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馥梅
邵鴻靖回到套房,餐桌上分毫未動的晚餐讓他蹙眉,走到弓蒨雅的臥房外敲了敲門,沒人響應。
他微蹙眉頭,疑惑的旋轉門把,門沒鎖,裡頭也沒人。
「這小不點跑到哪裡去了?」他低喃,然後看見他臥房的門半掩。那丫頭該不會在他房裡吧?
走進臥房,眼前的景象讓他一楞,眼底迅速的閃過一抹激狂,卻隨即讓錯愕所掩蓋。
他深吸口氣,為自己方才心中的衝擊所驚,稍稍避開了床上養眼的畫面,才發現冷氣開得很強。
走上前拿起絲被為她蓋上,視線停駐在她的臉上,無法移開。
八年了,在不知不覺問,小女孩長大了。
腦海中浮現出方才見到的成熟胴體,竟揮之不去。
抬手輕撫上她嫩白的臉頰,滑嫩的觸感讓他忍不住低下頭,在嫣紅的頰上印下一吻。
「小不點……」他在她耳旁輕喚。「起來了,小不點。」
「嗯?」一聲呢噥從弓蒨雅微啟的紅唇溢出,她微微翻身,柔軟溫熱的紅唇掃
過他的耳朵。
邵鴻靖倒抽了口氣,心中突然升起一股不妙的感覺。
「爸比?」緩緩醒轉的睡美人完全不知道自己在無意間已經實行了誘惑計畫,因此在發現她等的人已經來了,自己卻睡著而感到懊悔不已。
「醒了。」邵鴻靖微微一笑,壓下心中惱人的激狂,起身遠離誘人的年輕胴體。他該死的像個變態老頭,竟然對自己女兒的裸體產生了慾望!
「爸比,凱因參議員他們走了?」她從床上坐起,絲被滑下卻毫無所覺,一心想知道相親的結果。
邵鴻靖一時之間無法轉移視線,緊盯著她。
「蒨雅,把衣服穿上。」他咬牙轉過身背對她。
弓蒨雅一楞,才想起自己為施行誘惑大計,洗完澡時並沒有穿上衣服……
揚眉笑望背對著她的他,看見他緊握的雙拳以及僵直的背脊,她是不是可以假設,他對她並不是沒有感覺的。
鬆垮的裹著絲被下床,她款款的走近他。
「爸比,冷氣不夠冷嗎?你怎麼在流汗啊!」她抓著絲被的一角,為他拭去額上的汗水,「沒有發現」修長的腿因此暴露出來,隱約間還可以看見那神秘的三角地帶。
「蒨雅……」邵鴻靖聲音沙啞,退開了一步,卻也因為距離的增加,而將她嫵媚惑人的模樣盡收眼底。
「爸比,你怎麼了?」她想再為他擦汗,結果絲被卻「一不小心」的投奔自由而去,「哎呀!」不怎麼驚慌的驚呼響起。
他暗抽了口氣,閉了閉眼,隨手抓起一旁的浴袍,將她密密實實的包了起來,並綁緊帶子,確定絕對不會鬆開之後,才放開她。
「冷氣很強,妳會著涼的。」
「冷氣很強嗎?」她知道是很強,因為她覺得有點冷,頭也有點昏昏熱熱的,「那為什麼爸比還會流汗?」她裝無辜的問。
「那不是汗,是我剛剛洗臉沒擦乾的水。」邵鴻靖說完,便快速拉著她走出臥房,決心離那張床遠一點。「妳為什麼不吃晚餐?」
弓蒨雅乖乖的任由他拉著來到餐桌旁。
「我不喜歡自己一個人吃晚餐,好寂寞。」她佯裝出可憐又委屈的模樣,親暱的抱著他的手,浴袍下沒有任何束縛的柔軟在他手臂上磨蹭著。「爸比有美女陪,我也打算去找個帥氣的服務生來陪我用晚餐。」
聞言,他笑了笑,拉著她坐下。
「是嗎?要不要我去幫妳挑幾個。」
「好啊,我相信爸比的眼光。」可惡,他怎麼不在意。
「放心,我一定會選出飯店裡最帥的服務生。」然後炒他魷魚。
「現在嗎?」
「以後再說,這頓晚餐就只好先請妳委屈一點,由我來陪妳用餐。」他需要時間開除所有的年輕帥哥,而這,可能會使飯店唱空城計。
「呵呵,這是我的榮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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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上八點,床頭的電話響起,邵鴻靖立即將電話接起,避免吵醒身旁的人。
「哪位?」
「老闆,華斯小姐來了。」
他蹙起眉,「她來了關我什麼事?」
「華斯小姐說和你約好了……」
「我什麼時候和她……」他突然想起,自己昨天急著想要回房,離開前凱因參議員好像說了些什麼,但他沒聽清楚,只是敷衍的點頭,難不成是這樣。「我等一下就下去,你請她到咖啡廳等著。」
