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說博覽 > 言情小說 > 哪個「娘子」不風流

第2頁 文 / 凌瑋

    醉月樓上,一處隱密又能全覽街景的包廂內,兩名器宇不凡的男子居高臨下,冷眼看著街上眾星拱月的男子。

    嘖嘖!「他真的很不簡單,我現在是愈來愈佩服他了,這次連花魁都公然帶上街了,看那三個女人有說有笑的,我猜再不久,季府又可以辦喜事了。」

    一直沉默品茗的淡默男子只是淺淺地勾起唇角,不予置評。

    「笑?你竟然會笑?!」范清風誇張地指著眼前這張酷帥到不行的臉。

    而這張臉的主人──魏海格乾脆咧開嘴,露出亮閃閃的白牙,直接笑給他笑。

    「夠了,你的笑臉比下面那個囂張的人還刺目。」

    「別拿下面那個繡花枕頭跟我比。」魏海格收回笑容,又是一張酷臉。

    「我知道,因為你根本比不上人家。」

    「呵!我是比不上他的風流。」這點他承認。

    「嘿!那是真本事,你不認輸都不行。」

    「總比宰相大人輸得一塌糊塗來得好,我一直很疑惑茵茵到底是怎麼變心的?或者她的心從來就沒放在你身上過,而那句『宰相夫人非翁茵茵莫屬』也只是某人的誇大之詞而已。」

    唉唉!不說不知道,其實這早已是京城內眾所周知的傳聞:在翁茵茵未嫁之前,誰都知道范清風對她志在必得,兩人同在師門下,一是高徒,另一是愛女,這層關係哪能說匪淺,成親當然是早晚的事,誰知……

    「夠了,本大人不是很有風度的人,雖說宰相肚裡能撐船,但我坦白告訴你,我的肚子裡只有肥腸,沒有半條船;就算有,也是最小的舢舨。」別哪壺不開提哪壺!

    「那丫頭不識大體,不知道藉著親事把朝堂上新舊兩股勢力融合,害你白忙一場,到頭來,可能還得跟翁老師的舊勢力為敵;更可恨的是,明知你所堅持的立場,她還嫁給慕勒來的特使,擺明就是要跟你作對,你還悶著不出聲?」故意的挑撥離間。

    「隨便她了,她高興就好。」

    「或許就是你這種態度,才惹火她的,她明白你只醉心於權勢,女人之於你是可有可無的,但茵茵是有傲氣的,你把她擺在權勢之下,她怎會服你?」

    「但我從不隱瞞對她的欣賞。」

    「光欣賞是不夠的,」魏海格扯嘴笑得極其無賴。「這一點你真的要跟季少淵學一學,行動勝於一切;或許這也是你我最大的不同,只要是我喜歡的,沒有弄到手,我是不會甘心的,就算她的心不在我身上,我也要佔有她的人。當然啦!我的熱度也是退得很快,但至少,我留給她們的是一段美麗又狂野的回憶。」

    「是啊!忘了你是會變身的,在邊關領地,你是只噬人猛虎;進了這富麗的京城,你就是只會微笑的狼。」那笑,會讓女人顫慄腿軟,又愛又恨。

    京城四美男除去鋒頭最健的季少淵外,剩下三個是京城裡土生土長的貴族,若說季少淵是商賈的代表,那麼魏海格便是首席武將,范清風絕對是文仕之最,而剩下的那一個當然不會是務農的,而是尊貴的終極代表──當朝皇帝凌傲天。

    這三個土生土長的好朋友其實從小就玩在一塊,一起瘋狂、一起頹廢,當然也免不了比較各方面的成就,尤其是女人方面,總結三人的風評是──

    「瘋海格、冷清風、絕傲天,你這個不敗將軍不只是最野、最濫情的一個,還有個外號你知道嗎?」

    魏海格挑眉等著,心知絕不是什麼好聽的封號。

    「疾風色狼。」

    「是哪個被我搶了女人的白癡取的?」

    「凌傲天,咱倆的頂頭上司。」

    「那混球以前玩得比我更糜爛!我猜他現在也差不了多少,差別只在現在的他是關起門一個人在後宮玩得無法無天而已。」

    「登基後,他身上有包袱,顯得深沉內斂許多,有時候連我都猜不透他在想什麼,很難捉摸。」身為宰相,范清風比魏海格更接近老朋友。

    「我們跟他已經愈走愈遠,這兩年,他一直打下我的奏折,拖延我擴編軍隊的腳步,拒絕我拉長國境的計劃;以前的他不會這麼膽小,我們不僅是愈走愈遠,總有一天我們有可能會面對面起衝突,到那時候,你站哪一邊?」

    這是個可怕的暗示,甚至已是個明顯的叛謀預約。

    看著魏海格冷沉精銳的眼,范清風回以睿智又自信的笑容。「我當然是站在你這邊,一直都是如此不是嗎?

