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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0頁 文 / 嘉恩

    南烈征不由得重歎口氣,心中迷惘不已。

    唐韻蝶獨自一人前往唐浩的宅院,而方才帶領她來的婢女則推說有事要先行離去。

    唐韻蝶開始感到懷疑。爹真的有傳喚她過來嗎?

    一抵達唐浩的宅所,唐韻蝶便經由守衛的通報進入屋內,見到坐於案前的唐浩,她立即開口詢問,「爹傳喚女兒前來,可有要事交代?」

    唐浩一聽,立即皺眉,「我並沒有派人傳喚你前來。」

    「是嗎?」唐韻蝶暗自於心大喊不妙,她果真中了唐虹的調虎離山之計,得趕緊返回南烈征身旁才行。她相當擔心南烈征,便匆匆要離去。「那我這就退下。」

    「等一下。」唐浩叫住她欲離去的腳步。

    唐韻蝶立即問道:「有事嗎?」她依舊語氣冷淡地對待她的親生父親。如果他沒事的話,她想立刻返回南烈征身邊。南烈征對於她而言,可比任何人都來得重要。

    「你過來這邊。」唐浩突然想瞧瞧他多年未曾善盡父親責任、未曾照顧過的女兒。

    唐韻蝶一聽,內心十分訝異,心懷警戒地往唐浩身旁步去,戒慎的看著他問,「你有什麼事嗎?」她無法不對他懷有警戒之心,畢竟他這十幾年來對她都不聞不問,任由她自生自滅,今日會突然叫她到身旁,著實令她十分訝異。

    唐浩一見到女兒充滿警戒的眼神,內心感到十分感慨和無奈。

    他的女兒竟會如此提防他,這一切全都是他自己造成的,每每瞧見韻蝶的身影,就彷彿見到了她的娘親,他畢生惟一摯愛的女人。

    韻蝶的出生造成她娘親的死去,雖然明知這一切錯不在她,但是他卻把所有的過錯推在她身上,刻意不去關心她。

    如今他年歲已高,多年以身試毒的結果,使他的身體狀況是一年不如一年,他有預感自己來日不多,所以才會想要盡快找到唐門下一任的門主人選,這樣他才能瞑目。

    虹兒的個性過於陰險、狡詐,而韻蝶的性子則是相當單純、善良。

    唉!若是可以的話,他倒是希望韻蝶能夠在南烈征的輔佐之下,成為下一任的唐門門主。

    「爹,你到底有什麼事情?」唐韻蝶出聲詢問一直瞅著她瞧卻沒有開口說話的唐浩。

    唐浩在唐韻蝶的叫喚聲中回過神來,「沒什麼事,我只是在感歎一些事情,看你愈長愈大,容貌就愈像你的娘親。」他見到此刻出落得標緻大方的韻蝶,就彷彿見到他懷念不已的摯愛妻子。

    「是嗎?」唐韻蝶伸手撫了撫自己的細緻容顏,無法想像母親生前的模樣,畢竟母親是為了生下她而死去的,她如何能知曉母親的相貌。然而父親為何會突然和她談論這些事情,這才是最令她搞不懂的。

    「你在後天的爭奪戰中可得好好努力,成為下一任的門主才行。」唐浩不知要和她談論些什麼,只好勉勵她取得蛇窟內的寶物。

    他們兩人雖是父女,但是感情卻比陌生人還要來得冷淡,這一切全都是他咎由自取。

    若可能的話,他希望自己能夠和她多聊一些,多認識、瞭解她,只是這已是不可能的事,如今他已日薄西山,一切為時已晚。

    唐韻蝶聞言,呆愣了下,許久才回過神來,答道:「我會努力的。」爹是怎麼了?

    為何不似她以前印象中的強健模樣,反而眉宇之間有股憂愁,身子骨也十分虛弱的樣子。

    「好了,我有些要事得辦,你先退下吧。」唐浩於是伸手揮退唐韻蝶。他真的累了,無法像以前那樣可以連續三日不吃不睡,埋首於唐門內的要事;而他愧對韻蝶,則是他此生的最大憾事。

    唐韻蝶也在此刻回想起南烈征有危險一事,立即欲退離,「女兒告退。」語畢,她立即往「霜房」方向飛奔而去。

    南烈征獨自一人待在唐韻蝶的房內,沒一會兒,傳來敲門的聲音。

    南烈征眉頭輕攢,他心想,會是蝶兒回來嗎?但是她理應不需要敲門吧,那又會是誰呢?

