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頁 文 / 夢雲
豈知閻森根本不讓她有辯解的機會,一低頭再次強佔她的櫻唇不放,雙手更是邪肆的探索著她的身體。
就在這千鈞一髮之際,段於鳳突然產生一種似夢的幻覺,她好像見著一個跟閻森很像的男人,拿著一把長劍抵在那溫柔似水的女人頸上。
他神情淒厲的逼著她問:「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背叛我對你的愛?」
女子無言,她只用一雙水瀅瀅的秋瞳,哀傷的看著那個男人,心裡不斷吶喊,相信我,相公,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別、別背叛我對你的愛與信任。
可到了最後的結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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簫茹鳳,一個好似用水做出的女人一般。
她體態輕盈、貌美如花,琴棋書畫是樣樣皆通,就因她的美、她的博學多聞,踏上她家門檻求親的男子多得幾乎快把她家門檻給踏破了。
一日,她上寺廟進香求佛,就為了求神明保佑她爹長命百歲,哪知竟不幸的遭遇一群不學無術的男子調戲。
閻森與簫茹鳳同是故鄉人,他不只是所有未嫁閨女所青睞的對象,更是他表妹一心想嫁的良人。
這日,他正巧欲上寺廟找自己的好友,也就是寺廟的住持聊天下棋,就這麼好巧不巧的化解了簫茹鳳的危機。
一男一女可說是一見鍾情,再加上相當的門風家世,所以當閻森托媒上蕭家提親之時,簫父沒有任何猶豫,一句話便應允了他。
從此,夫妻鸛鰈情深,真羨煞不少的年輕男女,只可惜他那不死心的表妹老纏著他的娘親,要他娘親作主替他休了簫茹鳳,逼他改娶她。
想當然耳,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
今天就算沒有簫茹鳳,他也不可能娶他表妹為妻,更甭說他現在一顆心都繫在簫茹鳳的身上,絕不可能再看其他女人一眼。
這一日,因江南那邊的市場出了問題,逼得閻森不得不親自動身處理。
臨走之前,閻森最放心不下的就是自己的妻子。她身子骨纖細,個性又柔弱,他怕,怕把她一個人放在家裡,會遭來自己娘親與表妹的欺負,想帶她一起隨行,他又不捨,只因他實在不放心她那纖細嬌柔的身子,就怕她受不住長途跋涉之苦。
在千叮嚀、萬囑咐之後,閻森終究還是得動身前往南方市場一趟。
被夫婿單獨留在家裡的簫茹鳳,不管婆婆與表妹如何刁難她,她全都隱忍下來,一心就期望自己的夫婿能趕緊從南方回來。
她不在乎自己受苦,唯一擔憂掛慮的就是自己的相公。
就這麼日過一日,很快的,相公歸期已近。
這一夜,她感到特別的疲倦,斥退服侍自己的婢女之後,她便和衣躺下,想稍事休息一下。
未料這麼一躺,天色已然大亮,一聲尖叫把她從如夢似幻的情境中喚醒。
簫茹鳳張開雙眼,稍稍的坐起身子,正想開口問這尖叫聲究竟是何原因?
豈知張眼一瞧,這才發覺自己竟然一身赤裸,身旁還躺了個陌生的男子,更令她感到意外的是——她口雖能開,卻怎麼也發不出任何的聲音來。
這、這、這究竟是什麼回事?
正當她一頭霧水,滿心疑惑之際,閻森竟在這時興匆匆的從外頭趕回他們倆的房間。
「娘子、娘子……」一聽見相公的呼喚,簫茹鳳一臉慘白,她以眼神示意要自己的婢女趕緊上前來幫她更衣。
可是那侍女竟一臉癡呆,根本就不知應該怎麼反應。
在求助無門的情況之下,簫茹鳳一切只得自己來,只是當她穿好褻衣底褲之
時,閻森也正好踏進房間,看到所有連她都不知該怎麼解釋的一切。
看到自己的妻子竟公然的賞了一頂綠帽讓自己戴上,任何男人的反應都該是一樣的。
只見憤怒不已的閻森倏地拔出自己身上的佩劍,抵住簫茹鳳的咽喉問:「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背叛我對你的信任?」
簫茹鳳無語,不只因現在的她根本說不出話、發不出聲,更因她對這一切根本一無所知。
試想連她自己都厘不清的疑惑,她又如何能向自己深愛的相公解釋清楚呢?
