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頁 文 / 淡霞
見她遲遲沒有回應,濤明司急了,不禁暗暗責怪起自己的魯莽來。
「呃!我只是……說說而已,你不要生我的氣,我……」他說得結結巴巴的,只求她不要生氣,末了,他甚至還抬手打了自己幾巴掌。
葉小書握住他的手,阻止他對自己的懲罰。
「小書──」
在他尚未反應過來時,葉小書悄悄的將唇印上他的。
濤明司只覺得整顆心彷彿飛了起來,陣陣悸動在他的胸臆間漫開。
雖然只是輕輕的碰觸,卻已碰撞出他奔騰的情潮……
※※※
天剛亮就被人從溫暖的被窩裡挖起來,美佐臉上的表情實在好不到哪兒去。
美佐斜睇著濤明司,以眼神警告他,如果沒有一個合理的解釋,就等著瞧吧!
熙門也是呵欠連連。
風澤磊則是睡眼惺忪。
與他們三人慵懶的模樣相較之下,濤明司?則是顯得神來奕奕,興奮不已。
「你們有沒有覺得我今天哪裡不一樣了?」濤明司頰上的酒窩一閃一閃的,濃眉飛揚著無限喜悅。
美佐輕佻了下眉。「幹嘛?你吃了搖頭丸,所以才會這麼HIGH嗎?」
「什麼啊!我是說我的外表。」濤明司努力想展現他身上某個不同的地方。
「的確不一樣。」熙門打量了他一眼。「你膚色變白了。」
「啐!我膚色才沒變白,是你的眼睛得了白內障;!」他沒好氣的罵道。
「阿司,現在才八月,天氣還很熱,應該沒必要圍圍巾吧?」風澤磊一針見血的指出。
「還是磊細心,注意到我的圍巾。」他獻寶似的走到三個好哥兒們面前,「睜大眼睛看清楚,這條圍巾很特別,不是一般的圍巾喔!」
美佐和熙門果真睜大雙眼,仔細地觀察一番。
「我怎麼看不出這條圍巾有什麼特別的地方?」美佐研究了半天,仍看不出個所以然來。
「這條圍巾的顏色還蠻配你的。」熙門左看看、又瞧瞧,同樣也是一臉茫然。「但我也看不出它有什麼特別之處。」
「你們兩個人少根筋,當然看不出來,不過,我相信心思細膩的磊一定可以看出來。」他的話立刻引來熙門和美佐不服氣的噓聲。
「磊,你沒有白內障,你看得出這條圍巾特別在哪裡嗎?」熙門調侃地問。
「對啊!磊,你看出來了嗎?」美佐也十分好奇。
風澤磊看了又看,然後給了一個令人相當沮喪的答案。
「我也看不出來。」
美佐再也按捺不住的伸手想將濤明司頸上的圍巾扯下,卻馬上被他一掌打掉。
「不能碰!」
「不能碰?」美佐目光一轉,不怕死地綻出一抹賊笑。「為什麼不能碰?難不成你這條圍巾是鑲金還是包銀?」
「這是我的寶貝。」濤明司露出無比得意的表情。「因為這是昨天小書送我的生日禮物。」
「生日禮物?!」美佐和熙門像聽到天方夜譚似的,兩人的嘴巴張得大大的。
「對呀!昨天是我生日,你們卻沒人記得,虧你們還自稱是我的好哥兒們,太遜了吧!」
熙門和美佐立刻發出抗議。
「阿司,你說這話也不怕遭天打雷劈!」美佐的表情相當冤枉。
「對啊!你不是說你不過生日的嗎?」熙門也大為吃驚,他記得有一年他們三個人開心的為他慶祝生日,結果卻被潑了一頭冷水。
我不過生日的,是好哥兒們就別忘了這一點!
這是當初他撂下的警告,他們可不敢忘記。
所以,幾年下來,他們早忘了他的生日。
「以前我是不過生日,但現在有了小書,一切都改變了。」濤明司心中漲滿了濃濃的喜悅。
「哇!好肉麻!」美佐誇張的做了個「加冷筍」的動作。
「我的雞皮疙瘩都掉一地了。」熙門也露出一副受不了的表情。「磊,你有沒有覺得阿司真的變了?」
風澤磊贊同的點點頭,笑看著濤明司。
「阿司,你不覺得熱嗎?」
「不,一點也不熱。」事實上;他額頭都冒汗了,但就算再熱,他也捨不得取下圍巾。
「磊,你覺不覺得阿司真的太好哄了?」美佐故意說道:「一條圍巾就可以讓他樂翻天。」
「你懂什麼?」濤明司仰高頭,從鼻孔裡哼氣。「這條圍巾可是小書親手為我打的,你們羨慕吧?」
「羨慕什麼?」美佐反問。
「我有小書為我打的圍巾,你們沒有。」
他那副神氣活現的樣子,讓美佐感到十分不平衡。
「我馬上叫愛紗也打一條!」
「但你還是輸給我了。」濤明司像個孩子般得意洋洋的。
熙門和風澤磊互望一眼,忍不住莞爾。
「你確定你贏了?」美佐雙手抱胸,斜睨著他。
「當然。」
「那你們做了沒有?」他語出驚人。
這句話問住了濤明司,他愣然地瞪美佐,半天說不出話來。
「做……做什麼?」
「就是做『那個』啊!」美佐曖昧地朝他眨眨眼。
濤明司終於聽懂他指的「那個」是什麼,雙頰瞬間炸紅。
「沒做對不對?」明知自已是在捋「龍」須,美佐仍不怕死的挑釁道:「早就知道你很遜!你沒做是不是怕小書嘲笑你沒經驗?不如就由我這個箇中高手來好好指導你一番如何?」
這傢伙簡直欠扁到了極點!
