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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頁 文 / 寄秋

    但是一瞧見他冷邪的眼神,她身體微顫的知道他要什麼了。

    「過來,為我張開妳的腿。」

    一如往常的命令口吻,她雙手微抖的撩高窄裙褪下底褲,趴伏在他的辦公桌前背對著他,心裡憂喜參半的等著他的恩寵。

    沒有所謂的甜言蜜語,也沒有任何的承諾,一雙邪肆的手伸入她衣服內,不曾有過溫柔地用力捉擠,好似她是一具淫蕩的軀殼沒有個人思想,不知疼痛地只為響應他的慾望而存在。

    「大聲的尖叫哭泣吧!我喜歡看妳痛苦的表情。」不留情的衝刺著,紫乃龍之介一再將慾望推進她的最深處。

    瀕臨高潮的快樂讓菅野千鶴忘掉自尊與榮譽,頻頻喘息地尖喊要解脫,繃緊的身體已到極限,她快要飛向死亡的盡頭而無法控制。

    名義上,她是他的私人秘書,負責處理他公事上的所有瑣事,讓他不必要在忙碌之中還得為些小事煩心,她絕對是他最得意的左右手,而且永不生異心的跟隨他,只因她的能力夠強。

    可悲的是她也是他的俘虜,在愛的旗幟下投降,她接受他的饋贈與豢養,是他養在華麗鳥籠的金絲雀,只要他有需要她就得滿足他。

    在日本他們叫像她這種女人為情婦,即使他已有才貌兼備的未婚妻。

    而她夠聰明,從不在他面前說愛,只在兩人交歡時才順著他的口吐出埋藏在心底的愛意,所以她能成為待在他身邊最久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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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趙小姐,趙菩薩,趙大恩人,求求妳高抬貴手別再刁難了,我一家老小就靠微薄工資過活,妳不要害我們老老少少流落街頭乞討,我有糖尿病、高血壓,不能做粗活的。」

    一位半禿頭的中年男子猛拭汗,穿著得體地像一位高級主管,厚重的眼鏡剛扶上鼻樑又滑下,可見他有多緊張,連鼻子都出油了。

    可是他卑躬曲膝、好話說盡的描述自己的下場,在他面前身材高挑的明艷女子仍不為所動,秉持一貫的作風對他搖頭。

    其實她心裡很想同意他的要求,但是這件事她根本做不了主,沒有她的點頭誰也不能私下決定,規定就是規定無法因人而異。

    瞧他滿頭汗的多辛苦,不管天氣的炎熱仍天天報到,為五斗米折腰不辭辛勞,任誰看了也不忍。

    只是藝術家的脾氣難以捉摸,寧可要伯樂而不願為生計著想,價再高也不肯屈就,徒負藝術之名卻得勒緊褲腰帶。

    幸好她小有資產不用為生活憂心,名氣帶給她的只有負面影響而無實質幫助,她仍一個人關在房子裡做她想做的事。

    「我說趙貴人,趙神仙,趙大經紀人,能不能打個商量讓我走後門,以妳的善良一定不忍心我三個孩子沒飯吃,我在這裡跟妳磕頭,感謝妳的大恩大德。」

    無計可施的高經理乾脆使出最後一招苦肉計,雙腳一屈準備跪地懇求,他知道要是沒辦妥老闆吩咐的事,他馬上會成為失業指數之一。

    女人的心腸應該比較軟,好說話,他都用拜豬公的方式求她了,相信她會有同情心答應他的請求,正門不開總有窗子好爬吧!

