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鷹物語

第18頁 文 / 慕楓

    他們說只要讓飛跟他們回去,再努力地修練個幾百年之後就可以名列仙班了;他們說如果他是真心愛她,就不該為了短短數十年的愛情而阻礙她修練成仙,得到永恆的生命。

    什麼修練成仙、什麼永恆的生命,那對他來說都太遙遠、太虛無縹緲了,在遇到飛之前,他根本不相信這個世界上有神鬼。

    他只想和飛在一起,但是,這麼做會不會太自私了?

    「他們還說了什麼?」努力地將襲上眼眶的霧氣逼退,月飛察覺出他的神色裡有一絲異樣。

    他們還說了什麼?「他們」是指那些鷹群嗎?牠們會開口說話?月飛姊和阿野說的明明都是國語、說的每一個字他也都聽得懂,為什麼組合起來的句子他卻完全無法理解?

    牧野看向蔡志遠,「志遠,我沒事了,你先回去上課吧。」

    蔡志遠看看牧野又看看月飛,阿野已經沒事,他是應該讓他們有獨處的時間。

    「好吧,那我先回學校去了。」他走向門口。

    「志遠。」他又出聲叫住他。

    「幹麼?」蔡志遠回過頭。

    「謝謝你。」志遠救了他一命。今天要是沒有他在場,後果恐怕不堪設想。

    蔡志遠揮了揮手,「幹麼那麼客套,好好養傷就是了。」然後帶上門,離開。

    病房內只剩下他們兩人。

    「很痛吧!」她心疼地望著他有些蒼白的臉色,不必親眼看她也知道這些傷一定是被老鷹的尖喙和鋒利的爪子所傷。

    「不怎麼痛。」他微微笑。

    「你不要騙我了……」眼底壓抑多時的霧氣終於凝聚成淚沿著她的頰畔滑落。

    他伸手拭去她臉上的淚,「我沒有騙妳,也沒有在逞強,是因為麻醉藥還沒退,所以還不怎麼痛。」

    「對不起……」都是因為她的緣故。

    「別哭,妳的妝都花了。」牧野故意道。飛一向很在意自己的形象,可以性感、可以艷麗、可以脂粉不施的清秀脫俗,但一定要是美麗的樣子,她無法容忍自己蓬頭垢面或者臉上的妝花掉。

    也是啦,再美麗的佳人若是哭得浙瀝嘩啦、哭到臉上的妝都花掉的話,那就跟惡鬼差不多,說有多可怕就有多可怕。

    「真的嗎?」她一驚,連忙從皮包內掏出小鏡子來。那個專櫃小姐明明說這一系列的化妝品都是防水的,難道她被騙了?咦……沒有嘛,她臉上的妝都還好好的啊。「你騙我!」

    「妳總不希望再加重我的傷勢吧!」他似假似真地道。

    她什麼也沒做啊,怎麼會加重他的傷勢?

    他捧著心口,「看到妳流淚的樣子會讓我的心受重傷啊,這麼一來當然會影響我身上外傷的復元情形了。」只要她別再傷心落淚就好。

    月飛被他的模樣逗笑,「什麼嘛……」

    「這樣好多了。」牧野很滿意。

    她的心情漸漸平靜下來,隨即想到眼前的情況,「你還沒告訴我他們說了些什麼。」她執意要弄清楚不可。

    看來她不得到答案是不會罷休的。「他們要我離開妳、和妳分手,那麼妳就會回去和他們一起修練,有朝一日會成為永生不死、受世人尊敬的神仙,每天過著逍遙快活的生活。」

    「你答應了?」她緊張地問。

    他好笑地攤攤手,反問她,「我要是答應的話,現在又怎麼會是這副模樣?」

    對喔!她剛剛太急躁了,才會問出那麼可笑的蠢問題。他沒有屈服於他們、沒有輕易地放棄兩人之間的感情,她心裡的感動無法言喻,但是這件事還是得做個徹底的解決,不然難保往後他們不會再來找他的麻煩。

    牧野的神色轉為凝重,正色道:「只要肯努力修練,妳就有機會可以得道成仙,我似乎不應該這麼自私地把妳留在身邊,如果妳……」

    「我不要。」她堅決如鐵地截斷他的話,「要得道、要成仙、要長生不死、要過逍遙快活的日子都讓他們去,我沒興趣。但是他們不應該傷害你。」

    「他們的做法是錯了,但是不可否認的,他們的出發點是為妳好。」他不希望飛為了他和他們反目成仇。

    「好與不好的定義其實很主觀,每個人對好的定義都不盡相同,他們有偉大的目標想要得道成仙,那是他們的事,我祝福他們。但是我有權決定自己要過什麼樣的生活、自己的生命旅程要怎麼走,他們無權干涉。」她不想知道當初自己為什麼會在外流浪,也不想追究責任,因為她在寵物情人專賣店裡過得很好。