    「我們兩個總是臭味相投,只是,我喜歡動腦分析情勢;你喜歡面對面硬幹,你的動作敏捷、帶軍神速強悍,沒有你打不倒的對手;我若是腦,你便是手腳,我們兩個的合作肯定天下無敵。」

    范清風接著又一頓。「但有個問題,我們都不想當皇帝,也不希望跟老朋友為敵,你說該怎麼辦呢?」把問題丟還給魏海格。

    魏海格哪會不知道老朋友的狡猾?「頭腦罷工,手腳就容易出錯,我可以聽你的勸,暫時韜光養晦,給你時間勸服傲天,讓他知道我們是在幫他打天下,太長久的和平會讓人心倦怠。況且,雖然我不想當皇帝,並不表示我會滿足於現在的成就和版圖,他必須想辦法餵飽我。」

    這就是魏海格,永遠不會滿足,並且毫無忌諱的男人。

    范清風沒再說什麼,心思百轉千回,不管如何,他永遠會站在魏海格這一邊,因為,海格說的同樣是他的想法,但海格比他強的就是他擁有的行動力,所以真正的情勢是,他需要海格。

    若形移勢轉,魏海格放棄征戰,反而向凌傲天妥協的話,他這個只能想不能動的宰相,也只能跟著妥協了。

    魏海格掉頭瞥了眼窗下街景,正好瞧見季少淵一行人剛從一個賣糖葫蘆的販子前離開,而他們偉大的特使大人雖只買了兩支串糖葫蘆,不過,卻是一人喂一口,當兩串糖葫蘆只剩下兩支竹籤子時,眾夫人已全眼兒帶笑、嘴裡含了顆糖衣果子。

    「這小子……」果真他媽的很欠扁。

    「你那句沒講出來的溢美之詞,肯定很能貼合眾男人的心聲。」范清風洒然一笑,孤高的氣質中帶著懾人的魅力,是另一種足以征服任何女人的魅力。

    讓魏海格不得不暗自嘀咕翁茵茵的有眼無珠。

    「我知道其實你並不討厭那傢伙,我也相信京城內的權貴沒有一個人會願意和他起衝突,他的交際手腕很得人心,拒絕他就跟拒絕財富一樣;但我不同,如果我們和慕勒真要有什麼衝突的話,我第一個要拔的釘子就是季少淵。」

    「你對他的評價很低,但他這支釘子很好用,尤其是他那張密如蛛網的情報網絡。」

    「在緊要關頭,給他們錯誤的訊息?」

    「沒錯。」

    「就算沒有季少淵這個人,那張網還是會留著,慕勒多的是可以接手的特使,或許我們還可以乘機考驗一下他們的應變能力。」

    「哦?我懂你的意思了。」仰頭嗑掉杯中名品,范清風臉現興奮色彩。「但絕不能讓他知道你這趟是私下回京,未得皇令私自回京的守邊將領是要進天牢的,你皮最好繃緊一點。」

    「哼!等我抓到那個膽敢煽動我的手下偷賣軍情的傢伙,揪出對手,誰還敢拿這種小事煩本將軍!」

    「那就讓這兩個行動互相掩飾吧!你讓人把那個笨蛋引到特使府,我會讓手下埋伏等著,這種情況下被人失手誤殺,就只能自認倒霉,只可惜這事不能出動我的暗殺部隊,要不然就更輕鬆了。」

    「我不喜歡用刺殺這種手段,這事就讓禁衛軍來幫襯吧!不能太明目張膽,就讓我們瞧瞧偉大的特使大人到底有多好運?」

    就這樣,兩個心思不正的男人暗自做下某種決定。

    ☆☆☆☆☆☆☆☆☆☆☆☆☆☆☆☆☆☆☆☆☆☆

    特使府──

    尚未走近吟風閣,遠遠的就聽見由那裡傳來一陣陣嬉鬧玩耍的笑聲,季少淵頭痛地搖搖頭。

    那些全是他的嬌妻和愛妾們,而他,據稱是全天下最幸福的男人。

    他到底是怎麼娶到這些嬌妻的?這可能是天下所有男人都想問的問題吧?

    記得翁茵茵剛入門時,慕勒就急傳了一件密函過來,上頭的字體抖得厲害,但季青蓉一看就知道是她大哥的親筆書函,上頭只有簡單一句話,卻道盡他的心情──

    雖然不知道妳是怎麼辦到的,但請適可而止,拜託。

    大哥竟然「開口」拜託她了!這真是值得耀武揚威一番的。

    但,如果拜託有用的話,趙玉璞、西施、老闆娘她們就不會接著入門了,現在更要再加上花魁!而她有預感,同為茵茵最麻吉的手帕交公主殿下也已在躍躍欲試中。

    但這關茵茵什麼事?

    嗯∼∼因為全都是她惹的禍!

    這個前宰相的千金!兩年前,不知她吃錯了什麼藥,突然遞帖邀約特使大人季少淵入府一敘,後來季青蓉才知道,原來茵茵打的主意竟是先灌醉季少淵,然後再嫁禍給他,接著就逼婚成功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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