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艾佟
「她們兩個擁有相同的眼睛。」
「是嗎？」
「這一點你比我還清楚。」
「對不起，我跟你顯然有不同的看法，我們繼續討論下去一點意義也沒有。」官聿顥的口氣雖然很平和，卻有一種令人退縮的威嚴。
歎了聲氣，齊克俊轉個態度說：「聿顥，五年多了，你是不是應該忘了？」
「我早就忘了。」
「可是，我所看到的情形並非如此，你是在折磨自己。」
眉一挑，官聿顥不得不把話說得更明白一點，「克俊，你是我最要好的朋友，我知道你很關心我，但是你畢竟不是我，不要對我的感情妄加揣測。」
齊克俊終於沉默了下來，他的確是太自以為是的幫他的感情作出評斷，可是，他真的說錯了嗎？
「這有，你跟若橘說了什麼？」
「她告訴你我跟她說了什麼嗎？」
「她用不著告訴我，我也看得出來。」
「你對她倒是挺保護的嘛！」
「如果我對你女朋友說一些亂七八糟的話，你也會跟我一樣不開心。」
「我又沒有女朋友……好好好，你別瞪我，我只是很好奇她對你的初戀究竟知道多少，很顯然，你沒有對她提過賀芝琪的事。」
「沒有這個必要，還有，我不希望再有下一次。」
「你放心，我可不敢得罪她，我還得靠她在工作上協助我。」
看了一眼手錶，官聿顥奇怪的微皺著眉，「怎麼還沒上來？」
「我離開辦公室的時候，她還在埋頭苦幹，大概沒這麼快吧！」就是因為看她在忙，他才會放心的坐在這裡跟聿顥把事情談開來。
拿起話筒，官聿顥按下她辦公室的內線電話，一分鐘過去了沒有人接聽，他接著改撥她的手機號碼，鈴了一聲，手機就接通了。
「妳在哪裡？」
「我在化妝室，我待會兒就過去了。」宣稱自己在化妝室的尹若橘其實是在總經理室外面，因為不小心偷聽到官聿顥和齊克俊的某一段談話，她才慌慌張張的撤了出來。
「我已經訂好餐廳，時間差不多了。」
「好，我一分鐘後到。」切掉手機，她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放輕鬆，她剛剛什麼都沒聽見。
☆☆☆☆☆☆☆☆☆☆☆☆☆☆☆☆☆☆☆☆☆☆
「我的天啊，我一定是瘋了，我怎麼會答應幫妳幹這種事？」官聿琳一會兒衝到陽台眺望，一會兒跑到門邊窺探，萬一大哥回來逮個正著，她恐怕是難逃一劫，罪名是什麼？助紂為虐？不太對，火上加油？好像也不太通……不管啦，反正她就是死定了！
「妳不要一直跑來跑去，趕快幫我看啦！」看著一整個抽屜的相本，尹若橘真是歎為觀止，從他整理相本的習慣——每一本都編上號碼並註明年份——就可以看出來他這個人做事有條不紊。
「若橘，我真的覺得這個主意不好。」
「妳不來幫我看，我怎麼知道哪個女孩子是賀芝琪？」她現在腦袋瓜只裝得下這件事，其它的她管不著。
「也許，我大哥沒有留她的照片。」
「如果妳大哥曾經擁有她的照片，我們就一定找得到。」
「她都嫁給別人了，我大哥還留她的照片幹麼？」
「我相信妳大哥不會撕別人的照片。」
「他那麼有修養的人是不太可能幹這種事，不過氣昏頭的時候，誰還顧得了修養？」如果是她，她一定把對方的照片釘在牆上射飛鏢。
「我比妳瞭解他。」
「妳真的確定他不會這麼早回來？」
「他今天晚上參加一場商業餐會，至少十點才會回來。」前提是——他沒有臨時改變主意提早退席，不過，她不會把這個可能性告訴聿琳。
終於，官聿琳把腳步移向尹若橘，「如果真的很不幸被大哥抓到，妳一定要說我是被逼迫的哦。」
「這是當然，我不像妳這麼沒責任感。」
「我……我又不是故意沒責任感，我就是膽子小咩！」哼了一聲，官聿琳驕傲的接著又道：「妳要知道，我願意為妳冒險幹這檔子事，這已經是非常不容易，妳應該偷笑了。」
「是是是，可以請妳閉上嘴巴，趕快認真的找嗎？」尹若橘連忙把官聿顥大學時期的那堆相簿推到官聿琳前面。
隨手拿起一本相簿，官聿琳漫不經心的翻閱了起來，看著看著，她忍不住笑咯咯的道：「我大哥真是帥呆了。」
