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頁 文 / 凌瑋
「早想好了,妳一定會滿意的。」聲音有夠冷,此時已顧不得君子風度了。
「哪一個?到底是哪個?」好興奮喔!
「柴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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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吧!他真的要讓她睡柴房?
讓一個像她這樣嬌美動人、楚楚可人、人見人愛的女孩子去睡柴房?!
他是頭殼壞掉了嗎?
可,他還真把她帶到柴房去了,還一副愛住不住隨便她的模樣。
「這就是你們將軍府的待客之道?」真特別,特別苛刻。
「妳可以用東西來換取更好的享受,比如說剩下的兩個獎賞。」他有心機的說。
原來……有夠賊的壞蛋!並且超級沒有榮譽心,不要臉又輸不起的傢伙。
這種事情只有臉皮超厚的無賴才做得出來吧?他可是鼎鼎有名的大將軍呀!
「我為何要?」那可是她的王牌。
「隨妳。」轉身走人。
「喂,等一等,麻煩請留步……你真的把人家丟在這邊?」跺腳。
「妳有選擇權。」回首冷瞥。
看他那樣子好像真的沒半點商量的餘地,怎麼辦?真要她睡在柴房?
睡個一、兩晚應該不會死吧?
可……她就是無法虧待自己,尤其要她在敵人面前過如此委屈可憐的生活,她會很受傷的!
「那……那我要有荷風送香氣,竹露滴清響的夏之苑。」妥協了。
因此,季青蓉手上的第二張王牌,就在她完全無法吃苦的情況下賤賣出去,至於最後一張的下場如何--
「咦?你說阿碧和阿玉會在房裡等著我的,人呢?」訝異的問。
「想見她們?妳可以用東西來換取她們的自由,比如說剩下的那個獎賞。」他得意洋洋的提醒她。
不會吧!「我為何要?」那是最後一張王牌,她總會遇上生死關頭的時候吧!
她想留在那個時候再用說。
「隨妳。」走人。
「等等,你打算拿她們怎樣?」不該問的,明知一問就等於是中了他的圈套!但她實在不放心那兩名侍女,唉∼∼心腸不該軟的。
「她們不是我的客人,不過,女人的用處倒是有很多種……」邪笑著嚇她。
「我……我要她們到我身邊。」保護欲立刻作祟。
就這樣,除了第一張王牌用得轟轟烈烈外,另兩張都像是附贈的。
還好,她沒見到魏海格學她剛才一樣,笑裂到耳邊的嘴,要不然她不吐血才怪。
若不這樣,讓她拎著兩張隨時可以威脅他的王牌實在很不公平,所以,他才不得不耍點小手段,逼她快速消耗掉王牌是應該的,不過,主要還是她太得意忘形,當她兀自吱吱喳喳講個不停時,對一個剛被迫簽訂喪權辱國條約的人來說,真、的、很、吵!
所以,魏海格才會突然又從夏之苑轉了出來,帶她到柴房嚇一嚇,一連兩次攻其不備。
呵呵!輕鬆扳回一城。
這女人精明的時候讓人恨得牙癢癢,可迷糊時又可愛透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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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很精采,真的很精采。」
剛步入書房,范清風已坐在裡面等著,見他進來還邊搖頭邊鼓掌。
「我知道你一直躲在偏廳裡偷聽。」
「說什麼又躲又偷的,我只是不想打擾你和佳人相處的時間,況且,我若出面的話,以後可能沒立場替你們調停。」
「調停?」說笑嗎?
