離開父親的懷抱,把外套脫了下來,猛地丟給始終一臉困惑神情的單御。

    「這個……這個爛外套也還你,誰要留它這麼久啊?你滾,你去死,我不要看到你了!」

    她把他高大的身軀推出門,砰地一聲就關上了家裡的大門,轉身就跌跌撞撞地往樓上跑去,再也止不住的哭聲也傳了出來。

    霍福生抬頭看著樓上搖頭歎息,他轉身打開了大門,看見門外站著個像石像一樣愣在那的單御。

    兩個男人對望久久……

    「她……」

    「唉!這丫頭其實個性很直。」

    「我知道,但是……」

    「她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我看你先去日本,過兩、三天回來後,她氣也消了點,能好好談話時,再跟她說清楚吧!」

    「我沒有對不起她。」單御用十分肯定的語氣道。他不喜歡他用那種你們年輕人的事,你們自己解決的懷疑眼光看著他。

    霍福生用男人對男人的評判眼光看他,好半晌,歎口氣拍拍他的肩膀,「我相信你,年輕人,不過,你還是得有耐心一點,我家的女人,欽!個個都不好應付啊!」

    「是嗎?」

    有了他的信任,單御心情總算好過了點。

    「嗯!所以你就先去日本處理好你母親的事情吧!有機會我會幫你勸勸她的。」

    「嗯……」

    他又能說什麼呢?麗兒到底氣的是哪件事?他到現在還一頭霧水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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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單御整晚都沒睡,左思右想還是想不出來,他到底是哪裡惹得霍麗兒如此生氣。

    一直到早上,他起床準備好行李,叫了計程車去機場,沿途他依然不停地想,直到機位確定了,飛機不久後就要出發,他拿著機票排在隊伍裡,把機票交給空中小姐,走上通往飛機的步道,進了飛機,把行李舉起來要放到上面的置物箱時,他還在想中……

    是那個吻嗎?

    不,不可能,如果是的話,她那時喝醉酒,以為是在夢裡,就不會主動吻他,可萬—……

    單御突然莫名地慌了起來,如果她以為他是另外一個男人呢?

    不,不可能,他想這樣告訴自己,可不是的話,麗兒為什麼會一下對他如此溫柔、甜美,卻又一下變得憤怒、生氣呢?

    不行!

    事情到了這個地步,他說什麼也無法安心地去日本,更別提打起精神來應付他母親了。

    猛地,他扯下自己的行李,這個大動作,讓他身後經過的人差點被打到。

    「你在幹什麼啊?」那個人怒罵。

    「抱歉!抱歉!」他連聲道歉,「我不去日本了。」

    「嘎?」那人嚇了一跳,看到他抓著行李轉身就往飛機的出口跑去,忍不住又罵,「神經病!都上飛機了還不去,錢多啊?還是以為飛機會墜機?真是神經病!」

    可急著想回去找霍麗兒的單御,根本沒聽到他說什麼,在空服員訝異的注視下,他走出了飛機門,一心只急著想要再入境台灣,回台北找麗兒,問清楚她到底在氣他什麼事?也問清楚……問清楚她那時那個甜美得教人直上天堂的吻,到底……到底是不是給他的?

    他還沒告訴過她,他愛她,他要娶地呢!

    他一定得先告訴她。

    至於母親,他停下了腳步,回頭望著飛機門,那裡的兩名空服員還指著他竊竊私語。

    「不管了,她已經五十二歲了,該學會停止任性,要長大了。」

    他自語後,毫不遲疑地轉身往通關的出口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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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午十一點半——

    眼睛紅腫又宿醉的霍麗兒,感覺比平常疲憊好多倍。

    被媽媽逼來百貨公司賣春聯的她,沉著一張臉,在應付完一票來要春聯跟買春聯的婆婆媽媽後,趁著空檔,她走出人擠人的百貨公司,想呼吸點新鮮空氣。

    沒想到她才走出百貨公司的門口,站在電視牆前,想伸個懶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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