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放縱愛情

第13頁 文 / 笙晴

    「流血?」她茫然地舉起手摸向纏著紗布的後腦,觸到傷口,痛得她紅了眼。「好痛!」昨天驚險的記億也一點一滴回到她腦海。

    「別摸、別摸。」校長在一旁著急的提醒。

    牧諼眼睛掃著焦急約兩人,柳眉皺起,「緒方呢?」

    「緒方他回家了。」

    聞言,她氣急敗壞的怒喝:「他怎能回家?要不是因為他,我才不曾在這裡活受罪呢!這個沒良心的大渾蛋,他呢?他在家裡享福嗎?」

    「諼諼,別動怒,小心又牽動傷口了。」校長夫人擔憂地說。

    「不對嗎?他多少也該來關心一下呀!」她氣得睡著枕頭,紅了眼。

    她依稀記得當他跑到貨倉時,那焦急憂心的模樣,好像與全世界為敵都要保護她,昨夜她夢中也有他呀!甚至有雙溫暖的大手一直陪著她,讓志忑的她能安心,不必害怕又有人來找她碴,可是……原來那是夢,緒方薩七不知道多舒服的在家裡睡大頭覺呢!

    「別任性,你也得讓緒方休息一下。」

    「休息?需要休息的人是我。」她嘟著嘴,不接受舅媽那麼袒護他的態度。「舅媽,你叫他來看我,好不好?」

    「他才剛回去,說不定還沒到家呢,你就要他折回來?不太好吧!」舅媽一臉為難。

    「呃……剛回去?」她狐疑的問。

    「諼諼,他已守了你一夜,你就別再為難他了。」校長道,有時候牧諼的確太任性了。

    「緒方守了我一夜?」她吃驚地問。

    「對呀,他真是個好老師。剛才我看他兩眼佈滿血絲,大概是看了你一整夜不敢闔眼的關係。」

    他會對她這麼好?她充滿懷疑,但是心頭就是忍不住一陣莫名的喜悅和感動。

    「那他……他有沒有說還要再來?」她低聲試探的問。

    「沒有。」校長和校長夫人異口同聲。

    舅舅他們這麼肯定的回答,就表示緒方不會回來囉?她心頭有股沉重的失落,嘴嗽得可以吊十斤豬肉了。

    「諼諼,那些學生為什麼不分青紅皂白的打人?」校長見她沒事了,想問清這件事的始末,找出誰錯誰對後,他會做適當的處分。

    牧諼看他們關懷的目光,心頭沉甸甸的很不舒服,乾脆閉上眼。

    「我累了,想睡覺。」

    「這……」校長還想追問下去,校長夫人見狀連忙阻止。

    「她累了,這些事情你先回學校叫那些學生到訓導處交代,不要逼問諼諼了。」校長夫人責難地瞪老公一眼,回頭立刻變成溫柔的慈母,幫牧諼拉高被子。

    牧諼本來打算假寐混過質問,後來不知不覺真的睡著了。

    等她再度清醒時,已經是這一天的午後,她已有一天沒進食了。

    她餓得慌,但此時身邊竟連個人也沒有,一時間她有點被遺棄的感覺,覺得委屈極了。

    緒方薩七一進來就看見她落寞的神情,心裡已有七八分知曉她需要什麼,而且也為她準備好了。

    「牧諼。」

    「緒方!」她驚喜得撐起身體,他迅速地上前幫助她靠枕坐起。

    「餓了嗎?」

    她有點不敢相信眼前溫柔的男人是緒方薩七,心中一動,呆望著他傻笑。

    「餓到不能說話了?」他取笑地點點她的俏鼻。

    她回過神來,不太自在的低著頭,又偷偷望著他,而他正神秘的對她笑著。

    「幹什麼?你笑得好賊哦!」

    「我帶吃的來了。」

    「騙人!你明明空手而來。」除非他會變魔術,而她竟然期待有魔法出現。

    緒方薩七揚手彈了彈手指,清脆約雨聲彷彿是魔法的前奏,而後他的目光落在門口,牧諼也一臉雀躍的盯住門口。

    一個打扮的像外賣的男人拿著便當和一束花走向她,帽緣壓得低低,把他的容貌遮去泰半,牧議根本無法看清那個人。

    牧諼對著緒方薩七笑了笑,他真有心,叫個帥哥親自送便當來,還奉上一束鮮花呢!她開心的拿過便當盒,好奇的想看看那個人的長相。

    鄒逕取下帽子,尷尬地對她笑了笑。「諼諼。」

    牧諼一時呆住了,眼前送便當又送花的男人,怎麼可能是棄她而去的鄒徑?

    「鄒徑,花。」緒方薩七提醒鄒徑,雙手插入口袋,神態冷淡。

    「送給你,希望你早日康復。」

    牧諼不悅地看著「關心」她的鄒徑,這算什麼?來看她有多麼狼狽不堪嗎?

