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疊穎
「爬陽台』!」
「大門不敢走,安全門鎖上了是不是你?」
「大概。」冷言沒什麼留意,不過任何人看到鎖的反應,不是想開就想關,所以有可能是他。
「痛不痛?」東方玩月拉起冷言的手,溫柔的眼眸漾起憂心。
「還好。」右腕輕輕度扭傷,左腕重度扭傷,比起斷掉,算是很好了。
她竟有些捨不得放開他的手,雖然兩人都戴著手套,但她覺得觸感不錯。
看著她,他真有股衝動想立刻拂去她眼前的憂鬱。
驀地,他想起他的手被她握著,這感覺很曖味!
「對……對不起。」意識到什麼似的,她放開他的手,覺得自己逾矩了。
他是教授,她是學生哪,雖然師生戀不稀奇,可是,每當芳心寸寸給了他時,她總是罪惡感,似乎,對不起冥王……
曾經,她狂戀上冥王——那個她未曾謀面的男人。她喜歡他的冷靜和果決,這才是她沒有辦法容下其他他男孩子追求的主因。
十六歲,她加人國際公約組織「銀河」,萬中選一地成了冥工的衛星卡倫,爾後,展開至今三年的合作關係。
真愛是不求回報的,能在他出生入死的時候,靠著一台超小型電腦長相左右,她已然十分滿足但畢竟少女情懷總是詩,她當然有幻想,當然不希望深愛的人是個老頭子啊!在一個偶然的機會裡,冥王告訴她,他二十五歲、未婚。自此之後,她便立下宏願,她東方玩月今生只嫁冥王——那不過是一年以前的事。
可是遇見冷言之後,她有多久不曾記起那個誓言了?
照理說,她早將一顆心許給了冥王,目前的她,是不該有心的!但為什麼她竟會傾心於他?
她能兩心嗎?這對誰都是不公平的。
為什麼她要認識冷言?莫非是她把對冥王的愛慕之情專移到他身上了?的確,他有一切冥王所有的特質。
但,這對冷言更加的不公個哪!
第四章
誰來告訴她,她該怎麼辦?
為什麼冷言與冥王不能是同一個人?
東方玩月第一次嘗到這等刻骨銘心的難過。素來涼淡的心湖,弄翻一池濃愁。
冷言注視著靜默不語的她。
她的表情瞬息萬變,但總掙不開憂愁的枷鎖,這樣明白的情感,不該出現在一個如此淡然的女孩臉上,他猜想,難道是有煩惱困住她了?」他很難否認.他對她的好感正與日俱增,但每當對她的好感增一分時,他就會想起他的衛星卡倫、那個與東方玩月有著類似氣質的女子。
卡倫的靈慧,是他相當欣賞的地方。憑他的家世、他的外貌,已足夠令一大票女人倒貼及拜倒,可是這樣的女人滿街都是,他要的是一個能跟得上他的腳步的女子作伴侶呀!
不知不覺中,他把東方玩月及卡倫擺在同一天平的兩邊秤著。
尚未見到東方玩月之前,他和卡倫算是很談得來的朋友,彼此間一直有種特殊的感情牽扯,似有若無,他很少對一個女孩子吐露這麼多關於自己的事,卡倫是頭一個,因他對她,就是有股親切感與另一種難以言喻的感覺
而東方玩月,卻更能挑動他鋼硬的心弦!
他喜歡她淡看人生的獨卓個性,和她有些相仿,至於卡倫……
真是一團亂哪!
冷言輕輕地,近乎無聲歎了一口氣,從外套口袋拿出折疊式的行動電話,撥了管區警局的號碼,「喂,隆町大樓七樓C座有命案發生,請馬上派人過來。」
「要走了?」東方玩月仍是一臉憂心忡忡的望著他。
冷言點頭,踏進客廳。
「他呢?」指指黑衣人。
「他嚇壞了,短時間內不會恢復正常的」走到門邊,他順便撿起盆栽裡的槍。
兩個各懷心事的人,步伐沉重地一起由逃生出口下樓。
她看著他走向一部黑色機車,像突然決定什麼似的,她上前搶下他的安全帽,並放一串鑰匙在他掌心。
「你的手受傷了,開車比較不費力。」她以眼神示意不遠處的黑色「日蝕」,「你的車我替你騎回去。」說完,她伸手要他的車鑰匙。
猶豫了一下,冷言終於還是交出鑰匙給她。
她的善解人意,真的和卡倫好像。
東方玩月整整及腰的如雲瀑發,戴上黑色的安全帽跨上座位,動作絲毫不含糊。
冷言發動車子,領著她回田園調布。
——
由於兩人的飆功都有專業水準,因此不多久,即來到他的家。
冷言下車,對她的技術十分讚揚。
東方玩月笑笑,「說來你不相信,我最愛的運動是賽車。」
根令人震撼,但他相信——眼見為憑,她的技木有世界級的水平。
「謝謝你。」他接過她拋來的鑰匙。
她停好他的車,朝「日蝕」走過來。至他身旁時,她實在不能克制關心他的衝動,又握住他的手。「要記得上藥……」抬起頭.她的眸裡有閃閃的淚光。
冷言迷失了,望著她淒楚的臉龐,那溫柔而堅定的表情一再撩起他冷淡裡的柔情……
難以自禁地.情慾淹沒了理智,他挑起細緻小巧的下巴,輕柔地以自己的唇拂過她嫩如春芽的唇瓣…
起初,她有些受驚,那可是她的初吻哪!
