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於兒
「本來大哥可以隨便派一個人帶你去,但城內的尼姑庵可不是你要出家就能出得了家的,這還要看你的誠意,所以等大哥把府內繁雜的事務都安排就序後,再帶你上大雲寺,你說可好?」他加把勁兒地勸說著。
「嗯,我曉得了。」既然李大哥有心幫她,她就不能老拿此事來煩他。
「好了,那我們就去……」
「吃午飯。」冉水袖順勢接口。
「對。」李宸風神色怪異地猛瞅著她瞧。
呻,這傻水袖若再提出家之事,他絕對會將她扔上床,累她個三天三夜,讓她叫天天不靈、叫地地不應。
「李大哥,等吃完飯,請你帶我去你阿爹的靈堂,我想上香祭拜。」
「這……當然沒問題。」李宸風揚起邪美的唇,神情愉悅地拉著有點困惑的她步出臥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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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說你帶回了一位長得像尼姑的女人,是嗎?」
幽謐的偏廳內,四君子之一的菊君首先發出一陣惡劣的嗤笑聲,「梅君,你是不是太久沒玩女人,連尼姑你也下得了手。」
「誰說剃髮的女人就是尼姑?」李宸風睨了菊君一眼,嘲諷著他。
「哦,既然她不是尼姑,那敢問李大公子,你那位朋友是得了什麼怪病,竟在一夜之間頭髮全掉光。」
「如果你也喜歡當個光頭和尚,我很樂意為你效勞。」李宸風瞥了他一眼。
「菊君,別跟他鬧了,我們該談正經事了。」梅君莞爾地截斷他們彼此間的冷嘲熱諷。「不過,我倒想見見菊君口中的那位尼姑姑娘呢!」
以為梅君是個和事佬的李宸風,差點將含在嘴裡的茶水噴出。
「還不就是我爹那無緣的愛人所生的女兒。」他還是識相點,免得他們這群人老愛拿水袖兒開玩笑。
「哦!那她也算得上是你妹妹!」
「什麼妹妹?是女人!」李宸風趕緊糾正他。
「女人?難不成你已經上了人家?」
菊君這番露骨的話一出,馬上引起眾人一陣訕笑。
「喂!你們到底要不要談正題?」李宸風沒好氣地翻了翻白眼。
「要,當然要談。」此話一出後,眾人閒散的姿態全在剎那間變得格外謹慎而詭異。
「尚書大人的死,雖然成功地轉移局勢,使皇上不再對尚書府存有疑慮,但我們還是必須提防伏神那方隨時會有什麼舉動。」
「伏神」為了除去他們四君子,特別針對尚書府做出一連串的打壓,片先是誣陷尚書大人貪贓枉法,再告尚書大人意圖謀害現今太子。
幸虧在事情還沒有鬧大之前,他們先自行解決了李尚書的事,以防事情有變,甚至繼續擴大。
「他們已經採取行動了。」而且他們的目標就放在冉水袖身上!在綢莊店所出現的紅衣女子,李宸風一直沒有忽略,只是在冉水袖面前,他不想多提。
「你應付得來嗎?」平時愛跟他抬槓的菊君此時全身卻突然散發出肅殺之氣。
「怎麼,你又想殺誰了?」李宸風故意扭曲他的關心,眉眼一挑地斜睨著他。
「你說呢?」知道他無意讓他參與,他也就不多事了。
之後,眾人便沉默下來。
突地,門外傳來沉重的敲門聲。
「現下惟一要做的事,便是讓伏神抓不到我們任何的把柄。」梅君知道大夥兒都懂他的音笛心後,即起身走人。
李宸風等眾人皆一一由密道離開後,才懶洋洋地問道:「什麼事?」
「少爺,冉姑娘不見了。」
聞言,李宸風怒拍桌子,「就算把尚書府整個翻過來,也要把冉水袖給我找出來。」
在下此命令時,李宸風俊逸的面容除了微微抽動外,臉上還是保持他一貫笑意迎人的親切模樣。
「是。」府內總管並沒有因為主子的笑而感到放心,反倒在領命後,渾身戰慄的領著大批人手趕緊四處尋找。
她不可能出得了府,那她是躲到哪個地方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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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娘親可好?」
「應該算好吧!」冉水袖對著幽暗的石室頻頻眨動雙眼,似乎不習慣這裡的黑暗。
怪了,她原本不是在花園裡嗎?怎麼才一眨眼的工夫,她就來到這裡了?
