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頁 文 / 嵐靜
邵福晉思及此,不禁淚流滿面,心中歡喜不已。
「額娘,別哭了,找到妹妹您應該高興才對呀!」頊珩貝勒輕撫著邵福晉的背安慰道。
「快帶我去見她。」
???
當邵福晉走進房間,看到趙水雲的那一剎那,她再也忍不住上前緊緊抱住她,哭了出來。「儀,我的女兒,我的好女兒呀!」
「邵福晉?」趙水雲被邵福晉突如其來的舉動給嚇了一跳,不知所措的看著頊珩貝勒。
邵福晉知道是自己失態了,只是她真的是難掩心中的激動,一時情緒失控。
頊珩貝勒從自己的衣襟中掏出另一塊玉仙子,拿到趙水雲面前。
趙水雲一見,差一點就停止呼吸,說話也變得不順。「這、這是玉仙子。」
「沒錯,這是玉仙子,你也有一塊。」
趙水雲一聽,趕緊拿出自己身上的玉仙子,一比照之下,兩塊玉完全一模一樣。她傻住了,為什麼頊珩貝勒會有一塊和她一樣的玉?
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
「這玉是我們阿瑪給我們的,我們一人各有一塊。是阿瑪還在世時,遠從大遼帶回來的。」
「阿瑪?」
「嗯,十七年前的事,我想額娘應該已經告訴過你了吧。」
「難道我就是當年那襁褓中的嬰兒?」趙水雲想起爹爹曾告訴她,她是爹爹上山砍柴時,在河邊撿到的。「那……你不就是我的哥哥?」
「沒錯。」頊珩貝勒笑了笑。
趙水雲恍然大悟,原來當初見到頊珩貝勒和邵福晉時,會有那樣親切的感覺,是因為他們是一家人啊!
「那……」趙水雲轉頭看著身旁紅著眼眶的邵福晉,激動地緊緊抱住她。「您就是我額娘了?」
「我的好女兒!」邵福晉摟著自己親生女兒,她盼這一刻已經盼了十七年了。「這幾年來,你過得可好?可有苦著你?」
趙水雲用手背擦去自己的淚,撒嬌的說:「收養我的爹爹對我很好,很疼我。」
一家人得以團聚,三人內心全都狂喜不已。
「阿瑪呢?怎麼沒見著阿瑪?」趙水雲納悶地問。
「他在幾年前身染重病辭世了。」邵福晉突然感到心頭一陣哀戚,不過老天至少把女兒還給她了。
「水雲,咱們坐下來好好的聊聊吧,告訴額娘你這幾年的生活,額娘想知道你的成長過程。」
「嗯!」趙水雲猛點頭。
「那你們就好好聊吧,我想我是沒有插話的餘地。我去找世,把我找到妹妹的好消息和他一起分享。」
頊珩貝勒等不及要將這件大事告訴世貝勒。
趙水雲一聽頊珩要去找世,腦中突然浮現了那男人俊邪的面容,心裡的那分酸楚又隱隱泛疼。「大哥,你能不能別告訴世我在這裡?」
「為什麼不告訴他?」
頊珩貝勒察覺到趙水雲眼底一閃而逝的哀愁。
「因為……」趙水雲頓時不知該如何開口。
「是不是世那小子欺負你了?沒關係,有大哥給你撐腰,他要是敢再欺負你,大哥我就和他沒完沒了。」頊珩貝勒拍著胸膛保證道。
「不是這樣的,他沒有虧待我,他對我很好,真的。」趙水雲害怕大哥真會去找世算帳,縱使他再怎麼傷她的心,她也不願說出他的不是。「反正別告訴他我在這就行了。」
「好吧。」
頊珩貝勒轉身離去,不想打擾她們母女倆相處的時間。
頊衍貝勒知道趙水雲深愛世貝勒,他也早就察覺出世貝勒也愛上了趙水雲,只是這個笨小子,動了真心還不知情,看他要怎麼好好的懲罰他的妹婿。
第十章
世貝勒緊張地在大廳裡來回踱步,坐立難安,猶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時半刻猶如一年般的難熬,整個府裡上下也都陷入警戒狀態。
他已經找了一個上午,以他的勢力,所有該找和不該找的地方他全都找過了,他已經快把整個京城給掀了,仍然不見趙水雲的芳蹤,她就這樣平空消失了。
從她離開後,世貝勒才瞭解原來她在他的心裡已經深深植了根。他真是夠笨、夠白癡的,自己早就愛上她,卻死不肯承認,硬是要把她氣走才甘願。
該死的,她究竟上哪兒去了?
