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失戀大不同

第17頁 文 / 紫荊

    「你……」他存心給她難堪的。

    「妳要不要把眼睛閉起來比較不會尷尬?」他給予良心的建議。

    「你乾脆用鎯頭把我敲昏不是更好?」她沒好氣地回嘴,很認命的緊閉上雙眼。

    「這樣我不是更有機會為所欲為了嗎?」

    「哼!」她用手覆住羞紅的小臉,窘得想挖個地洞鑽進去。

    他解開浴巾幫她換上貼身衣物,粗糙的指腹撫過她柔皙光裸的肌膚時,她輕打一個哆嗉,感覺一股奇異的情潮在體內膨脹,所有感覺變得格外鮮明。

    她的舉動令他莞爾,替她扣完後一顆鈕扣,拉下她的手。

    「警報解除,可以放手了。」

    「謝謝。」她的話幾乎含在嘴裡,細微到只有兩人聽得見。

    他側著身子躺臥在她的身畔。「想看中醫或西醫?」

    「沒意見,你決定就好。」反正現下腳踝扭傷,連基本的行動都很困難,幾成成了他砧板上的魚肉,只能任他宰割。

    「認識妳這麼久以來,就屬今天最乖。」

    這是讚美還是諷刺?

    第八章

    自從菊幽成為Women'sTalk時街雜誌的員工後,這還是她第一次請病假,為了不延誤工作進度,她特地請梅笙將相關數據送來家裡繼續完成工作,敬業的態度讓梅笙嘖嘖稱奇。

    「總監是花多少錢請妳,這麼賣命?」梅笙將數據放在計算機桌上,環視客廳裡的裝潢擺設。

    「做人要有責任感。」

    梅笙自動自發的從冰箱裡拿出兩瓶草莓鮮奶茶,將其中一瓶打開並且插上吸管,送到她的面前。

    「菊幽,我覺得妳很不給我面子。」梅笙看到她腳踝上的繃帶,一臉不屑。

    「我今天又沒數落妳工作散漫、摸魚成性,哪會不給妳面子。」朽木不可雕也,她拿她完全沒轍。

    「我說的是這玩意兒。」梅笙指著她的腳傷。「好歹我也是霍元甲的祖傳弟子,一家五代全都開武館,這種跌打損傷讓我『喬』兩下就好了,還綁什麼繃帶,多此一舉。」

    「我這叫殺雞焉用牛刀。」萬一失手,她小命不保。

    「沒關係,我這尊菩薩都進了妳這座小廟,就免費替妳服務一次,保證有效,手到病除。」梅笙捲起袖口,躍躍欲試。

    「不用。」她嚇得花容失色,連忙縮起雙腿。

    「以前我和我師兄在練功時,他肩膀有習慣性脫臼,我喀喀兩下就接好了。」

    談及青梅竹馬,她的心裡編織起少女情懷的夢幻。

    「這樣啊……」菊幽隨口漫應,已經完全進入工作狀態。

    梅笙好奇地湊到她身邊,盯著屏幕上的英文網頁。

    「在看什麼?』英文之於她,有如一本無字天書。

    「我在搜尋有關LucienVan的消息。」她挺直背脊,緊盯著屏幕,不斷移動手中的鼠標。

    「這麼久都查不到,妳怎麼還不死心。」

    「LucienVan在時尚圈的人氣很旺,很有話題性,如果能取得獨家專訪,對我們雜誌的銷售量很有幫助。」

    「妳們在討論什麼?」樊令齊的嗓音在陽台入口響起,方才好似聽見她們提及一個耳熟的名稱。

    「哇!具有威脅性、剽悍勇猛、令人心蕩神馳的『飛天絕命蚊』來嘍!」梅笙曖昧地朝她眨眨眼,意有所指。

    經過「相親女王」丁蘭熏的細心調教之後,梅笙已經明白之前菊幽脖子上那些不是蚊子留下的瘀痕,而是吻痕。

    「妳找死啊!」她惡狠狠地瞪了梅笙一眼。

    「妳們到底在嘀咕什麼?」她緋紅的耳根已經透露了訊息,他卻明知故問。

    在說你結實健美的體格加上俊逸帥氣的臉龐十分吸引人。」梅笙嘿嘿嘿的賊笑著,拍著他的胸膛。「可惜差我師兄一截。」

    「妳師兄?」他一臉疑惑。

    「我師兄在好萊塢擔任武術指導,專跟超級大明星和金獎導演合作,功夫很厲害,威風得不得了。」談及心上人,梅笙不自覺又露出癡迷神情。

    「少聽梅笙胡說八道,我們才不是在聊那些。」她對梅笙花癡的行徑感到汗顏。

    「妳這病人怎麼這麼不安分,受了傷還有閒情逸致上網。」他傾身上前要把網絡關閉,卻被菊幽制止。

    「我在上網查資料。」

    「什麼資料這麼迫切,要妳如此賣命?」

    「我們想做一系列巴黎時尚設計師大獎得主的報導,但是唯一一個華裔珠寶設計師卻訪談不到。」她懊惱地咬著下唇。「我傳了很多封mail給他的公關公司和總公司,但卻遲遲得不到善意的響應。」

