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文 / 朱茱
激情方歇,心語不禁輕歎,她終於見識到高天寒的神奇天賦了,難怪他可以在半睡半醒間談成一筆筆的生意。
不過,他怎麼能和醒著的時候沒兩樣?他不會是在裝睡吧?
她盯著他的眼睛,看著他眼皮動也不動,又傳來微微的鼾聲,心語這才相信他是真的還在睡夢中。
「唉——你真是個奇人耶——」
「嗯……」高天寒含糊地咕噥一聲,換個姿勢,又睡著了。
哇!睡著的人還能回答耶!
心語雖然已經累得沒半點力量,但仍忍不住想捉弄他——
「天寒,你最愛的人是誰?」
「ㄒ一……ㄅ……ㄩ……」
「什麼?是誰?」
他的話全黏成一團,心語完全聽不懂,又試了幾次,還是一樣的結果,心語只好放棄。
於是,她把頭枕在他的胸口,伸手和他的手交握著,挪了個最舒服的姿勢,不一會兒,也跟著睡著了。連寶媽來敲了好幾次門都沒聽到……
「寶媽,別敲了。」高天臨忍不住說道。從中午到現在,寶媽已經去敲高天寒的房門奸幾次了。
「可是小姐全沒動靜的……」
「有二哥在,你放心。再說人家孤男寡女……」高天臨沒再說下去。「總之,讓他們去吧。」
「可是都已經一天一夜了……」寶媽擔心地看著房門。「二少爺常常一睡就是兩、三天,已經餓習慣了,可是小姐不是呀,難道她不會餓呀?」
「哎呀,不用擔心啦,餓了他們自然會出來,這是動物本能。」
「我看我還是隨時熱著飯菜,這樣小姐一醒來就馬上有飯吃了。」寶媽還是不放心,連忙下樓準備。
高天臨受不了地搖搖頭,也跟著下樓。
「怎麼?心語還沒醒?」高正琛見兒子下樓,立刻問道。
「嗯。」高天臨坐下,拿起今天的報紙翻著。
「正琛,看來,下個月的婚禮可以開開心心地進行了。」全家最開心的就屬任盈縈了。
前些日子,心語離家出走,她還以為這場婚禮辦下成了,傷心難過了好久,幸奸天寒把心語帶回家了。
「是啊,我看這回啊,我們的兒子肯定會心甘情願進禮堂了。」高正琛忍不住呵呵笑。
「嗯……那我該開始把心語帶進我們的社交圈裡了。心語這個孩子的一舉一動都非常端莊得體,知識也很豐富,有她陪著,我肯定不會無聊。否則要我只和那些愛八卦的貴夫人相處,我真的會吃不消。」
「啊,對了,」高天臨突然問:「爸,二哥結婚了,那我和沐融的婚禮呢?」
「天寒是哥哥,先辦完他的,等沐融畢業,再幫你們辦啊!」
任盈縈笑得很開心。「對呀,你爸決定把後面「景德山莊」的三棟別墅留給你們兄弟三人,一人一棟,當成你們結婚的賀禮。」
「真的?!」高天臨開心得差點跳起來。「景德山莊」是高任建設今年最熱銷的房子,也是他親手設計規劃的,他早就想拿自己的存款買一戶了,沒想到現在競有免費的!
高興了好一會兒,他又忽然想到一件事——
「咦?不對呀,大哥又沒有結婚對象。」
「等你和天寒都結婚了,我想他應該也快了。」任盈縈樂觀地笑著。她的兒子每個都這麼優秀,一定都會娶到好女孩的。
第七章
高天寒和下屬談著嚴肅的公事,眼裡卻帶著輕鬆的笑意。他從來下知道,原來只要靜靜地看著一個女孩,偶爾和她的眼神相遇,就能感到滿足。
心語今天的打扮很輕便,穿著一件寬大的襯衫配上垮垮的牛仔五分褲,一絲不苟的長髮梳成馬尾,還在唇上點了淡粉橘色的唇蜜,整個人就像一份可口的點心,害他忍不住想咬一口。
她的一舉一動漸漸地變得隨興自在,已經不像剛回國時那麼的拘謹古板了。不過,唯一改變不了的,是她的輕聲細語。害他和她根本都吵下起來,因為只要她的唇一抿、眉頭一皺,他就全沒轍了。
下屬離開後,心語走過來,從背後環住他。「天寒,你要不要喫茶凍?我回家去拿。」
「不用了。你今天不是要和媽出席一場慈善晚會?等一下早點回家準備。」
「今天晚上你會去嗎?」
「看看吧。」他還有一堆工作沒忙完呢。
「天寒……」心語失望地看著他。
「好吧。」唉!真是沒轍。「先讓小李送你過去,晚上我自己搭計程車。」
「真的?」心語開心地在他頰上印下一吻。「你真好!」
其實高天寒最想要的是吻她的唇,可是又怕自己會欲罷不能,今天這些公事可是不能不處理的,他只好忍住把她摟進懷裡的衝動。
