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葉霓
她不理他,可眼淚就這麼好死不死地在他眼前掉了下來。路徹辰乾脆替她擦了淚。「難怪人家說女人是眼淚做的。」
「別碰我!」她推開他。
「好好好,我不惹你了,好好哭一場,女人本就是該柔弱點兒才讓人憐愛,懂嗎?」
路徹辰照著她許久,就在轉身欲離開時,她卻突然跑過來,淚眼迷濛地望著他問:「我們有只皮箱,你能不能還給我們?」
「皮箱!」
「是的,咖啡色的小牛皮箱,裡面全是我……我們的研究資料,很重要的。」那可是她多年心血,絕不能因此付之一炬。
「哦,原來那是研究資料。」他煞有其事地點點頭。
韓憶情以為他想吞占它,於是嚴肅地提醒他,「上面的所有重點全是以記號顯示,除了我們誰也不知道那代表什麼,你留著它是沒用的,還是還我吧。」
他露出一張詭魁笑臉,「你以為我貪圖它?」
「難道不是?」她蹙起眉。
路徹辰突地收起笑容,眸光回復冷淡,「若我真貪圖那些研究報告,我只需要奪得它就行,實在不必要救你們,你說對嗎?」
「因為你看不懂它,還需要我們。」她拭了拭仍掛在眼角的淚,強硬地表示。
「哈……話是沒錯,可天底下像你們這種奇才不少,三個臭皮匠定能勝過一個諸葛亮,你敢說我拿給他們看了,在他們在集思廣義之後,會意會不出你們當中的暗號所代表的意義?」
他凝起唇,撇撇嘴又說:「千萬別太夜郎自大,也別將所有人都比做大壞蛋,嗯?女助手。」
對住她邪佞一笑後,他這才舉步離開了這間狹小的房間。
韓憶情深吸了口氣,仿若仍可聞到他所留下的淡淡迷人的青草香氣。
此刻她腦子閃過的全是他剛剛的那番話,不可否認的,他似乎將她的心態拿捏了七八分,也說中了她心底深刻的駭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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路徹辰回到「惡人窟」大廳中,便煩鬱地搓了搓臉。
那丫頭還真是難弄,不但套不出話,還把他視為大壞蛋一個,提防得要命,啤!
「島主,你沒把那女的怎麼了吧?」昝晃見他出現,一對漂亮的眉隨即一挑,訕訕地問。
「呵,不過是個女人,我若真想對她怎麼樣,她還逃不過我的手掌心。」路徹辰凝唇一笑。這天底下有兩種人他最不屑,一個是愛女人愛到要死不活的男人,另一種就是女人。
另外,他更不相信男女之間會有所謂的真感情。
「不愧是從島主嘴裡說出來的話。」咎晃聳聳肩。
路徹辰一看見他那張「小白臉」,就不禁皺眉,「你一個大男人能不能出去曬曬太陽,把自己曬黑一點兒。」
「很抱歉,我就是曬不黑,島主羨慕嗎?」咎晃此刻手裡正把玩著一隻鐵棍,說著說著,竟將它給折彎了起來,還自言自語道:「這樣應該可以用了。」
「你這是……」
「拿它當武器,誰要是被我用這玩意兒給耙了,包準他三天走不了路。」咎晃拿起那根硬實的鐵棒,在他面前揮動了兩下。
「你當別人的腦袋是石頭做的?」
「反正誰惹了我,就不得好死。」別瞧咎晃有張漂亮臉蛋,比起粗暴與力量,窟裡的兄弟都甘拜下風。
路徹辰搖搖頭,遂問:「對了,那位博士你可送去研究室了?」
「皓寒早就將他送過去了。」咎晃突地揚眉問:「你說那個叫羅勃的有個外號是……什麼冷君子是不是?」
「沒錯。」
「你會不會弄錯了?那男人從一開始便縮著身子像沒魂似的,口裡還哺哺念著別殺我……別殺我……本來我還不想殺他,可愈聽就愈氣,恨不得一刀刺進他的喉嚨,省得他吵人。」
一想起剛剛那情況,咎晃滿肚子的火便旺了起來!
