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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頁 文 / 寄秋

    「玩夠了吧!」

    嚇!好冷,他要回家穿冬衣。「龍……呃!老闆,你幫錯邊了。」

    他怎麼可以捉著他讓人當沙包練,他也是血肉之軀,多挨上幾下會死人的。

    「有膽你再說一遍。」再耽誤他的正事有他好受。

    唉!他是沒膽,拿人錢財只能當烏龜。「你別太嚴肅嘛!我剛是先熱熱身暖場,免得你上場後冷掉。」

    以他那來討債的表情,不用開口人家先嚇掉一半的魂了,哪能正正經經配合他的冷板凳臉。

    「荻原耕次,你不想回日本了吧?」讓一個人消失非常容易。

    「值得考慮,反正台灣有美女……」呵!言多必失,言多必失。「我是說先交流再談交情,我們家閒子是很害羞的。」

    「閒子?!」他,死定了。

    「害羞?」嗯!不能笑,不然她會翻臉。

    魏閒閒的表情是想殺人,切他個七十八塊後棄屍,而一臉忍笑的趙翊青是不敢領教他睜眼說瞎話的功力。

    「親愛的小閒閒,這位是我的老闆龍之介,他會給我們很多錢讓我們去夏威夷度蜜月……」噢!誰打他。

    不好,老闆和小閒子同時發火。

    「龍之介,老闆。魏閒閒,趙翊青,秋天的朋友。」夠簡短了吧!不要再打他了。

    哪有人出手那麼狠,一人一拳還附送冷眼一瞪,他不過是想把氣氛炒熱些,別大眼瞪小眼地將人家的地板給瞪穿,他是一片好心。

    既然他們都不領情就直接來,他簡單精要的介紹一番總沒錯吧!

    「秋天的朋友是什麼意思,你想藉由我們認識秋天?」一提到秋天,表情全變的趙翊青多了一絲防備。

    「我……」荻原耕次才想開口解釋,紫乃龍之介已先一步搶白。

    「我不需要藉由妳們來認識她,我已經認識她了。」她們的地位沒那麼重要。

    「什麼?!」怎麼可能。她驚訝地略微提高音量。

    「而且我和她住在一起,她是十成十的生活白癡。」他的口氣狂妄得像不屑和她們交談,為了某人才勉為其難的紆尊降貴。

    魏閒閒一口氣沒處發地抆腰一吼。「什麼叫住在一起,我們秋天哪有那麼隨便,你要了什麼卑鄙的手段逼迫她屈服?」

    「閒閒,不要吼叫,讓我和他談。」光是那句生活白癡就證明他沒誑人,只是……

    「談個屁呀!這種人一看就知道是居心不良的小人,跟他客氣是浪費時間。」秋天不可能讓陌生人和她同住。

    當初她們又威脅又使賤招地逼她讓她們其中一人與她住在一起好方便照顧她,可是她總有一堆似是而非的大道理打消她們的念頭,一再保證她絕不會有事,定時打電話向她們報平安。

    不是她們愛像母雞一樣的盯著她,實在是她太讓人放下不心了,一入了畫室常忘了時間令她們著急,每回總要多跑一趟確定她平安才敢鬆口氣。

    如果連親近如她們都無法搬進她的家,這個危險又一臉侵略性的男人更無方法令她妥協,他根本是癡人說夢。

    「閒閒美黛子,帶著妳的氣質一邊待著,別讓我聽見妳的嗓音。」有時候趙翊青不得不懷疑她比她更愛秋天,只是她還沒這方面的自覺。

    魏閒閒哼了一聲並未走開,艷麗的臉有著難得的正經,看起來像聖潔的憤怒女神,讓重色的荻原耕次為之傻眼,重新評估她是怎麼樣的一個人。

    「我們開門見山的談,你對秋天有什麼企圖?」趙翊青的表情說著——誰也不能傷害秋天,除非踩著她的屍體過去。

    螻蟻之軀妄想擋車。「妳不配知道。」紫乃龍之介冷冷道。

    「你……」忍下氣,趙翊青用對付難纏客人的方式對他。「我是秋天的經紀人,她的一切商業行為都必須經由我才能下決定,你不能私下和她達成我不知情的協議,那是一種違法的行為。」

