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頁 文 / 藍芝羽
「拜託嘛,頂多十天,不然我就搬到你家住好了。」汶柔不得已的使出撒手鑭,她知道子珀對自己好不容易才爭取到的獨立與隱私寶貝的不得了。
果然!狠招奏效。
「那就這麼說定了,我馬上過去。」汶柔滿意的掛上電話。
「對不起,我不是故意偷聽的,」況文靖自動道歉,嘴角仍有一絲抹不去的笑意。
「反正,也沒什麼大不了的。」知道可以暫時解除「鼠患」,汶柔整個人都輕鬆了起來。
「我好像看過你,」況文靖忍不住還是將心中的想法說出來,對她總有一股說不出的熟悉。
「放心!我絕對不是你的小學老師!」金汶柔開玩笑的說。
「這一點我絕不懷疑,以你的年齡看來,只怕連高中老師都還不夠格。」
「你是指我沒那種氣質能為人師表!」金汶柔終於抬頭認真的看他,結果立時楞在那裡。
「我不是指你的學識涵養,而是你太年輕了,只怕我上高中時,你還是個乳臭未乾的小學生呢!」況文靖將手中的飲料遞給她。
金汶柔乾笑一聲掩飾自己的不自在,世界上居然有這麼碰巧的事,她居然會投懷送抱到「他的」懷中-雖然全因為一隻該死的老鼠-這輩子第一位給她難堪的男人。
如果可以,她非要大聲尖叫一番不可,今天到底是什麼「黑暗日」,倒霉的事.全讓她碰到,先是一隻老鼠,再來就是他-況文靖。
他們的確見過面,只不過時間是在兩年前,而且受窘的是她-金汶柔。那是她這輩子最丟臉的一次,一想到當時被他奚落了好一頓,而今他居然只記得見過她,金汶柔滿肚子的氣不知該如何發洩。
「或許是我有張大眾臉。」金汶柔僵硬的說,喝口他拿給她的飲料,掩飾心中的不悅。
「任何一位女孩子,有你這張大眾臉,只怕作夢也會笑。」況文靖實話實說,「我們真的沒見過面嗎?為什麼……」
金汶柔只是聳聳肩不搭腔,其實在心中早已把他罵了數百次,可惡的男人。
見她不再說話,況文靖也不再多說什麼,免得讓人誤以為居心叵測。
「今天謝謝你,我還有事,先告辭了!」金汶柔將飲料一口飲盡,起身告辭。
況文靖送她到門口,想起至今兩人還未相互介紹,「還不知道你的尊姓芳名呢!我是況文靖。」
「我的名字和我一點也不配。」金汶柔綻出促狹的笑容道:「我叫金汶柔。」
「金汶柔!」況文靖又湧起一股熟悉感,在他閃起腦中的記憶時,她早已轉身離去。
是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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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到底是怎麼做筆錄的!」況文靖一掌拍在辦公桌上生氣的問。
「長官!」
「是不是因為你趕著去約會,一時疏忽把嫌犯的名字寫錯。現在我們只能放他出去,連起訴都找不到罪名,而這一切就只因為你把名宇寫錯了。」況文靖毫不留情的抨擊眼前這名女警官。
「長官,我沒……」
「還敢推諉責任。」一況文靖的怒氣高張,他生平最討厭的就是不負責的人。
金汶柔深吸一口氣,努力將怒氣壓下。她才剛銷假回局裡報到,便馬上被叫到督察室,找這名「況督察」報到,才一見面便沒來由得招來一陣臭罵。
「怪不得外界對我們警察同仁的評價這麼差,要是多幾位像你這樣的「人才」,只怕我們的破案率會更低,風評只怕將降到谷底。」
金汶柔將差點要脫口而出的三字經強制吞了回去,為了顧及淑女的形象,也為了不讓他更瞧不起她,可是這麼忍下來的結果是自己氣到渾身發抖。
「下去吧!我希望以後這種事不會再發生!」況文靖見她強忍著氣,不再做任何辯白,不禁對她暗自喝采,縱使是一名男性也沒辦法像她」樣沉的住氣。
「是!長官。一金汶柔努力地不將氣發在門上,仍輕輕的把門關上。
汶柔回到座位後,只見學妹劉瑞貞怯怯的走到她面前,神情不安的站著。
「怎麼啦?」看到她一言不發,汶柔只得主動開口問。
「學姊,況督察沒對你怎麼樣吧?」劉瑞貞怯怯地問。