但他穩定的氣息,撫平了她的不安全感,更進一步卸除她的矜持,奪去她薄弱的反抗欲,心中有個小小的聲音,驅使她試著回應他……
她開始淺淺地吻著他,他的香醇令她醉倒,雙手不由自主地環上他的頸項,自己似乎不是自己了ˍ
他訝異她的主動與生澀,便更輕、更柔地啄著她的唇,深怕她會嚇到,他的手指拂上她的秀髮,他無意識地拉下她的髮束,讓一頭烏絲披散在肩上,汲取發間惑人心神的香氣。
「少爺,少爺!」一位婦人的叫喚由遠而近。
恍惚的冷言和東方玩月,藉著這幾聲呼喊,總算把神遊太虛的理智一個個湊回來。
是不是太縱容情感了?她難為情地轉身背對他,臉紅得有點嚇人。
「對……不起,我……」真該死,他一向把理智駕馭得挺好的,不是嗎?怎麼,他竟任由過於澎湃的情潮吞噬他的冷靜?
她拾起掉落在地的髮束,重新札妥馬尾,盡量保持從容地面對他,「不關你的事。」但頰邊未褪的紅霞卻洩漏她難平的激情。
「我……我會……負責的。」該死,他真想咬掉自個兒的舌頭,他能負責人家什麼?
負責?她邊帶地想起那一句「嫁給我!」,臉更是漲紅得連關公都要上門索取版權費了。
「那……那我走了」原來口吃是可以傳染的她匆匆躲進車裡,「再見」
油門一踩,倏地不見「車」影。
「少爺,那位小姐是……」那名婦人來到冷言身後。
「女孩子。」他不假思索地回道,「陳嫂,麻煩你請陳伯幫我把車牽進車庫」說完,他立刻穿過花園,踱進別墅。
少爺很奇怪喔!陳艘快笑爆了,她當然知道那是女,不然怎麼會有「小姐」稱呼人家?
更令陳嫂驚奇的是,冷言把一個女孩子帶回家——門口,還吻了人家!
有內情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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隔著一簾由樓上垂下的黃金葛,北之原朗窩在偏僻的單人座上,偷窺著另一問正代頭用餐的東方玩月和堤絹佑。
他實在不解,為什麼每次他一對東方玩月有進一步動作時,他就會被不明物體擊中?
最近一次最嚴重了,他在圖書館被打中睡穴,至少昏迷了將近一小時之久,還差點被下一堂課的任課教授記曠課一次。
可是,那個高手是打哪兒來的?
他又不自覺地瞄向東方玩月,那時只有他和她兩個人在場面已,會是她嗎?
但旋地轉念一想,柔弱的她哪來的功夫底子?再說,她當時就在他的面前,角度不對。
難道當時還有第三者?
莫非另有人心儀小月,而視他為情敵?北之原朗不排除這種可能。
在P?I?G?學園裡,東方玩月是數一數二的超級大美人,說是校花的的確也是實至名歸,但所有的男孩子大多對她抱持著「只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焉」的態度,奉她為高高在上,遙不可及的女神,沒人敢動追她的念頭——除了皮厚的可以的北之原朗。
是誰暗戀小月?會是誰啊?一個高手?北之原朗苦苦地在有限的記憶裡找尋著「高手」。
小川林?中尾次郎?安江信藏?上回良興?不對,他們全是我的手下敗將。那麼,是那個中辦,季軍的海峰?
還是亞軍的美國佬凱特?到底是誰?他想得很認真。
至於堤絹佑與東方玩月這方面——
「唉,小月,看到沒?阿朗那不知廉恥的豬又跟來了耶。」堤絹佑以下巴指指正右手邊。
東方玩月順著她的方向望去,十幾公尺外,確有北之原朗的身影、「別理他。」語畢,繼續進攻桌上的意大利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