掛斷電話,他側身望著弓蒨雅,輕輕的在她額上印下一吻,才悄悄的下床梳洗,換好衣服,又站在床邊望著她良久,才轉身離去。
他要盡快打發掉華斯小姐才行。
他離去沒多久,弓蒨雅便醒來。
「爸比?」他不在了。
歎了口氣,她起身梳洗,決定重新振作。反正她早就知道這是一場苦戰,一次的挫折並不會改變她的決定。
打電話請服務生送早餐上來,不到五分鐘,門鈴響起,她微笑的打開門。
「早安,茱莉小姐。」
「早安,理查。你知道爸比在哪裡嗎?」
「老闆在咖啡廳招待華斯小姐。」理查據實以告。
一聽,她僵住了。爸比真的很喜歡那個華斯小姐嗎?昨晚才相親吃飯,今天一大早就約會。
理查沒有發現她的不對勁,盡責的擺好早餐,並將一封信箋放在桌上。
「對了,有一位小姐請我轉交給信件給您。」
「我知道了,謝謝你。」
送走理查,她疑惑的拿起信箋拆開看,「我在飯店外面等妳,有急事商量,請盡快下來。瑪麗安。」她喃念著。
奇怪,瑪麗安怎麼會知道她在這裡。
弓蒨雅脫掉浴袍,換上外出服,匆匆的下樓。反正爸比顧著約會,想必也不會管她了。
沿途和幾個服務生打過招呼,她一踏出一樓大廳的旋轉門,便看見站在迎賓步道花圃旁的瑪麗安。
「茱莉!」瑪麗安朝她揮手。
她走了過去。「瑪麗安,妳怎麼會知道我在這裡?」
瑪麗安微微一頓,「我昨晚和我父親來餐廳用餐,湊巧看見妳從法國餐廳出來,一問之下才知道妳竟然是卡威斯飯店的千金。茱莉,妳真是不把我當朋友。」
「朋友是人與人相交,和家世無關吧!如果我是流浪漢的女兒,妳就不把我當朋友了嗎?」
「我寧願妳是流浪漢的女兒。」瑪麗安低喃,轉身步離飯店。
「瑪麗安。」弓蒨雅疑惑的跟上去。她真的怪怪的。「怎麼了?妳信上說有重要的事,是不是發生什麼事了?妳怪怪的。」
離開飯店有一段距離之後,瑪麗安停了下來,轉身面對她。
「茱莉,對不起。」她無奈的說。
「怎麼了,到底發生什麼事了,為什麼跟我道歉?妳……瑪麗安……」突如其來的,瑪麗安朝她的臉噴了某種氣體,她沒有防備,只感到一陣暈眩倏地襲來。「瑪……」
「對不起,茱莉,對不起。」瑪麗安哭著道歉,上前撐住她癱軟的身體。
「瑪麗安小姐,把她交給我們吧!」兩名高大的黑人從暗處走出來,將弓蒨雅接過手。
「不准傷害她,知道嗎?一根寒毛都不許。」瑪麗安沉聲命令。
「如果她合作的話,主人當然不會傷害她。」兩名黑人的態度還算恭敬。
其中一人將弓蒨雅扛在肩上,送進一旁等待的黑色轎車,接著,車子迅速的駛離卡威斯飯店。
為什麼?瑪麗安……為什麼?
弓蒨雅意識模糊的喃喃問著,可是沒有答案。
爸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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邵鴻靖心不在焉的對著面前的人微笑。不知道小不點醒了沒?
他拿起咖啡輕輕啜了一口。她到底打算繼續多久這種無聊的對話?
他管她平常喜歡做些什麼消遺,管她喜愛什麼口味的食物,管她在德國留學時有多少仰慕者,管她華斯家族的企業王國有多大,那都與他不相干,他為什麼非得浪費和小不點相聚的時間來聽這些無聊的事?
應該聽柳卿的話,不該答應昨晚的飯約--他才不承認那是一場相親。
拿起咖啡準備再喝,他才發現咖啡已經沒了,正打算放回桌上,卻一個不小心,杯子掉落在地,裂成兩半。
「哎呀!你沒事吧?」華斯小姐關心地問。
邵鴻靖沒有反應,只是瞪著地上裂成兩半的杯子。
「卡威斯先生,你還好吧?」華斯小姐繼續問。
那是他和小不點專用的咖啡對杯,今天服務生拿錯了,拿成小不點的,不過他也不在意,就這麼用了。
「卡威斯,你是怎麼了?」
他沒有失手,是杯子自己掉下去的,雖然很古怪,可是他很確定。
爸比……
像風似的輕喚傳進他耳畔,他微微一驚,猛地站起身。
「卡威斯?」華斯小姐皺起眉頭。
「抱歉,失陪。」他匆匆道歉,飛快的離開咖啡廳。
「老闆,茱莉小姐剛剛出去了。」一位服務生看見他,立即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