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李葳
他吹口茶,眉頭一挑的說:「九雲山就在西邊,不懂拐彎抹角的你,當然會挑往西的方向前進。有了方向,加上一匹馬的腳程,方圓百里的客棧,要找出你會在何處落腳並不難。我只是做了正確的判斷,如此而已。」
早知道就先往南方走,繞點遠路躲開這魔頭。可惜當時自己了心只想盡快回到九雲山,沒有心思去盤算這許多。
「那真是『辛苦』你了,跟這麼遠才現身。你大可在我逃沒多遠時,就把我捉回來,不必讓我當了一天的冤大頭,白逃一場。」
「假如你想回九雲山,可以打個招呼。悶聲不響的離去,有傷感情。」
「我打了招呼,你就會放人?」她十分懷疑。
「不會。」他相當肯定。
蘭華翻了翻白眼。「這種對話沒有意義。」
「意義在於,你打了招呼,我就不會『如此』生氣。」他微笑著輕放下茶杯,但茶杯才接觸到桌面就破碎成片,裡面的水都流了一地。
她後退半步,完全被他的笑臉給唬住了,仔細一瞧那杯子可都是以內勁貫穿,所以才會一離開他的手就破了,一個在憤怒中還能控制自己手勁恰到好處的男人,絕對是該敬而遠之的男人。蘭華決定不顧一切的突破重圍,她擺出架勢往後虛晃一招踢腿,趁於帆的手下避開讓出的空隙,一個鷂子翻身騰飛而出——「喝!」
她的腳在半空中硬生生被人扯住,止不住墜勢的蘭華眼看就要和地面來一次親密接觸時,腰部一帶又受力往後倒,這一倒倒入某樣向墊上,不必說也知道這麼硬的肉墊只有滕於帆那練家子魔頭才有。
他以胸膛接住她後,二話不說把她甩上肩頭。
「呀!」頭下腳上的蘭華腦子一陣地轉天旋,快暈了。
那個一點都不暈的人說話了。「今夜就在這客棧過夜,大家辛苦了,明早見!」
「是的,二少,您慢歇!」有人回話。
「二少,明早您要是起晚了,我們會去叫醒你的!」有人打趣。
但於帆一概以笑混過,掛在他背上的蘭華則是滿面通紅,真想挖個地洞把自己給埋了。全天下的人都曉得他們接下來要做「那回事」,她明天要拿什麼臉去見人?
可惡、可惡、可惡?
一到房間內,他毫不溫柔的將她扔向床鋪,蘭華馬上翻身跳下床。
「感謝你鬧得人盡皆知,等我丁蘭華走出這道房門,所有的人都曉得我已非清白之身。你打算要讓我以後怎麼做人!」她控訴著。
「正好,省得我昭告天下,你是我的女人,逃到哪裡都一樣。」他一貫自大的口吻說。
「為什麼?全天下女人任你愛挑誰就挑誰,你勾個小指不是誰都會貼上你、黏著你?你過去避之唯恐不及,何苦現在來束縛我這個不情不願的女人。我既非國色也無天香,和你站在一塊兒就像是鮮花插在牛糞上,你這朵花不覺得屈就,我還替你喊冤呢!去挑個能匹配你又溫柔又可人的花瓶插!」她氣得口不擇言。
他唇角綻開一抹揶揄。「我就想插你。」
「你!」蘭華搜遍腦海,什麼話罵他才會有效果?沒有。罵了只是弄髒自己的嘴,對那男人來說他卻不痛不癢,因為他有全天下最硬的鐵石心腸,才不會被幾句無用的話所傷。
「你打算叫罵多久,才肯躺到床上讓我抱你。」他揚揚眉,撣撣衣領說:「你拖得越晚,明早越是下不了床,就是在告訴全天下你有多愛和我雲雨巫山,整夜纏綿不休,才會爬不起來。」
「你簡直不可理喻!」
「我也不喜歡和你談論大道理。」他揚棄了懶洋洋的語調,瞇起一眼說。
一整天追捕她所累積的憤慨,早已讓他耐心有限。要不是他還有一絲理智,告訴自己她的不識抬舉來自她處子的無知以及他欣賞的傲骨,不懂得他要賜給她的寵愛是別的女人想要也要不到,所以情有可原。
不然,他早就以強硬的作風堵住她還在廢話的舌頭,讓她在自己懷中為逃亡付出代價。
「告訴我,你要怎樣才肯放過我?現在去街上替你找女人,找一票讓你挑?」
「我要的女人就在眼前,何必去找。」
「為什麼非我不可!」
「那得怪你自己。是你讓我有了興趣,是你讓我覺得不會乏味,是你讓我頭一次覺得女人這種東西有值得我救的價值,是你那夜在艙房中求饒哭泣的模樣讓我想再看到你哭,是你身上的某些束西不斷在勾引我要你!全部都是你的錯!」他不間歇的一口氣說完後,走向她說:「廢話到此為止,我不想浪費一整晚解釋這個、說明那個,讓我做,保證你一次之後就不會再□嗦了。」
難道她沒有選擇的餘地嗎?□
「是你先闖到我的天地,蘭華。」他朝她伸出手。
沒錯,但她沒有想到事情會變成如此?
