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房東未婚妻

第10頁 文 / 淡霞

    但他的斥責……大部分並不是衝著她,反而像是在為她叫屈一樣!

    天哪!她到底怎麼了?她疲倦地自問。

    為什麼自己會不生他的氣,還替他找借口呢?

    她發現自己的情緒已不穩到了危險的地步,不禁震驚得打了個寒顫。

    不必在乎他有什麼反應……她不斷告訴自己。真的不必在乎他……妳有更重要的事要在乎,遠比他更重要的……

    ★※★※★※

    伍逸森皺著眉頭看著眼前猛灌啤酒的哥兒們。

    「別告訴我昨晚你還喝不夠,所以今天一大早又跑來找我續攤!」他開著玩笑,試著讓氣氛變輕鬆些。

    他知道一定出了什麼事,才會使得一向自制力很強的傅文康變得如此失控。

    「可惡!」他掐扁手中的空啤酒瓶。

    「你很生氣厚?」伍逸森打趣的說,

    「生氣?哼!我才不會為了一個蠢女人生氣,不值得!」他憤憤不平的說。

    「是厚∼∼」伍逸森斜睨著他,好想拿面鏡子給他看。「你說的蠢女人是誰啊?」

    「就是那個笨蛋!」他哼道。

    「你的房東?」他幾乎一猜就中。

    「除了她還自有誰比她更蠢?!明知道那個男人不會給她幸福,她卻還是執迷不悟!」傅文康越說越激動。

    「那個男人不能給她幸福,那誰可以呢?」伍逸森故作沉思狀。「誰都可以囉?」他在引君入甕。

    「當然。」回答太迅速令傅文康後悔莫及。

    「真的?」

    「你……你也可以。」他轉得很硬。

    「我?」伍逸森指指自己的鼻尖。「你真的這麼認為?」

    「沒錯。」他還在ㄍㄧㄥ。

    「那拿來!」伍逸森把手伸向他。

    「拿什麼?」他想了一下,拿了一罐啤酒給他,卻遭退還。

    「我要的不是這個,我要你的住址。」

    「你要住址做什麼?」

    「追你的俏房東啊!」伍逸森戲謔地道:「也許我就是她的真命天子,我正是可以給她幸福的男人。」

    「你才不是!」他越聽越覺刺耳。

    「你吃醋了?」

    明知不可捋虎鬚,但是難得見到好哥兒們失控,伍逸森忍不住促狹道:「難不成你愛上了她?」

    「見你的大頭鬼!我怎麼可能愛上她?!」

    嘴裡雖極力否認,但伍逸森的話卻給了他心頭重重一擊。

    不!他怎麼可能愛上林語萱?全天底下的男人都有可能愛上她,唯獨他就是不可能!

    「我說對了嗎?」

    語畢,迎面就被扔了一罐啤酒,幸虧武逸森反應夠快,趕緊接住,才沒被K中。

    「你說錯話了,罰你喝十罐!」

    傅文康又朝他連續扔了好幾罐啤酒。

    天哪∼∼他只不過才說錯了一句話,就慘遭如此悲慘的懲罰。

    十罐啤酒空腹喝,不傷肝傷胃,也會喝出個啤酒肚。

    但如果他說對了呢?那他不是白喝了?他今天是犯什麼衰?伍逸森暗暗呻吟著。

    第六章

    接到醫院緊急通知,林語萱幾乎是馬上趕到醫院。

    然而,她還是遲了一步。

    她甚至連妹妹的最後一面都來不及見。

    林雨宣香消玉殞。

    下午時光早已轉成傍晚,而傍晚又轉成黑夜。

    即使劉嘉良的手擱在林語萱肩上,給她一點力量,但是失去妹妹的傷痛已將她狠狠打倒。

    雖然知道妹妹已經離她而去,但她仍然緊緊的擁抱著她,讓自己一直抑制住的淚水宣洩出來。

    「語萱,別哭了,雨宣她會難過的,歡喜的送她走,讓她了無牽掛,她可以在另一個世界得到快樂和幸福。」劉嘉良超然的鼓勵她。

    「我不哭,我真的不哭。」但她的淚水就像決了堤無法止住。

    「語萱,雨宣走得很安詳,她從病痛中解脫了,她在笑,妳看看。」劉嘉良溫柔地道。

    林語萱含著淚注視妹妹的遺容,果然在她的唇角見到一抹微笑,彷彿叫她要安心。

    也許天人永隔是悲傷的,但是可以從病痛的折磨中解脫,她應該要為妹妹開心。

    「我出去辦一些手續,順便跟殯葬社的工作人員商討一些要處理的事項,妳可以一個人在這裡嗎?」劉嘉良不放心的問。

    「你不必膽心我,我想多陪陪雨宣。」她輕聲回答。

    劉嘉良點點頭,靜靜地離去。

    後來林語萱不知道自己待在妹妹身邊多久,也不記得對她說了些什麼,只知道自己說太多話,導致喉嚨部痛了……

    「語萱回去好好休息吧!」

    她也不知道劉嘉良何時又返回她身邊,她整個人全都麻痺了。

    明知道妹妹已經死了,可是不知道為什麼她就是無法完全接受。

    不!她必須要做一些安排……至少為妹妹做一些事……

    她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回到家的。

    她像個幽魂般在屋子裡走來走去,想做些什麼,但卻什麼也沒法做。

    自從她們父親拋棄了她們姊妹倆後,她們就一直相依為命……但現在……她的妹妹死了,這世上與她最親的妹妹……真的已經死了!

