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蕎安
「既然如此,就再多休息吧,狄克那邊我會負責搞定的。」大衛輕拍著她的手說。
好不容易的捱到一頓飯結束,劍鷹就用有事要稟告大小姐的理由來到了雨萱的房裡。
「怎麼辦?若涵從沒告訴過我有關大衛朋友的事。」雨萱第一句話便無措的問著。
「先別急,打個電話回台灣問問吧!」
顧不得現在台灣是幾點鐘,劍鷹和雨萱別無他法的仍是撥了國際長途電話。
「若涵,狄克是誰?」
「是大衛的同學,怎麼啦?」
「慘啦!」雨萱哀號著說:「大衛的朋友說是你也認識的一群人預備要為你開場歡迎舞會,到時候我誰也不認識,豈不穿幫了嗎」」
「那怎麼辦?」若涵也著急了起來,百密總有一疏,他們都忘了人是有朋友的。
「事到如今,你只有把朋友的特徵或長相形容給我聽,我能認得多少就算多少了。」這是唯一能想出來的辦法了。「好吧,你盡量記住。狄克褐髮綠眼;柏曼是紅髮藍眼,留落腮鬍,還有……」
「還有?」雨萱在電話這頭嚷了起來。
「對,大衛的人緣好,朋友多得不得了。」
雨萱拍拍額頭,無奈的說:「你等等,我去拿紙筆記下。」簡直比大學聯考還難嘛,她禁不住又嘟囔起來。
原以為只不過是三五好友,沒想到若涵竟然列出十餘個名字,其餘的她也有些模糊了,說要看到人才能想得起名字,這時候她突然覺得人緣好也是件麻煩的事,如果大衛性格孤僻的話,她就用不著應付那麼多人了。不過,要是大衛孤僻的話,若涵肯定也不會喜歡他。
掛了電話後,劍鷹看著雨萱皺在一起的眉頭,他靠近她問:「有沒有把握?」
「我只有搞砸的把握。」雨萱沒好氣的回答他,同時將他推出門外的說:「去去,別來煩我,我有一堆人名與長相要記,我一定是瘋了才會答應你,在學校要背的東西已經夠多了,來到英國居然還要做功課!這一切全拜你之賜。」
樓劍鷹沒有爭辯的往外走,如果過得了大衛和他的父母這一關,卻毀在不相干的人手上,他肯定要萬樓幫的弟兄來狠狠的修理那群叫什麼狄克、柏曼的洋鬼子,一消心頭之恨。
「若涵,看看是誰來看你了。」傍晚時分,大衛在樓下朝樓上喊著。
正在房裡猛K名單的雨萱一聽到大衛的話,提心吊膽的走下樓,不管是誰,她都沒有做好面對面的心理準備。那感覺像是明明知道書還沒背好,卻非得進考場不可,結果是一番兩瞪眼,沒有重來的機會。
大衛和另一名男子站在樓梯口朝她微笑,她踩著階梯,在心裡想著名單,核對那名男子的長相——褐髮綠眼。「狄克。」她笑著迎了上去。
「那麼久見,我還在擔心你會不會把我忘了嗎?」狄克照例送上兩個貼面禮,雨萱已經見怪不怪的習慣了。
「這麼好心來看我?」雨萱和他開始「抬槓」。
「我是奉命而來的,大家都等著見你,可大衛老是推三阻四、理由一堆,為了怕大衛把你藏在家裡,朋伙兒推我作代表,來問問你究竟什麼時候可以恢復體力出門,好參加我們為你辦的舞會。」
雨萱看看那始終面帶微笑注意著她的大衛,看來他是要記她拿主意。
換作是若涵,她會怎麼做?以若涵對大衛癡迷的程度,大概不會讓大衛難做人吧。
「謝謝你們的熱情歡迎,我已經好很我很多了。」其實是名單已經背得有差不多了。
「我就知道。」狄克對著大衛說:「我早說了一定是你這小子要把若涵藏在家裡,才故意編出那一套說詞。其實,何必那麼小氣呢?等畢業典禮一結束,你和若涵的好事不也就近了嗎?到時候你可以天天窩在家裡和她恩恩愛愛,又何必在意被我們瓜分這一點時間呢?!」
大衛只是笑而不答應,雨萱反倒一張臉紅得像熟柿子。「別不好意思,你這種東方女子含蓄的美真讓人受不了,我還是快走吧,免得到時候發生和大衛搶婚的衝突。」狄克笑著輕吻了她的手背,和她道再見。
雨萱和大衛送狄克出門口,心中則有驚無險的鬆了氣,又過了一關。
等到狄克離開他倆的視線之後,大衛轉身就將雨萱圈進懷裡,下巴抵著她的額頭說:「你真是令我驚訝。」
「為什麼?」她真是怕極了他這麼說。
大衛抬起她的頭,眼裡淨是小心翼翼的懷疑。「我也不知道該怎麼說,只是你這次回來帶給我的感覺是熟悉中又帶點兒陌生,你跟以前似乎有些不同。」
雖然他們在分開兩年之後才只見面兩、三天,但她的改變可以感覺得到,而且大衛還苦惱的發現,因為她的改變,讓他原本計劃好的台詞硬是說不出口,事先類比好的劇本完全派不上用場,可他等這一天已經等很久了呀!
