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頁 文 / 朱映徽
她甚至相信,此刻若是要她走路,她肯定會因為過度的緊張無措,導致雙腳打結,當眾跌倒的!
「咦?這位姑娘看起來似乎有點眼熟。」
聽見段胤翔的話,寧芯兒的呼吸幾乎快停止了,她屏息地承受他的視線,一顆心跳得飛快。
他……到底會不會認出她呢?
寧芯兒在忐忑猜想的同時,不知怎地忽然回想起那個吻,害她頓時像是犯了風寒的病患,身子燒燙得不像話。
完了完了,她的反應這麼奇怪,就算他認不出她來,只怕也會認為她是個詭異可疑的女人吧?!
「啊,我想起來了!」
呃?他……他真的想起來了?
段胤翔的話不僅打斷了寧芯兒的思緒,讓她驚詫地抬起頭來,同時也讓芙蓉郡主的眼睛頓時亮了起來。
「你真的認出她來了?」
「這有什麼好驚訝的嗎?她不就是賞花宴那天跟在你身邊的那個黃毛丫頭?並不難認呀!」段胤翔說著,目光並沒有繼續停留在寧芯兒身上。
「啊?」這個意料之外的答案,讓寧芯兒愣了愣。
原來,他認出的不是前些天夜裡那個風情萬種的舞孃,而是賞花宴中那個乳臭未乾的小丫頭。
「怎麼?難道我認錯了人?不可能吧!」
「你的確沒認錯。」寧芯兒有些洩氣地說。
她忽然覺得那晚裝扮成嬈嬌舞孃的舉動根本就是白費心思,因為當她以真實面貌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他始終秉持著對自己的第一印象,將她當成發育不良的小娃兒,根本就懶得多看她一眼。
既然他不曾認真用心地好好看她,自然不會發現她其實早已不是他所以為的黃毛丫頭了。
芙蓉郡主見她心情沮喪,忍不住對段胤翔說:「你再看仔細一點兒,芯兒不僅是賞花宴中的那個人,而且還是……」
眼看芙蓉郡主忍不住要脫口說出真相,寧芯兒慌忙地扯了扯她的衣袖,搖頭示意她別多說些什麼。
她可不希望段胤翔是經由芙蓉郡主的口中知道真相,倘若他根本不想用心來看她,那不如就讓他永遠也不知道前些天夜裡那個舞孃的真實身份吧!
「而且還是什麼?」段胤翔狐疑地問。
芙蓉郡主瞥了寧芯兒一眼,明白她的心思,只好硬生生地改口說道:「她不僅是賞花宴中的那個人,而且還是縣令的千金——寧芯兒,最重要的是,她今年已經十七歲,不是什麼黃毛丫頭了。」
「什麼?十七歲了?」段胤翔詫異地挑起眉梢,忍不住又瞥了寧芯兒一眼。
「你都吃些什麼呀?怎麼身材這麼嬌小?」
「我也希望自己能夠長得高挑一點呀!但這不是我可以控制的。」寧芯兒的語氣既無辜又無奈。
段胤翔沒再多說些什麼,很快地又轉向芙蓉郡主,追問道:「你真的不知道那晚的舞孃是誰?」
眼看他一直想探聽那舞孃的下落,卻又根本不拿正眼好好地瞧瞧寧芯兒,芙蓉郡主不禁感到有些氣惱。
「到底是什麼舞孃,我倒也想見上一見,看看她究竟是怎樣傾城傾國的美人兒,竟能讓你這樣念念不忘。」
「嗯……她的確是個令人念念不忘的人。」那女子嬌艷的容貌和可惡的戲弄讓他是又愛又恨。「總之,我非要將她找出來不可!」
聽著段胤翔信誓旦旦的話,寧芯兒簡直快昏倒了!
明明他要找的人就站在他的眼前,他卻完全忽略了。就算她此刻的裝扮和那一夜的舞孃模樣明顯不同,可她的輪廓和身材卻沒有改變,只要他多注意一些,肯定就會發現的呀!
寧芯兒有些懊惱地咬了咬唇,實在不知道究竟該怎麼做,才能讓他自己發現事情的真相?
看來……她得自己想想其他的辦法才行!
☆☆☆☆☆☆☆☆☆☆☆☆☆☆☆☆☆☆☆☆☆☆
經過暗中打聽,寧芯兒得知段胤翔每隔幾天就會輕車簡從地到京城外一處林間寺廟,為臥病在床的母親上香祈福。
於是這一天,她特地打扮得如同那夜的舞孃般艷麗,趕在段胤翔之前先一步地來到寺廟。
她讓隨行的馬車伕和丫鬟等在外頭,自己則獨自進入寺廟,靜靜地跪在菩薩的面前。
望著菩薩莊嚴的面容,她不禁默默地祈求,就盼自己對段胤翔的一片心意,最終能夠被他接受、珍惜。
寧芯兒雙手合十,靜靜地閉目祈求,直到聽見身後忽然傳來一陣騷動,她才再度睜開雙眼。
是段胤翔吧?他總算是來了。
寧芯兒抓準時間站了起來,轉身朝外頭走去,在段胤翔踏入寺廟大門的剎那恰巧與他錯身而過。
當她瞥見段胤翔的臉色一變,知道他認出了她即是那夜的舞孃,嫣紅的唇兒不禁勾起一抹微笑。
她的腳步並沒有為段胤翔稍作停留,甚至當她一離開寺廟大門,就立刻提起裙擺朝一旁的林子奔去。
她知道,段胤翔一定會追上來的,而她可不想這麼快就被逮到!
