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愛來愛去誰吃虧

第21頁 文 / 凱琍

    「這樣啊∼∼」殷鎮達抱起兒子,兩人一起望向章詠琴,那冷靜的氣質帶著超齡的成熟,或許他是不該拘泥於表面差別。

    「怎麼樣?我的眼光不錯吧?」聖希得意問。

    這秀外慧中的女孩難得一見,殷鎮達抱著借才的心情說:「就聽你的話,先讓她來公司打工,等我觀察一陣再試試看。」

    「說話要算話,不能唬我喔!」聖希一再要求。

    「放心,如果我追不到的話,就等你長大去追她吧!」

    「好哇∼∼」聖希回答得毫無猶豫,反而讓殷鎮達嚇了一跳,看來兒子比他勇敢多了,說不定真會有那麼一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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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下台,章詠琴就被好友翁千惠拉到角落,她興致勃勃的問:「詠琴,剛才在後台跟你說話的那個小男生是誰?」

    章詠琴不想多做解釋,「來賓的小孩。」

    翁千惠也不想多問,她有興趣的是,「你不覺得他很像你喜歡的那一款?」

    「什麼意思?」

    「像安東尼那種貴族般的王子呀!」認識三年以來,翁千惠感到最不可思議的就是,像章詠琴這種冷傲的模範生,竟會在皮夾裡放小甜甜和安東尼的卡片!

    章詠琴稍微想了想,「嗯……可能吧!」

    「拜託!你就表現得明白一點會怎樣?你真的很悶騷耶!」翁千惠跟章詠琴是完全不同的類型,她有話就說,而且非得說得盡情盡興。

    「那又怎樣?他還小,不過是個孩子。」

    「小男生也會長大的,等他變成翩翩美少年,你不就能品嚐甜美的果實?」翁千惠還有個小小嗜好,就是在上課時偷寫愛情小說,章詠琴常常成為她筆卜的女主角,因為詠琴真是太美又太酷了!

    「成熟的男人比較方便,不用從頭教起。」章詠琴畢竟是務實的,即使她偏好王子般的男孩,那也不過是兒時夢想。

    「換個角度想,你可以把小男生教育成你要的樣子嘛!不管內在、外型、態度,都能符合你的理想,不是超幸福的嗎?」

    章詠琴第一次覺得好友的話有道理,同窗三年中,她一向認為翁千惠太夢幻、太天真,適合成為小說家而非一般人。

    「怎麼樣?怎麼樣?心動了沒?」翁千惠頻頻追問。

    「有機會的話再說。」章詠琴不否認也不承認。

    「機會一直在你身邊,就看你要不要把握羅!」翁千惠朝她使個眼色,「你看,王子過來找你了耶!」

    章詠琴眨了眨眼,不敢相信那小男孩真的帶他爸爸來了,接下來她該說些什麼?都是翁千惠搞的鬼,現在她覺得自己像個小女生,面對從影片中走出來的安東尼,一時緊張得不知所措。

    「祝你好運!」翁千惠識相的閃到一邊,她靈感大發,準備寫下這故事,有關於長腿姊姊的故事,等小弟弟長大就能上演好戲了。

    「章同學,能跟你借一點時間嗎?」殷鎮達微笑問。

    「呃……好的。」章詠琴臉上微微發紅,因為那個小男孩猛盯著她,令她想起小甜甜初次見到安東尼的時候,臉頰會變成玫瑰色實在是無能為力。

    就從那天起,有顆小小的種子在她心中發芽,經過年年月月、風風雨雨,仍堅持著不肯枯萎,等待緣分灌溉,讓它開花結果。

    後記——某年某月某日到此一遊

    這篇遊記是三年多前寫的,當時憂鬱症快要爆發,身旁也沒什麼男人,或許可從文字中找到藍色的線索,請隨意參考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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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放假前,時間過得好慢好慢,我都已經又吃又喝又睡了那麼久,為何還沒熬到這日子快些過去呢?

