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歲玥
「沒錯!二爺剛剛在你家找到了一些證據。」
鹿惜秋回頭看了姜二一眼,原來他的能力是那麼的不容人低估。
薛影見她一直低頭不語,冷聲開口道。
「你先進去吧!大大方方地,不必害怕,我會在你身後保護你,那種十惡不赦的壞人,我不想讓他們死得太舒服。」
聽到薛影這番話,她放心地走到那間屋子的門前,用力地踹開它,冷冷的瞪著那三名男子。
「哼!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闖進來。我們正想找你,你就先找上門來。」阿旻一見到鹿惜秋,馬上就像餓狼撲羊般朝她逼近,一心只想殺人滅口,全然沒警覺她的出現的不尋常。
是他!如果她沒認錯的話,他應該就是阿旻,欺負她媽媽的狗雜碎,一股報復的快感湧上心頭,她冷笑一聲,向後退了一步。
「想逃嗎?來不及……」阿旻以為她是害怕地退縮了。
「這正是我要送你的話。」薛影從鹿惜秋身後走出,擋在她前面,嚇得他連忙止步。
「你……你是誰?」阿旻顫抖著聲問。
「我是要送你們上西天的人。」
阿旻呆愣幾秒後,接下來發出一陣大笑,「瞧你這黃毛丫頭,連發育都未完全,就想跟我們鬥,簡直就是不自量力嘛!」
「是啊!真可笑!既然你自己找上門,那就陪大爺我們玩玩,嘿……」後面的兩個男人也紛紛朝著薛影靠近。
她輕蔑地一笑。緩緩地從腰間取出手槍,指著不知死活的他們。
「玩……玩具槍吧?」阿旻見到薛影手上的槍,不確定地問道,但前進的腳步始終沒有停止。
「你說呢?出聲的同時,槍聲也伴隨而出,他想後悔時已經來不及了,那顆子彈早穿透他的膝蓋。
「對不起啊!大……大姊!我……我們知道錯了,請你原諒。」後方的兩個人見到阿旻疼痛地方的兩個,馬上雙腳一軟,跪在地上求饒。
「一命抵一命,你們殺了兩個人,必須賠兩條命……」
薛影話尚未說完,就見到為活命而自相殘殺的三個人,她在一旁看著,冷眼鄙視著眼前的景象。
鹿惜秋站在她身旁,也用和她同樣的眼光,憤恨的看著這一幕。
「謝謝!大……大姊,我能走了嗎?」將同伴殺死而存活下來的兇手,自以為沒事地朝窗口爬去。
「你聽過『末日』嗎?」
薛影此話一出,男人馬上停下動作,瞪大雙眼,此刻他才明白,自己遇到的是什麼樣的人。
「不……不會吧?!」男人不大確定的問。
薛影笑而不答。
「你不是說一命抵一命嗎?」
「但……你難道不知道凡見過我的人,都已經躺在棺材裡了嗎?」薛影平靜的語氣裡有不容忽視的危險。
「你你你……我跟你拼了!」男子眼見大勢已去,乾脆豁出去。
「自不量力!」
鹿惜秋看著薛影一槍接一槍地射向那男子的膝蓋、手臂、腹部,最後瞄準他的腦部一射,她的仇終於報了,在男子倒下的瞬間,她不自覺讓一抹殘酷的冷笑爬上她那張稚嫩的臉龐。
「走吧!別讓二爺等太久!」薛影淡淡說道。
◎◎◎
鹿惜秋伸伸懶腰,揉揉惺忪雙眼才想到,她已經不能再回屈家了。姜二告訴她,倘若現在她回去,只會更放不下,不如快刀斬亂麻。
環顧四周陌生的環境,她不由自主地雙手環胸,這地方好大,讓她感到空蕩而陰森。
忽然,眼前超大螢幕的電視自動打開,裡面正播報著……
今日警方要再度偵訊鹿家滅門血案的三名嫌犯時,才發現三人已在自家住處死亡多時,而鹿家惟一的倖存者鹿惜秋也無故失蹤……
她怔怔地看著電視,昨夜的經歷一幕幕又在她腦中播放,這是真的嗎?她真的報了仇。
感動的淚水從她臉龐不自覺地悄然滑下,不知何時來到鹿惜秋身旁的姜二,輕輕地摟住她的肩膀,說:「從今以後,你,就是我姜二的人,這種眼淚只能為我而流,你的名是——傀儡。」
她已經沒有脆弱的資格。
在她的生命中,姜二成為她最重要的人,以及與她約定的屈哥哥——
◎◎◎
「乾杯!」
頂著繽紛閃爍的魔鬼燈,耳邊充斥著震撼人心÷動感十足的搖滾樂曲,這是當地最吸引人的DISCOPUB,屈鷹和他的一群朋友浩浩蕩蕩地從法院移到這兒,開慶功宴,大肆慶祝一番。
「阿鷹啊!真有你的,又打贏了一場官司。」駱易雲擊了他的肩膀一記,開心又敬佩地誇獎屈鷹傑出的表現。
「是啊!尤其是剛才那一招,完全攻得被告啞口無言,連律師也頻頻抬手擦汗,實在是太帥啦!」強信益也跟著說。
「對嘛!這叫惡人有惡報,遇到我們號稱現代包青天的屈大律師,就算再怎麼小心翼翼,也會被揪出辮子。」
眾人一來一往地誇獎屈鷹,他只有笑而不答。其實這場官司他打得有些勉強,險些讓對方逃過,幸虧梁郁芳助他一臂之力,讓他發現一個疑點。
「不過,那律師也太自不量力,憑那種三腳貓功夫,還想打贏這場官司。」
很顯然地,他們對於方纔的旁觀似乎意猶未盡。
屈鷹有些疲憊地輕揉微微發疼的太陽穴,雖然從畢業當上律師到現在這短短的四年內,他陸續接下五十件Case,從無吃敗仗的紀錄,但他並未因此而滿足,反而有一股空虛寂寞的失落感。
他知道,這失落感是來自於鹿惜秋,即使他打贏每一場官司,贏得別人的讚美與肯定,就是抵不過她曾給他燦爛一笑時的滿足感。
他寄了不下數百封的信回去給她,卻都毫無音訊,打越洋電話,又礙於加拿大及香港的時差,爸媽總是說她不是出去就是睡了,沒接到電話她應該會很生氣吧!