    誰知一隻酒紅色的三吋高跟鞋抵住他下顎,絲毫無惻隱之心的往上勾,讓他硬要下落的身子因吃痛而往後跳,跌個四腳朝天。

    這年頭的女人比男人更狠,不會因為一席感人肺腑的廢話而心軟。

    「老高,你別動不動使出這一招,我看都看膩了,麻煩你換個招式成不成?」她沒那麼好拐騙。

    老把戲被揭穿的高經理不好躺在地上裝死,連忙乾笑的爬起來。

    「別這樣嘛!小翊青,想當年我也幫妳包過尿布,妳怎麼好意思拒絕幫叔叔小小的忙。」沒關係找關係,找到關係就攀,他有籐蔓精神不怕樹長得高。

    稍微仰起頭,一百六十七公分高的他矮人家一大截,擁有模特兒身高的趙翊青大約一百七十五公分左右,再加上高跟鞋就更修長了,由背後一瞧還以為是男孩子。

    而且她一直維持短髮的模樣,削薄的層次感必須由正面瞧才看得出性別。

    「個人業障個人承擔,用小人招數是討不到任何便宜,我已經幫過你一回了。」她以私人名義向「她」要一幅畫轉贈。

    「喔,那件事呀!」都三年前的事了還記著幹什麼。「有一就有二,有二就有三,無四不成禮,無五……」

    「停。」她做了個阻止的手勢。「你想沒完沒了下去?」

    「呃,這個嘛!拿人薪水辦事總是由不得自己,身在江湖呀!」高經理故意大聲的歎氣,表示身不由己。

    一臉冷靜的趙翊青好笑地看他撫撫沒毛的禿頭。「請體諒我也是身在江湖,你的忙我幫不上。」

    夠直接。

    有些事還是得依規矩來,她不能枉開先例造成混亂,每天有太多人爭著要買畫,她只能視情況而定,先選擇看起來有資格的買家再來評畫。

    身為不愛露面的秋天唯一的經紀人,她得面對一大堆媒體和絡繹不絕的買客,若沒一點能耐怎麼鎮得住,畫者不願讓畫淪為一種虛榮的假象自有她的道理,她無權讓一幅有生命的畫染上商業氣息。

    她愛秋天的畫,也愛秋天這個與眾不同的人,她所能做的事是幫她保護她的畫不受玷辱,每一幅畫都能得到真心的對待。

    只除了送給老高的那張素描例外,她意外的發現它被裱在與畫意不合的金框中,庸俗的錢味讓她差點昏倒,還連作七天惡夢。

    「阿青青,妳真的狠心不幫我,小心我家的牌位,晚上他們會去找妳聊天。」高經理哭喪著臉請祖先坐鎮。

    翻了翻白眼,趙翊青有秀才遇到兵的感覺。「威脅也沒用,我不怕鬼。」

    神主位她家也有一堆,半夜想摸八圈都成。

    「妳……」他真的快哭的模樣,只差沒咬著衣角惹人憐惜。「無情。」

    「謝謝恭維,有事沒事請別聯絡,我先走了。」她沒閒工夫應付他。

    高經理拉著她的衣服不讓她走,死纏爛打也要跟著她。人家說一皮天下沒難事,剛好他的臉皮比鋼板還厚,不纏到一幅畫誓不甘休。

    「放手。」趙翊青有點火的低吼。

    「不放,不放,除非妳能說服秋天賣幅畫給我們老闆,不然我當定妳的背後靈了。」讓她用力甩不開。

    「簡直是惡霸,你怎麼不去搶?」她用力推開他的禿頭,氣急敗壞地變了臉色。

    他也想呀!但他搶不過展覽中心的警衛。

    兩人當街拉拉扯扯互不退讓,就在畫展門口上演一場令人捧腹的鬧劇,看得路人和來參觀的客人莞爾一笑,多停留幾秒鐘看戲。

    被纏得分不了身的趙翊青在心裡不知咒罵過幾百回,擺脫不了他她就沒法子辦正事,裡頭有好幾幅畫已經被預定走了,她得先安排展覽後的送畫事宜。

    偏偏這只水蛭有一等一的纏功,當初她就是因為被他纏煩了才幫他「周轉」了一幅畫,她不想歷史重演地讓他糟蹋秋天的畫作。

    就在她煩得想尖叫時,負責招待客人的小妹突然跑向她,神秘兮兮的壓低聲音交給她一張捲起的八開圖畫,然後又邊笑邊掩嘴地跑回會場。

    覺得納悶的趙翊青有一絲好奇的打開一瞧,她的眼驀地瞠大,表情詭異的又把畫收起來,上下兩排牙咬得死緊不洩半絲風。

    「這是秋天專程為你們老闆畫的畫,你拿回去好好欣賞。」相信他們會非常滿意。

    「真的?」他興高采烈打算先睹為快。

    「等等,回去再一起看才有意義,你老闆會嘉獎你的。」希望。

    不疑有他的高經理高興的捧著畫離開,一面走還一面吹口哨,心想著老闆會發給他多少獎金,他好帶老婆、孩子出國旅行。

    這次他要建議老闆畫框鑲幾個鑽石,看起來高貴又大方,閃閃發光,一定會掙得很多面子。

    嗯!就這麼辦,他得趕緊拿回去交差,以免半路被劫。

    第二章

    秋水之姿,楊柳之色,溫玉為骨,雪為膚,耀石為目燦燦光彩,鼻挺如丘微帶一絲風骨,任是水做的肌理透著珍珠般光澤,一般來說是形容洛河女神的模樣。

    但是坐在窗邊凝望藍天白雲的纖細身影亦有洛神之貌,淡雅的臉龐有著恬靜的笑容,不上顏色的肌膚嫩白得像一塊掐得出水的豆腐。

    或者說她太蒼白些,長年不與陽光見面的膚色變得透明白皙,微血管清晰可見地在皮膚表面上跳動,好像稍一碰觸就會彈破那水水的一層薄膜。

    她的朋友從不贊同她在夜裡出沒,要是她餓了,或缺了什麼畫具,只要打通電話就好,他們一定義不容辭的替她跑腿,以免有人密報街上有個女吸血鬼。

    美則美矣卻很嚇人,渾然天成的靈氣在夜裡看來特別像鬼,長髮飄飄又走得靈秀,很難不讓人誤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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