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詩雅
「是因為我是紅月王嗎?因為我是紅月王,所以你才要娶我?」
「我可不是因為你是紅月王而抱你的。」藍羽臣以為自己已經說得很明白了。
「誰知道。」齊天靉不屑的哼道。
「齊、天、靉!」藍羽臣咬牙切齒的說:「你就不能不要和我針鋒相對嗎?」
齊天靉毫無畏懼的回視他。「難不成你又要引誘我與你上床?」
「這個提議實在太引誘人了,可惜你的身子目前還承受不起任何歡愛。」藍羽臣輕佻的咬住齊天靉的耳朵。
「藍羽臣,你再這麼做我就……」
「這耳環是誰給你的?」
藍羽臣打斷她的話,他玩弄著齊天靉耳上的耳環,他記得齊天靉不喜歡配戴飾物,所以她這耳環八成是人家送的,而且耳環本身有點奇怪。
齊天靉不知他怎會無緣無故扯到耳環上面,「是丁大哥送的。」
「是他?你最好拿掉。」藍羽臣命令道。
「不要!我為什麼要聽你的?」齊天靉想起丁爾哲送她耳環時所說的話。「而且,你應該感到愧疚才對,雖然你對丁大哥的態度那麼壞,可是人家卻處處為你著想。」
「你倒是說說看,他怎麼為我著想?」藍羽臣嗤之以鼻,丁爾哲這個人肯定不簡單。
「丁大哥說宋芸可能圖謀紅月島上藏的巨額寶石,他還建議你把寶石藏在較安全的地方?」
「喔?他可真好心。」藍羽臣嘲諷地道:「不用他提醒,我們已經將寶石藏在非常安全的地方,知道在哪裡嗎?就在紅月島中央的那幢紅館裡。」
「紅館?你根本用不著將藏寶的地方告訴我呀!」而且她也不想知道。
藍羽臣不在意地聳聳肩,「你會洩露出去嗎?」
「當然不會。」她清楚事情的嚴重性。
「這不就結了。」藍羽臣瞇著眼睛道。他會將藏寶地點告訴齊天靉當然有其用意,等著瞧吧!他一定會揭露丁爾哲的真面目。
***
紅館是特別為紅月王準備的居所,目前無人住在裡面,所以那兒是禁地,平常不會有人到那兒去。
不過,現在齊天靉卻在那兒,她是被藍羽臣強拉去的,因此自然也不會太高興。
經過兩天的調養,齊天靉的病已經完全好了,可是她現在卻得跟著藍羽臣在這兒吹冷風。
「我要是感冒了,看你怎麼補償我!」齊天靉不滿地說,藍羽臣說是要等人,天曉得三更半夜的有誰會來,除非是小偷。
「噓,有人來了。」
藍羽臣低聲說話的同時,齊天靉也看到一抹黑影拿著手電筒走進紅館,並且開始翻箱倒櫃的,似乎在找尋什麼東西。
齊天靉心裡有一大堆疑問,那黑影到底要找什麼東西?寶石嗎?但他又怎麼知道紅館裡藏有寶石?此外,藍羽臣又怎麼會知道今晚有人會光臨紅館?
不消說,種種疑問她馬上會明瞭了。
藍羽臣驀地將室內的電燈打開,所有的一切都無所遁形,黑影頓時曝光,那人竟是……
「丁大哥?怎麼可能……」齊天靉驚呼:「你來紅館幹什麼?」
「還能幹什麼?當然是來偷寶石的。」藍羽臣環手抱胸道。
丁爾哲沒有否認。
「不可能,丁大哥不知道紅館裡有寶藏。」齊天靉試圖替丁爾哲辯解,證明他的清白。
「他不知道嗎?」藍羽臣解下她的耳環,將珍珠墜子捏碎,裡面赫然是一個超小型的竊聽器。「你被人家利用了。」
齊天靉看向丁爾哲,希望他好好解釋一下,然而丁爾哲只是盯著藍羽臣問:「你都知道?」
「我不但知道,而且將計就計,透過天靉告訴你寶藏在紅館裡,我想你一定會來紅館找寶藏,然後我再派人跟蹤你。」在述說的同時,藍羽臣不免有一絲得意。
「但是你怎麼知道丁大哥今晚會來紅館?」齊天靉納悶的問,她非全弄懂不可。
「這就要碰碰運氣了,我的手下說他今天白天都在這附近觀察地形,所以我就猜今晚他一定會行動,因此特意在這兒守株待兔,果不其然,讓我逮個正著。」
一切都真相大白了,可是齊天靉還是有些不明白,她沉痛地問她曾經迷戀過的丁爾哲:「丁大哥,為什麼?你的生活不虞匱乏,為何還要貪圖不屬於你的東西?」