世貝勒完全陷入擔憂中,沒有注意到門口站著一個神態慵懶的男子,正好整以暇的盯著他瞧。
「哈哈哈……」頊珩貝勒最後忍不住,終於笑了出來。
世貝勒聽見熟悉的笑聲,抬頭一看,就看到倚在門邊的頊珩貝勒,馬上衝過去。「頊珩,我知道你和水雲兩情相悅,不過麻煩你幫我找找她,我只要向她表明我的心意就足夠了,我會把她還給你的。」他方寸大亂的說著。
這是他第一次這樣毫無保留地說出自己的心事,真誠的面對自己。他的心已經塵封太久,早已忘記該如何向一個人表達愛意,剎那間被開啟了,他卻無所適從。
「哈哈哈……」頊珩貝勒一聽到這裡,笑得更猖狂了。「荒謬,這真是荒謬,我怎麼會愛上自己的妹妹呢?」
「什麼?妹妹?」世貝勒一瞬間呆掉了。
「是呀,請問是誰告訴我們的世大少爺,說我和水雲兩情相悅的?」頊珩貝勒一臉豪氣的笑著搭住世貝勒的肩。「該不會是你自己用想像力創造出來的吧?想像力挺豐富的嘛!」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我被你搞糊塗了。你怎麼會無緣無故多出個妹妹來?」世貝勒一時無法意會他所聽見的話。
「你還記得我以前曾跟你提過的玉仙子嗎?」
頊珩貝勒將當年在江南所發生的事說出,世貝勒頓時恍然大悟。
原來是他誤會了。他不知道趙水雲和頊珩是親兄妹,錯以為他們之間的情感是男女之愛,還以玉仙子為情證。原來一切不過是他的疑心病在作祟。
「那你一定知道她現在人在哪裡對不對?快點告訴我!」心急的世貝勒不自覺的提高了音量追問著頊珩貝勒。「她是不是安然無恙?」
「別這麼凶,我現在可是你的大哥。」頊珩貝勒擺出一副大哥的姿態看著他。「對我可得放尊重點。」
「是,大哥。那麼煩請你告訴我,我的好妻子現在在哪裡?」世貝勒不得已向頊珩貝勒低頭,為了趕緊找回他親愛的娘子,他也只有認了。
「這還差不多。她現在人在我府裡,不過她似乎不太想見你。」頊珩有意刁難他,他要看看這個不曾動過真心的世貝勒,會用什麼方法重新贏回趙水雲的心。
世貝勒思忖了一下,似想到了一個妙計,他附在頊珩貝勒耳畔說道。
頊珩貝勒一聽,滿臉儘是詫異之色,一臉狐疑的看著他。「想不到你還挺浪漫的嘛!我一直以為你的心是冰做的。」
「一句話,幫不幫?」世貝勒睨著頊珩看。他能做到這個地步,對他而言實在是個挑戰。
「好,幫,我幫到底。」頊珩貝勒瀟灑的答覆他。
???
下弦月高掛在漆黑的夜空,繁星點點的發光,掩蓋了黑幕低垂的夜;冷清的寂寞。晚風輕拂過趙水雲秀麗的臉龐,卻吹不散她黛眉間的絲絲哀愁。
心好像缺了一個重要的角落,想拾回,卻又不知從何拾起,乾脆灑脫的讓它遺失吧。
趙水雲獨坐在花園裡,歎了口氣,不知不覺又隨口吟頌:「初冬晨雨晚又風,蕭瑟楓葉落。意幽幽,心如鉤。別是晚町鎖紅樓,憑添一縷愁。思幽幽,幾時休。」
正當趙水雲無意中又憶起世貝勒的時候,一個蒙面黑衣人突然闖進她的香閨裡。
「是誰?」趙水雲心驚了一下。這府裡戒備森嚴,可見能夠闖入的並非等閒之輩。
「是世貝勒的仇家,來向他娘子索命。」蒙面人冷著聲說,深邃的眼眸卻不見殺意。
「我不是他的娘子,你找錯人索命了。」她早已和他無關係,雖然她嫁給他,但他從來就沒有承認過她,只不過是把她當成玩物罷了。
「是嗎?」蒙面人勾起趙水雲的下顎,仔細的端詳一番,「嗯,挺標緻的。」
「你若是敢亂來,我就要大叫了。這裡可是邵王府,戒備森嚴,你要是殺了我,你也沒法子活著走出去。」趙水雲強裝鎮定威脅道,其實她的心裡害怕得手無足措。
「唷!這麼可怕呀!那如果世貝勒現在在我手上的話,敢問姑娘,我是不是就能活著走出去?」蒙面人說出他手中握有的籌碼。
「你、你把世貝勒怎麼了?」趙水雲一聽見世貝勒在他手上,思緒全都亂了。
「沒什麼,只不過是看他不順眼,把他囚禁在濕冷陰暗的地牢幾天罷了,他還真是條漢子啊,全身被泡過鹽的鞭子抽得皮開肉綻,奄奄一息了,還不肯跟我低頭認錯。」這個小笨瓜,竟然還沒發現是他,被他唬得一愣一愣的。世貝勒在心裡輕聲笑著。
蒙面人的大手放肆的攬住趙水雲纖柔的腰,男性獨特的氣息不斷噴拂在她清麗的臉龐,引來趙水雲心底一陣涼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