    「誰呀?」他立即朝門口問道。

    「是我,唐虹。」唐虹裝出十分嗲的聲音回答。

    南烈征一聽見她的聲音,立即全身起雞皮疙瘩。「唐姑娘可有要事?」他故作客氣詢問。哇!這女人的聲音真令他受不了。

    「你先開門,我再告訴你嘛。」

    唐虹愈是故作嬌嗲的聲音,就愈令南烈征寒毛直豎。

    「不好意思,我娘子現在不在,所以我恐怕不太方便開門,而且對唐姑娘的名聲也有影響,對我娘子亦不好交代。」開啥玩笑,要他開門,殺了他倒容易些。

    唐虹聽南烈征如此說,便明瞭他沒有開門的打算,於是乾脆直接推開房門入內,看他能怎樣。

    「哎呀,真是抱歉,我的手才擺在門上,門竟然就自己打開了。」唐虹故作訝異狀。

    南烈征見唐虹入內,立即皺起眉頭,但仍保持君子風度。「唐姑娘,不知你深夜前來這裡有何指教?」

    該死的女人!她竟敢如此大膽,眼中滿是對他的慾望,完全不知何謂羞恥之心,令他厭惡至極。若是名滿天下的唐門落在這女人的手裡,哪還有前途可言。

    唐虹直接往南烈征步去,笑吟吟地嗲聲說道:「今日於大殿上見到你,一顆心就全放在你身上,夜裡敵不過相思之苦,所以才特地前來找你,希望能共度良宵。」她欲伸手擁住他的手臂,卻被他靈巧閃過。

    南烈征以揮扇動作避開她伸來的手,微笑說道:「唐姑娘真愛說笑,你不去找你的夫婿共度良宵,怎麼反而找上已有妻室的我呢?夜已深,請早些回房休息吧。」

    他沒笨到故意惹她發怒,因為到時候唐虹必定會以激烈的手法來逼他就範。

    現在並非是他們正式對決的時候,所以他還會禮讓身為女子的她三分,倘若到了後天,他便不會再這般仁慈,惹火他的人就只有死路一條。

    「就讓咱們忘了那些瑣事,眼中只有彼此,共享春宵吧。」唐虹句句露骨,定要勾引到南烈征不可,於是便伸手解開胸前盤扣,露出大片春光。她就不信她這麼做,還無法勾引到南烈征。

    南烈征一見到唐虹這舉動,不悅地道:「姑娘請自重,當心著涼。」她想袒胸露體來勾引他,哼!她未免太高估自己了吧,一點看頭都沒有。

    南烈征見多了女人的身材,當中就屬唐虹的最差,令他看了險些作嘔,惟有唐韻蝶的窈窕身段、豐滿酥胸,會令他見了立即血脈僨張,險些衝出鼻血來。

    唉!一想起善良可人的蝶兒,他就巴不得她快些回來,將這惱人的傢伙趕走,好共度他們的良宵。

    「你……」唐虹本想破口大罵,但為了得到南烈征,只好將怒氣全數忍耐下來。

    「你難道沒有對人家有一些動心嗎?」她就不信他見了她的身材會不動心。

    南烈征想也沒想便回道:「當然沒有,因為我只愛著蝶兒一人。」如今他已經把話說得十分清楚了,她若識相就快走,否則他會克制不了怒氣。

    唐虹一聽,憤怒得再也顧不了任何形象。「哼!南烈征,你好樣的,敬酒不吃吃罰酒,我再不發威,你可把我看扁了。」

    南烈征一見到唐虹身後的人影時,突然笑而不答,準備看接下來的好戲。

    「喂!你在笑什麼?」唐虹見不慣南烈征的笑臉,氣憤地朝他怒吼著。

    「笑什麼?當然是笑某人不知羞恥跑到別人房內,袒胸露背給別人的夫婿瞧,那平坦胸脯一點看頭也沒有,自然會被人給看『扁』了。」唐韻蝶一針見血的嘲諷話語,令唐虹聽了臉色一陣青、一陣白的。

    「唐韻蝶!你……」唐虹臉色鐵青地轉身瞪著唐韻蝶。

    「我怎麼了?」唐韻蝶立即挺起傲人豐胸,往唐虹步去,以鄙視的眼光看著她敞開衣襟的前胸,「嘖嘖嘖……好姊妹呀,可真不是我在說你,像你這種干扁身材,怎勾引得了男人呢?從小你就比我這沒人理會的野丫頭過得好,結果你居然會如此沒身材,唉!

    真是丟人現眼哪。」

    「你……」唐虹氣得揚起手,想狠狠教訓唐韻蝶一頓,可是手卻被人給制住,接著她便因疼痛不已而大叫,「好痛哇!快放開我。」

    南烈征施加力道於她的手。「我絕不允許你傷害蝶兒,識相的話就快滾。」

    「我知道了,快放開我。」唐虹疼得立即求饒。

    南烈征這才放過唐虹,擁著唐韻蝶的嬌軀入懷,看看她可有受到任何傷害,若她傷了一根寒毛,他必定會殺了那該死的唐虹。

    唐虹撫著紅腫且疼痛不已的手腕,憤恨地瞪著相擁的兩人。「哼!你們別以為我會就此罷手,我一定會成為唐門的門主,到時候便是你們兩人的死期。」她發出狂語,隨即憤而離去。

    南烈征朝唐韻蝶致歉道:「抱歉,是我沒注意才讓地闖進來,等會兒可得撒些鹽巴來去去邪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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