少了惜秋的生活,實在枯燥乏味,十二年了,他每天拼了命努力,絲毫不敢懈怠半分,這猶如鋼鐵般的毅力,都是因為他要幫她的想法促使他。
忽然,一雙纖細的手搭上屈鷹的肩頭,用著適度的力道幫他按摩著。
「謝謝你,郁芳。」他知道細心的她,總是在他最疲累的時候出現。
「不用客氣,你的偏頭痛仍是頑劣得不屑屈服於太過熱鬧的場所啊?」梁郁芳淺笑的問道。
她暗戀屈鷹很久了,不知是她表達的不夠明顯,還是他已有心上人,否則面對她的頻頻暗示,他怎麼可能視而不見、充耳不聞。
「偏頭痛已經好了,只是我今天有點累。」
「什麼……我聽不清楚,你大聲點。」
原本抒情感人的音樂,突然轉為刺耳嘈雜的搖滾舞曲,再加上路易雲一群人的吵鬧,她根本聽不見屈鷹說話。
「我說……」
「阿鷹,你今年幾歲了?」駱易雲猛地問了一個無厘頭的問題,打斷了屈鷹及梁郁芳的對話。
「三十!」他被問得一頭霧水,大聲地回答。
「阿鷹,嗯……你……欸!這叫我怎麼問出口?」駱易雲支支吾吾的說,看似有什麼難言之隱。
「你說什麼?大聲點!音樂太吵了。」屈鷹近似咆哮的吼著,彷彿給了駱易雲一種鼓勵與勇氣。
「你……你是不是同性戀?!」上天如刻意與駱易雲作對,偏偏選在他爆出驚人之語的同時,停止嘈雜的舞曲。
呆愣了數秒之後,屈鷹終於明白他問這事的原因,於是忍不住大聲笑道:「是啊!你難道忘了那一夜,我……我們……」屈鷹決定要惡整他。
「你別亂講,我可是有女朋友的人。」
駱易雲緊張地解釋道,反而被屈鷹套出秘密來。
「哦!易雲,深藏不露呢!怎麼不告訴大家,太過分了,什麼時候開始的?」
轉眼間,所有人紛紛將注意力轉向駱易雲,屈鷹輕而易舉地躲過他們的嚴刑逼供,為了明哲保身,他只好犧牲他,望著正以眼神瞪死他的駱易雲,他不自覺地鬆了一口氣。
「真不愧是個律師呀!」梁郁芳輕啜一口杯中的酒,似笑非笑地凝睇著他。
「這句話含意深遠喔!究竟是褒還貶?」他挑起一道眉,開口問道。
「你說咧?」她偏了偏頭,微笑著。
「那當然是褒嘍!憑我這聰明……」他話尚未說完,就見她在一旁佯裝作嘔。
「不過,說真的,和你認識好幾年,怎麼都沒見你交女朋友?」她故作不經意的問。
「其實……我在香港有一個未婚妻。」屈鷹滿臉洋溢著幸福,完全沒在意到梁郁芳因嫉妒而突然轉變的表情。
「你們什麼時候訂婚?」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屈鷹從唸書到現在都未曾回去過香港,又怎麼會平空冒出一個未婚妻,離譜的是,他訂婚的事,怎可能沒人知道。
「我們哦?記得那時我十八歲,她才十三歲。」他偏頭思考一下,毫無戒心地照實回答。
「虧你還是個律師,你難道不知道她當時還未到法定年齡嗎?」她裝出一副為鹿惜秋抱不平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