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孤神戲朱紅

第9頁 文 / 於兒

    「丹紅姑娘,這裡有我的侍僕處理,我們走吧!」李宸風似乎聽不出她的語中帶刺,還親自扶她坐上轎。

    丹紅面無表情地上了轎,在轎簾放下的一剎那,她彷彿瞥見李宸風那雙俊眸,隱約閃著一抹她無法知悉的異樣光芒。

    若不是李宸風,那還會有誰想抓她?

    在進了尚書府之後,丹紅仍一直在想這個問題,或許……李宸風真的沒做。

    她本來就要去尚書府,李宸風若在半途捉走她豈非多此一舉。

    「丹紅,還記得這裡嗎?」

    耳畔所傳來的溫和嗓音,陡地讓回過神的丹紅十分懊惱自己的心不在焉。

    「當然記得。」丹紅淡然地環視這間靜謐的軒室,猶記得她就是在這裡遇見朱滄冥。驀地,她的雙頰竟不自覺地微微發熱。

    為了磨滅自己對朱滄冥的記憶,她恨不得剁掉被他吸吮過的手指。

    「丹紅,你快過來看看我特地為你準備的五絃琴,宸風敢與你保證,這次的琴弦絕不會再斷。」李宸風興致勃勃地向她獻寶。

    「我今夜不是來彈琴的。」收整心神的丹紅,絕麗嬌顏逐漸凝結出一股冰霜。

    「不是來彈琴,那,姑娘是要與宸風在這美麗的月色下舉杯共飲了?」李宸風毫無半點失望之色,反而逕自就要差人去準備美酒美食。

    「哼,我更不是要來陪你喝酒。」

    「這,既不是彈琴,更不是要陪宸風共飲,難不成,姑娘是要與在下吟詩作對!」李宸風為這個猜測而兀自興奮不已。

    「李宸風,別再跟我裝模作樣了。」丹紅冷冷地盯著他。

    「什麼裝模作樣,宸風實在不懂姑娘的意思。」李宸風滿臉的莫名其妙。

    「哼,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何必再裝模作樣。」

    「身份?你不就是花滿樓的花魁,這是人盡皆知的事呀,」

    「將密函交出來。」不想再跟他多說廢話,丹紅乾脆把話給挑明來講。

    「什麼密函?」

    「李宸風你!」丹紅氣白了臉。

    「丹紅,密函我府中有很多,但就不知你要哪一種?」李宸風十分認真地回答她。

    掄緊的拳頭不知為何又鬆下,丹紅深吸口氣,冷聲地對始終沒露出一點破綻的李宸風道;「明人不說暗話,只要你承認密函不在你這兒,我馬上就走。」

    先逼他承認自己的身份再說。

    「丹紅,你若執意要找什麼密函,我可以帶你去我父親那裡翻,如能找到你要的,你就拿走吧。」他很誠摯地說。

    「你的確很厲害,到現在還能跟我作戲。」

    「丹紅,我與你也認識不少時日,難道你一直認為我是在跟你作戲?」李宸風總算有了絲傷感的神情。

    「別裝了,我只要你的一句話,密函在不在你手裡?」

    第五章

    丹紅絕冷的視線,一瞬也不瞬地盯著李宸風那張始終不曾顯露出異常情緒的俊美臉龐。

    時間,仿如靜止不動。

    李宸風的眼,依然無半點波濤起伏,他也靜靜地迎視她,沒有浮現出丹紅所預料的反應。

    「李宸風,我再問你最後一次,密函在不在你手裡?」丹紅似乎鐵了心,一雙美眸已隱約散發著冷凜的殺意。

    「唉,宸風真的不知你要我承認什麼呀!」李宸風面色不改地歎息著。

    倏地,一道凌厲的掌勁不由分說地襲向瞬間微怔的李宸風。

    「你會武功!?」在從容地閃過掌風的同時,他不禁詫異地問。

    「哼,你還跟我裝什麼傻?這不是你早就知道的事。」丹紅拚命向李宸風進攻,若能擒住他,至少還能逼問出密函的下落,但她卻是愈打愈心驚,一方面是擔心自個兒的功力有可能會隨時消失,而另一方面,則是李宸風竟游刃有餘地應接她招招足以致命的格殺。