    「我猜那洋鬼子鐵定見不得人,醜得跟鐘樓怪人沒兩樣,鎮日躲在陰暗潮濕的地下室畫設計圖,公關公司怕他出門嚇壞人,才不讓他曝光。」梅笙語不驚人死不休。

    「妳說得頭頭是道,好像跟他很熟。」阿齊好奇地詢問。

    「電影都這麼演的。」

    「少聽她胡說八道,我都說LucienVan是華裔,不是什麼洋鬼子,我想他能夠推出一系列以女人眼淚為主軸,取名為淚鑽的題材,肯定非常瞭解女人的心理……」

    每當她看到LucienVan推出的廣告台詞時,內心就被一股溫柔牽動,總覺得似

    曾相識,彷彿這句話曾經迴盪在她的耳畔,卻又憶不起在何時何地。

    也許是在夢裡吧!她長期追蹤他的行跡、閱讀關於他的報導,艷羨第一個戴上淚鑽的女人,可以獨佔如此美麗卻又堅定的愛情,所以才覺得耳熟。

    梅笙又不甘受冷板凳落,發揮插科打諢的功力。「我也覺得他非常瞭解女人,因為他本身是個男同性戀。」

    「同性戀?」阿齊的額頭冒出三條黑線。「妳有什麼根據?」

    「在時尚界裡,最能掌握女性曲線的是什麼品牌?」梅笙反問。

    「Dolce&Gabbana,時尚界的狂野之本,性感華麗的義武風情配上完美曲線的設計風格,在時裝界掀起一陣風潮,但他們同性戀的戀人身份更令人嘖嘖稱奇。」

    菊幽興奮地與梅笙擊掌叫好。

    有一些男人比女人更瞭解女人的心理,他們的愛可以跨越國界和性別,用最細微的觀察力勾勒出女人最深沈的感動,如Dolce&Gabbana品牌設計師就是一例,她怎麼會沒想到呢?多虧梅笙提點她。

    阿齊唇邊抽搐的懊惱,為該名設計師喊冤。「他打出『淚鑽』如此溫柔性感的主軸,怎麼可能來自一位同性戀者的構思,很明顯是因為他深愛一位女子才有的靈感。」

    「你一個大男人懂什麼,時尚這種東西只有我們女人才瞭解。」梅笙跩得鼻孔都快比天還高。

    阿齊俊美的臉抽動了一下,質疑的目光從頭到腳打量她一遍,霍侮笙也算是女人?頂多只能算半個吧!

    「我這次表現得不賴吧?」梅笙露出討賞的表情。

    「還不錯。」

    梅笙彎下身子,雙手合十。「替我跟總編申請一張機票和特派證,讓我去好萊塢會見我師兄,以我縝密的心思,一定可以從那些明星的口中問出LucienVan的真實身份。」

    「幹麼不要來回機票呢?」阿齊涼涼地嘲諷。

    「單程就夠了,也許我有機會和師兄走上紅毯,到時候一定把捧花丟給妳。」

    「好美的夢哦!」他雙手環胸,挖苦道:「就怕妳還沒飛到美國,師兄已經移情別戀,生了好幾個娃娃叫妳一聲師婆了。」

    梅笙以目光焚燒他的軀殼,視他為破壞少女美夢的掃把星。

    「走開啦!我要回去了。」梅笙露出猙獰的嫌惡,粗魯的將背包拽在懷裡,重重地甩上門離開。

    「好端端的你幹麼潑她冶水,她人生的意義除了她師兄之外已經沒別的期待,你還這樣待她。」菊幽數落他惡質的行徑。

    「幻滅是成長的開始,我是讓她早一點認清現實的殘酷。」他熟練地將她披肩的長髮綰成一個髮髻。

    「那你也用不著把她『氣』回去吧?」

    「這裡夠亮了,不需要再多一盞飛利浦。」

    「聽不懂你在說什麼。」她口氣柔軟許多。

    他轉動她的椅子,與她面對面。「我們之間的事考慮得怎麼樣?我這個普通『朋友』擔任得還稱職嗎?」

    「樊令齊,你很討厭耶。」她嬌瞋地提出抗議。

    他的溫柔與體貼軟化她的堅持,她決定不躲了,反正也無處可躲,不如給彼此一次機會。

    「我只想要一個承諾、一個答案,不想被吃干抹淨甩得莫名其妙。」他指指自己的臉頰,想討個香吻。

    「乘人之危還替自己找那麼多借口。」

    「我要是乘人之危早把妳壓在床上,然後……」

    她害羞地搗起耳朵。「我不要聽、我不要聽……」

    「鬧著妳玩的。」他拉下她的雙手,俯身親吻她柔嫩的掌心。「我是真的想要妳……」

    「啊?」他直勾勾的眼神,加上熱情的表白,讓她臊紅著臉,訥訥地開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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