就在兩人對峙之時,那全身赤裸躺在床上的男子,狡猾的趁著這難得的機會整柬自己的衣冠,並偷溜出房間。
簫茹鳳一看那陌生男子要走,伸手正欲抓住他,求他好好對自己的相公解釋,但是那柄抵在她咽喉的長劍根本不容許她有任何動作。
閻森看自己的妻子都已經到了這節骨眼,還一心眷戀著那名男子,他神情更是淒厲的逼問:「為什麼?為什麼你要背叛我對你的愛?」
簫茹鳳無言,在無法開口說話的情況之下,她只能用一雙水瀅瀅的秋瞳,哀傷的看著自己的相公,心裡吶喊著:相信我,相公,請你一定要相信我,別、別背叛我對你的信任。
「可惡!」
看自己的妻子連辯解也不肯,閻森怒極不再留情,心狠的下了重手,一劍就刺穿簫茹鳳的咽喉。
簫茹鳳便這麼含冤莫白的死在自己最親最愛的相公手中。
問她怨嗎?她怎不怨?
問她恨嗎?她又怎能不恨?
在陰差將她的魂魄銬上手銬腳鐐之時,她一步步往前拖著,過了奈何橋,到了閻王殿,她哭訴著滿心的不甘,恨那可恨的男子,更恨策劃這一切的陰謀者。
閻王問她,可要上陽世替自己尋回個公道義理。
她哭泣著說:「不要!我只求不再為人;永世不再受情愛的折磨。」
於焉,她轉世投胎成了一隻千年難得一見的鳳凰,一生受主人的垂愛與憐惜,不用任何的付出,便能享受到自己所貪渴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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昏昏濛濛之間,段於鳳突然驚醒過來。
她陡然坐起身子,張眼一望,四周全都是一些她完全陌生的景物,「這是哪裡?」她喃喃自問著。
「我住的地方。」
一聽這聲音,段於鳳立即轉過身,張眼一瞧,「是你,閻森。」看到他,那如夢似幻的一切再次糾纏著她的思緒不放,她抱著頭大喊:「不要想了,不要再想下去了,那些全都是夢,全都是夢,不要再想了。」
「不,那一切都不是夢。」閻森突然開口,一句話卻教段於鳳整個情緒更加混亂。
「憑什麼?你憑什麼說那一切全部不是夢?」在這時,段於鳳突然好恨閻森,她真恨死這個男人了!
把對老頭的恨拿來與對他的恨相比,段於鳳突然有種小巫見大巫的可笑之感。
「因為夢裡的一切全都是你上上輩子所經歷過的。」
「哦?照你這種說法,那你呢?你這輩子又跟著我來,為的又是什麼?男人的自尊?還是想再殺我一次讓自己洩恨?」一想起他連讓她辯駁解釋的機會也不肯給,就直接取了她的性命,段於鳳心痛啊!
好痛、好痛!這輩子她從不曾有過這麼痛的感覺。
就算是十六歲生日那天所經歷的痛楚,也比不上此時她所經歷的一切。
聽她提起這個話題,閻森不禁黯然神傷,他低語著:「我對不起你,當初是我錯怪了你,等我發覺一切全都是我那個娘親以及我那表妹的計謀時,一切已經來不及補救了。」
說到此,閻森神情一整,再度開口:「當年,在我知道所有的錯誤與誤會之後,我曾想跟著你一起赴黃泉,後來是經過好友的勸解,才與他一起看破紅塵出家當了和尚,直到老死。
死了之後,我向閻王詢問你的去向,後來才知道你已投生於另一個世界,一個我再怎麼奮力去追也追不上的世界。
因此我放棄所有再世為人的機會,自願永沉於阿鼻地獄受火焚之痛、油煎之苦,就為了彌補對你的虧欠。
直到我知曉你再有轉世為人的機會,我便苦苦哀求閻王,求他讓我保有上輩子的記憶,投胎轉世尋你……」再續良緣。
這四個字閻森說不出口,在還未得到她的諒解之前,他怎麼有臉說出口呢?
聽完他所說的一切,段於鳳當真不知自己該怎麼反應才好。
用力的大笑一番,還是好好的痛哭一場?抑或乾脆來個不理不睬?
她段於鳳這輩子最不信的就是鬼神之說,想不到今日自己竟成了其中的女主角!
這對她來說簡直是無聊加三級。「這件事太過荒唐,我不信這些,你想怎麼說、怎麼做,那全都是你家的事,與我段於鳳完全無關,再見。」她身子一起,就直往他家的大門走,一心就想回家好好睡他三天的大覺,醒來之後他依舊還是他,她同樣也是原來的她,誰也沒有任何的改變。
隨人家去說她怯懦的不敢面對這荒誕不經的事實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