濤明司跟晴冒火,七竅生煙,暴龍快變迅猛龍了。
「指導你個大頭鬼!」濤明司臉色一沉,「誰像你是色鬼轉世,也不怕得病,到處亂亂做!做這種事一定要跟自己心愛的女人做才可以,你懂不懂啊?」
「是喔!『蠢』情的『次』男。」美佐取笑道。
「處男就處男,有什麼好丟臉的?」濤明司轉向風澤磊尋求支持,「磊,你也沒做過對不對?」
風澤磊沒料到他會有此一問,也傻了眼。
「磊早做過了。」熙門代他回答。
「什麼時候?」濤明司追問。
「呃!我好睏,我要回房去睡覺了。」風澤磊決定先閃人。
「不行,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不可以走。」濤明司反對。
「對對!」美佐贊同地猛點頭。「磊,你不說請楚、講明白,恐怕會被誤解喔!」
風澤磊對他投以「無聊透了」的眼神。
「磊,你就說出來嘛!咱們四人之間還有什麼不好意思說的?」熙門也附議。
「有什麼好說的?」風澤磊沒好氣的翻了個白眼。
「磊,我只想知道你跟誰做過?」濤明司神情緊張。
「磊當然是跟──」熙門很壞心的故意賣關子。
「跟誰?」濤明司屏息以待。
「阿司,你這麼緊張做什麼?難不成你以為磊是跟──」美佐恍然大悟,原來濤明司誤會了。
「你們聽好,小書現在是愛我的!」濤明司霸氣十是的道。
「你想太多了吧?」美佐嘲笑他。「磊是跟安妮!」
濤明司暗暗鬆了口氣;緊繃的神經這才鬆懈下來。
「原來是安妮啊!」他傻傻的笑著。
「當然是安妮,磊現在每天晚上都跟她一起『困』呢!」
「熙門,你別亂說!」風澤磊蒼白的臉漲紅了。
「磊!」美佐輕捶了下他的肩。「一個男人有需求是正常的,不像有些人──」他意有所指的瞄向濤明司。
濤明司雙眼噴火,揮動著拳頭,打斷美佐的話。「我也很正常!」
「那你幹嘛不快點行動?」
「你以為我不想啊?」他凶巴巴的為自己辯白。
「想就要做呀!」美佐輕扯了下他頸上的圍巾。「只有圍巾是不能證明什麼的。」
「誰說只有圍巾?」他一急,忍不住脫口而出,「小書還吻了我。」
「小書吻了你?」
三個人、六道視線同時投向他。
「不行啊?」濤明司可神氣了。「你們聽清楚了,小書現在很愛我的!」
「哇!」
頓時,驚歎聲四起。
※※※
天哪!愁眉苦臉、炫然欲泣、一臉慘敗,正是安妮此刻的寫照。好想死喔!她竟然被一團毛線給打敗,嗚……
怎麼回事?她為什麼這麼笨手笨腳,從小到大就是做不好女紅?
只要一碰到針線,她就沒轍了!
很奇怪,她可以輕易地用針灸替人治病,但若要她拿起針來縫製東西,那可真是比登天還難!
一根小小的針,她都擺不平了,更遑論是兩根毛線針。
虧愛紗和風凌嫣用心教了她一整個早上,現在她不但全忘光了,還弄亂了毛線……可惡!她真恨不得拿把刀把自己的手剁掉算了!
「你在做什麼?安妮。」突然,風澤磊那充滿磁性的嗓音傳來。
安妮愣然的抬頭瞪著眼前那張溫柔和煦的笑臉。
該死,她最笨拙的一面被看見了!
她臉一沉,連忙將手上的毛線和毛線針藏在身後,不料卻被毛線針給刺了一下。
「啊──呵……呵呵!」痛死她了!可是,為了不讓風澤磊發現,她硬是擠出苦笑,還發出怪怪的笑聲。
他沉默地看了她一會兒,突然越過她,走向古董櫃。
咦?他怎麼了?為什麼臉色看起來這麼不好?她愣愣地望著他的背影,起身跟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