「那你爹呢?」發問的嗓音明顯帶著惆悵意味。
「我……沒有爹。」冉水袖微縮下顎,眼神茫然地盯著眼前那張模糊的臉孔。
「冉姑娘,請你多說一些關於你娘的事給我聽,可以嗎?」
「當然可以。」冉水袖微感怪異,但她並不想拒絕這充滿期盼的聲音,「我阿娘師父平日打坐頌經,幾乎不曾踏出過苦渡庵一步……」說到這兒,她突然頓住。
「然後呢?」
「然後……這就是阿娘師父的生活,我說完了。」冉水袖傻笑帶過。
「那你娘有沒有跟你提過一位叫作李——」
還不及說完,就見冉水袖陡地眼睛一閉,悶不吭聲地直往後倒。
一雙手及時接住冉水袖仰倒的身子。「爹,您害我找她找得半死。」李宸風抿著雙唇,無奈地瞥了一眼詐死的尚書大人李環顧。
「唉!你說冉郁她真的會來嗎?」
「爹,您現在還不宜露面。」
「我曉得。」一旦被人發現他沒死,不僅會殃及尚書府上上下下,更會對神膺會造成莫大的衝擊。
「爹,只要冉郁一現身,風兒必定將她擒來此地,以慰藉您這十六年來的癡心等待。」
「風兒你……」
在李環顧的錯愕中,李宸風打橫抱起冉水袖,消失在石室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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和煦的陽光透過柳枝,將冉水袖的臉蛋襯托得益加滑嫩動人。
一根白皙的長指似乎想證實她的小臉有多光滑,竟在她細緻的肌膚上來回摩攀,直到一陣輕風吹過來,她突地顫了一下,他不捨地收同手,帶笑地看著她緩緩睜開雙眸。
「李大哥?」冉水袖在他懷中坐起,意識還有點混沌不明地四處張望。
「昨晚睡不著嗎?不然怎麼連大白天也睡得如此沉?」李宸風低聲取笑她。
「我……咦?我剛才不是在一間很暗的屋子裡嗎?」
「我看你是睡糊塗了。」
「可是我明明記得……啊!不要摸我的頭。」冉水袖陡地縮起肩。
原來是李宸風突然摘下她的帽子,還把玩她已長出二三分長的頭髮。
「怎麼,摸一下也不行?」哈!原來這裡也是她的敏感處呀。
「不是不行,只是你一摸,我全身都覺得怪怪的。」她趕緊搶回自己的帽子往頭上一戴。
「哦,是嗎?」
「嗯!」此時才發現自己是坐在他腿上的冉水袖,掙扎著想趕緊溜開。
「不要動。」李宸風突地悶哼了聲。
該死!她竟然坐在他那話兒上亂磨蹭?
「好,我不動,我不動。」他狀似痛苦的粗喘聲,讓她不敢再隨意亂動。
全身都繃得緊緊的冉水袖,在半晌後,還是忍不住酸麻地怯道:「李大哥,我可以動了嗎?」
克制亟欲爆發的衝動之後,李宸風冷不防地將她擁緊,面色凝重地對她說:「不行,你還不可以動。」
臉頰緊貼在他胸膛上的冉水袖,可以強烈感受到他結實肌肉的起伏,不自覺的,她的臉蛋淨是一片嫣紅。
此時,她的眼角忽然瞄見有個丫環正從花徑的另一頭走來,雖然她及時掉頭,可是仍羞得將螓首深深埋入他的懷裡。
怎麼辦?給人瞧見了。
「我……我要下去。」冉水袖抬起燥熱的小臉,慌張的凝視他乍然低下頭,笑得詭異的邪肆面龐。
話聲甫落,他的唇瞬間印上她的額。
冉水袖一驚,本能地往後一仰,但一隻手更快地扣住她的後腦勺,阻擋她的退卻。正當她屏住氣,羞怯地想要出聲制止時,她的唇又被徹底地侵略。
「唔……」冉水袖瞪大了眼,錯愕地瞅著那雙既沉醉又貪婪的眼眸。
「眼睛閉起來。」李宸風的唇只離開她一下下,便又趕緊封了上去。
冉水袖緩緩地閉起眼,一半是因為不由自主,一半是因為他的命令,但她不明白的是,為什麼李大哥要三番兩次地咬她的嘴。
她並不會覺得疼,只是每當李大哥在咬她的時候,她的腦袋總是一片空白,而且還令她有一種窒息、喘不過氣來的可怕感覺。
憋氣憋得很難受的冉水袖,小手突然抵住他的下顎,拚命地想推開他的臉。
李宸風失望地歎息一聲,在她快無法呼吸時,才意猶未盡地退開。
「你的鼻子是用來做什麼的?」沒有盡興的他,語氣顯得特別火爆。
「呼、呼……用來……用來呼吸的……」冉水袖一邊努力的喘氣,一邊認真地回答他的問題。
「既然知道,剛才為什麼不用?」
「我……忘記了……」
「忘記了?」他白了她一眼。「你給我聽好,下次你若再忘記,我就不理你了。」
「我、我知道——呃,沒有……沒有下次了。」恍然回神的她,一時情急竟一把推向他的胸膛,然而她卻在反彈之下,狼狽地跌落在他的腳邊,活像是一位乞求他憐愛的小女奴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