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頁 文 / 竹君
不過看她身後跟了兩名丫環,又不得不教她疑心這女人的身份。
「我處罰我房裡的丫環,關你什麼事,除非你能代她把偷的東西交出來,我就考慮放了她。」
「她偷主子的東西!」這在任何府裡都是了不得的大事,如果謹兒真犯了錯,那受資罰也是應該。
「不,我沒有,這位姑娘請你相信我,我沒有偷三夫人的東西,我今天都還沒進過三夫人的內室,我沒有,嗚嗚……」謹兒哭得好不委屈。
「賤丫頭,不打你我看你是不會招了。」柳雙雙一生氣,搶過僕婦手裡的籐條,狠狠的往謹兒打去。
「哎呀!救命啊!姑娘救救我啊!」謹兒又是一陣哀號慘叫。
「夠了。」紫蘿上前想搶下柳雙雙手裡的籐條,卻被她一推整個人往後倒,所幸蔣震天眼明手快,及時奔上前扶住她。
這一幕恰好讓站在遠處的紀軒看見。他是聽到下人們的稟告,特地過來看看,卻不意見到這令人震怒的一幕。
那曾出現在卉園的美女竟突然又現身府裡,卻依偎在別的男人的懷中。
這教為她魂牽夢縈的紀軒如何接受?
於是他加快腳步走過去。
「三夫人,她都說沒有了,也許這真是一場誤會,可能東西掉在哪兒了也說不定。」看謹兒哭得那麼悲慘的樣子,恐怕是更被冤枉了。
要真偷了的話,怕不早交出來了,又怎會被打得皮開肉綻,傷成這樣?
「你的意思是我冤枉丫環囉?」柳-雙雙拔尖聲音嬌斥。
「我並無此意,三夫人別誤會了。我只是想或許東西一時找不著,改日就會尋到也說不定。這樣吧,掉了的東西價值多少,我先代償就是了,請三夫人息怒,別再生氣了。」
紫蘿找了下身上有何值錢之物,最後想到髮髻上的玉釵,這是成親那日紀府送來的婚嫁首飾,也是她僅有的幾樣值錢東西之一,她將它取了下來交給柳雙雙。
「我想這應該夠了吧。」
看到色澤青綠的玉釵,柳雙雙的眼睛都亮了,愛財是人的天性,有錢好說話,有人自願代償珠寶,她也樂得當好人。
「好吧,我也不是沒有度量的主子,這件事就暫時記下,不過下次若再犯,就不是這麼好說話了。」柳雙雙眼一瞪,對著被綁的謹兒喝道。
「是,謹兒知道了。」她哭哭啼啼的說。
旁邊的春花、秋月趕快上前解開她。
一得到自由,謹兒忙不迭地撲倒在紫蘿的面前,不停的叩首道謝。「謝謝,謝謝姑娘,謝謝大慈大悲的菩薩。」她在心裡暗下決定,今生一定要找機會報答這位好心姑娘的恩情。
「別這樣,快起來。」紫蘿擔當不起,退到一旁,跟秋月一起扶起她。
事情告一段落,紫蘿這才隱隱察覺腳上的痛意。剛剛因為她急著處理謹兒的事,而忘了跌傷的存在,現在事情結束,難忍的刺痛又襲來。
謹兒發現她臉色發白,關心地道:「姑娘,你怎麼了?」
她一喊,蔣震天也注意到,立刻打橫抱起她,奔向霓霞館。
「等一下!」由遠處趕來的紀軒,只見到他們離去的一幕,急著出回喊人。
可惜被柳雙雙有如八爪章魚般纏住,無法脫身。
「侯爺,你來了。」
「放開我,快放開我!」他忙者拉開她的手,眼看著他們消失在一座假山之後。
假山後的小徑通往三處,一處是馨園、一處是卉園,另一處是霓霞館,她究竟往哪一處走呢?
可惜方纔他全部的注意力都放在美人身上,只是匆匆一瞥看到那男人的背影,無法知道他是誰,不然就可以追查到美人的行蹤。
「放開,我叫你放開!聽到了沒有?!」紀軒厭煩的一聲大喝,才讓柳雙雙知難而退。
他再度失去留住佳人的機會。
柳雙雙委屈的扁扁嘴,卻不敢再發出一聲。
第四章
夜裡紫蘿躺在床上輾轉難眠,白天發生的一切歷歷在目,她不由自主的想起綵衣,將謹兒哀哀呼饒的模樣想像成是她。
舅母向來沒有容人的雅量,綵衣又是個不會諂媚奉承的丫頭,獨自一人待在孟家,一定吃了不少苦頭,不知道她被責罰時,有誰能夠去救她?
若是能將她接來同住就好了,只可惜她至今都還沒有機會見到侯爺一面,又如何能對他懇求呢!
老夫人對她又甚有成見,雖然不知道是什麼原因,可是鐵定是不會答應她,該怎麼辦呢?