「你是懷疑我偷錯人了?」路徹辰眼神一暗。
「是有這個可能,難道你沒有一點懷疑?」咎晃撇撇嘴道。
路徹辰悶著聲,「剛開始我是有這層疑慮,但是所有研究資料全在他們身上,再說李爾曼所綁的人也是他們,要是你,你會怎麼想?」
「要不就是傳言有誤了。」咎晃只好這麼解釋。
「不管這些,只要我們安全地把他們送到威廉斯手上,就算交了差。」路徹辰的雙手往後一枕,微撇唇道。
「但願他這回別再賴帳就成。」咎晃凝唇笑說。
「威廉斯他人呢?」路徹辰突然想起。
「回紐約了。」
「什麼?回紐約?!」
「是啊,他有急事先離開,要你把人親自送到紐約去,他還說……他們老闆會支付你保護費。」
咎晃話中有話又道:「其實這樣也不錯,你可找機會去紐約玩玩,聽說那裡的女人都很熱情,雖不及法國女郎,但總比我們這兒好多了,陽勝陰衰,需要時還得出去覓食,喝!還真累。」
「可我沒答應他這一條,威廉斯那傢伙怎麼說回去就回去?」路徹辰最恨別人目中無他了。
「那天你不在,所以我們就替你答應了。」
惡人窟有個不成文的規定,只要你不在島上,在島上的人便可為你決定任何有關任務的事。
「你們還真夠……」路徹辰咬牙大吼。
「島主,這規定可是你自己訂的。」咎晃扛起鐵棍站起,秀麗的臉龐卻有個健壯的骨架,看來陽中帶陰、陰中帶陽。
他揉揉眉心,「算了,去就去,反正老是看見你們幾個男人我也煩了,去看看美女也不錯。」
「還有,威廉斯還說他明天得去一趟意大利,五天後才會回來,要你五天後再把人帶去紐約。」咎晃交待了句,並趁路徹辰未發火之前趕緊離開了大廳。
「什麼?喂……你別走……」
突然,路徹辰懷疑自己是不是接錯了案子,那個威廉斯居然敢大膽戲弄他,還有這幾個見鬼的夥伴似乎也存心看他笑話!
算了算了,等他到了紐約後,定要找威廉斯好好算一次帳。
想著,他便走回自己房裡浴室,打開冷水,盡情沖刷掉這種被戲侮的可惡感受。
第三章
韓憶情目前住的這間僕人房說大不大,說小也夠放下一張床和一張桌子,其它也都是一些簡單的必備家俱,但讓她喪氣的是,這裡居然連最起碼的筆和紙都找不到,這對她而言實在是太不方便了。
還好,當初她身上放了枝筆和一本小筆記本,必要時還可以拿出來做一些參考和思索的依據。
坐在房中唯一的一張椅子上,她腦海裡不停回憶著一些研究步驟和段落。可是手邊沒有半樣研究器材,這教她……唉,俗話說:巧婦難為無米之炊,不就像她現在這種情形嗎?
羅勃現在不知道怎麼了?他可有利用現在的環境優勢為她做一些事呢?否則還不知她得在這裡困到幾時,與其在這兒浪費生命,還不如克難式的將研究做完。
爺爺……希望他能平安無事!
低下頭,她又想起那個可惡的路徹辰,不知為何,只要一想起他,她的心就定不下來?而此刻,路徹辰就站在門外,透過門上的玻璃孔,他所看見的就是她這副時而低頭思考、時而蹙眉抿唇的埋怨樣。
呵!不知她心底有多怨他了?
就這麼,他連問也沒問就推開房門,直接走了進去。當韓憶情一看見他,立刻板了張臉,不言不語地轉過身去。
「這是身為僕人的態度嗎?」
路徹辰也只不過是來看看她,順便問問她需要什麼?畢竟她還得在這兒待上幾天,他說什麼也得好好盡盡地主之誼。
可是這女人卻只會對他擺張臭臉,她難道不知道能在他惡人島住幾天可是一般人用錢也買不到的福利呀。
「我要離開。」韓憶情淡淡瞅著他。
「離開?可以,你走,只要你能從我的惡人島離開的話,我就任你去。」路徹辰薄薄的嘴角逸出了低沉笑意。
「我不明白你把我鎖在這裡究竟是為了什麼?」她蹙起兩道細長的眉,語出埋怨。
「我早說了,你們只不過是我賺錢的棋子,等時機成熟時我自然會把你們交給付費者,到時候就算你不想走,我還得趕你走呢。」
「既然如此,那麼你能不能讓我跟羅勃見一面,我不要一個人待在這裡。有很多研究計劃全是我和他在一起完成的,他不能沒有我。」韓憶情走向他,極力為自己爭取機會。
「你說什麼?他不能沒有你!」
他瞇起眸光,刻意要將這句話給復誦的「曖曖昧昧」,使兩人之間的氛圍變得奇特又怪異。
「沒錯。」偏偏韓憶情聽不出來他話裡的椰榆,還傻得直附和。
「你們究竟是什麼關係?當真只是主僕而已?」他臉色拉下,已不具方纔的笑容。
她愣了下,到現在才聽出他的話中有話,「你是什麼意思?我懶得和你解釋這麼多,請你不要隨便想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