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頁 文 / 詩雅
「這……」藍羽臣為難又困擾,那時茱蒂不知打哪兒聽來紅月島的事,就吵著要他帶她回紅月島,現在又教他給遇上了,她又往事重提。「你也知道我那些夥伴,他們不喜歡外人去紅月島。」
紅月島裡住的是一群善良天真、毫無心機的當地居民,外人的到訪只會破壞那片美麗的樂園,所以,紅月島除了他們四個「外人」,從不招待其他人。
「嘖!又讓人家失望了。也罷,總之下次我們再好好聚一聚吧!」
「好。」藍羽臣含笑一口答應,只是這個「下次」不知要等到何年何月何日囉!
看著茱蒂扭著臀走掉,齊天靉才好奇的問:「她是誰?」
「唉!一個朋友。」藍羽臣打著哈哈,又啜了一口咖啡。
「朋友?」齊天靉壓根兒就不相信,她又不是瞎子,看他們這樣眉來眼去,不可能只是普通朋友。「你的交友可真是廣闊。」
「生意上的往來,總要應酬一些人。」藍羽臣當然聽得出來齊天靉那句話是諷刺他,不過他決定大人不計小人過,大人指的當然是他,而小人嘛!則是……
他偷偷……不!是光明正大的看向齊天靉,藍羽臣發現她也在看他。
「那個茱蒂剛才提到的紅月島是什麼?」齊天靉再拾好奇之心。
「就是一座島的名稱,那不重要。」
藍羽臣想用一、二句話矇混過去,但馬上就被齊天靉給看穿了,他那麼寶貝那座島?為此,她對紅月島更好奇了。
「我不可以知道嗎?」
「也不是這樣啦!」藍羽臣爬爬頭髮,知道不告訴她的話,她絕對不會善罷甘休,因此他簡單地道:「那座島是我和其他三個夥伴買下的,目的是讓我們工作之餘有個休閒之地。」
「那是什麼樣的地方?」齊天靉感興趣的問。
於是,藍羽臣將紅月島的大致情形說給齊天靉聽,說島上的風景是多麼的美麗,還有島上的居民是多麼的純樸,是個讓人流連忘返的地方。
聽完之後,齊天靉更加嚮往了。「啊!好想去那裡瞧瞧。」
「也許……會有機會的。」藍羽臣點頭道,如果齊天石真是紅月王,那麼招待紅月王的妹妹上紅月島一遊,一點兒也不困難。
「真的嗎?你會願意帶我去嗎?」齊天靉有多興奮,從她的眼神中就可以看得出來,她的眸中盛滿光彩,那笑臉充滿期盼,使人不忍心去拂逆她的要求。
「嗯,我很樂意帶你去。」當他驚覺時,他已經如此說了。
「勾勾手。」齊天靉率性的伸出小指。
「勾勾手。」藍羽臣也伸出手指,眼睛直盯住眼前的齊天靉,「不過,我希望你別將紅月島的事告訴其他人。」
「好。」齊天靉只想著那座島的事,根本沒聽清楚她答應了藍羽臣什麼事。
***
凌晨五點,藍羽臣被一陣嗶嗶聲吵醒,他知道那是什麼,那表示他的夥伴有事找他。他一反被吵醒的慍怒,笑著打開通訊器。
那只通訊器是掛在他脖子上的項煉,圓形的墜子打開後是一個小小的螢幕和通話鈕,那是由楚威所發明的高科技結晶,他們四人每人都擁有一個。
(嗨!羽臣。)螢幕上出現一張英俊的臉,他的鼻樑上掛了一副眼鏡,使他看起來像個斯文的學者。
「原來是你,這麼早找我有什麼事嗎?清揚。」
(早?)傅清揚提高聲音,一會兒才想到時差問題,(我只是要問問你事情的進展,怎麼樣?齊天石是紅月王嗎?)
「這……碰到了一些問題,所以還不能確定。」藍羽臣不想讓他的夥伴認為他辦事不牢靠。
傅清揚可沒顧及到好友的面子問題,他以調侃的語氣說:(不確定?我看你是忙著泡齊天靉,而忘了你本來的目的。)
「你怎麼知道?」藍羽臣的腦中亮起警訊,雖然他並不是真的想泡齊天靉,但問題是,傅清揚怎麼能一口咬定他和她的事?「你派人調查我?」
藍羽臣不悅的蹙眉,傅清揚卻吹了聲口哨,(兄弟,別說得那麼難聽,我怎麼可能做那麼過分的事,我只不過是在你身上裝了竊聽器。)
「你……哪時候……」藍羽臣很想翻白眼,這不是更過分嗎?不過清揚是在哪裡裝了竊聽器,這樣神不知鬼不覺,連他都沒發覺。
傅清揚很高興的替他解答疑惑:(那種超小型的竊聽器是楚威最新發明的玩意兒,而將它偷放在你身上的是月蓁,我只不過是提供一些點子罷了。)他快樂的拖其他同伴下水,以免遭到報復的時候沒人陪。
「你們……很好!」藍羽臣皮笑肉不笑,這通常是他發飆的前兆。
在接收到藍羽臣殺人般的目光之前,傅清揚先陪著笑臉道:(我們只不過想早點知道齊天石是不是紅月王,絕對沒有惡意。)
「別以為這麼說就可以減輕你們的罪,既然我的一舉一動你們都瞭如指掌了,那你還問我事情的進展幹嘛?尋我開心嗎?」藍羽臣沒好氣地說。
傅清揚聞言才將話導入正題。(我是特地來警告你,即使你已被齊天靉迷得昏頭轉向,也不該答應她那種事。)
「我被齊天靉迷得昏頭轉向?有沒有搞錯?」藍羽臣抗議連連,他怎麼可能被那個黃毛丫頭迷住,在他活了三百個年頭之後,她甚至還沒出生呢!