「有嗎?一定是我們太久沒見面的關係吧!」她輕描淡寫的帶過,神情略顯緊張。
「也許吧,不過說句真話,我喜歡現在的你。」
他看進她眼底深處,緩緩的的將唇湊向她的,這舉動也絕對不在他的計劃之中,但是現在的她就是讓她情不自禁,一切藍圖都亂了方寸。
雨萱看著他的臉在自己眼裡逐漸擴大,心臟開始猛烈的撞周著胸口,天呀,他要吻她了嗎?她應該怎麼辦?閉上眼睛接受他還是推開他?大衛可是若涵最心愛的人啊孫雨萱但是這可是她孫雨萱的初吻,就這樣獻給他嗎?!一連串的疑問在她心中混亂不已,她卻還未做成決定,就在大衛即將吻上她時,赫然瞄見了樓劍鷹寒著一張臉站在客廳裡。
雨萱腦中立刻出現警訊,她別過臉去,對一臉錯愕的大衛結巴的解釋著:「有人瞧著呢!」然後就閃過大衛的攔阻,往內走去。
大衛丈二剛摸不著頭腦,轉過身看見了樓劍鷹和若涵正在低聲不知在說些什麼,而且似乎有些小小的爭執,看得出若涵有些氣憤。
「你知不知道自己剛剛在做什麼?」樓劍鷹用著只有他倆才懂得的國語,低聲的警告著。「別忘了大衛是若涵的男朋友,你別試圖勾引他。」
「我沒有。」雨萱為自己辯駁。「我也沒有忘記大衛是若涵的愛人,否則我幹嘛要推開他?」
大衛走進來,試圖瞭解兩人為何不愉快。
劍鷹眼睛的餘光看見了大衛的接近,用著更低的聲音對雨萱說:「你知道自己扮演的角色就好,什麼事都有限度。」
「知道了,樓少主。」她滿腹委屈的答著,沒理會大衛走近,逕自上樓去了。
「若涵怎麼了?」大衛疑惑的望著雨萱的背影,問著劍鷹。
「沒什麼,她只是有點兒不舒服,又不肯好好吃藥。」隨便找了個理由搪塞過去後,劍鷹也回去了暫住的客房。
客廳中只剩下大衛一人獨自對剛才的事情納悶著。
早晨,在大衛家的餐桌上,大衛開心的握著雨萱的手說:「若涵,把精神養好一點兒,今晚帶你去參加舞會。」「舞會?什麼舞會?!」雨萱戒慎恐懼的問著。
「你怎麼忘啦?狄克他們為你辦的歡迎舞會呀!」
「我都來了四天,用不著歡迎了吧。」她婉言推拒著。「那怎麼成?你忘了那天狄克說我把你藏在家裡的事嗎?你要是不去,他們會把舞會轉移到家裡來辦,你一樣躲不掉的。」
「可是……」雨萱拚命在腦海裡想著拒絕的辦法。「我沒有適合的衣服可以穿呀。」
大衛輕笑的捏了她的臉頰,愛憐的說:「你怎麼又忘了?在你離開英國之前,你去買了禮服預備在社交季節展開時穿的,結果還未開始你便回了台灣,現在都還是新衣,在你房裡衣櫥掛著呢。」
什麼?那些只適合小蠻腰的衣服竟然要她穿上?!雨萱不由得頭疼起來。
她尷尬的笑了笑,沒有選擇的點點頭,看來這趟英國之行非常不明智。老天爺果然聖明,不會讓人不勞而獲,唉!她就知道三百萬不是那麼好賺的。
雖說舞會要傍晚才舉行,但從下午開始,雨萱就一直盯著那件禮服大傷腦筋,尤其是旁邊那件穿在裡面的束衣,背後那些交叉的帶子提醒她也絕不可能憑一這力就將自己綁進去。該怎麼辦才好?能求助誰呢?
門外響起了輕叩聲,不管是誰,她都不能表現得一副手足無措的樣子。打開門後看是劍鷹,她立刻像是洩了氣的皮球一樣。她對任何人都必須武裝,唯獨對熟知她底細的樓劍鷹不必。
「你準備得怎麼樣了?」
雨萱轉了一個圈,好讓他看清自己仍是和早上一樣,一點兒也沒有變過。「你有眼睛看的。」
「有什麼困難嗎?」
雨萱的手指向掛在衣櫥前的衣服,顯示了那便是她的困擾。接著她的腦袋轉了轉,硬著頭皮說:「你可不可以幫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