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頁 文 / 丁千柔
「海絲的事難道也在你的計劃之中?;』皓月忍不住開口,她沒有想到,這個小女孩的心機竟然這麼深。
「當然,我早就知道海絲對韓克有意思,我故意將韓克的行為洩漏給她知道,我知道她一定會想辦法阻止他再這麼下去。」這一切早就在她的計劃之中。
「你可真冒險,要是她報了警,你的心血不就白費了?」羅亦焱對這女孩的膽色也不得不佩服。
「反正我的目標本就不在走私的這一點錢,而且,我不是贏了嗎?這整件事,我惟一沒有算到的,大概就是你的出現了。」英子狠狠地說。
「那真是抱歉,我也不想來的,可是,你走私的工具是我老大的船。」
「就是你這種無賴的樣子,讓我以為你一點危險性也沒有,看采我早該相信我的直覺的。」
「彼此,我也以為你是個天真的女娃兒,這樣的錯誤,對我這個看過女人不知凡幾的花花公子來說,真是一大恥辱。」羅亦焱自嘲地笑了笑。
「廢話少說,東西你帶來了沒有?」
「你要那把鑰匙也沒有用,你又不知道阿波羅之井的正確位置。」。
「如果不知道,我會走這一步嗎?你也太小看我了。」英子將手中的刀子拿了起來,「我知道你的槍法又快又準,但,你要是亂動的話,我可能會失手割斷繩子。」
羅亦焱看了一眼臉色發青的皓月:「好!我會把東西給你。」
「喔!我還忘了一件事。」她像是突然想起了什麼,臉上露出一抹惡意的微笑,「你既然是情聖,就該表現出個情聖的樣子。」
她話還沒有說完,就舉起另一手的槍,直直地對上了羅亦焱:「別亂動,不然我可什麼事都不敢保證。」
「你要做什麼?你放過他好不好?」皓月急急地大喊。
「我只是想看看,情聖中了槍會是什麼模樣而已,對了!把東西丟過來。」英子露出一個詭異的笑容。
羅亦焱依言地將阿波羅權杖丟給了英子。說時遲,那時快,她也一刀劃斷了支撐著皓月吊在半空中的繩子,然後朝著羅亦焱的方向開了一槍。
皓月只覺得自己一下子從天花板上掉了下來,當她再有感覺的時候,是人和人相撞在一起的感覺。
她張開眼睛,發現自己穩穩地落在他的懷中。
他輕柔地解開綁著她手腳的繩子,還一邊細心地揉著她的手腳,讓血液能夠暢通。
驚魂甫定的她,在深深地吸了好幾口氣後,才能開口說話:「謝謝你!」
「這是我的榮幸。」
「可是,英子已經跑了。」皓月自責地說。要不是她,這一切就不會發生了。
「沒關係,我知道她會去的地方是阿波羅之井,那個地方早就有人在等她了。如果我猜得沒錯,等我們回去,阿波羅權杖也應該回來了。」羅亦焱向她保證。
只是,此刻他的臉色發白,呼吸也較平常急促。
「你還好吧?」她關心地問著。
「我還好,身體健康、心臟不錯,只是現在背部比較不好一點。」他的話說得有點莫名其妙,讓皓月聽得也是一頭霧水。
「背?你的背怎麼了?」她探向他的背後。
這一看,可著著實實地把她嚇得整個人都慌了起來:「你中槍了!」
「是嗎?難怪我的背痛得要死;」羅亦焱皺起了眉頭。
「你沒神經哪!」皓月又急又氣地說。她也知道他是為了救她才被槍打中,可是,一想到他還在逞能,她的口氣實在很難緩和,「我得馬上送你到醫院去。」
「那傷口很糟嗎?」不知道是不是血流了太多,他開始覺得眼前一片黑影漸漸地向他靠過來。
「你能支撐到現在已經是奇跡了。」皓月憂心地說。他的背後整個都被血染紅了,流了這麼多的血,他怎麼還站得起來?「普通人早就暈了,你在硬撐什麼?」
「等你先昏過去。」
「為什麼?」皓月一點也不明白。
他是不是血流得太多,腦子缺氧,不然怎麼講一些沒頭沒尾的話。
「花花公子是不會在淑女的面前昏倒的。」他虛弱地笑笑。
「你……」皓月真不知道是該罵他還是笑他,這是什麼鬼理論?她低頭地看了他一眼,發現她也不用傷這個腦筋了,因為他已昏過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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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醫生,他沒有事吧?!」
皓月急急地迎向從手術房出來的醫生,著急地問。
那醫生從頭至尾好好地打量了她一眼:「他沒有傷到要害,我已經替他把子彈取了出來,只要好好地休息就會沒事的,你現在可以進去看他了。」
皓月向醫生點了頭,就急急地推開門進入了病房。她慢慢地走到了羅亦焱的病床,像是怕吵醒了他,輕輕地拿了把椅子,在他身旁坐下來。
他沒事。這個念頭進到了她的心中,解放了自從她送他到醫院以來一直高懸的恐懼。她真的不敢想像,萬一他要是發生了什麼事,她應該怎麼辦?
