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頁 文 / 藍芝羽
「呃!文傑,我跟你介紹,這位是本片的製片——林菁茹小姐;製片,這位是況文傑先生,是我特地找來的武術指導。」葉勝欽不自在的替他們兩個介紹。
「你好。」林菁茹大方的伸手去和況文傑握手致意。
「你好。」文傑仔細打量這位能讓葉勝欽不自在的女郎,「我佩服你。」
「佩服?!」林菁茹挑高柳眉問,「該不是想告訴我,佩服我年紀輕輕就能當上製片這些……」
「廢話。」葉勝欽在一旁沒好氣地接口。
「看來當初說這句話的正是你。」文傑嘲弄地看著葉勝欽。
「你是嗎?」林菁茹看都不看葉勝欽一眼,只是專注看著況文傑問。
「不是。」文傑知道林菁茹問的是什麼,「我佩服任何能讓勝欽感到不自在的女性,而你正是其中之一,也是截至目前為止唯一的一位。」
「看來這三個月絕不會無聊了,我相信我們會成為好朋友的。」林菁茹柔聲說。
「那我們呢?林大製片。」葉勝欽一臉期待地問。
「只要你能抹去身上花花公子的痕跡。」林菁茹不置可否的聳肩道,「或許吧!」
「真是殘忍!」葉勝欽一手撫著胸口,狀似痛苦地說:「我怎能限制別人不要迷上我?」
「現在我終於知道你為什麼能成為一位傑出的導演。」林菁茹戲謔的看著葉勝欽,「因為你不但會導戲,而且本身就是一位最佳的表演者。」
「認識這段日子以來,這還是你第一次讚美我。」葉勝欽喜不自勝地說。
「喔!我剛剛一定是漏掉一句:「尤其是示範花花公子、登徒子等。」是嗎?」
說完,林菁茹對文傑點點頭便從房門走出,臨出門前又道:「八點,在樓下餐廳集合,要讓個個工作夥伴彼此熟悉一下,明天正式開拍。」
「知道了。」葉勝欽像洩了氣的汽球般,看著伊人消失在門口。
「你也有認栽的時候!」文傑一邊整理衣物,一邊對著好友說。
「不是認栽,是無奈。」葉勝欽糾正道,「每一次見面,她就明說暗喻的諷刺我是花花公子、大眾情人,這次居然連登徒子都用上了。」
文傑停下手邊的動作,仔細地上上下下打量著好友,半晌後才道:「她似乎沒說錯,你的確是一副大眾情人,花花公子的調調。」一看葉勝欽想開口辯駁,他立即舉手制止道:「別想否認。」
「我……太受歡迎也是一種罪?」葉勝欽不勝其煩地問。
「受人青睞是件好事,不過若老是喜歡把自己當成一種挑戰,那……」文傑故意停下來搖頭並發出嘖、嘖的聲音。
「別開玩笑了。」葉勝欽一腳將房門踢上,略微不悅地說。
「你呀!大概太久沒仔細看看鏡子中的自己!對人永遠溫文有澧,對女性更是如此!尤其歡迎女性同胞自動將你套牢並加以馴眼。」文傑邊說邊繼續手邊整理衣物的工作。
「你當我是匹待馴服的野馬?」葉勝欽笑罵地輕捶文傑,「我看你比我更像。」
「我?」文傑將行李箱放在衣櫃的底層,整理衣物的工作告完成後,才說道。
「那當然,你呀!一臉的酷相,讓每個女人都想溫暖你寒冷的心,軟化你臉上的線條。」葉勝欽往床上一坐。
「什麼時候你也開始研究起人了?」文傑好整以暇地說,眼中充滿著嘲弄的意味。
「當我覺得有需要時。」葉勝欽不在意地說,當他看到文傑用研究的眼光注視他,他才不自在地問:「為什麼這樣看我?」
「原來是這麼一回事。」文傑一臉恍然大悟的點點頭道,「談戀愛啦!」
「沒那麼幸運。」葉勝欽毫不隱瞞的承認,「是單戀、暗戀。」
「像你這麼出色的男人,也會有沒人要的時候?」文傑故作驚訝地道。
「少消遣我了。」葉勝欽瀟灑地站起身,「她只是不知道我是認真的。」
「難道你沒表明自己的心意?」文傑訝異地問。
「只怕我明說,她不但不會相信,還會以為我是在開她玩笑呢!」葉勝欽顯得有些無奈。
「誰教你老是一副玩世不恭的模樣。」文傑一點也不同情他的遭遇。
「這才是我吃虧的地方。」葉勝欽無奈地說,「人太過於體貼,尤其是男人,就會被當成是濫情、欺騙感情的騙子,像你,老是一副拒人於千里之外的樣子,還是有很多女人主動親近你,可是,別人頂多說那是女人自作多情,和你一點關係也沒。」