「總得預防特使大人找不到人鬧到宮裡去,你打算留她多久?」
「不知道。」
「你原本的打算是最短三天,最長十天,現在為何不敢肯定了?」
「這我也不知道。」
范清風冷凝的眼看著好友,心底敲響警鐘。「我已派人到慕勒調查季青蓉的來歷,在報告傳回來之前,希望你能把持住。」
「恐怕連這個我也不知道。」那女人激得他心癢癢的。
「海格,現在不是你發癡的好時機,想想長久以來我們的夢想,別讓一個女人阻礙我們。」范清風語重心長的提點。
「她怎麼會是個阻礙?只是個女人。」
「是嗎?一個你什麼都不確定的女人,你有把握當情勢需要時,你能捨掉她,甚至毀了她?」
「不會有那種情況發生。」
「你是說不會有讓你難以抉擇的情況發生,還是你不會動手?」范清風很在意他的回答。
魏海格想起每次見到季青蓉時,心底湧起的那種怪異的感覺。「或許是你想得太多了,也或許會有兩全其美的辦法,甚至是你絕對想不到的結果。」其實是他還是不確定。
「好,那再問一個問題,你打算何時迎娶公主?」
「呵!你說呢?」
「凌傲天不會讓你拖太久,因為,公主顯然比較傾心季少淵。」
「真的?」魏海格不可思議地瞠大眼。
「所以你的出現,是凌傲天的救星。」
「你也可以!你真是個奇葩,眼睜睜的任由四美之二從你手中溜走。」
「個人所好不同,你之前的見解很對,女人和權勢我會毫不猶豫選權勢;而你,你的貪心會促使你的行為加倍瘋狂,因為你不會放棄看上的,不管是女人還是權勢。」
懶懶的,魏海格長腿架上桌,悠閒地伸展身軀。「既然瞭解我,你打算要如何阻止我?」
「終於坦白了。」他不會阻止魏海格,但,替他毀了某個人倒是很有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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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於兩位被送進宮的夫人在見不到季青蓉之後,心中更是駭然。
「季姑娘的轎子似乎在中途出了點意外,不過,兩位夫人請放心,季姑娘既是皇上的客人,就是我國的貴賓,她的安全將是本國的責任,皇上已經委派禁衛隊調查此事。」
「既然如此,我們姊妹倆也不便久留宮中……」
「不,皇上特地為夫人們請來宮廷畫師,決定在他所收藏的『十美圖』上加上兩位夫人的身影,一切都準備就緒,兩位夫人請安心留在宮中,勿要辜負皇上的心意。」
「可是我們什麼準備都沒有……」
「母需任何準備,滿足夫人的任何需求是我們這些臣子的責任,夫人們請放心。」
除非天真的塌下來了,她們才可能放下心來!
翁茵茵無奈地和趙玉璞交換個眼神,想不到皇上一出手,手段就這麼激烈。
「那麼,請幫我送一封信回特使府。」
季青蓉下落不明,連帶著阿碧和阿玉也不見了,而她們又被困在宮中無法動彈,家裡剩下只會做豆腐的西施,和愛跟人殺價喊價的老闆娘,這……
好可怕的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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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姐,茵茵姊應該會派人來找我們吧?」
「她們現在可能也很忙,沒空管到我們這邊來。」季青蓉很不端莊地半躺在涼亭長凳上。
「那沒人來救我們了!」阿碧和阿玉滿臉的苦瓜。
「我比較擔心的是,少淵哥哥現在不知道在哪兒?」
「哦……」說的也是,小姐被困在這裡,那表示特使大人同樣也出不了關。
「據我所知,特使大人已經連著三日留宿在滿春樓,和花魁憐秀共度春宵,一步都沒踏出來過,季小姐的擔心恐怕是多餘的。」突然有人替她們出聲解惑。
見到玉面宰相的出現,阿碧和阿玉就像見到救星一樣興奮,趕緊搬凳子倒茶遞點心。
「范大人終於肯露面哩!」
「難不成季小姐以為本人和這事也有關係?」
「難道真冤枉了范大人?」哼!
「什麼?連宰相大人也是和魏將軍一夥的?怎麼這樣?!沒天良!沒道理啊!是小時候受過什麼創傷嗎?」兩個丫頭又驚又怒。
「兩位小姊姊能不能讓我和季小姐私下談一談?」范清風完全沒被兩個小丫頭污辱的言語所激到,一派溫文儒雅的問。
「還有什麼好談的?這種人是不能信的。」
「拜託。」
「好嘛……」
兩個丫頭終於甘願離開,走開前還不忘狠狠瞪了范清風一眼。
「我就不信她們也會這樣瞪海格。」不公平。
「請原諒她們的無禮,她們只是比較識時務,加上魏將軍又是個很大方的人,只要嘴甜一點,在將軍府的生活品質甚至比宮中優裕。」
那兩個死丫頭只有在主僕相逢的那一刻,抱頭大哭了一會兒,之後,轉頭又能和將軍府內的僕役管事聊天哈啦、稱兄道妹攀交情,適應環境的能力簡直堪稱天下第一。
「看來全是特使大人訓練出來的好幫手。」交際手腕一流。
「少淵哥哥一向知人善任。」忍不住自己誇自己。
「我想知道,季姑娘是否仍一心向著季少淵?」
「我也想知道,范大人是否真有心要幫我?」
「為何這樣問?幫忙也有分真假的嗎?」
「范大人怎會不明白?真想幫我的話,就得和魏將軍為敵,那對你來說一點也不值得;而我身上一點可供大人覬覦的東西也沒有,范大人想怎麼幫我?」她可不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