神哪!感謝你沒有將他帶走。
她伸出手,沿著他的額際,一直輕撫著他的臉,她知道自己根本是在欺騙自己。
就算他在此時此刻走出她的生命,她也不可能將他遺忘:「你一定是吸血水蛭,硬是鑽進我的血管中,怎麼也趕不走了。」她無奈地說。
看著他安靜的睡臉,她繼續輕聲地說:「你差一點嚇死我了,還好你沒事,不過,這也讓我好好地想了一些事,或許你說得沒有錯,愛情永遠與否,並不是那麼重要,你可以現在愛一個人,至於以後愛不愛,又有什麼關係?」
「你的意思是你以後不想愛我了?」
皓月沒有多想就回答:「以後的事誰曉得,又何必這麼在乎。」
經過這一次的事之後,她得到了一個結論:生命是一種太不可靠的東西,失去一個人是如此的容易,好好把握現在所擁有的,不是比擔心以後會失去的更重要嗎?
「可是,我在乎。」羅亦焱的聲音又響起。
「你……」
這時候,皓月才發現羅亦焱是醒著的,那她剛剛的話,豈不是都讓他聽到了?「你才剛做完手術,怎麼可能……」她被嚇得有點語無倫次。
「我用的是局部麻醉。」
「那你為什麼裝睡騙我!」皓月氣呼呼地說。這個男人實在是太過分了!
「不然,怎麼能知道原來我像是吸血水蛭。」羅亦焱扮了一個鬼臉,「要當吸血的,至少也讓我當個吸血鬼,至少吸的都是女人的血。」
「我怎麼會愛上你這樣的人!」皓月向上看了一眼。
她—點都沒有發現自己把心中的話全說了出來,當她發覺的時候,已成出了口的話、潑了地的水,怎麼也收不回來了。
「別這樣子懊惱,我也一樣愛上你了,所以很公平,誰也不欠誰。」
「是啊!你『現在』愛上我了。」雖說不要求永遠,但是,她的語氣卻難免有幾分苦澀,畢竟有幾個人會願意擁有一份只有現在的愛情呢?
羅亦焱深深地看了她一眼,臉上露出了一個柔柔的笑容:「我想這輩子,不可能再讓我遇上第二個像你這樣能給我這種悸動的女人了。我想,如果我串起每一個愛你的現在,是不是能編成一個永遠的愛,那種你想要的愛呢?」
皓月被他突然的深情告白弄得不知所措,他一向閃著戲謔的雙眸,此時是一片真誠的清朗,看得皓月不覺羞澀地低下了頭。
「或許我是自私的,我希望你愛我的時候,就只愛我一個,我不想和別人分享你。」
「這很公平,我也不想和別人分享你。」羅亦焱笑笑,他是個很公平的人,如果自己做不到,他也不會要求別人去做。
「你捨得不當情聖嗎?還有你那些花花公子的守則呢?」皓月不能不疑惑,這一切來得就像是一場夢。
「說真的,我還真捨不得,我喜歡當情聖,而且那守則可是我多年的心血結晶。」羅亦焱看到皓月暗下來的臉色,壞壞地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那我就當你一個人的情聖和專用的花花公子好了。」
「你逗我!」皓月又氣又羞地捶了他一拳。
「逗人開心也是花花公子的要件之一。」羅亦焱順口又是他的花花公子經,「不過,說真的,你不會再有疑問了吧?」他做事喜歡一次解決,以免以後節外生枝。
「我可不可以再問最後一個問題?」她比出食指,小小聲地說。
「可以,不過,花花公子的服務通常是有代價的。一個吻。」
皓月沒好氣地瞪了他一眼,這個男人還真是死性不改。
她迅速地在他的唇上啄了一下:「你上次說我大姐有人訂了是怎麼一回事?你是不是知道什麼?」
羅亦焱不滿意地對她搖搖頭:「你的吻需要多多的練習,我來教你什麼叫真正的吻。」說著,當然是親身示範給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