    「丹紅,你又誤會我了。」在丹紅全力的進逼下,他的氣息仍無半點紊亂,甚至還頗感無奈地對她說道。

    一滴滴冷汗已從她額際逐漸冒出,在不得不承認她根本贏不了他的情況下,她惟有預留後路,等待下一個時機再來夜探尚書府。

    「李宸風,我還會再來。」

    丹紅以一記險招直攻他的門面,果然,在他始終只守未攻的狀況下,李宸風不由得退了數步。

    丹紅趁此空檔想要躍出軒室,然而,偏偏就在這個重要時刻,她的內力竟又無端消失。

    換句話說,她根本無力再拔高身形躍離此地。

    冷不防地,她的肩頭突然被人一手握住,她頓時一頭,接著心一橫,預備將放置腰間的迷魂香撒出。

    雖然迷魂香對「那個男人」沒用,但並不代表對李宸風也會同樣失效。

    「丹紅,我就知道你是在跟我鬧著玩,其實你根本就捨不得離開我。」

    李宸風的笑語在她身後詭異響起,並讓丹紅取香的動作為之一滯。下一瞬間,就在她正要打開瓶口之際,她的頸肩突地一麻,在她瞭解即將發生何事之時,她已閉起眼,倒臥在他所伸出的臂彎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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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主上,贊天失去消息了。」

    敷天憂心忡忡的向伏神稟報。

    「是嗎?」伏神以沒有高低起伏的冷淡聲音道。

    嘖,贊天大抵是被丹紅給拐騙了去,說不定此刻他正沉迷於溫柔鄉,樂不思蜀呢!

    不過,當伏神一想到丹紅冶艷的身子被一雙男人的手撫慰之際,他俊邪的臉龐不自覺地泛起一股陰惻惻的殘戾。

    相對於伏神的漠不關心,敷天對贊天的處境是益發感到難安。據潛伏在花滿樓的密探回報,贊天自昨夜前去尚書府之後就沒回花滿樓,就連花滿樓的嬤嬤前去要人時,也被請了出來。

    「主上,請容許屬下親自去營救贊天。」敷天請命。

    「哼,他失蹤不到一日,你就如此緊張,敷天,你似乎太沉不住氣了。」敷天異常的反應,讓伏神對還沒召見過的贊天更加不滿。

    贊天辦事不禁錯誤連連,還讓敷天頻頻僭越本分,插手他不該管的事。

    被主上一說,敷天猛地一震。

    不可諱言的,他確實過於心急,但是贊天與他之間的情分並不是主上所能瞭解的。

    「主上,請恕屬下鹵莽,但屬下委實擔心贊天會遭遇不測。」

    「果真如此,那也證明贊天實無能力擔任三首天一職。」伏神對贊天的表現下了無情的註解。

    「主上!」敷天微驚,沉重地低喊。難道主上已打算不理贊天的死活?

    「敷天,有關密函被誰調包之事就交由你全權負責。」先前之所以要贊天查明密函調包之事,主要是想再給他一次機會,看他是否能記取教訓,順利完成任務,沒想到他仍一再地栽在丹紅手上。

    哼,像這種無用的屬下,沒資格名列三首天之一,換言之,他也不會讓他人冒險救出一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之人。

    「主上,屬下請求您念在贊天也會立下不少汗馬功勞的份上,容許屬下將她救出。」敷天單腳跪地,望向邪魅俊美卻又冷漠無情的伏神。

    「敷天,你與其浪費時間替贊天求情,不如趕緊去進行我的命令。」他不是沒給過贊天機會,但贊天已經錯失。

    「主上,贊天她……」

    「還不快去。」伏神冷冷地截斷他的話。

    「是。」

    贊天,我已經盡力了。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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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滄冥兄,宸風總算把您給請來了!」

    李宸風二話不說地趕緊把滄王迎入一間精緻的客房中。

    「是什麼事讓一向不知煩惱為何物的李公子急成這樣?」朱滄冥嗤笑地任由李宸風拉著走入內室。

    在李宸風帶他靠近一張垂著紗簾的床鋪後,朱滄冥忍不住調侃:「莫非你急著找我來,就是要我瞧瞧別人的睡相!」

    「是沒錯,不過你要是見著此人的睡相,肯定會大吃一驚。」說罷,李宸風立即掀開床帳,而躺在床鋪中的人也果真讓朱滄冥大感不解。

    「這不是丹紅姑娘嗎?怎麼會在此?」乍見雙眼緊閉的絕色玉顏,朱滄冥的確是很吃驚。

    「這說來話長,不過簡單地說,是丹紅主動前來找我,而且還對我講了一大堆莫名其妙的話,後來她就突然昏倒,到現在還沒醒過來呢。」一想到花大娘上府來找人,他就深感頭痛,除非他能將丹紅喚醒,否則教他如何將變成這樣的花魁交還花大娘。

    「你沒請大夫?」

    「請了,但是……」

    「怎麼,難道她有不可告人的病狀?」

    「不是。」李宸風差點失笑,「滄冥兄,您知不知道大夫是怎麼跟我說的,他說丹紅是中了伏神的癡神掌,你說這奇不奇?」他突然小心翼翼地說。

    「癡神掌!她居然中了伏神的癡神掌!」朱滄冥也十分意外,「可是聽說中了此掌之人,幾乎是當場斃命,她怎麼還有命存活到現在。」

    「依我推斷,伏神大概也是被她的美色所迷惑,才會手下留情。」李宸風只能往這方面去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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