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冬情
「咳咳……」一陣輕咳使凌夢笙清醒過來。「傲天?」
「不在嗎?」她從床上爬起,眼底浮現一抹落寞。
她記得她好像感冒發燒,然後醫生幫她打了一針……她把手放在額頭上,一臉喪氣。
傲天是不是把她一人丟下啦?
委屈地嘟起嘴,他怎麼可以趁她睡著時離開她呢!
「夢,你幹嘛爬下床啊?乖乖躺好。」手中捧著一個瓷碗的宇傲天突然出現在房門口,霸道卻又不失溫柔地把她壓回床上。
「傲天?原來你在啊,我還以為你拋下我一個人去上班了耶。」瞥見來人,她驚喜地展露出甜美的笑容,適才的落寞頓時煙消雲散。
「傻丫頭,就算要去上班,也要等你病好陪在我身邊啊!不然我哪有心思工作。」他說的是今早體悟的事實。
「嘻嘻,傲天,你對我真好。」她得意洋洋地說。
「不對你好,要對誰好?」
「呵呵,傲天你說的話好甜喔!比我曾吃過的任何甜點都還要甜耶。」甜到她的心坎都沁出蜜來。
「說什麼傻話。」
「我沒有說傻話,我說的全都是實話。」
「好,是實話。肚子餓不餓?吃點粥好嗎?」他端來從公司回家的路途上買的白粥。
「好。」她乖乖地把仍冒著熱氣的瓷碗端在手上,配著他關懷的眼神,明明是沒啥滋味的白粥,吃進嘴中卻另有一番甜蜜。
「好吃嗎?看你吃得津津有味的樣子。」他嘴角掛著寵溺的笑容,看她吃這碗白粥就像在吃什麼山珍海味似的,害他都感到有點餓了。
「好吃啊,傲天,我第一次吃到帶著甜味的白粥耶。」她嘴兒笑得彎彎,一副幸福的模樣,「傲天,你是不是也餓了啊?不然你怎麼會一直看著我吃粥呢?可是你又不早講,看,粥都快被我吃完了。」
「我不餓。」
「是嗎?可是我看你一副很想吃的感覺耶。」
「有嗎?」他有露出一副想吃的饞樣嗎?如果有,那也只能怪她的吃相太誘人了,讓他有想吃下她的衝動。
「有。」她很用力地點頭,「雖然只剩一口,但我已經吃飽丫,只要你不嫌粥太少的話,我還是可以分你吃的。來,張嘴,啊——」
「你吃就……」話還沒說完,一匙白粥已經塞進他的嘴。
「好吃吧?」
「好吃,但我比較喜歡這樣吃……」望著她不設防的純真容顏,他突地拉開唇角,邪邪一笑,以迅雷不及掩耳的速度覆住她帶笑的唇辦,硬要她和他一同分享他口中最後一匙的白粥。
「這樣有沒有比剛才更好吃呢?」他舔了舔意猶末盡的唇辦,這碗白粥果然「很甜」。
「有……」雙頰飄上兩朵紅雲,「但是傲天,我在感冒耶,要是不小心傳染給你怎麼辦?所以在我感冒期間,你都不能再偷襲我喔。」
「喔,那就是說感冒好了就行嗎?」
「對……」脫口而出的話,讓她臉上的紅暈加深,「啊!不對啦,我是說……呃……在我感冒期間你不能偷襲我……呃,好像也不對……這樣說好像怪怪的,應該是說不論我是不是感冒,你都不能不告訴我一聲就偷襲我。這樣說對了吧?」說到最後,她已經有點搞混,她到底要說什麼啊?