該如何才能知道綵衣的情形,兩人才能夠再見面?
輕輕喟歎一聲,她坐了起來,隨意披上一件衣裳。
今夜真難以成眠啊!
更想出去走走。
回眸望了望側邊的小房間,春花、秋月必定正熱睡著,或許她能在不驚動任何人的情況下,到外面走走再回來也說不定。
況且現在已經是二更時分,府裡的人應該都睡下了,沒有人會發現。
上次去的卉園,百花爭艷,景致綺麗,不知道夜,晚的景色如何,是否別有一番風情呢?真想再去一次。
難得的,她提起生平最大的勇氣,瞞著春花、秋月,小心翼翼的打開房汀,躡手躡腳的走了出去,如輕蝶飛舞般奔向卉園。
★★★
徜徉在卉園的花海中,紀軒仰望著星空,想著數月前在這裡遇見的女子,她像突然掉落凡塵尋找羽衣的仙女,找著了霓裳就翩然回天界,任他怎麼也通尋不著。
雖然有緣再見,卻是匆匆一瞥,連帶走她的人是誰都不知道,而詢問柳雙雙,她也推托沒有瞧清楚,更直言不認識其他人。
可是從她閃爍的神情,紀軒可以斷定,她不是完全不知道,而是不願說。因為她怕找到那名美麗的女子之後,他會喜歡上那名女子,而冷落了她。
但是,不管她肯說與否,他都一定要找到她,因為他已經下定決心,無論如何都要把她找出來,禁錮在身邊生活一輩子。
突然,寂靜的卉園傳來細碎的腳步聲,夢裡才能相見的仙子出現在園裡,那纖纖身影輕盈的漫步在百花中。
美麗的她並沒有發現還有另一人的存在,她展開雙手盡情的飛舞在這寂靜的卉園裡,享受百花綻放的花香,直到一隻驟然鉗住她的手,她才駭然的驚醒。
「啊!」紫蘿驚惶失措的想逃開。
無奈被他緊緊抓住,擁在懷中。「又遇到你了,我以為仙子回到天界,再也不會下凡來了呢。」
他的臉輕浮的欺近她,汲取她身上沁人的香氣。
「我不是仙子,公子記錯了。」她是偷跑出來的,只想覓得一時的自由,卻不料陷入這名惡徒的手中。
這該如何是好?
上次的一幕歷歷如昨,教她久久難忘。
「是我記錯了嗎?那更該好好的抓住你,不再讓你逃走才對。知道嗎?自從上次見你一面之後,我就常常等在這裡,就為了再見到你。」為了確定這次是真實的,而不是在夢中,他霸道的吻住她。
「公子,別這樣。」紫蘿努力的閃躲。「若是讓旁人看到,有損公子名譽。」她想以此來喝阻他。
紀軒狂聲大笑,她怕別人瞧見,他可不怕。
最好是把府裡的人都吵起來,讓所有人幫忙看住她,那就不怕她再跑走了。
「住口……快住嘴。」怕他吵,又怕他笑,孟紫蘿慌忙的摀住他的嘴。「求求你公子,別出聲,吵醒人就不好了。」
她禁不起出事,也不能出事。她不想惹禍,但禍偏偏招惹上她,她只不過希望平平靜靜的過日子而已,卻總是無法順遂心願。
「好,不笑。」他反手握住她的玉手,將它放在嘴邊輕啄,眼神則放浪不羈的直盯著她。
那眼神教她心蕩神馳,連忙將手抽回。「公子,你快走吧!」她忙不迭的轉身離去。
但沒走幾步,又被他攔腰抱住,抓回懷裡。
他為什麼總是纏著她,不肯放開她呢?紫蘿又急又氣,「公子,求求你讓我走吧!」
若是讓人看見她跟一名陌生男子在一起,一定會招來閒話,還有老夫人的責罰,到時恐怕就不止被軟禁在霓霞館而已,也許被趕出去也說不定。
屆時蘇州孟家她無法回去,那又該上哪兒去才好呢?
看出她在害怕,紀軒更肆無忌憚的放聲狂笑。「你怕別人看到是不是?」他輕執起她的下巳,氣息拂在她臉上,臉近得幾乎貼上她的唇。「只要你乖乖聽我的,我可以保證不被人看到,也不會同人說。」
邪惡的氣質令她一身寒顫。
明知道他沒好意,卻又脫離不了他的禁錮,紫蘿急得眼眶泛紅,不知該如何是好。
「好,但是公子必須先放開我才行。」只要他一放開,她立即就跑。
早清到她的小腦袋在想什麼,他嘴角一彎,更加霸道的將她抱住,滾躺進花叢裡。
「不,不放開了,這輩子我都不會放開你,我想你跟我過一輩子。」祿山之手倏地伸向她的襟口,將她的衣裳拉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