「大小姐，妳不是來欣賞照片，妳是來找人。」
「順便欣賞一下咩！」官聿琳沒好氣的做了一個鬼臉。
「妳的順便一下，我們就沒有時間了。」搞不清楚狀況的女人，待會兒若是被抓到，可別怪她哦。
「好啦好啦，我動作快一點就是了嘛。」
書房總算恢復安靜，努力翻閱的兩個人渾然不知麻煩已經找上門了。
「妳們兩個在看什麼？」
驚嚇的抬頭望去，兩個人同時張著嘴巴說不出話來。
目光緩緩的移向滿地的相簿，官聿顥的口氣一如平日的溫和，「那些應該是我的東西，為什麼沒有事先知會我？」
「我、我們……大哥……你怎麼那麼早……」官聿琳先找到聲音，可是說了半天，就是擠不出完整的話來。
既然逃不掉了，尹若橘也只能勇敢面對，「這件事跟聿琳沒有關係，是我的主意，我很好奇賀芝琪長什麼樣子，我想你應該有她的照片。」
「為什麼不來問我？」雖然他臉上的表情沒有絲毫變化，可是隱約之間，又透露出一股逼人的寒氣。
心跳不自覺的加快，尹若橘的聲音微微的顫抖，「你會讓我看嗎？」
「也許會。」
也許？她期待聽到什麼？他會大大方方的把照片拿出來給她欣賞嗎？苦澀的一笑，她想當然耳的說：「我就知道，你根本不想讓我看。」
「對，」他很坦然的承認，「妳沒必要知道她長什麼樣子。」
「你說得對，她是屬於你的記憶，我本來就不應該看。」可是，她的心好痛！
抿著嘴半晌，官聿顥試著不讓內心的期待表現出來，「妳知道自己哪裡錯了嗎？」
「做錯了就是做錯了，有什麼差別嗎？」
「聽妳的口氣，妳根本不認為自己做錯了。」
他的眼神變得好冷，再也不是她所認識的官聿顥，不過，她不會因此就退縮。
「我並沒有這個意思，你不要故意扭曲。」
官聿琳一隻手遮著臉，一隻手不安的扯著尹若橘的衣袖，這個女人越說越理直氣壯，她好像忘了自己是「現行犯」。
「看樣子，我們沒必要再談下去，妳們可以出去了。」
「大哥，我們有話好說……」
「我們走。」尹若橘強行拉著好友的手往外走去。
「若橘，妳不要意氣用事。」
「這裡已經沒有我說話的餘地了，妳還要我怎麼樣？」
「我……」官聿琳無奈的一歎，她還能怎麼樣，希望她小姐後悔了以後別來煩她，她可不想當人家的垃圾桶……真是的，事情怎麼會搞成這樣子呢？
第九章
「妳不要愁眉苦臉，我很不習慣妳這個樣子。」如果不是在公共場所，官聿琳真的會向她下跪，吃飯時間擺著臭臉，這會害她消化不良，她的胃可是很嬌弱。
半晌，尹若橘才幽幽的道：「他已經三天不跟我說話了。」
「這是妳自找罪受，當時我有勸妳，妳記得嗎？」她早知道會出事。
「不記得。」
白眼一翻，官聿琳真的快抓狂了，「厚！我真的很想把妳揍得稀巴爛。」
皺了皺眉頭，她懶洋洋的道：「妳就不能對失戀的人溫柔一點嗎？」
「拜託，妳還沒有失戀。」官聿琳忍不住咬牙切齒。
「我看是沒希望了。」她並不想說出這麼喪氣的話，可這是她第一次看到他生氣，而且氣得不輕，她真的不能不懷疑，他會不會原諒她？
雙手在胸前交叉，官聿琳像在審問犯人似的，「妳愛我大哥嗎？」
「我愛他。」
「妳想失去他嗎？」
「我不想失去他。」
官聿琳先是滿意的笑了，接著像個後娘一樣板起面孔訓道：「很好，那妳怎麼可以這麼快就說沒希望呢？妳是樂觀進取的尹若橘，不是膽小怕事的官聿琳，不戰到最後一刻，妳絕對不會說——我放棄了！」
沒錯，她尹若橘不戰到最後一刻絕不會放棄，可是一想起聿顥的態度，她就充滿無力感，「我只是想知道賀芝琪長什麼樣子，這難道也錯了嗎？」
「說真格的，這一點我也不懂，妳幹麼非要知道賀芝琪長什麼樣子？」雖然這個時候不應該潑她冷水，可是事實如此咩。
「如果有人告訴妳，妳跟男朋友的初戀情人長得很像，妳不會想知道妳們究竟有多像嗎？」當初齊克俊不要多管閒事，事情就不會演變成現在這個局面，但是她並不怪他，他是真的認為她有必要知道真相，只是追求真相的過程完全失控。
聞百，官聿琳跳腳的哇哇大叫，「哪個傢伙這麼惡劣跑去向妳亂告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