「或許你該改變一下你的「態度」,至少也可以減少一些麻煩。」文傑明知這是不可能的事,但仍善意的提出建議。
「我拒絕,我寧可我的伴侶瞭解我,而不是每天防我像防小偷般的,深怕我會太博愛。」葉勝欽正色地說。
「先生,博愛和濫情之間還是有分野的。」文傑走過去,一手搭在好友的肩上,語重心長地說。
「這我當然知道,只可惜每個人的標準不同。」葉勝欽歎息的說,「走吧!我知道你向來很少看電視,當然也沒見過我們片中的女主角,她的房間就在你的隔壁,我幫你介紹。」不等文傑答應與否,葉勝欽就逕自拉著他往隔壁房間走去。
輕敲幾下房門,聽到房內喊著:「請進」,他們才開門走了進去。
「汶珀,我幫你介紹本片的武術指導,說穿了也就是武打導演。」葉勝欽對著坐在床上的女孩說。
「等一下!」那女孩頭也不回地喊著。
葉勝欽對文傑聳肩表示不知對方為何會如此,而文傑則緊盯著那熟悉的背影,愣在原地不知該有何反應。
葉勝欽好奇的走到地面前,文傑也跟著往前走,這時他倆聽到她一直重複地說:「他會來找我,他不會來找我……」
「汶珀,你在做什麼?」葉勝欽見她手裡拿朵玫瑰花,將花辦一辦一辦地剝下來,不禁疑惑的問道。
「噓!」汶珀仍然理都不理他們,繼續低頭做著手上神聖的任務,「他會來找我,他不會來找我,他會來找我,他不會來找我,他……」
「汶珀,我只聽過黛玉葬花,可沒聽過黛玉殘花。」葉勝欽感到好笑地說。
「你別吵嘛!這件事情很重要的。」汶珀嘟著嘴埋怨道。
文傑腳步往左邊移了一點,這才看到她座位的下方,有許多玫瑰花辦,一抹難掩的笑意爬上他的臉上。他好整以暇地再往左邊移,直到靠在牆上為止,並乘機打量這間擺設和他差不多的房間。當他的眼睛移到床邊的那個熟悉的行李箱時,如果原本還有什麼不確定,現在也一掃而空了,她——正殘害花朵的那個女孩,就是他的落難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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汶珀一早起來,便先將行李收拾好——以她的標準就是將所有的東西塞進行李箱中,然後再將稍早所寫的短簽折好放進信封,提起行李箱準備離開。
在離開前,她將信封塞進況文傑的房間,才到一樓的櫃檯結帳。她討厭分離,所以寧可不說再見,這樣就永遠只有重逢而沒有分離。
但是,才踏出飯店的大門,依依不捨的情緒立即充斥全身,她不知花了多少意志力,才將腳步跨離飯店,坐進計程車。
但她又迷糊地轉錯車,所以不得不求助在台灣的秘書,兩個小時後,她才坐進電影公司租借的直升機,到達拍攝片場。
一到電影公司所租用的旅館,汶珀行李也不整理,立即拿起梳妝檯上的花朵,玩起少女時代所玩的遊戲!用花瓣預測事情。她敬畏地剝下花瓣,連誰在敲門都不管,直到花辦全部剝光,只剩花蕊時才抬起頭。
「忙完了?」葉勝欽耐心等候著,直到她抬起頭時才問。
「花蕊算不算啊?」玟珀答非所問的看著葉勝欽,「算不算嘛?」
看她一臉急切的樣子,葉勝欽還搞不清楚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只能反問:「很重要嗎?」
「當然重要。」汶珀不滿地瞪著葉勝欽,根本沒注意到還有另一個人站在她的左邊。
「呃,可以解釋一下,為什麼重要嗎?」葉勝欽小心翼翼的問,根據他以往和女性溝通的經驗得知,往往他覺得沒什麼了不起的事,經過她們的思考方式揣摩之後,卻成了非常重要的事。
果然,汶珀立即細數花蕊的重要性,「你看,單數和雙數的結果完全不同,原本是他會來找我,若加上花蕊那結果就變成他不會來找我,你說,這是不是很重要?」
雖然還不完全瞭解汶珀的意思,但葉勝欽仍點頭附和,因為她眼中的「在意」令他無法搖頭否認。
「對嘛,為了符合準確性,花蕊是不是該算數,就成了決定結果的變因了。」汶珀煩惱地看著葉勝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