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頁 文 / 藍芝羽
「沒有!」汶珀搖搖頭,她是提早幾天到達,她相信電影公司的人絕對不可能
能未卜先知派人來接她,除非,她那位全能秘書早巳經預見她會……汶珀立即甩甩頭否決這個可能性。
「那你跟我來吧。」文傑看到她身旁的行李箱,二話不說主動替她提了起來。
喜孜孜地跟在他的身後,汶珀心中已開始計畫如何在最短的時間內瞭解他,而且還要讓他也瞭解她的優點,進而喜歡上她。
打定主意後的汶珀,瞼上掛滿著笑意,她甚至還佩眼起自己,居然心有靈犀的早兩天到達印度!想到祖母計畫把她們三姊妹嫁掉,她還不如自己先找個看得順眼的人嫁,更何況他還曾為她的清白盡過心力呢!有什麼報恩的方法,比以身相許還來的恰當?!
在天馬行空的遐想中,汶珀彷彿看到月下老人正拿著紅絲線繫住兩個和他們很像的小泥人!
想到此,汶珀臉上的笑意又濃上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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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覺醒來,伸伸懶腰,全身感到一陣舒暢,想到昨晚的奇遇,汶珀的臉上不禁漾滿笑意,她立即抓起床頭櫃上的電話撥回台灣,但只聽到她二姊汶柔的聲音由電話答錄機中傳來……
「這裡是二七六四五七六,我是金汶柔,現在不在家,若有留言,請在「嗶」聲響後開始留言。」
聽到「嗶」聲響後,汶珀頓了一下,才興奮地說:「二姊,你絕對想不到,我在這裹遇見了誰,是那位救我的騎士!只可惜他顯然對我印象不深,不過沒關係,我有信心,我一定會讓他注意我,祝我好運!拜拜。」
掛上電話後,汶珀臉上的笑意未減,只不過多了幾分保留。她和兩位姊姊雖然親密,但是面對感情這事,她還是希望保留一點的好!若能成功,她可以和姊姊們分享快樂;若失敗,至少她可以說,工作忙,沒機會也沒時間讓彼此熟識,這樣也不會讓姊姊們替她擔心。
甩甩頭,將「失敗」兩字從腦中剔除,汶珀給了自己信心。以她樂觀的天性,她相信成功比失敗的機率高太多了,如果讓地選擇,她會選擇只准成功。
想到此,汶珀立即下床梳洗,準備以最好的一面呈現她的屠龍英雄面前,但偏偏在選擇衣物時碰上了難題,因為昨晚住進旅館時,她根本已累得沒精力整理衣物,所以現在她也只能望「衣」興歎了。
她盡其所能的想在最快、最短的時間內整理好衣物,結果,她忙了滿身大汗,卻只找到浴袍,其餘的衣物仍在行李箱中。
汶珀挫敗的想尖叫,盈眶的淚珠滾落頰上,才想伸手拭去時,就聽到敲門聲,她不多加思索的拉開門,一看見來人正是她急於尋找的屠龍英雄,聽到他一句:「怎麼啦?」之後,她立即投進他寬闊的胸膛大哭。
文傑沒想到他見到斗大的淚珠正掛在她頰上時,關切地問了一句:「怎麼啦!」竟會促使她傷心的大哭了起來。
他先警覺的看了眼她的房間一周,確定沒有外人侵入後,才擁著她進入她的房間,只見屋內除了多了幾件衣眼攤在床上外,一切還是和昨晚她住宿前一樣。
聽到她極力克制的抽泣聲,文傑先按捺下不解的情緒,耐心的等著她情緒宣洩完畢,直到她用力的吸氣聲傳來,他才肯定她已經哭夠了。
「為什麼哭得這麼傷心?」文傑小心翼翼的問,此時他才發現她正坐在他的雙腿上,而他則是不知何時已坐在床沿。
「人家想找你嘛!」汶珀嬌嗔地說。
以往若有女性用「人家」兩字代替「我」,文傑都會有不自在的感覺,覺得對方太過矯揉造作,可是,從她口中說出,卻讓他產生想呵護、疼惜她的感覺。
「現在你找到啦!」文傑柔聲地說。
「是你找到的,不是我!」汶珀委屈地說。
「還不是一樣。」見她將十隻手指交互扭緊,文傑立即將雙手覆上,技巧地將她的手指分開,然而他沒注意到如此一來,形成了一個很曖昧的畫面。
「才不一樣呢!」汶珀一臉的堅持。
「反正都是見面嘛!你找我或我找你都行。」文傑安撫地拍拍她的手。