    「任何事都可以好好溝通,他們畢竟是妳的家人。」他勸她。

    她會去找他們好好溝通,如果能夠溝通的話。「他們不是我的家人。」她只承認他們是族人、是同類。

    「妳在說氣話。」牧野搖頭笑道。

    月飛語調平靜地道:「我說的是實話,我的家人都在寵物情人專賣店裡。好了,你先好好休息,我晚上再過來陪你。」

    他知道她要去解決和族人們之間的問題,「小心點。」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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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卻怎麼也沒料到月飛一去就沒了消息,彷彿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一般,不論他用什麼方法都找不到她。

    若不是屬於她的私人物品都還擺放在他承租的套房裡,像是在宣告主權所有;若不是他還清清楚楚地記得兩人相處的點點滴滴、記得她挑逗他的妖冶模樣、記得自己幾番自制力瀕臨失控的痛苦煎熬……他會以為她的出現只是南柯一夢。

    但是她是真真實實存在過的。

    第一天晚上,月飛說要過來陪他但是沒有出現,他還可以說服自己她或許是和族人談得太過愉快而忘了時間,一直到第二天中午卻仍舊沒有她的消息,他沒有辦法再等下去了。

    牧野急得像熱鍋上的螞蟻,顧不得自己身上還有多處外傷,騎著摩托車像只無頭蒼蠅似地四處找尋她,卻苦無半點線索……

    為什麼月飛她不能回來?有什麼突發的意外嗎?是和他們起衝突受傷了嗎?還是……她被說服了,決定留在故鄉和族人共同修練,一起朝成仙之路邁進?他的胸口微微一窒,若真是後者,他也只能衷心地祝福她能早日成功,不過她也應該回來跟他把話說清楚,而不是這樣平空消失不見。

    她會不會有危險?

    到底是發生什麼事了?牧野越想心越慌,霎時分寸大亂,他就快要被心中迅速壯大的擔憂和害怕給逼瘋了。

    牧野,冷靜下來,這樣是幫不了飛的。他一連作了好幾個深呼吸,幾乎用盡了全身的力氣才能讓自己慢慢冷靜下來,仔細思考該怎麼做才能替月飛解圍。

    飛……和她的族人們都不是普通人,他們居住的地方肯定很隱密而且與世隔絕,所以他繼續這樣亂晃下去除了浪費時間和油料外,不會有任何進展和收穫的。

    他將摩托車停在路邊,努力地讓心情慢慢沉澱下來,原本一片混亂的腦袋裡突地透進一絲耀眼的光芒,就像黑夜裡那抹明亮的月光,驅走了灰暗。

    奔月。毫無預警地,這個名字就這樣躍進他的腦海--

    寵物情人專賣店。

    他像溺水的人抓到一根救命的浮木,就再也不放手,那個名叫奔月的男人就是他的希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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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少爺、少爺。」逐日探手在啵兒亮的黑色棺木上敲了敲。

    黑色棺木的蓋子慢慢地往旁邊移開,一隻手從棺木裡伸出來抓住他往棺木內一帶。

    「啊--」逐日猝不及防地跌進棺木內,壓在奔月身上,兩人的身體貼合得不留一絲縫隙。

    奔月隨即吻住他,靈活的舌探進他的嘴裡,與他的舌嬉戲糾纏,意圖挑起他體內潛藏的熱情。「逐日……我愛你……」他的手也有自主意識地從逐日的衣服下襬探進,滿足地貼著他的肌膚游移。

    逐日只覺渾身發熱發燙,莫名的渴望像燎原的野火迅速竄起,焚燒煎熬著他的理智,他的意識逐漸渙散……

    奔月的眼底有抹精光疾速越過,更是加緊手下的撩撥,不想讓他有機會恢復理智來拒絕他。

    他抱著逐日纖細的身軀猛地一翻身,輕輕地?咬著他的耳垂,綿密的細吻順著他的頸項一路婉蜒到白皙的胸前。

    溫熱曖昧的氣息拂過耳際,再加上耳垂被挑情地輕輕囓咬著,逐日全身酥麻,不由自主地呻吟出聲,「啊……」身體立時有了最誠實、最直接的反應。

    逐日黏膩的呻吟聲就像是一桶汽油朝奔月兜頭淋下,讓他體內流竄肆虐的慾望如同火山爆發般一發下可收拾。「我要你……」他粗重地喘息著,熾熱的身體腫脹、疼痛難當,慢慢地將他逼到崩潰邊緣。

    這樣還不夠!他還要更多……奔月渴望更加地貼近他,恨不得能將他揉進自己體內,一償千年來的願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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