段胤翔詫異地愣了愣,他怎麼也想不到竟然會在這種地方遇見前些天夜裡的那個舞孃。
她為什麼會出現在這裡?她究竟想做什麼?
從他們兩人擦肩而過時她唇邊浮現的那抹笑意,段胤翔可以肯定今日的相遇絕對不是出於偶然。
很顯然的,她知道他今日會到這間寺廟來,而她刻意比他早到,為的就是要製造這場不期而遇。
很好!他正愁沒有她的線索,眼下她自己送上門來,他豈會輕易放過?
「你們在這邊守著,我去去就來。」
段胤翔扔下這句話之後,就撤下隨從追了上去。
由於寧芯兒早已事先「勘查地形」過了,她嬌小的身子靈活地竄進寺廟旁的林子,藉由濃密枝葉的遮蔽,段胤翔想要找到她可沒那麼容易。
「凝兒?」段胤翔一邊喊著她,一邊追了上來。
有好幾次,他明明瞥見了她的身影,然而追上去卻又不見她的蹤跡。
這樣的追逐讓他感到不耐,他要立刻逮到那個調皮搗蛋的小妖精!
段胤翔瞇起眼,銳利如鷹的眼眸橫掃整座林子,耳朵則仔細地聆聽她踩踏在地面時發出的細微足音。
當他發現了他的「獵物」時,身形迅速一掠,總算是逮到了還想逃跑的人兒,將她困在一棵樹與他的雙臂之間。
「呀!」寧芯兒低呼一聲,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被逮著了。
「你在玩什麼把戲?」段胤翔咬牙切齒地問。
「沒有呀!我哪有玩什麼把戲?」
或許是因為此刻又扮成艷麗的舞孃,而她知道段胤翔對這樣的自己還挺有「感覺」的,因而此刻在面對段胤翔的時候,她不像之前那樣的羞澀無措。
「沒有?那你為什麼要跑?」
「呃……我剛才又不知道是您,還以為有什麼壞人在後頭追我,為了保命當然要跑呀!」
「說謊。」
「沒有呀!」寧芯兒矢口否認。
「明明就有!你早就知道我會到這裡來,所以刻意早一步在這兒等我,我說的對不對?」
「王爺的想像力未免太過豐富了。」寧芯兒仍是不肯承認,只是段胤翔根本不相信她的辯駁。
「你到底有什麼目的?還有,你上次為什麼偷偷溜掉?難道你在玩什麼欲擒故縱的把戲?」
寧芯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只好聳了聳肩,故作無奈地說:「既然王爺都這麼說了,就算我否認,王爺會信嗎?」
「你……從沒有一個女人像你這麼不馴,看來我該給你一點教訓才行。」段胤翔撂下話之後,便低頭擒住她的唇。
這個吻帶著懲罰的意味,火熱而狂野,瞬間將寧芯兒的思緒攪得天翻地覆,完全忘了抗拒。
她的滋味一如記憶中甜美,瞬間燃起了段胤翔體內的慾火。
他一邊熾狂地吻著她,一邊伸手扯下她的腰帶。
「不!你不可以這樣!」寧芯兒驚呼一聲,想要伸手遮掩住自己的身子,但雙手卻被他牢牢地箝制住,根本沒法兒掙脫。
怎麼會這樣?她特地選在這裡和他碰面,一來是想大白天的,他總不可能太過逾矩;二來是此刻並非與他孤男寡女地待在房間裡,應當安全無虞才是。豈料,這男人根本對這些毫不在乎!
「沒有什麼不可以,這是上回你欠我的!」
「啊!不行呀……你……不能這樣……不能在這裡……」
段胤翔對她的抗議置若罔聞,執意徹底品嚐她的甜蜜。
「今天,你是別想跑了!」
寧芯兒被他撩撥得意亂情迷,除了軟弱無助地任由他為所欲為之外,根本已無法思考,更別說是想要逃跑了。
看著她動情的模樣,段胤翔的唇邊勾起一抹勝利的微笑,眼底的慾望火焰也隨之燃燒得更熾熱了。
「我要你,就是現在!」
他霸氣地宣告之後,正打算要褪去她身上剩餘的衣物,卻突然聽見身後傳來一陣腳步聲。
段胤翔的濃眉一皺,轉身擋在她的身前,不想讓其他人窺見她美麗的胴體,而他很快地就發現來的是一個丫鬟模樣的年輕丫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