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頁 文 / 安安
真是氣死她了!經他這麼一鬧,她都不知道該怎麼跟團長解釋,畢竟人家是她邀請來的客人。
「你究竟想怎麼樣?你說啊!」
藍少祺納悶的抬起頭,眉頭緊蹙的說:「說什麼?我被你的憤怒搞得莫名其妙,況且我人不舒服,一直待在房間裡。」
「你根本是存心鬧場!」她都已經快發火了,這男人還直裝傻!
他雙手悠哉地抵在後腦勺。「你這不實的指控從何而來呢?」裝傻可是他的拿手絕活。
她瞪視著他。「都是你!你是故意搗蛋,害我不知道該怎麼跟團長道歉……你知不知道團長的工作都排滿了,只有今天有空,我這兩年來受他照頤不少,心想就要跟你回台北了,所以趕緊請他吃個飯,感激他這兩年的照顧……」愈說愈生氣,她索性拿起吊在門把上的皮包憤怒的砸向他。
藍少祺輕易躲過她毫不留情砸過來的東西。「別生氣,有話好說,這麼激動不好看。」
她向前咬牙切齒的搶回皮包,「好看?!我就不信你宴請的客人被人毫無禮貌的趕了回去,你的臉色會好看到哪裡去!」
「我是很好奇,那位團長對你有多照顧?」仔細聽他不爽的語氣中可是有著濃濃的醋意。
她生氣的一指指著他。「當你被賭場的人押走,舉目無親的時候,有一個人跳出來替你解圍,並且替你排解困難,安排你在他的團裡唱歌,給你的價錢是一般老手的價錢,更不會乘人之危的要你一出場就露到剩三點的,你會不會把他當恩人?」
藍少祺若有所思的望著她。看來是他誤會他們了,更扯的是自己還喝了一缸子莫名的飛醋。
杜悠悠不質問出他的答案似乎不甘心,「你說啊!」
他不得不承認自己是無理取鬧,看來男人跟女人一樣,一旦吃起醋來,智商可以從一百八狂跌到一十八,一點判斷理智都沒有。
他舉手投降。「OK!算我錯了!」
「本來就是你錯!還什麼算你錯了,你知不知道當團長知道我要跟你一起生活時,他有多高興嗎?他直要我好好把握,要離開前還這樣交代我,你居然……居然……」說著、說著,她的淚水居然湧出。「還誤會我跟團長有曖昧……真要有不可告人的事情也早發生了……會輪得到你來質問我嗎?」
「對不起,我誤會你們了,改天我們再一起登門向團長道謝。」他起身將她擁人懷中,卻被她使性子的一把推開。
「不必了!」
他不死心的半哄半騙的將她重新帶回淒中。「我們坐下來淡,這樣站著不好談話。」
「有什麼好談的。」
藍少祺將她手中的皮包掛回門把上。「談我們的未來如何?」
「我們的未來有什麼好談的?你不要以為我跟你有了那層關係就可以干涉或控制我!」
瞧她說這什麼話?好像他是一個專制霸道的男人。「我從來沒有要控制干涉你的意思。」
「誰說沒有?你不是一直不准我唱花車?」想到這個她就有氣。
藍少祺傷腦筋的望著她,不知是要說她遲鈍還是說她裝傻。「你真的不瞭解我為什麼不要你繼續當花車女郎嗎?」
她睨他一眼。「說個理由來聽聽吧!」她才不相信他有什麼好理由,不外乎跟一般男人一樣,霸道專制而已,還會有什麼好理由。
瞧她這是什麼態度?一副輕蔑的模樣,好像他並不是一個信用之人。藍少祺真會被她這種一副「我根本不相信你」的模樣氣死。
「笨蛋!我真會被你氣死!你是真的不知還是給我裝傻?瞧你這什麼態度!」
杜悠悠翻翻白眼,不可思議的輕呼,「我的態度有這麼明顯嗎?」
哇哩咧!她是故意的羅!「杜悠悠,你再不給我認真一點,我就發火羅!」
她立刻腰桿挺得直直的,一動也不動的。「好!我正經的聽你說。」
「你……」她的刻意模樣讓他咬牙切齒。
「我可是很正經的啊!」
「杜悠悠!」
瞧他一副要把她殺了的模樣,她忍不住替他煽煽風。「火氣這麼大做什麼?你不是要解釋為什麼不讓我繼續做花車女郎的原因嗎?那快說,我洗耳恭聽。」
「我知道你現在不是很高興,但你可不可以給我一分鐘,讓我把話說完?」
「現在我不是給你時間了嗎?」