「有一樣嗎?」汶珀被他這麼一說,不太肯定的問,「可是,若你沒來找我,那……」
「重點是我來找你了,而我們也見面了,所以剛剛那個假設,已經不可能成立了。」文傑打斷她的話,逕自解釋。
「那……你以後都會來找我嗎?不管我會不會或是能不能找得到你。」汶珀輕聲問。
「會,一定會。」文傑肯定的回答。
這個承諾輕易的從口中說出,文傑當時只覺得再自然不過,絲毫沒想到一以後一似乎是一輩子的事,他只是忘情地看著地終於笑顏逐開。
「你找我有事?」汶珀仰著天真的瞼問著。
「啊!」聽到她的話,文傑這才想到他是怕她語言不通,若有任何需要,會不知要如何說明,所以才會在辦事前,先過來看她,但至於他為何對地如此重視,他自己也說不上是何原因。
見他呆愣了住,汶珀發出了串嬌笑聲,「原來你跟我一樣迷糊,忘了找我有什麼事,對不對?」她高興地說。
看她一副如尋獲知己般的高興模樣,文傑只好哭笑不得的點頭,只因他不想傷了她的心。
「沒關係那一定是不重要的事,否則你一定會想起來的!」汶珀一副瞭解的口吻安慰著他,未了又再加上一句:「我姊姊她們都是這麼說的。」
「喔!你有幾個姊姊?」文傑好奇地問,反而不急著問她因何而哭。
「兩個,她們是世界上最好的姊姊。」汶珀說完,放心地將背靠在他的胸膛上,彷彿他倆是相識相知已久的親密朋友。
「看得出來你們姊妹間的感情很好。」文傑幾乎可以聞到她身上所散發出來淡淡幽香。
「那當然!」汶珀一臉理所當然的回答,「在我六歲時,雙親因空難而死亡,我和姊姊是由祖母一手帶大的,所以我們姊妹間的感情也就更親密。」
知道她和自己有類似的童年遭遇,文傑感覺到他們彼此又親近許多,「現在可以告訴我,除了想找我以外,還有什麼事令你傷心難過的?」他繼續讓她坐在他的腿上,還用雙手圈住她。
「我……你不能笑我喔!」汶珀不自在地扭動著身體,深怕說出她方才哭泣的緣由後,他會忍不住大笑出聲。
「不會!」文傑見她面有赧色,遂保證道。
「人家剛剛急著想要去找你,所以當然得先換好衣眼才行呀!而要換衣眼,當然得先將換洗的衣物拿出來,對不對?」
「沒錯!」文傑在心中自問:只為了拿套外出服也需要哭嗎?
「對嘛!我就是這樣子想,也照著這步驟去做,可是……可是……」汶珀說到這兒,不禁哽咽得說不出話來。
「可是怎樣?」文傑小心翼翼的問,用手輕拍她的手,安慰她。
「可是前前後後我至少也花了一個小時的時間,可是就只找到這件睡袍。」汶珀說到這,斗大的淚珠再度奪眶而出,「我是不是很笨?」
文傑笑了笑,沒說什麼。
「我就知道你也覺得我很笨!」汶珀洩氣的推開他的手,逕自站了起來,但還留戀地看看她剛剛坐的地方——他的雙腿。
「怎麼會呢?」文傑才剛說完,見她丟來狐疑的眼神,馬上乾咳一聲,換個話題,「以前沒有出國過?或是「離家」旅行過?」他特意強調「離家」兩字,因為他實在想不透居然有人連整理衣物也能大哭。
「當然有啦!你忘了,我們第一次見面是在南台灣的墾丁,我可是土生土長的都市女孩!」汶珀對他忘了他們第一次相遇的地點,略感傷心,隨即又自我安慰地說:「當然你未必會看得出來。」
文傑好笑地看著她,不知她最後的那一句話,是在安慰她自己,還是在安慰他的無知,「既然你有離家過,那……」
「每次都有人會幫我嘛!」汶珀嘟著嘴說,「只要是和姊姊們在一起,整理行李向來都由她們接手,以免……」她吐吐舌頭不敢再說下去。
「以免怎樣?」她的模樣令文傑忍不住好奇的想追問下去。
「以免……以免我把東西亂塞,或是放在很奇怪的地方,結果等到要用時,又遍尋不著。」看他好像不太相信的樣子,汶珀馬上舉例說明:「有一次大姊帶我出國旅遊,我想整理行李要分工合作嘛,就把什麼化妝品、保養品之類的東西,放在「化妝室」,結果……」想起那一次經歷,她自己都覺得不好意思起來。
「放在化妝室很正常嘛!」文傑直覺認為她口中的化妝室就是浴室和廁所的代稱,「雖然有些人習慣把東西放在梳妝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