    她轉頭瞪了緒方薩七一眼,一定是他雞婆叫他來的,絕對是他。

    緒方薩七被瞪得莫名其妙,但看她遲遲不說話也不接過那來花,他有點懂了。

    「你們慢慢聊,我出去。」他有點不是滋味地退開了。

    「是他叫你來的?」她的嘴裡合著十斤炸藥,準備隨時開炮。

    「對。」鄒徑把花束插上,拉來椅子坐下。

    「雞婆!」她恨恨地罵道,然後跟他說:「我被打得夠慘了,我不想聽你的落井下石。」她別過臉去,拒絕聽任何尖酸刻薄的話。

    「你一定要把我想成這樣?」他覺得冤枉。

    「女朋友呢?你來看我,她不生氣、不吃醋?」要是換作她,她會先找他狠狠算帳,再冷戰一個星期。

    「映如關心你的傷勢,所以她也來了。」他知道這麼做會惹她不快,緒方老師也勸過他,但他還是覺得有必要告訴史映如,由她決定要不要來,而她堅決要來。

    「她也來了?」牧諼錯愕地高八瘦喊,眼珠子轉了一圈,間:「那表示她現在和緒方獨處?」

    「她已經和緒方老師分手,我信賴她。」

    「憑什麼信她?就算你信她又如何,緒方對她餘情末了!」她不知不覺急了起來,頭因此撞到壁,痛得她眼淚直落。

    「我還是信任她。」

    「她不是要來看我嗎?叫她進來。」她痛得小臉皺成一團。

    鄒徑帶著史映如進來,史映如手裡拿著一本新的素描簿。

    「牧諼。」史映如不知該說什麼,但她臉上的關懷,就足夠代替一切言語。

    牧諼感覺到了,史映如身上像是有一道光芒,柔柔地照著週遭的人,突然間地想起緒方的畫,他說他畫的是她的靈魂……牧諼第一次覺得挫敗,而且敗得心服口服。

    「聽醫生說你還得休息一兩天,我怕你無聊,薩七……緒方老師說、正努力的在學素描,於是我去買了一本素描簿,連筆和擦子都幫你準備好了,你可以在無聊的時候畫。」史映如和煦她笑著,將素描簿交給她。

    鄒徑有點緊張,怕她不收,但她竟一句話也沒反擊的收下了。

    「我不會輸給你。」牧諼深吸口氣,沒頭沒尾的冒出這句話。

    「呃……」史映如茫然以對。

    牧議翻開第一頁,畫紙上一片空白,她笑了起來。「謝謝。」她一定會在上頭畫下屬於她自己的風格。

    「諼諼……」鄒徑十分意外,那根本不是牧諼的作風。

    「史映如,你會畫畫嗎?像緒方一樣。」她問。

    「不會,我只會呆呆坐著讓人晝。」史映如覺得她也不是那麼不好相處嘛!

    「是嗎?」牧諼另有打算的點點頭,也就是說,當初緒方並沒有教史映如囉!「幫我叫緒方進來,我有話想問他。」

    「好。我們先回學校去了。」

    「不送了。」牧諼淡然地看兩人離開,到門口時她看見鄒徑過去拉住史映如的手,她的心還是殘留一點痛,是不甘心吧!可是,她的初戀成為過去是事實,而她曾狠毒想破壞他們的點子全隨風而逝了。

    下次再見到他們,或許她能展現笑容了。

    見縮方薩七板著臉進來,但她還在氣他擅自安排他們來訪,口氣於是沖了點。

    「看到史映如和鄒徑那麼甜蜜,吃醋了嗎?」她冷嘲直諷。板著臉給誰看?人家都走遠了。

    前。

    「這句話是我想問你的。」他將熱騰騰的便當打開,連著竹筷遞到她面「我沒力氣吃。」她故意將手提起,然後重重的放下,「事實」擺在眼前,讓他不得不餵她吃。

    緒方薩七拿她沒辦法,只好相信「事實」,放下男人的身段餵了。

    她的口張得很小,叫她張大一點,柳眉條地糾結在一塊。

    「臉頰還痛?」他關心的問。

    「痛死了。」她絲毫不敢去碰它,真怕它一輩子好不了,永遠都這麼醜。

    「我是不是很醜?」她哀怨地低喃。

    他一征,「這不像你會說的話。」她會說自己丑?天要下紅雨了是嗎?

    「那個打我的人說我跟她長得一模一樣,同樣的醜陋、卑鄙,我……我真的是這樣嗎?」她不安地抓著被子,拳頭隱隱顫抖。剛才見到史映如後,她不得不承認自己的靈魂是醜惡的,因為她從未在鏡中看過自己擁有她那麼溫柔的笑臉,沒有!

    「這種謊話你也信?」

    「是謊話嗎?那為什麼你畫出來的我也是那麼醜?」

    「那是——」

    「好了,別說,我不想再聽到任何打擊信心的話了。」她掩耳逃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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