    當她學著去面對這殘酷的事費時,她開始激烈地顫抖,因為震驚和失落而覺得反胃……

    此刻電話響起,但她沒有埋會。

    她現在只想跟自己的記清和悲傷獨處……

    她強迫自己洗個熱水澡,然後她發現自己累得不想穿衣服,只套上一件浴袍。

    這時她記起在醫院時劉嘉良給她的一個袋子,是雨宣要給她的。

    她打開袋子,裡面有兩個禮盒.一大一小,還有一封信,信是寫給她的她雙手顫抖的將信打開──

    姊:

    請不要難過,死亡是我解脫痛苦的最好方法。雖然我很捨不得離開妳,但是上天要做這樣的安排,我也只能無奈的接受。

    從小到大,妳是我的依靠,即使媽媽很早就離開了我們,即使爸爸他不在我們身邊,但是因為有妳,我從來也不覺得狐獨。謝謝妳這麼多年的照顧、疼愛,如果下輩子我可以選擇,我希望可以再當妳的妹妹。

    盒子裡有一件新娘禮服,是我對妳的祝福,耽誤了妳的婚事,不好意思。妳要當個漂亮的新娘子,也算替我圓夢。

    另一個盒予是我要送給爸爸的,是一支表,我永遠也無法忘記,為了替我們買過年的新衣服,他典當了他的表;所以我相信他不是故意遺棄我們的,而是他忘了與我們約定的時間。

    我相信他會回來找我們的,請你替我把這支表送他,算是我留給他的小小紀念。

    最緩,別忘了我們的約定,要當個聖誕節的新娘喔!

    當林語萱看到妹妹送給她的新娘禮服、送給父親的手錶,悲傷之情淹沒了她。

    「不……不……不……」她痛苦地大叫。

    沉浸在悲隔之中,她沒有聽見任何聲響,直到傅文康在房門口出現,她才記起這屋子裡還有另一個人的存在。

    「出了什麼事?」

    傅文康注視著淚流滿面的她,心中突然感到莫名的揪疼。

    「我……」妹妹兩個字被淚水梗在喉嚨裡發不出聲音。「死了………」

    「死了?」傅文康怔了怔,看著床上的新娘禮服和男人的手錶,一個不祥的念頭閃過他的心頭。

    「怎麼死的?」他的心跳加快,興奮多過好奇。

    「癌症……」她悲傷得無法細想,只當他指的是她妹妹過世的事,哭泣地道:「我沒想到昨晚是我們的最後一夜,如果我知道會渲樣,我說什麼也會留在她身邊陪她走完最後一程。」

    那個可惡的男人死了?.

    是天譴吧!

    她幹麼要為他哭得那麼傷心?天底下又不是只有那一個男人而已。

    「別哭,人死不能復生!」

    他粗聲柚粗氣的,再次瞄到一旁的新娘禮服和男人手錶,心裡又是一陣憤怒。

    這笨女人居然環想跟耶男人結婚?明知那男人快死了,還這麼笨!

    還好那男人死得快,要不然她不就要守寡了?

    「這是他送的?」他吃味的問。

    她悲傷的點點頭。「這是我們的約定!」

    他火更大了!

    笨、笨、笨,跟一個到死還不忘風流的不負責的男人約什麼鬼定!

    「她希望我可以在聖誕節結婚……她怎麼可以這樣就走了?她不知道我有多麼難過嗎?現在我一個人好孤單--」

    「別哭了!」她的淚水打亂了傅文康的心。

    她仍不斷落淚,那梨花帶雨的楚楚可憐樣,撥動了傅文康心底最深最柔軟的那根弦。

    他張開雙臂將她緊緊擁抱,讓她在他懷中宣洩悲傷……

    悲傷至極的林語萱無法去想怎麼回事,只是像個溺水的人抓住浮木,緊偎著他,聽著他輕柔的安慰。

    當她感覺到他輕輕撥開地散落到臉上的微濕髮絲,並且試著輕輕推開她,好保持一點距離時,她像個尋求母親溫暖的小BABY,抗拒他的企圖、緊緊攀住他,

    「不要離開我,求求你……」她嘶啞地。

    他讓她感覺那麼安全、那麼溫暖,那麼不可抗拒……

    她想要保持這樣,永遠在他懷抱裡,

    微濕的浴袍不知何時滑落,露出她絲綢般柔滑的頸部和肩膀曲線,圓柔的肩膀和小巧圓潤的胸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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