「對了,」心語擔心地看著他。「天寒,我們會拍婚紗照嗎?」高天寒討厭對著鏡頭傻笑,所以從來不願意拍照。
「你想拍?」
心語用力地點頭。
婚紗一輩子只能穿一次,如果不拍下來留作紀念,以後老了無法回憶自己的美麗,是很可惜的。
高天寒看著她,考慮了幾秒,道:「好。」
心語眼睛一亮,隨即又怯怯地問道:「會不會太勉強你了?」
他搖頭。「我是討厭對著鏡頭,但我喜歡對著你。」
「天寒,謝謝你。」心語幸福地笑了起來。
看她快樂的笑容,高天寒不禁也被她感染到喜悅的氣息,開始覺得拍婚紗照也許會很好玩。
真是不敢相信,眼前這個充滿陽光氣息的小女人,真是他最初認識的那個古板小淑女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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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家在商界有著崇高地位,深受社會敬重,想要巴結奉承他們的人,更是多如過江之鯽。在這間五星級飯店舉辦的慈善晚會上,任盈縈優雅的一舉一動、客氣有禮的態度和幽默、充滿智慧的談話,也照例成為媒體記者追逐的焦點。
與以往不同的是,今天她身邊帶著一位同樣優雅美麗的女孩。現場鎂光燈閃個不停,記者個個都在猜,這女孩到底是什麼來歷?為何從來只和丈夫高正琛出席晚會的任盈縈,會破例讓這女孩跟在身邊?這女孩對任盈縈而言,一定非常重要。如果能被這個對高家而言非常重要的女孩看上,鐵定一步登天,別說少奮鬥二十年,是一輩子都不用奮鬥了。
於是,各家青年才俊爭相邀約心語跳開場舞,但是心語全都笑著拒絕了,她的開場舞只留給高天寒,高天寒不來,她就下跳。
任盈縈看著心語被纏得不知如何是好,連忙出聲介紹——
「謝謝各位對她的厚愛,我向各位介紹一下,她是我未來的二媳婦,名字叫夏心語,還希望各位能多多照顧她。」
現場頓時響起一片此起彼落的哀歎聲,記者一聽,更是擠上前來,爭相發問——
「高夫人,傳言二公子最討厭女人,有喜歡同性的傾向,怎麼今天會突然宣佈結婚的稍息?」一名八卦週刊記者問道。
「沒有的事,大家誤會了。」任盈縈四兩撥千斤地輕鬆回答道。
「高夫人,請問夏小姐是哪家的千金?怎麼從來沒在公開場合見過她?」
任盈縈笑而不答,記者眼見無法從她口中套出話來,遂把目標直接轉向夏心語
「夏小姐,請問你是哪一所學校畢業?」
「夏小姐,請問你是怎麼和高先生認識的?」
「夏小姐……」
一堆記者,一堆問題,纏得心語不知道該怎麼辦。
「好好好,餐會開始了,大家先用餐,待會兒再聊。」任盈縈笑著替心語把人引開。
人終於散了,心語吁了一口氣。「阿姨,剛才好可怕喔……」
任盈縈寵溺地拍拍她的手。「慢慢來,習慣就好。走,我們去吃點東西。」她們走向長餐桌,任盈縈笑著對心語說:「想吃什麼自己拿,這裡不像英國那樣拘束,其實台灣人很豪爽,很好相處的。」
這時,一名貴婦走了過來,笑咪咪地打了聲招呼。」高夫人。」
「咦?是況夫人呀!」任盈縈見到老友很開心。「好久不見,你上哪兒去了?怎麼都不和我連絡……」
心語見阿姨和朋友聊得高興,於是拿了一些喜歡的菜,走向餐桌。
「請問這裡有人坐嗎?」她客氣地問著一位女孩。
女孩睨了她一眼。「有人!」
那位女孩看起來很年輕,應該只有十八、九歲,有著被寵壞的驕縱,說話也不怎麼客氣,但心語無所謂地聳聳肩,反正也下認識,沒必要計較。於是她轉身離開。
「等一下!」女孩叫住她。「算了,你可以坐下……反正他不會來了!」女孩賭氣似地加了一句。
可惡,她可是堂堂荷意金控總裁況金敦的女兒況雨婕,競有人敢放她鴿子!
「謝謝。」心語坐下,靜靜地用手拿起牛肋排開始吃。
況雨婕先是不可思議地看著她,隨即笑了出來。「喂,是誰教你這樣吃牛肋排的?」她的聲音不大,但是整桌的人立刻把目光集中在心語身上,心語頓時感到萬分尷尬,手上的肋排放也不是、吃也不是,恨不得立刻找個地洞鑽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