捉住她不住後退的身子,順勢一帶的把她押到床上後,於帆猖狂俊美的臉向她逼近。「你該想到的,在你對我反抗的同時,你就是在吸引我的注意。你本可選擇安分守己的掩藏自己,可是你卻不住在我面前玩火,現在你只是得到你不斷挑逗我後應得的獎賞,你稱它為『玩火自焚』,我卻寧願說這是你『求仁得仁』,你要我,現在你可以如願了。」
不……不能聽這魔頭的胡言亂語,這是蠱毒,這是嫁禍,她才沒有勾引他!
但他以炙熱銷魂的熱吻侵蝕她的意志時,蘭華卻沒有半點的抵抗,還助紂為虐的輕啟雙唇,讓他靈活的舌尖長驅直入與她纏綿。???
「呼……啊!」好不容易被解放的紅唇,不經意間又被他咬了一口,蘭華身子顫抖一下,那就像是本該熄滅的火花,再度被吹過的風兒挑起余焰。
於帆滿意的望著她酡紅的雙頰映著猶如緋紅臘滴的唇,上面澤澤水光是他的傑作,就像應證他那夜牛刀小試所得到的結論,她有副極端敏感又熱情的身子,誠實得不懂說謊,即便她口中如何反抗,在他的挑逗下她也不得不棄甲投降。
撥開她的衣襟,柔軟的布立刻從她雪白的肩膀處滑下,禁不住那看來可口極了的香肩誘惑,他張口吸住並擱咬著,彈性十足滑嫩的肩膀處很快就留下一個櫻色的痕跡,但他還嫌不夠似的,往上游回溯,來到她頸肩交接凹處,吸吮起來。
「啊……」她小手攀住了他健碩的臂,身子已籠罩在一片火海下。
他微笑著,一手插入她的發後,硬是扯下纏綁住頭髮的髮帶,解放了她一頭如黑瀑般直洩而下的艷麗長髮,愛憐的撈起一縷髮絲親吻後,欣賞著她全身上下除披肩黑髮外,一絲不掛,至臻完美的嬌軀——從那夜過後,他午夜夢迴不知重溫過多少回這令人屏息讚歎的一刻。
彷彿承受不了他的目光,她微垂的頸項上已是一片嫣紅。
「沒有什麼好害羞的,那夜你早被我看光了。」逗著她,他含笑調侃。
蘭華咬咬唇,依然不敢抬頭,上次的情況和現在截然不同!怎麼能相比呢?上次是氣憤而不服輸的,但這回還沒有開打,自己已經預知到結果。她沒有勝算,恣意妄為的魔頭,到了床上偏偏是溫柔挑情、深諳個中訣竅的高手,一個吻就可以讓她骨頭都酥了,接下來……別談對抗,自己能不沉淪在他編織出的欲網下,向他無恥的索討寵愛,已是極限。
「還是不看我?那麼,就看這兒吧。」
他挽起一搓她的發,故意在她敏感的乳端處來回的刷動著,一切正巧映入她張大的眼簾中,麻癢的觸感與黑絲摩擦在薔薇蕊尖的強烈對比,直接的刺激著蘭華,她低吟一聲夾住自己的腿間,有莫名的野獸又想從那兒竄出了,和上次一樣,當他的手指穿入她的腿間時,她就會不由自主的濡濕了……「不要、不要,住手!」
「為什麼?不喜歡這種感覺,那換一種。」語畢,他突然低頭含住了早已被挑逗得硬挺的小蕊端。
「啊嗯……啊……」火熱的唇舌彈動著疼癢難耐的那處,碰觸的瞬間就像閃電驚蟄在她體內竄流一股熱流,彙集到她的雙腿間。
「不要……」
不知該如何是好而緊縮的雙腿,蠢動著尋求解脫。他宛如識途老馬的手撥開了她顫抖的雙膝,誘哄的聲音吹拂在她雪胸上,低語:「沒有什麼好怕的,來,再張開一點,讓我碰觸你可愛的花瓣。」
「不要!」她卻反而把他的手夾在腿間說:「我不要了,你騙人,你說謊,什麼叫做沒什麼好怕的,我一定哪裡有問題,我一定是病了,所以才會……總之,你快停下來。」只要他再前進,就會知道她病得有多厲害,因為她體內的水都不受控制的跑出來了。
「你沒有病,病人怎麼會如此熱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