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駱玟
「可是,並沒有嚇到你,不是嗎?」
她傾身吻上他微揚的哺角,半彎的眼角掩不住眼中的笑意,只是停頓了一會兒,她便笑道:「我讓你笑了,不是嗎?會笑的男人,嚇不倒人的。」
克哩奧望向她翠綠的眼神,沒一會兒的時間,他便笑了;沒錯!她的確是讓他笑了
但,也從來沒有一個女人可以讓他有如此的感受……
葉曉緹半傾的身子才剛要回到原座,他有力的手臂一扯,她便不偏不倚的跌進他的懷抱之中。
他以結實的雙臂,緊緊將她擁著。望著橋墩緩緩的自頭頂上晃過,他這才又開口:「住到我幫你安排的房子吧。」
只見她緊繃著雙唇,想了好一會兒,才又半笑地搖搖頭。「不要」。她說。喜歡他胸口總是平靜的心跳。
「為什麼?」他不懂,往往女人總是希望進駐他所提供的豪宅洋房,為什麼她卻如此斷然拒絕?只見她沉聲了好一會兒,這才又接道:「那讓我像個情婦似的。」
「情婦?」他的眉宇輕鎖,不懂她話中的意思。
她抬頭望向他,微笑著再度撫上他老裝什麼都不懂臉。「只有情婦。」她笑了。「才會讓男人這樣供養,我只是你的情人,不是你的情婦,不用花錢來養
我。」
她的話隨即讓他鬆了眉宇間聚攏不散的那股憂鬱,他又笑了,眉宇中卻有種讓人難以抗拒的魅力。
「你是最好的情人。」
「就因為我什麼都不問?」她想了一會兒,自嘲的搖搖頭。「如果你不願意告訴我,我永遠不會知道。不過,如果你真的想讓我懂,你總會回到我那裡的,不是嗎?」
沒錯!克裡奧在心裡頭一聲感觸,但卻很少有女人懂
望著她美麗的容顏,那股愛戀再度掠過他的心頭,這個女人他笑了。
「陪我回西西里島吧。」他說道。這是第一次,他主動邀請一個女人回他的故鄉。
「西西里島?」葉曉緹不解地重複了他的句子,眉頭下意識地深鎖。「那是意大利黑手黨的大本營。」
而他只是點點頭,還是什麼話也沒說。
望進他碧藍的眼眸,葉曉緹只是遲疑了一會兒,便再度展顏而笑。她環上他環在胸前的手臂,任著那份滿足不斷的擴散,她只是輕輕點頭。
「不,我不會冒險跑到西西里島。可是。」她回給他那抹蜜似的笑。「我卻會陪著你到天涯海角。」
霎時,一種陌名的感動再度充斥他的心。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是,這個女人
他深情的凝望著她的雙眸,一陣不語。然後傾身鎖住她半張的紅唇。
他給予了她所有的柔情,他相信,他再也找不到像她一般的女人了
就在這一刻,遠方的鐘聲響了,而那座著名的橋墩也在此時,緩緩自頭頂上掠過。
相戀的情侶,在相吻之中,亦得到上帝的祝福了……
第六章
裡斯抬頭望了眼身前的這家飯店,思緒在瞬間彷彿全都慢慢地組織了起來。
他低頭望了眼手中的資料後,這又是一個笑。
葉曉緹,一個二十四歲的報杜編輯,隻身來到意大利,竟待了一個月左右?在這之前,她幾乎鮮少到過其他的國家。
到底是什麼因素她選擇了威尼斯?而且竟然一待就是這麼久的時間?