「悠悠,我知道你在為我不讓你繼續當花車女郎生氣,又氣我不分青紅皂白的破壞你的感恩販局,但你知道這是為什麼嗎?」
「不知道,我只知道當花車女郎有什麼不好,最起碼是不偷不搶、憑本事跟勞力賺錢啊!你有什麼權利反對跟抗議?」她真為其他跟她一樣的花車女郎叫屈。
「悠悠,你要我說幾次啊?我沒有看輕這個行業!」
藍少祺真會被她的「番」功給氣死,每次一講到花車女郎這行業,杜悠悠就像刺婿,變得攻擊性超強,老是說他看輕她們。他是醫生,生離死別、生老病痛看得何其多,自知每一張心酸的臉孔後都有一段不為人知的故事,他又怎麼會去看輕她們。
「更何況你沒看電視嗎?人家那花車女郎出生的『閃亮三姐妹』不是一樣紅到天邊去,有人瞧不起她們嗎?花車女郎不過是一種民俗文化,就不知道你為什麼鄙視花車女郎……」
藍少祺受不了了,他忍不住怒咆,「笨蛋!你住口!你到底了不瞭解我的心意啊!」
他突如其來的怒咆嚇了她一跳,連忙停止高談闊論,愣愣地看著他。
他憤怒的搖著她的雙肩。「笨蛋!我是在吃醋啊!」
「嘎?吃醋……」這兩個字害她差點咬到舌頭。
不會吧?他藍少祺一表人才的,要什麼樣的女人沒有啊?會看上她這一個小小花車女郎,還很可笑的吃醋?
她一副見鬼的模樣,讓藍少祺看了很不爽。「你這什麼表情?難不成你認為我是那種會隨便和女人上床的人嗎?」
她很用力的點頭。
「你——」藍少祺很認真考慮自己是不是該把她給劈了,居然給他這麼用力的點頭。
「喂!不能怪我會這樣想啊!誰教你一副花花公子哥兒的多情樣,把美眉功夫肯定是一流的啊!」
「我就長這副樣子,你能怪我嗎?還有,誰說像我這副樣子就一定會去把美眉?」他真是會被她給打敗。
「你不會把美眉那才有鬼,不然……不然你也不會三言兩語就把我……吃干抹淨……」後面的幾個字她愈說愈小聲,連耳朵也跟著紅了起來。
藍少祺抓狂的爬著頭髮。「要真有心,早把你給啃得一絲不剩了,哪輪得到讓你在這邊質疑我!」
「不會吧?」杜悠悠一臉驚愕。
「要吃你早在當初就將你吃了,不會放任你到我完全恢復記憶的!」他沒好氣的提醒她。
「可是……可是……那不可能到現在才……」
「才跟你談情說愛、表明心意是嗎?」他輕而易舉道出她難以啟口的話。
她一個勁的猛點頭。「你怎麼知道我是這樣想的?」
藍少祺用力的深吸幾口氣,好壓抑住那股想將她勒斃的衝動。「我跟你說過的話你都忘了嗎?我說我心疼你,既然心疼你,有可能做出傷害你的事嗎?」
經他這麼一提示,杜悠悠終於恍然大悟。原來當時他就已經有意無意透露出心意了,只是她被債務壓得喘不過氣來,根本無心思去多做揣測。
她紅著臉,囁嚅的道:「那……那……你是真的因為喜歡我……才不准我唱花車?」
藍少祺喘口氣。「你認為我有那種雅量,讓一群男人色迷迷站在台下,睜著大眼睛仔細看著你曼妙的胴體嗎?」
「嘎……」原來,這就是他反對的原因。「你真的這麼喜歡我啊?」她還是不太相信他居然會喜歡上她,還為此吃醋。
藍少祺單手支額,傷腦筋的望著她,有點尷尬的提醒她,「不是只有喜歡而已。」
「嘎?」
「是我根本已經愛上你了!」
「你……愛我?」杜悠悠更是吃驚,不可置信的看著表情十分尷尬的藍少祺。
「沒錯!還有,你可以不要叫這麼大聲嗎?」他有些臉紅的掃視她一眼。
被她的「番功」跟大條神經逼得不得不對她清楚表明心意,讓他覺得很難為情。
他藍少祺可是從沒有這樣尷尬過的,記憶中他可是像個超級強力磁鐵,隨隨便便就是一拖拉庫美眉自動粘上來,從沒遇見過像她這樣吸不動的,讓他暗示了好半天還搞不清楚狀況,她真是有待教育。
「你確定……」原來他並不是跟她玩一玩的,他是真的喜歡她……看來她之前的眼淚都白流了。
「我確定!十分篤定,需要我發誓嗎?」他舉手做發誓狀。
她連忙將他的手拉下來。「不用了!我相信你……」
「現在相信我是真心的羅?那好,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