「才剛休假回來,就被人莫名其妙的削了一頓,你說呢?」金汶柔氣憤難耐的道。
「對不起,都是我。」劉瑞貞自責地將頭低垂。
「瑞貞,先告訴我是怎麼一回事吧!」金汶柔歎口氣的說。
「那天你正好休假,筆錄是我寫的,而且是就近在你辦公桌上寫的,而我……」劉瑞貞無措的不敢繼續說下去。
「而你順手拿了我桌上的章蓋了上去?」金汶柔已經能清出是怎麼一回事。
「學姊……」
「夠了!先告訴我是什麼樣的案件!」汶柔一日打斷她的道歉。
「是一件走私販毒的案子……」劉瑞貞簡略的說出這件案子的來龍去脈。
「我懂了。」汶柔點點頭,表情莫測高深。
「學姊……」
「還有事……」
「你不會……不會跟……」劉瑞貞怯怯的望著汶柔。
「我懂你的意思了,這件事我自有定奪!」金汶柔冷冷的說著。
見她如此,劉瑞貞不敢再多說什麼,錯在於自己,的確不能讓別人替自己背這只黑鍋。
十天後,金汶柔運用自己所掌有的線索,再要求局裡配合,果將那名嫌犯再度緝捕歸案,而且連帶更抓到許多販毒走私的大盤商與中盤商。
此次,金汶柔不但親自作筆錄,而且還親自押解嫌犯到看守所,正當局裡想提報獎賞她時,她卻毅然的遞上辭職信。
「為什麼?你才為局裡立下一件大功,怎麼突然要辭職?」局長不能置信的追問。
「局長,我在這裡至少也待了三年的時間,你應該很瞭解我才對,既然我想辭職,我就不會再多侍一分鐘,」金汶柔冷冷的說。
「到底是……」局長在看到她冷傲的神情時,只得放棄不再說任何規勸的話,「算了!看來你心意已決!我只好準了。」
看到局長終於簽下「准」這個字,汶柔總算露出一絲笑容。
「謝啦!局長!」汶柔愉悅的說。
「總算高興啦!你這丫頭,我還真怕了你。」局長無奈的搖搖頭。
汶柔有個勢力雄厚的家族,不管是在財經或是政治界,都相當有權有勢,只不過汶柔並不喜歡炫耀此點,所以知道的人並不多,除非像局長這叔伯輩的人,但也只略知一二而已。
「至少,以後沒有我惹您心煩,您也不必怕頭髮又白了幾根,掉了多少,為了我,您臉上的皺紋深到可以夾死一隻蚊子了。」汶柔大剌剌的說。
「你呀!說實話!這一次到底是為了什麼事才萌生辭意?」局長慈祥的問。
「想換個工作試試嘛!」汶柔迴避的說,「再說,我祖母也不知嘮叨了多少次,我想為了日後耳根清靜些,還是乖乖的聽話的好!」
「還想瞞我?」局長好整以暇的看著汶柔,「是為了劉瑞貞和況督察吧!」
「隨您怎麼說都對!」汶柔不承認也不否認,她知道事實真相為何,總會有人說出還她一個清白。
「若我猜得沒錯,我看你前腳一踏出局長辦公室,後腳緊跟著便會找上督察室,對不對?」
汶柔仍不答腔,只是張著無辜的大眼睛望著局長。
「辭呈希望什麼時候生效?」局長縱容的問,他知道縱有章程規定仍限制不了她。
「今天、現在、馬上。」汶柔眨眨眼,將局長簽准的辭呈拿了過來,「拜拜!」
汶柔一收拾好個人的用品,立即大步走出警察局,將東西安置在行李箱後,她拿了一個卷宗,往督察室走去。
象徵性的輕敲幾下門,聽到裡面傳來低沉的回答聲,她才推開門進去。
「是你!」況文清沒想到竟然是她,「恭喜你,不但一舉擒獲嫌犯,還立了大功,這是當初的計畫嗎?」況文靖口出嘲諷的說。
「我今天不是來炫耀的。」汶柔將手中的卷宗拿到他面前,在他伸手接到前,故意讓它跌落在桌面。
明知這是她挑釁的行為,況文靖仍好風度的問;「那麼你今天來的目的是?」
「告訴你一句話,聽清楚了。」汶柔冷傲的睨視他,道:「你讓人太失望了,辦案是講求證據,人證、物證,而你做到了嗎?」
見她眸中寫滿憤慨與挑戰!況文靖楞了一下,不知她為何會有此態度,再見她手臂上繼著的繃帶,隱的可見滲出的血跡,細辨後確定是由她身上掛綵處所滲出的血跡,若是以往,他會安慰同仁,而今看到她掛綵,他卻有一股罵人的衝動,氣她居然如此不小心。
「難道你一定要如此好大喜功?就不能小心一點?一定要身上掛綵,好讓別人同情你?」況文靖怎麼也沒想到,自己居然脫口說出了這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