    「我和她之間純屬私事,妳管不著。」她的眼神不像經紀人,過於關心。

    就說會冷場吧!要他套話他倒像來尋仇,口氣又臭又硬誰會喜歡,人家不賞他白眼是風度,這裡不是日本,沒人認得出他是紫乃會社的紫乃龍之介。

    荻原耕次在一旁搖頭,為他招惹地頭蛇的態度感到不可思議,射將要先射馬呀!留人三分顏色日後才好做人。

    「那麼我以朋友的身份開口,秋天不是你這種人碰得起的,我希望你適可而止。」她會拚命保護她。

    沉冷的眼射出駭人目光,他的聲音低如寒冰。「我是哪種人?」

    「強硬、冷酷、傲慢、慣於下命令、不懂得體恤,你還要我繼續分析嗎?」直覺地,趙翊青不喜歡這個人。

    同樣地,紫乃龍之介亦不喜歐吔。

    「那又如何?」勾起嘴角冷笑,他不把她的批評看在眼裡。

    「秋天是個纖細、敏感、多情的人,她和你的世界格格不入,請你不要招惹她。」這人的性格帶著毀滅因子,她不能讓他接近秋天。

    「如果我已經招惹了呢?」他的口氣猖狂得令人忍無可忍。

    「你……」他簡直是惡魔。

    「別爭論了,會讓人家看笑話的。」跳出來打圓場的荻原耕次沒好氣的睨了紫乃龍之介一眼。「老闆,你直接說你是秋天的大哥不是更省事。」

    簡單的事都被他搞複雜了。

    「秋天的大哥?!」她哪來的兄弟姊妹?

    趙翊青的訝異不及魏閒閒的快嘴,兇惡的臉一擺不管會不會破壞形象,口沒遮攔的喊出——

    「你在胡說八道什麼,少來攀親帶故,秋天哪有大哥,她根本是個孤……」

    「閒、閒——」別亂說。趙翊青用眼神阻止。

    「孤什麼,把話說完。」紫乃龍之介覺得似乎有個秘密呼之欲出。

    「孤家寡人不行呀!我為什麼要聽你的命令?你才不是秋天的大哥。」魏閒閒吐吐舌的看向趙翊青,一臉認罪的表情。

    她差點洩漏只有她們三個人知道的事情。

    「我父親是龍翔天。」她的下一個字絕不是孤家寡人,若他沒猜錯只有兩個字。

    「你……你是龍爸的兒子?!」錯愕的魏閒閒舌頭幾乎打結,忍不住喃喃自語,「那更不可能是兄妹,他們……哎呀!誰捏我。」

    「妳話太多了。」趙翊青送她一記白眼。虧她還是高智商的天才,現在看來簡直與笨蛋無異。

    兩人遮遮掩掩,不自然的神情反而啟人疑竇,紫乃龍之介含有深意的眼一使,不忘調戲美女的荻原耕次神領意會的眨眨眼朝他一笑,表示知道了。

    看來這件事另有蹊蹺,值得繼續查下去。

    育幼院似乎是很好的線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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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你說她是沒人要的鬼?!」

    從沒見過有人行動這麼敏捷,快如閃電地晃過眼前讓人以為是錯覺,看來不像運動健將的女人怎麼可能跑得比男人快,簡直是一項奇跡。

    但是那句如魔咒的話經由紫乃龍之介的口一出,猶如被點穴的趙翊青和魏閒閒驚恐的白了臉色,短暫的定住後隨即拔腿狂奔,讓人意外的不知發生什麼事而尾隨其後。

    女人的耐力真的很可怕,明明有車坐卻寧可用兩條腿,不曾大口喘氣地跑過三條街,讓身後的男人追得很辛苦。

    不過男女體力畢竟有異,先天上已有所偏袒,沒多久兩雙長腿已趕上面色略青的兩人,不解她們為何一聽見那句話會立刻變得張狂,像是有什麼事嚇得她們沒時間停下來解釋。

    當紅瓦白牆的老房子映人眼簾時,紫乃龍之介忽然有種事態嚴重的感覺,不免加快腳步地和趙翊青並行。

    自從三天前他在畫室外吼了一夜後,他也氣惱自己的優柔寡斷,明明是為了報復而來卻反常的對秋天諸多關心,驟變的個性讓他驚覺自己正在重蹈父親的覆轍,於是池二話沒說的轉身離開。

    這三天他反反覆覆地想了很多卻想不出所以然,他不是會受女人影響的男人,以前不會,現在不會,以後也不會,這個不知好歹的女人根本不用管她死活,他決定讓她自生自滅不再理會。

    但是一想到她不會照顧自己的爛生活習慣,他又忍不住一再回頭地將冰箱裡的食物煮好放在畫室門口,希望她在餓死自己之前懂得出來覓食。

    每回收盤子時總是乾乾淨淨不留一點湯,他才稍微放心地任她關在畫室裡,在他沒想通某些事前他下想見她,他認為這是一種對她的懲罰。

    現在看來他似乎懲罰到自己,只要一想到她刻意忽略他的行為,一股氣不由得由腹中升起。

    而越想越氣的結果是拖著荻原喝酒,一杯又一杯像永遠無法澆熄心中的怒火,令他更惱地想拆了畫室的門將她拖出來質問。

    一句普通的蔑語真有那麼嚴重嗎?為何她們一副趕去救人的焦急模樣?

    突地,他想起她藏起來的那瓶藥丸。

    「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我有權知道妳們所隱瞞的一切事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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