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紀樂芸
孟嵐真笑得溫柔而滿足,雙手捧著地的臉,低聲說:「好的,我答應成為藍先生的女朋友,可是,你要百分之百的疼我寵我,不管我有多任性過分,都不可以有異議。」
聽,這是多過分的條約,藍逸諶看著她細緻的臉蛋,「這下換我要考慮了。」他懶懶的說。
「不行!」盂嵐真霸道搖頭,「一句話,要還是不要?」藍逸諶讓她有了自信。
雙手包住她貼在他臉上的手,「我無條件投降。」
孟嵐真笑得更燦爛了,她湊上前,主動的給了他一個吻,接著害羞的退開。
藍逸諶受寵若驚,然後反客為主的拉她回來,「讓我教你,這才叫親吻……」他暗啞的話語消失在她的唇裡。
夜,是屬於戀人的時刻。藍逸諶懷抱著地許久,心裡的佔有慾慢慢擴散開來。他理性的等待她這些日子,是因為不想給她壓力,但現在,他抱著她,知道自己不可能再雲淡風輕——她的悲,牽引著他的;而她的喜,更是他的喜悅。
「你知道嗎?」孟嵐真有些疲累的打個呵欠,老實的說:「我一點都不覺得你帥的,可是,你卻能讓我的心跳快得不像是自己的,你說奇不奇怪?」就連現在,她的心也還是怦怦然。
「那是因為你愛我,小笨蛋。」他大言不慚,一臉心滿意足。
「是這樣嗎?」孟嵐真覺得自己笨透丁。「這麼說起來,我並沒愛過阿堯羅?」五年的感情乏味得像場空白的記憶,她竟記不起為阿堯股紅心跳的時刻。
訝異自己心裡泛起的微酸,怎麼著?才一天……不,不到一個小時,自己的佔有慾就已膨脹到這般程度嗎?許志堯的名字讓他覺得悶,但某一方面,孟嵐真的話卻又讓他高興得無法控制笑容。她與許志堯交往五年,卻連心跳加速是什麼都不知道,就某層意義來說,她根本設談過戀愛啊。
「你在開心什麼?」覺得自己蠢到極點、硬生生浪費五年光陰的盂嵐真,不解他的笑容所為何來。
「因為你在我身邊,而我正看著你。」藍逸諶親她一下,這個發現讓他心情大好。他笑著端起咖啡杯想喝。
喱,想不到他也會說甜言蜜語!盂嵐真臉頰燥熱,心又開始高興得撲通亂跳。然後她看到他的動作,忙阻止:「別喝,都涼了,我去幫你重泡一杯。」
「不用了。」這是她為他泡的咖啡,再涼再苦地都願意吞下。
是誰說冷掉的咖啡走味苦澀?只要跟情人在一起,苦澀也變成了甜蜜。
粉需*
隔日一早,藍逸諶精神抖擻的開車來到盂嵐真住所樓下,等著接她上班。
昨晚聊到很晚,盂嵐真有些遲疑的邀他留宿。他明白她在害怕什麼,或許短期內她還需要時間適應,反正他也無意讓關係進展得太快,他要她真心的接納他,要的是長期穩定的關係,並不是一夜情。於是他回家,小睡四個小時後,準時來到她家門前。
半晌,盂嵐真準時出現在門口,看到他,整張臉隨即亮了起來,幾乎是用跑的奔到他身邊,俯下身就問:」你怎麼真的來了?不是叫你多睡會兒嗎?我自己可以坐公車去啊。」雖然心疼地來回奔波,但臉上的驚喜卻藏不住。
接過她的包包,藍逸諶將她的頭拉近,給了一個早安吻,催促著:「上車吧,我們去吃早點。」
盂嵐真點頭,帶著笑容越過車頭到另一側。
可一個人影也在同時猛然衝出來,一把將不及防備的她推倒在地。
藍逸湛迅速的開車門下車.將一腳抬高正想狠踹盂嵐真的許志堯給推到一邊去。「你做什麼!」他大吼著,小心的將孟嵐真攙起,護在身後。
許志堯臉色狂亂,眼神像要吃人似的噴火,他咬牙切齒的厲瞪藍逸諶,再瞪向咬著唇、驚愕得腦中—片空白的孟嵐真,吼道:「好,孟嵐真,你夠無恥,真的給我偷人,難怪堅持要分手,我不會饒你的!」他衝過去,想把孟嵐真抓出來。
藍逸諶利用身高優勢,伸手擋住了他,「你放尊重一點,嵐真已經跟你毫無瓜葛,更不是你能動粗的對象!」繼而緊箍住他的雙手,讓他無法動彈。
「媽的,你搶人女朋友還有臉教訓我?」許志堯掙脫不開他的鉗制,火氣更旺。「孟嵐真,你有種就給我出來,不要躲在他背後。」
孟嵐真傻了,她不解,昨天才答應分手的阿堯怎麼會這樣冒了出來,還指責她?!慌亂又吃驚的她,擔心連累藍逸諶,急忙開口:「阿堯,你不要這樣,昨天你不是才答應我分手嗎?」
他冷哼一聲,「你可別搞錯,以為偷了人,一句分手就可以沒事,我沒那麼窩囊!現在親眼見到你偷人,看我怎麼跟你算賬!出來!」再次拉扯的動作。
自己怎麼變成肥皂劇中的男主角?藍逸諶厭煩無奈的想道。他將許志堯制住,注意到附近的人紛紛出門去上班,經過時都帶著看熱鬧的眼神。他不能讓盂嵐真日後被人以異樣眼光看待,她根本沒做錯事!
