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頁 文 / 江雨朵
「看來是我這陣子忙於工作而冷落了妳,才會讓妳盡想些有的沒的事。」
「咦?」她納悶地抬起頭,紅了一圈的眼眶像被打腫,紅紅的鼻子則像個小丑,在別人眼中或許不算什麼,但在應昊宇眼中卻很甲意她這種滑稽的傻氣。
她還來不及意會他的意思,驀地身子一輕,被他有力的臂膀凌空抱起。
「呀──你、你幹什麼!」
「妳需要被好好修理。」說完,立即打橫抱起她,往房間走去。
「你要打我?不!不要!」她慌忙又叫又掙扎,胖不隆咚的身子到了他的懷抱裡,卻好似沒了重量。
她知道其實他力氣很大,別人只看到他穿西裝紳士斯文的模樣,卻不曉得隱藏在衣服底下的腹肌和臂膀,跟大力水手有得拚。
她被他押回臥室裡,鎖上門,這下子哪裡也逃不掉,還悲慘地被他箝制趴在床上。
「你不可以打我!我都說要離婚了──欸?」她頓住,怎麼屁股涼涼的?他脫她褲子?
心兒驀地一驚,她開始掙扎。
「你不可以打我屁股!我會恨死你!我要離開你──咦?」
又頓住,她奇怪他幹麼脫她價值二百五的棉質上衣?讓她從頭涼到腳底,只剩一件內衣聊勝於無地貼在她的胸部上。
「你幹麼?」她問,呆呆地看著他連自己的衣服也脫了。
他沒說話,只是用行動表示他的意圖,傾身吻上她的背,撩起一陣麻麻癢癢的觸電感覺。
她終於明白了,臉紅心跳地抗議。「你別碰我!人家不要跟你那個──我發誓,不跟你離婚我就──呵呵呵!好癢喔!」
儘管怒火旺盛,也及不上他親吻自己脖子造成的搔癢難耐,因為她最怕癢了!身上被他烙下點點親吻,一雙大掌也利落地來到她的敏感處放肆游移,她瞪大了眼,他他他──居然獸性大發哪!
「說了不准你摸人家啦!」
他的回答卻是牛頭不對馬嘴。
「妳又胖了。」
她一愣,氣呼呼地反駁。「誰說的!我都有在運動!只不過飯量增加而已──我幹麼跟你說這個!警告你,不准碰──哈哈哈!」他的手來到她的腰部,害她罵人的話又變成了大笑。
「妳的腰也變粗了。」
「要你管!不准咬我耳朵──」大掌摸上了她的大腿,引得她搔癢難耐。
「妳的腿也變重了。」
「嫌重就放下來──啊!你、你不要臉──趁人之危──以強欺弱──啊──嗯──不∼∼唔……」
謾罵最後成了低吟嬌喃,她不准他碰她,他的雙手就像熾火燒遍她每一吋肌膚;她不准他咬她耳朵,他霸氣的吻就偏偏在她身上到處種草莓;當她控訴他趁人之危時,他的佔有更加肆無忌憚;而她如果還敢提「離婚」兩個字,他就要她一整夜。
要擺平妻子很簡單,滿足她。女人嘛,嘴上說說氣話、鬧鬧脾氣而已,才不信她捨得離開老公。
他不會說好聽的話,只會以行動證明自己的愛情。
他不懂得安慰她的不安,只會直接用身子的熱燙來溫暖她每一吋肌膚。
他不會表明不想離婚,只會表現狂野霸氣來佔據她的所有思緒,讓她只為他燃燒。
激情過後,明天她又會是他乖順聽話的妻子,安分守己地為他洗衣拖地,心甘情願地為他準備三餐,好好在家做個賢慧妻子。
一番巫山雲雨,他成功地讓妻子細吟嬌喘,不再叫著「離婚」兩個字,薄抿的唇,揚起了勝利的微笑。
第二章
隔天早上,當應昊宇進浴室梳洗,準備出門上班時,溫雲妮羞怯地從被窩裡探出頭來,臉上雖有倦容,但表情是甜蜜的。
老公一整夜的神勇令她恍如脫胎換骨,充分得到滋潤和滿足,哪裡還想離婚。
她趕緊起身進廚房幫老公做一份營養早餐補補元氣,雖然他沒有甜言蜜語,可是一整夜的表現已讓她棄械投降,現在就算有人拿著槍要她離開老公,死也不從。
早餐是特大號潛艇三明治,裡頭夾了美生菜、德國香腸、西紅柿及起司,搭配一大杯低脂的熱牛奶,除此之外還有幾碟小菜。
熱騰騰的早餐準備好後,正好人也從浴室出來,在時間的拿捏上,她向來算得很準。
「老公∼∼」
一句撒嬌的呼喚,令剛沐浴完的應昊宇微挑起眉,看著圓不溜丟的妻子呼嚕嚕地溜到他身邊,胖鳥依人地撒嬌獻媚,連聲音都不同於昨晚的冷淡,格外熱情有勁。
他眼中充滿興味,但表情依然嚴謹,不是特意,而是他向來就不習慣將喜怒哀樂表現在臉上。相對於自己的不苟言笑,妻子則單純得像一張白紙,情緒全寫在臉上,讓人一目瞭然。
「老公啊∼∼我做了你最喜歡吃的早餐喔∼∼快來快來∼∼」小手抓著他,興沖沖地拉他到餐桌旁坐下,然後自己才入座。
應昊宇審視一桌豐富的菜色,有法式,也有中式,桌子的一旁放著他每天必讀的早報,把他伺候得挑不出任何缺點。再瞧瞧一旁的妻子,雙手支著兩腮,眼睛瞇成了兩條彎彎的上弦月,擺出彌勒佛的笑臉,對他傻傻地發笑。
他細細審視妻子帶媚的眼兒,含嬌的唇兒,正對他討寵呢!