「不虞匱乏?」丁爾哲啐道,他的臉變得好猙獰。「這個世界有太多的不公平,就像藍羽臣,原本沒沒無聞的他憑什麼掌控全球經濟,靠的還不是紅月島的寶藏,既然他們四個可以拿,為何我就不行?」
「你錯了。」藍羽臣輕蔑的看著眼前的男人。
「我哪裡錯了?」丁爾哲大吼,他慢慢的走近他們。
「紅月島並沒有你要的寶藏,我們的發達也不是因為寶藏,我們靠的是這個。」藍羽臣指著自己的腦袋,當然還有永恆的時間,但這個就用不著告訴丁爾哲了。
「我不相信!」
丁爾哲瘋狂似的大叫,讓人猝不及防的抓住齊天靉然後後退,他臉上浮起狡猾的笑。
「丁爾哲,快放了天靉。」藍羽臣慌張的叫道,他太不小心了,居然沒事先料到丁爾哲會挾持齊天靉。
「丁大哥,別一錯再錯。」事已至此,齊天靉還試圖勸他。
然而,丁爾哲卻不為所動,他拿著刀片架在齊天靉的脖子上威脅道:「嘿嘿!藍羽臣,如果你愛惜齊天靉的話,就快將寶藏交出來。」
「笑話,我為什麼要把寶藏交給你,齊天靉根本沒這個價值。」藍羽臣假裝不在意的道。
「藍羽臣,你……」齊天靉率先發飆,她原本以為藍羽臣會為她緊張。
丁爾哲自信的大笑,打斷了她要罵出口的話。
「她沒有這個價值嗎?我『聽』到的可不是這麼回事,原來她是大名鼎鼎的紅月王,而且和你之間嘛……嘿!嘿!」
他笑得好曖昧,齊天靉驀然想起他偷裝竊聽器的事,那麼說來,她和藍羽臣的事丁爾哲不就都知道了,天哪!她怎會碰上這種事。
可是,藍羽臣卻不動聲色的說:「那又如何?」
說話的同時,他的手往盆栽一擺,突然一聲巨響,不可思議的事情發生了,齊天靉竟在他們的眼前消失不見。
原來紅館裡面有機關,而機關的開關正是那盆盆栽,齊天靉是掉進密室裡。
「現在你沒有人質了。」藍羽臣揚著嘴角對丁爾哲陳述事實。
「可惡!」
丁爾哲沒料到藍羽臣有此一招,他將手中的刀子丟向藍羽臣,轉身逃走了。
藍羽臣接過刀子時,丁爾哲已不見蹤影。
「哼!逃得挺快的。」
藍羽臣根本用不著浪費力氣去追他,因為丁爾哲再怎麼逃也逃不出紅月島,而他只要人在紅月島上,捉住他只是遲早的問題。
「天靉,你沒事吧?」他打開陷阱的門,對著密室問道。
「怎麼會沒事,你來摔看看。」
齊天靉的話中滿是火氣,她知道藍羽臣是為了救她,但至少他也應該先告訴她一聲,好讓她有心理準備。
「對不起,我馬上放你出來。」藍羽臣打開密室的燈,親自下去迎接她。
然而當藍羽臣下去後,卻發現齊天靉正緊盯著牆上的一幅畫,而那幅畫是……
藍羽臣暗叫不妙,那幅畫是三百多年前,一位西洋的傳教士為紅月王和他們三傑所繪的人物畫像。居中坐在王座上的是紅月王,而他、傅清揚、楚威和楊月蓁則隨侍在側,明眼人一看就知誰是誰了,要命的是,畫像底下還有標上日期。
「這是怎麼回事,畫裡的人物應該是紅月王和你們四個吧?你們為什麼會出現在三百多年前的畫裡?」齊天靉被搞糊塗了。
這下子,不把真相說出來也不行了。
「沒錯,畫裡那四個的確是我們沒錯,我們已活了三百多年。」
「你……你們是鬼?」任誰都會想到這種情形,電影裡不是常常演吸血鬼活了好幾世紀的事嗎?天哪,她居然和鬼……可是,糟糕的是,即使如此,她的心裡也不曾後悔,她是鬼迷心竅了?也許吧!
嘖!竟然說他是鬼,他可是活生生、有血有肉的人耶,藍羽臣抓著齊天靉的肩膀道:「天靉,聽我說……」
「別碰我!」
聞言,藍羽臣收回了手。「我只是要告訴你,我並不是鬼,老實說這永恆的生命正是紅月王賜予我的。」
於是,藍羽臣將當初紅月王臨死前的事告訴顯然驚嚇過度的齊天靉。
「於是,我們立誓要永遠的活下去,等待著紅月王轉世。」藍羽臣又嘗試去撫摸齊天靉的臉頰,他認為這樣才能確定她不會離他而去。
「我說過不要碰我!」說完,齊天靉轉頭奔出紅館。
這對她的打擊太大了,藍羽臣有永恆的生命,也就是說五、六十年後,當她變成一個滿臉皺紋的老太婆時,他依然和現在一樣年輕英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