這樣一想,他催促孟嵐真;「快到車上去。」
許志堯不斷的掙扎,惱恨的怒火射向盂嵐真,「你敢走!」
盂嵐真遲疑了下,她十分擔心藍逸諶的安危,但在他嚴厲的命令下,只得匆忙回到安全的車上。
大吼出一些不堪入耳的髒話,許志堯的注意力才轉向眼前這輕鬆將他制住的「姦夫」,再度咆哮成串的威脅與恐嚇。
藍逸諶只當他是瘋子,箍緊地的手,一宇一句的說:「你對嵐真已經沒有任何權利,下次再對她動粗,你就等著付出代價!」確定他完全聽進去了,才將他甩開,轉身離去。
許志堯咬牙切齒的瞪著地離去的背影,這穿西裝的男人看來並不好惹,但是自己又怎能甘心?
下一秒,他狂奔到已發動的車旁,對著車裡驚魂未定的盂嵐真吼:」我不會就這樣算了。」
忿船澇
自從那次事件後,藍逸湛便要求孟嵐真住到他那,好阻擋許志堯的糾纏。
但盂嵐真拒絕了。她不想逃避,雖然她很害怕,但是藍逸諶並沒有錯,所以她不會像偷情一樣躲藏起來。她以他們的愛情為榮,儘管仍擔心許志堯不知會做出什麼事情來。
藍逸湛雖然憂心她的安全,但因明白她的想法,也就不再強迫她,只是接送她上下班時,變得更加小心翼翼,以避免許志堯又突然衝出來傷了她。
至於在公司,章若晴跟崔瑤玉則像保護小雞一樣,自動進入備戰狀態,盡可能讓她在辦公室處理事情,就算要與客戶見面,也會由其中一人護送她到約定場所。
如今,許志堯已經和趙建文並列幸福婚姻顧問公司不受歡迎的人物。
孟嵐真草木皆兵的過了一個多禮拜,但奇怪的是,許志堯不但沒再出現,連電話也沒打,但她不敢掉以輕心,因為這反而讓她心慌,依她的瞭解,他可能會上門大鬧、找機會堵她,不可能不聲不響了十多天。
她的心裡很不好受,不知道自己怎麼會變成了壞女人,街坊鄰居的竊竊私語她不是沒看到,顯然那天的事情早已傳得人盡皆知。
但是,她只是個普通的女人,她只想認真的愛與被愛,藍逸湛是第一個讓她有幸福感覺的人,她不想錯過他、想忠於自己的心,這樣錯了嗎?
天知道,她跟許志堯並沒有婚姻關係,而且很認真的、不違背自己良心的直到確認他願意分手後,才與藍逸諶有較親密的接觸。
她不懂,她錯在哪裡?
惟一能夠支持她的,就是藍逸諶的關懷與陪伴。他沒有給她仟何壓力,也不在她面前提起許志堯,如常的照顧體貼她,見她心情不好還會逗她笑,他就像是她的天,撐起了安全的屏障,讓她在他的保護下安穩的生活著。
不過許志堯也不是全無行動,在她某天回板橋家中時,父母告訴了她——
「啊你嘎阿堯現在是按怎?你知影他講咧有多難聽嗎?」孟媽媽沉重的問她。
孟爸爸則氣得吹鬍子瞪眼睛,「這猴死孩子,竟然這樣說你!」
孟嵐真忐忑不安的坐下,在父母沒有條理的罵語中試著拼出事情始末——許志堯找上她爸媽,告狀說她偷人,要他們好好管束女兒,不然就算她回頭,他也不要她了。
「那你們是怎麼跟他講的?」孟嵐真問,很愧疚讓父母沒面子。
孟媽媽哼了一聲,「我拿掃帚嘎他掃出門。」她氣極了,沒想到這小於這麼不厚道,居然這樣說她寶貝女兒!「你丫未出嫁呢,哪可以厚他講嘎安呢!」
居然讓父母難做人!看來這一趕,兩家交情差不多也完了。孟嵐真紅著眼眶說:「爸媽,對不起,都是我的錯。」
盂爸爸歎氣,拍拍她的肩。「別這麼說,我們都支持你,不要管這些子,做你想做的事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