嬌媚不足,但滑稽有餘──這是他的心得。
看吧,辛苦了一個晚上,總算得到代價,她又恢復成那個乖巧又聽話的妻子了,很好,這正是他要的。
應昊宇端起牛奶就要入口,卻發現不對。
「這牛奶怎麼是黃的?」
「因為我加了三顆蛋黃。」
他皺眉。「加蛋黃做什麼?」
「給你補補身啊,因為人家擔心昨晚你消耗太多蛋白質嘛∼∼」說到這裡,她禁不住臉紅,還朝他拋了一記好死相的眼波。「都是你啦∼∼昨夜那麼壞,害人家到現在全身還在酸軟∼∼」嘟起的嘴兒責怪他昨夜太猛了。
應昊宇眉頭擰得更緊。怪他?昨夜一直叫不要停的人好像是她吧?
「妳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她瞪大眼,雙腮又鼓成了氣球,嘴巴翹得半天高。
「你這個人──」
他還一臉莫名地看她。「嗯?」
脹滿的怒氣才提到她的喉頭,便挫敗地吁了出來。
「算了。」她擺擺手,早知道丈夫天生就是個不解風情的人,打從嫁給他那天開始,她便意識到自己跟了一個又臭又硬的木頭,要他說甜言蜜語,就跟要從狗嘴裡吐出象牙一樣困難,自己對牛彈琴,找錯了撒嬌的對象怪得了誰?與其生氣,還不如摸摸鼻子,省得自取其辱。
他說錯了嗎?
應昊宇盯著妻子賭氣的模樣,他昨夜是真的很賣力滿足她呀,而且很確定妻子享受到了,看他背後的抓痕就知道了,全是她的傑作。
這陣子小妻子很容易生氣,她原本就是藏不住情緒的人,是否因為他甚少陪她,才會惹她情緒不穩?
他喜歡柔順的女人,結婚對他而言跟「傳宗接代」是同義,憨厚單純又聽話乖巧的女人最適合當老婆,因此他不看外貌,只要順眼就好,對方是否符合他的條件才是擇偶的第一考量,也因此在認識她後,便決定娶她。
選妻要選賢,他不在乎兩人之間有沒有激烈的火花,只要能把家事料理好,讓他可以無後顧之憂專心工作就行了。
銀行的工作繁重,他又身居要職,上頭已提示近期將會從各分行條件相當的主任中擢升一位經理出來,負責新銀行的事務,所以上司要他好好表現,因為他很有可能勝出,也因此他這陣子都很忙碌。
對於妻子的吵鬧,他只當是女人偶爾發發牢騷,並不在意。
「妳怎麼不吃?」他這才發現,妻子始終沒動筷子。
「你吃就好,我減肥。」
他從頭到腳打量她,不發一語。
「怎麼了?」她問,奇怪自己哪裡不對?讓他這樣目不轉睛。
「減什麼肥,妳這樣就很好了。」
「真的?」她聽得心中大喜,隨即又不依地嬌嗔數落他。「你昨晚還說人家腰變粗了,腿也變重了。」
當女人這麼說時,絕對是希望男人能安慰她一下,就算真的胖,也要說豐滿,就算腰真的粗,也要說抱起來剛好,因為女人就愛聽好話。
「那樣很好。」應昊宇理所當然地道,沒有阿諛奉承,而是實話實說。
聽到老公如此不嫌棄的讚美,真不枉她做牛做馬地伺候他,原本垮下的嘴角才要羞答答地揚起,他又接了一句。
「脂肪厚一點,冬天抱起來才溫暖。」
她臉上的笑容僵住。搞了半天,他所謂的好是指冬天有現成的暖爐,而她還天真的以為老公開竅了,懂得哄她。
「你取笑人家!」她氣鼓鼓地抗議。
他眉頭又皺。「我哪有?」誰都知道他生性不苟言笑,何來取笑之有?
「你就不會對人家說好聽的。」她孩子氣地抱怨,對自己已經很沒信心了,一想到他身邊圍繞的都是美女就更不安,偏偏他還雪上加霜,嫌她脂肪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