還有,她是怎麼認識克裡奧的?又是怎麼跟他產生關係的?竟這麼不知不覺的成了意大利黑手黨教父的秘密情人?他竟也不自主的覺得好奇。
一直以來,他總以為克裡奧沒有任何破綻可尋,卻沒有想到,就算是一個教父,也終究是逃不過女人的手掌心
想著,他這又笑了下;對一個「教父」的職位來說,克裡奧終究是太年輕了點
只是,沒一會兒的時間,他的腦海裡便再度讓葉曉堤的影像所佔據。
對這個女人,他一直有種說不出來的情緒,不知道該做何解釋。只是,每每在看到她的時候,他就有種急切渴望擁有的衝動。
還記得她翠綠色的眼眸,在他的記憶中顯得格外清晰;想著,他又一笑,再度抬頭望了眼身前這家並不算豪華的飯店。
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感覺,好像有什麼好玩的事要發生了
他沒有做任何舉動,只是將手中的資料夾在手臂之中後,便順手戴上墨鏡,轉身朝人群的方向離去。
有的是時間他這祥告訴自己,往後的日子,有的是時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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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又要走了?」
葉曉堤慵懶地俯躺在床上。靜靜地望著克裡奧著衣,好像已經成了一種習慣了,對於他的離去也彷彿習慣了。
即使,她永遠不知道他究競什麼時候走,什麼時候回來
聽見她的聲音,克裡奧回了頭。在望向她翠綠的雙眸之後,又點點頭。「嗯。」他說道。再度以簡單的一句,回答了她所有的同題。
「嗯?」她倣傚他的語氣後,這便不自禁地彎了眼角。「在你的口中永遠得不到其他的答案。」
「就好像」她搖搖頭。「我永遠不知道你在做什麼一祥。」
「重要嗎?」他不答反問。
「不重要。」她的嘴角還是盈著一抹淺淺的笑意。
「只是,如果你作奸犯科,我可以有點心理準備。所以等警察上門時,我不會目瞪口呆的說一是嗎?他真的這麼做?」
「我不會讓警察找上你的」
「是嗎?」她挑高了眉頭,笑了。「聽起來你真的像是在作奸犯科一樣。」
他沒有接口,只是再度以微笑回答了一切;他舉步緩緩走向床邊,在床沿坐下之後,又以他溫暖的大手,輕撫她細膩的臉頗。
對於眼前的女人,他總有種難言的不捨。
「有些事情,你還是不要知道得好。」
「我知道。」她合上眼,感受著他手掌的溫度。「只是,對什麼事都漠不在乎,讓我對未來感到好茫然。甚至你也從來沒有問過我,我在做些什麼,為什麼會來這裡?」
她睜了雙眼,直望向他碧藍色的雙眸。「老實告訴我,你真的在乎過我嗎?」
只是一個簡單的問句,他竟然無法開口。
在乎?
這是個很抽像的詞,可是,如果他要求的是一種憲全體諒的自由,她不是也應該追求相同的事嗎?
見他一直沒有任何反應,葉曉緹再度強迫自己盈上一抹笑,心裡卻霎時如針刺般的掠過一抹痛。
她不該問的!她這樣告訴自己;她真的不期望得到這佯的答案。
「哈!哈。」她強迫自己擠出一個笑容。「開開玩笑,沒有必要那麼認真。」
可是,雖說如此,為什麼她的胸口會有種錐心的痛?
為什麼她會害怕讓他看見眼中的痛?
為了不讓他看見那股難受,她再度躺進忱頭之中,刻意的不去面對他過於性感的臉龐。
她以為情人之間該是彼此的交流,但她卻感覺自己比一個惰婦更沒有發問的自由!
他不知道自己該說什麼,只是沉默了一會兒後,便起身套上自己的外套,二話不說,朝門口的方向走了出去。
「我晚點再來看你。」他只說了這句之後,便再度消失在門板之後。
也一直待他的身影完完全全的消失在門後,葉曉堤這才允許自己的淚水再度猖狂的佔據她所有的視線。
允許心裡那股痛,放肆地便蝕她所有的感官。
她到底要些什麼?為什麼此刻的她比任何人都要來得茫然?
這就是所謂的愛嗎?
如果是,又叫她怎麼去愛他?。
他並不期望一個兩性情願的愛戀,不是嗎?
他太習慣於我行我素的行動,或許更習慣於別人不去干涉他的生活,知識,她到底要怎麼做,才能讓自己不受到任何傷害?
她也該裝做什麼都不在乎嗎?
她也該像他一樣,總是不輕易的表達自己內心的情感嗎?
她真的不知道從何時開始,她開始在他身上投注了所有的情感;更不知道從什麼時候,她的思緒只懸在他的身上。
可是,這真的是愛嗎?
老天!她難抑眼眶中的淚水;她到底該怎麼做?
腦中的無奈,霎時浮現起喬治離去時的眼神;一直到這一刻,她才親身的體驗到,原來愛情真有如此令人傷心的時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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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叩!叩!叩!曉堤叫曉堤!。」
一連串的敲門聲,讓葉曉縵不得不自睡夢中掙扎著睜開了雙眼,她在床上展轉了好一會兒,這才半不情願的下了床,隨手為自己套了件薄衫。
臨睡前的思緒,依舊讓她迷迷惘惘,腦中混亂的思緒,只讓她更如的難離那股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