「好好,我知道。」
「你知道?傲天你怎麼這麼厲害?就連我都不知道我剛剛在說什麼耶,你竟然說你知道我在說什麼,那我問你,我剛剛到底在說什麼啊?」
「你真的想知道?」他邪肆地笑了。
「對啊,我真的想知道,我剛剛到底說了什麼?」
「我想吻你。」
「款……」來不及開口說話,他的唇已經壓下,眼中的笑意在她圓睜的大眼中更加明顯。
「乖乖老婆,把眼睛閉上。」他放低嗓音誘哄道。
「你……你又偷襲我……」好不容易逃脫開他的糾纏,她睜開雙眼,小手捂著紅唇,半是抱怨,半是撒嬌地指控。
「我沒有偷襲喔。」他笑得狡詐。
「哪沒有?你趁我不注意的時候就親上我的嘴。」想拉開距離,偏偏躺在床上的她壓根使不出什麼力氣。
「我告訴過你啦,所以剛剛的吻不算偷襲。」
「有嗎?」
「有啊,在吻你前我不是說了『我想吻你』四個字嗎?」他好整以暇地說明,愛煞她表情變化多端的可愛臉蛋。
「這樣就不算偷襲了嗎?」她偏著頭,將小手從嘴巴上拿開,「但我好像沒有同意耶……」
「問題是你剛剛的聲明中,可沒有提到說要你同意才不算偷襲啊。」他輕輕鬆鬆地加以反駁。
「呃……」
「好啦,吃飽了要記得吃藥喔。」不給她時間多想,他替她把水和藥端到她的面前。
「可以不吃嗎?反正我都已經打針了……」看著他伸出的掌心上五顏六色的藥丸,她垮著一張粉臉,還沒吃她就已經覺得口腔開始泛苦。
「不行。」簡單兩字,打破她的奢想。
「傲天……」想撒嬌,卻在看到他堅持的俊臉時後乖乖屈服,「好嘛,吃就吃。」
「這才是我的乖老婆。」
第七章
在宇傲天細心的呵護下,凌夢笙很快就康復了。
「我要跟,不管你說什麼,我就是要跟你去出差。」凌夢笙並不打算無理取鬧,她只是堅持完成她的任務罷了。
「夢,我只是要下高雄三天,你的病才剛好,就不要跟了。」宇傲天為了她的健康,拒絕她的同行。
「我的身體已經好了啦!而且我就是要待在你的身邊嘛,我是你的特助耶,你怎麼可以把我一個人拋下呢?」她晃著他的手,不依地撒嬌。
「你應該是為了完成你的保鏢任務吧?」他不知她為什麼就是這麼堅持,要把她的保鏢工作做到盡善盡美,難道幽在她心底的份量這麼重?
「既然你都知道,那幹嘛不讓我跟啊?而且你說我病才剛好,我覺得你身體中的感冒病毒,說不定比我這個才剛痊癒的人還多呢……」誰叫他動不動就愛親她。
「唉……」明知她不會說謊,但有時實話聽起來就是刺耳。
「傲天,你幹嘛歎氣啊?不是有人說過,歎氣的人就是他想結婚了耶!傲天,難道你想結婚了嗎?那新娘是誰?我認不認識啊?」
「夢,你不會忘了你是我的老婆吧?」
「款?我什麼時候變成你的老婆了?我們不是還沒有結婚嗎?」雖然傲天常常在口頭上叫她老婆,但那不是他說著玩的而已嗎?
「夢,我的未婚妻是誰?」他到底該怎麼把她是他未來老婆的事實塞進她頑固的腦袋裡呀?宇傲天真的感到很挫折。
「我啊。」
「對……是你。」聽到正確的答案,他有一時愣住,「既然你都知道你是我的未婚妻,那你還敢問我結婚的對象是誰?」
什麼時候他家的夢也會耍人了?還是這是她的「另類幽默」?宇傲天突然感到額際劃下三條沉重的黑線,讓他只能哭笑不得。
「我是你的未婚妻沒錯,但我又還沒跟你結婚。而且我怎麼知道你現在想結婚的對象到底是誰?幽說過,結婚的夫妻都會離婚了,何況只是虛設的未婚夫妻,誰知道會不會變心呢?所以我問你的問題是很平常的。」她為自己辯解。
只是一想到他要娶別的女人,她一顆心就酸得要命。
「夢,不然你以為我平常喊你老婆是喊好玩的嗎?」
「對啊。」一句肯定的回應,打得他揚起的嘴角霎時垮下。
「對?你竟然敢說對?」
「是你自己問我的啊,我說對有錯嗎?」眨了眨眼,她很無辜地道。
「你……」想發火,偏偏她的表情太過無辜,想吼叫的話是一字也吐不出,「你……」天哪,這算不算自作孽不可活啊?
「傲天,你到底要說什麼啊?怎麼一直你呀你的?我又沒有你那麼聰明,光聽這樣就能猜出你想說什麼,所以傲天你一定要把話說清楚一點喔。」
「我們現在就去公證結婚。」他放棄和她溝通了。
「款?」公證結婚?誰跟誰啊?
從台北的地方法院走出來,凌夢笙還處在茫然的階段。他們剛剛是不是真的結婚了?
摸著無名指上戴著的戒指,她的心仍有著不踏實的感覺。
真的結婚了,不是作夢?
她又捏看看自己會不會痛,「痛……」會痛耶!
雖然不想離開他的身邊,但她卻從未想過有一天她會和他結婚,何況是在他們還認識不到三個月的情況下。
她喜歡他是無庸置疑的,那他呢?
他到底是為了什麼要把她當作未婚妻?最後甚至把她榮升到老婆的地位?難道就只是因為她是「第一個進屋子」的人?
饒是平常有什麼說什麼的她,遇到感情事卻是一句也說不出口。
是怕吧,怕把他們兩人這時的親密關係破壞殆盡。對他眷戀的情感種子已無聲無息地在心底扎根、發芽;只要一離開他,她就會枯萎,活不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