    想著假期的點點滴滴,自己躺在床上偷笑起來,就像小時候要去遠足一樣,高興得不知所以。

    不想工作,不想寫東西,不想撐著熬著等放假,啊∼∼夏日將至,不玩更待何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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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晨起,迷迷糊糊收拾行李,胸口還有點痛痛的,因為度假的興奮之情,已由快樂轉成了尖銳,彷彿一個渴求已久而終於喝到水的人,那水的味道甚至會像血,或像淚,實在太美好了而教人承受不起。

    也不知該帶些什麼,光是衣服就讓我思量許久,擺弄老半天才決定是哪幾件,必須是符合我心情的、我靈感的,這對我很重要,衣服訴說著我的無聲言語,我是來度假的,是來忘記一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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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先回爸媽家告別,交代了一些事情,然後哥哥騎車載我到台北車站,我說了再見,轉身一走進車站,旅人的氣氛便隨著冷氣湧向我全身,背著行囊、踏著涼鞋的我,真的就是要離開這城市了。

    長久以來一直覺得累,早上出門前編輯還打電話來,告訴我度假回來後該做的工作。我已成了文字工廠,不斷壓搾自己就會有作品,並非寫不出來,卻是被動的、受到壓力的、出於理智反覆錘煉就會寫出來的東西。

    啊∼∼那些一定要寫、非寫不可的日子,究竟都被時光藏到哪兒去了呢?就像花了多少時間相愛,就要用多少時間忘記;而花了多少時間失去,也就要用多少時間找回。但願,在這次旅程中,我能找回我那起源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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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老伯伯走過我身邊,他脖子上背著三、四個運動袋,身穿汗衫和短褲,滿頭白髮加上滿面笑容,似乎很愉悅又很不知所措,一種讓人覺得難過的快樂方式。

    後來他站到我對面的月台上,找了個女學生說話,那內容我自然聽不到,只見那女學生很快就走了,後面一位小姐見狀有點不安,閃躲著走避過去。

    老伯伯仍是那洋溢的笑,卻又帶著些許失落,我不知他是否有精神疾病或任何苦衷,但我想他大概是跟我一樣,只因為……寂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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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這世界是如此之大,我的寂寞是如此微不足道,比起經濟不景氣、治安不安寧、地球不再美麗等等,真是不算什麼的,但為何它就是能讓我如此傷感呢?

    火車開過板橋站,慢慢從地下迎向地上,一切變得明亮許多,天陰陰的,建築物們都非常安靜,草木花樹們也謹守沉默,這世界以一種淡淡憂鬱的面貌呈現在我面前,或者是我以淡淡憂鬱的雙眼看出去,才將它染上了這色彩吧?

    我身旁的胖胖男子己打起鼾來,報紙還放在他手上,幾乎是報紙一離開他的視線之後,他就已經讓睡神闔上了雙眼,多好,多令人羨慕的本領。我生平似乎不曾有過任何一次即刻入睡的經驗,相信這是種天賜的恩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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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位阿嬤抱著孫兒走到前方無人的座椅,那小孩又吵又鬧又不肯安睡,阿嬤於是抱著他唱,「妹妹抱著洋娃娃,走到花園來看花,娃娃哭了叫媽媽,樹上小鳥笑哈哈……」

    頓時我眼眶好熱,多久沒聽到這首歌了?多久沒人在我耳邊唱催眠曲了?其實我也好想聽聽,好想讓人抱著我、哄著我入睡,想來除了孩子以外,也只有情人才能有這特權吧!我是當不成孩子了,是否還可以當成情人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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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重要的是自己,而不是別人。

    Yes,我就是那種十分鐘前熱淚盈眶,十分鐘後又開始吃御飯團的人,而且每次都不會拆御飯團的包裝,有好一些海苔得留到最後才能用手剝著吃。

    火車過了新竹,陽光突然普照大地,可能是愈來愈遠離北台灣的關係,就連天氣也要跟著變好起來。窗外有山、有田、有池、有石,好像離我很近,一伸手就可以摸到似的,又像是幅畫,只能觀賞而無法碰觸。

    我左方的男子鼾聲不斷,時而像是氣喘;我後方的婆媳聊天不斷,時而伴著孫兒的吵鬧聲:我右前方的嬰兒嚎啕大哭,阿嬤只得柔聲哄慰,我發現不管我在任何地方,我的耳朵總難得到完全的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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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隔著走道,坐在我右邊的夫妻並不太交談,先生略瘦,太太略胖,看來也並不很搭。但先生會拿蜜餞給太太吃,太太會拿牙籤給先生用,當他們一起吃著鐵路便當,還會偶爾討論菜色,然後先生把便當盒收好,拿起礦泉水喝了幾口,又遞給了太太,等她喝完後,他才接著放回座位前的網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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