傅清揚優閒地說:(我倒希望你注意的是我之後說的話。)
「你說了什麼話?」
為了節省時間,傅清揚索性將話攤開來說:(去看看最新一期的『自然月刊』吧!上面有咱們紅月島的報導,寫得滿精采的。)
「什麼?是哪個……」藍羽臣倏地住口,他想到齊天靉不就在那家雜誌社做事嗎?難道……
傅清揚又冷冷的開口:(要我念一段其中的內容嗎?本專欄是紅月島的主人之一藍羽臣先生口述,由齊天靉整理……)
「夠了!」藍羽臣大吼,他優雅的面具掉了,臉上浮現憤怒與懊悔,他不知道自己是哪根筋不對了,齊天靉那女人根本不值得信任。
(我還沒念完耶!)說完,傅清揚結結實實的收到藍羽臣投來的一記白眼,然而他一點也不在乎,因為犯錯的又不是他。
「你重點不是都說了嗎?這件事我會處理,齊天靉會明瞭不守信的代價是什麼。」藍羽臣現在可沒有心情說笑。
傅清揚沉默了一會兒,他非常明白藍羽臣的個性,別看他平常嘻皮笑臉的樣子,一旦報復起來是很可怕的。說真的,他有點同情齊天靉哩!
(最後一個問題,你對齊天靉是認真的嗎?)
藍羽臣覺得傅清揚的問題很可笑,「你看過我對哪個女孩子認真過嗎?我只不過是玩玩而已。」
(玩玩?)傅清揚不贊同地揚揚眉,(紅月王的妹妹你也敢玩?)
莫非他是活得不耐煩了?
「在還沒證實齊天石是紅月王之前,齊天靉當然不能算是紅月王的妹妹。」藍羽臣並不覺得這困擾了他。
(如果證實齊天石就是紅月王呢?)傅清揚顯然不打算就此放棄。
藍羽臣其實不必回答這種假設性的問題,可是他還是一臉篤定地道:「那麼我也沒興趣當駙馬爺。」
***
和傅清揚結束談話後,藍羽臣先去便利商店買了最新一期的「自然月刊」,再衝去敲齊天靉的房門。
約莫過了二、三分鐘,齊天靉才睡眼惺忪的來開門。
「咦?你這麼早來敲我房門做什麼?」
「你看看這是什麼!」藍羽臣將手上的那本雜誌丟給她。
「這不是……」齊天靉看著手中的雜誌,滿是感動地道:「我沒想到你是我們雜誌的讀者。」
藍羽臣沒好氣地說:「你想到哪裡去了?我是要你看看這篇報導,有關紅月島的報導,你不是答應過我,不對任何人提起紅月島的事嗎?」
「什麼紅月島?」齊天靉莫名其妙的打開雜誌,在看過藍羽臣所指出的內容後,同樣莫名其妙的低喊:「怎麼會這樣,我一點都不知道。」
「你不知道?現在得健忘症未免太遲了,看清楚點,上頭還有你的名字。」藍羽臣嘲諷道。
齊天靉抬頭,坦然地直視他,「這篇報導不是我寫的。」
「難道除了你以外,你們雜誌社還有人清楚紅月島的事嗎?」
依然是諷刺的語氣,這讓齊天靉受不了。
「我只有在閒談之中將紅月島的事告訴丁大哥,可是,丁大哥不可能會……」
「又是丁爾哲,齊天靉,你為了討好你的丁大哥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呀!連我對你的信任都能輕易捨棄。」
藍羽臣不知是對丁爾哲的氣憤多些,還是對齊天靉的憤怒多些,他從來沒有被人這麼忽視過;齊天靉是第一個敢這麼對待他的人。
「我……我……」齊天靉感受到藍羽臣的輕視,這讓她十分難過,如果時間能夠倒流,她一定不會告訴丁爾哲任何事,「我很抱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